古一大師急忙站起身子,雙指滑動着圓圈,面前開啓了一道金芒閃爍的傳送門。
正當她那白衣勝雪的身子消失在紐約魔法庇護所中的時候,又一道金黃色的傳送門憑空開啓,數名魔法學徒走了進來。
其中領頭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目露兇光,來到了古一大師身影消失的座位前,一手伸向桌上,拿起了一本古樸的書籍,仔仔細細的翻看起來。
“嗯?”一道輕輕的疑惑聲響起,衆魔法學徒紛紛轉過身,面色不善的看着身後來者。
“凱...凱歇爾大師?”男子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驚懼,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衆面色陰沉的同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唰...唰......
數個魔法學徒雙臂揮舞,手中冒出了金色的魔法長鞭,狠狠的抽打在男子的身上,並且將其手肘、腳踝捆綁住,用一種“五馬分屍”的方式將男子拎了起來,掛在了空中。
與此同時,遠在尼泊爾,夏天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知道時間不等人的他,最終用意念能力將自己的身體控制起來,飛在了半空中。
又是這種漂浮的滋味,曾讓夏天無比厭惡的滋味!
夏天雙手伸出,屬於征途的臨終禮物飛了過來,夏天一手一個,將兩把振金軍刃握在手中,身子突兀的飛向那古香古色的木質房門。
咔嚓!
兩把鋒利的軍刃劃出了一個“x”字形,房門直接被撕裂,夏天也終於衝出了這個似乎囚禁了他一生的房間,入目的是一片鳥語花香,鬱鬱蔥蔥的青山樹林,太陽照耀着稀薄的晨霧,宛若仙境般,夏天並沒有時間欣賞那美麗的雲海,他只是一飛沖天,狂風呼嘯,灌入了他的衣領,這種寒冷的感覺卻也讓夏天再次體驗到了“活着”的滋味。在鏡面維度之中,夏天甚至早已忘卻了“溫度”這種東西。
呲呲!
兩個金色的魔咒符文盾憑空閃現,向夏天直接拍來。
但是這一次,夏天卻沒有半點退卻的意思,躲避可以有,但是後退,絕無可能!
“夏天。”一道淡淡的聲音繚繞耳旁,雖然傳自腳下,但是那隱隱綽綽的聲音彷彿從天際傳來,優雅中帶着一絲淡漠,冰冷而又無情。
“我不知道你玩了什麼小花樣,這真讓我感到驚訝,在我漫長的生命歲月裡,你也許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神秘的人。”古一大師一身白袍,欺霜勝雪,佇立在雪山之上,微微仰頭,仰望着那用鋒利軍刃深深刺入魔法符文盾中的男子。
夏天的身子微微一滯,如果她在自己的身旁,夏天是無論如何也打不破那魔法符文盾的。
“無論怎樣,這都是我們的再一次見面,願意和我分享你的秘密麼?”古一大師輕聲問道。
“我有一個問題。”夏天低下頭,遠遠的看向古一大師,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仇恨。
“我並沒有找到逃脫鏡面緯度的方法,是有人解救我出來的。”夏天冷笑着,想要拿我當棋子,那我們就相互利用吧,“而且對方還將我的軍刃送了過來,你覺得是誰想要讓我引起你的注意呢!?”
“我會考慮的,謝謝你的提醒。那麼,現在的你會告訴我答案,還是在仇恨中走向滅亡?”古一大師輕輕的嘆了口氣,慢慢的伸出手掌。
兩個詞彙,足以將古一法師解讀出來,仁慈和無情。
仁慈:對待這個世界,她是仁慈的,她有着正確而又宏偉的目標。在漫長悠久的歲月裡,她見過了太多魑魅魍魎,遇到了太多愛恨情仇,而這些東西在滾滾歷史的長河中掀不起一絲浪花,她依舊站在一個高度上,爲所有人維護着這個星球的正常運轉。
無情:正因爲這目標太多宏偉,在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東西能與之相提,所以,她對待每一個人,都是無情的。只要爲了這個世界,她便不會顧忌自己的手段,不會顧忌法律、社會制度、公序良俗,她也更不會顧慮任何事物的感受,也許,這世上的所有存在,都可以成爲她的犧牲品,不幸的是,夏天就是其中之一。
“相信我,夏先生,我不願意事情發展到這番模樣,我......嗯?”古一大師的面色一滯,緊接着,那永遠古井不波的面容豁然變色,飛快的伸出二指,滑動着圓圈,距離她一步之外瞬間開啓了一個金色的傳送門,古一大師直接走了進去。
夏天差點開啓了傳送門,對於他來說,任何一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緩衝,他再也不想當成一個幽魂在鏡面維度中獨自彷徨了,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夏天升起了一絲希望。
無論是誰解救了自己,對方一定有所圖謀,可以猜測出來的是,夏天被當成了一個棋子,這聽起來很刺耳,但是從結果來說,夏天卻是一個受益者。沒有了古一大師,夏天飛快的竄了出去,再也不顧及魔法符文盾的追趕,逃出生天。
而失去了古一大師的操控,那兩個精美的魔法盾像是兩個無頭的蒼蠅,並沒有足夠的靈活性阻礙夏天一飛沖天。
古一大師一腳邁出傳送陣,能夠讓她直接放棄了抓捕夏天,甚至是不敢多停留一絲一毫的時間去再度將夏天扔進鏡面維度之中,可見這次的突發狀況對於古一大師來說是多麼的危機和嚴重。夏天的話語到底還是影響了她,不僅讓古一轉移注意力,而且還緊繃了一根弦。
呲......
走出傳送門的古一大師正好看到了那極爲血腥的一幕,一個頭扎髮髻的男子手持匕首,撕碎了那被拉扯在空中的守護者。
“凱歇爾大師,那咒語並不會讓你成長,你能體會到的唯一滋味就是‘痛楚’。”古一大師開口說道,步步向前,滔天的氣勢迴盪在魔法庇護所之中。
“僞君子。”被稱爲凱歇爾大師的男子,也就是一衆魔法學徒的領導者,嘴角微微揚起,不屑的冷笑道。懷揣着剛剛從魔法古籍上撕下來的一頁咒文,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一衆魔法學徒揮舞着金色的魔法長鞭,卷向了古一大師。
古一大師的腳踝瞬間就被兩道長鞭捆綁住,但是她卻沒有像守護者那樣被掛起來,只見古一大師一腿後撤,竟然硬生生的將一個魔法學徒拽倒在地,古一大師右手揮舞的瞬間,一把精美異常的金色摺扇出現在手中,接下來,這位至尊法師簡直化身成爲了一名絕世武者,一手金色摺扇,一手金芒魔法盾,白衣勝雪的身子猶如蝴蝶穿花般飛蕩在魔法庇護所之中,留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
在鮮血瀰漫的屍體之中,她的面色未曾改變過分毫。
可是,當她衝出了重重包圍的時候,那名叫做凱歇爾大師的背叛者,已經不知道通過傳送門去往了哪裡。
也許,最讓人傷感的是,凱歇爾大師曾是古一大師的愛徒,現在卻成爲了一名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