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難得閒暇的週末,在旺達詢問了格溫關於週末有什麼樣的計劃、而格溫回答說“沒有”之後,旺達即刻便趕到了她的家門口把她拖了出來,把她拉去了商務區逛街,並說這是“有助於促進新隊友之間感情”的極有意義的活動。
本來旺達的哥哥皮特羅也表達了加入進這項意義非凡的活動的意願,但旺達用一個“女生時間”的理由便把他丟在了家裡,並且還交給了哥哥“趁她不在家時完成一週一度的大掃除”的光榮任務。於是在旺達帶着他們萌新小妹妹愉快地交流促進感情時,皮特羅便只好留下來打掃起了他們這大得出奇的住宅的衛生。
作爲一個居住在紐約這樣現代化大都市裡的女孩,格溫第一次地認識到了沒法體會到逛街購物的樂趣是怎樣的一種遺憾,尤其是當你從天劍那兒領着高得離譜的月薪完全不需要考慮開銷問題的時候。她很快地適應便熱愛上了這種活動。兩個女孩在商務中心的幾家連成一片的購物中心裡泡了一整天,直到很晚才拎着大包小包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們沿哈德遜河走着,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他一定很在意你。”旺達突然出聲說。一輛汽車恰從一旁的馬路上疾馳過去,將她的話音幾乎吞沒。
格溫奇怪地回頭:“誰?”
“帕索先生。”旺達一本正經地說,“我從沒見過他對其他任何人的投入有像對你這樣多。我想他一定覺得你很特別。”
“我?特別?”格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有這麼一回事?自從他讓我一個人住進那幢大房子以後他就幾乎再沒和我說過話,甚至從來沒給我發過訊息......唔,除了在我惹了麻煩之後。”
旺達輕笑:“事實上據我觀察,他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是這樣的態度。怎麼說呢,他有點......不大喜歡讓你看出他關心你。但如果他不在乎,他也就不會費這麼多勁給你安排身份、住所,給你安排必要的訓練,或者是出面替你解決麻煩了。”
“是這個樣子麼......”
兩人沉默了下來。她們又向前走了一陣,旺達側頭觀察着她,突然不禁笑了:“你真的很關心他怎麼看你,對嗎?”
“誒?我......沒有......”
“可你剛剛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格溫這才意識到她剛剛真的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是啊,她本來就很在意嘛。
怎麼能不在意呢?因爲那個人對她來說就是這麼重要嘛。就好像你本來就是一隻被遺棄在路邊紙盒裡的小貓,什麼都不懂地在紙盒裡哇哇地哭。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路過了,他小心地把你從紙盒裡抱出來,帶到溫暖舒適的大房子裡,認真地把你洗得乾乾淨淨給了你一個新家......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忽略了你的存在,但至少只有那一個人也好,你會希望他能記得你。
旺達突然臉色輕微地變了變,停下了腳步。
格溫也跟着她停了下來,問:“怎麼了?”
旺達眺望向漆黑的港口深處,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雖然只是很輕微的感覺,她只能感覺到一點點異樣的波動,但她確信無疑。
“是黑魔法。”她說。
“什麼?”格溫疑惑。
旺達邁步向黑黢黢的港口走去:“也許我們該去那邊看看。”
***
傑西卡胸前像是被個沉重的流星錘狠狠擊中,身體像斷線的風箏撞爛了碼頭的一堆木箱,之後仍去勢不減地翻滾了好幾圈,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幾欲斷氣。
她大腦昏昏沉沉的,暈眩感從大腦傳向四肢百骸,讓她肌肉都有些使不上力。
那個黑黢黢的怪物——它似乎自稱是“毒液”——蠻力也是實在驚人。如果說之前被她打暈的那兩個傢伙只是遊戲第一關的小兵,那她猜這個應該就是守關的大BOSS了。
除了盧克·凱奇之外,傑西卡還從沒遇到過力氣比她更強的傢伙(之前中城圈那個高科技盔甲的傢伙不算數),但這黑乎乎的怪物顯然打破了她的認知。她甚至覺得這傢伙的臂力比號稱“神力俠”的盧克·凱奇還要誇張,她在這傢伙手裡就像個軟綿綿的玩偶娃娃。
傑西卡還沒來得及爬起身,緊接着便又感覺小腹被什麼東西捲住了。是觸手,黑黢黢的觸手,是那個“毒液”胳膊的延伸。那觸手上傳來一股壓根不可抗拒的巨力將她不由分說又整個兒扯了過去,一把猛按在了地上。衝擊感深徹骨髓,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腦震盪。
毒液左手摁着傑西卡的喉嚨阻止她起身,右手掄起拳頭,像個碩大無朋的鐵錘照着傑西卡的腦門掄了下來。傑西卡機敏地偏頭,她感到勁風吹得她腦子裡“嗡”地一響,跟着下方的地面似乎被捶碎了,石屑碎片濺得她臉皮生疼。
她雙腿一屈,雙腳並列猛蹬,盡全力將毒液整個兒從身上踹飛了出去。那怪物在半空靈活地翻轉,腳後跟在個集裝箱的邊緣上借力反蹬,飛身便又撲了過來。
傑西卡起身跳開。她調整好狀態,左勾拳全力擊中了毒液的右臉,手感又硬又黏。她沒有停頓,跟着又是一拳打在腹部,拳力轟得毒液晃了一晃。接下來是右勾拳,拳頭帶着砰的悶響聲擊中毒液的腦袋,打得它腦袋一偏,沾滿粘液的巨大舌頭從嘴裡吐了出來,還飛濺出了些帶着臭氣的唾沫星子。
但也僅此而已了。毒液不緊不慢地迴轉過腦袋,長長的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竟然像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傑西卡心底升起一股惡寒感。她咬牙強壓住不適感,再次出拳捶向它的腦袋。毒液擡起胳膊一格,反過來一拳轟中了傑西卡的獨自。二十多噸的怪力撞得她胃裡翻騰不止,痛得不由自主彎下了腰來。毒液咆哮一聲,一爪自左下向右上猛抓過去,將傑西卡整個抓得凌空飛了起來,噗通一聲墜進了哈德遜河裡。
熱辣辣的痛楚很快被冰冷的河水吞沒。傑西卡的意識也很快朦朧了,她最後記得的一件事只有寒冷黑暗的水從四面八方涌來,滲進了衣服和靴子裡,彷彿連思維最後都被河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