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達沒辦法形容眼前這個敵人帶給自己的感覺。那種壓迫讓她想到邁克爾,想到邁克爾穿着雙原石的弒神者X裝甲和克里人的至高智慧決戰的時候。當時雖然她離得很遠,但好歹也是現場最近的觀衆,確實地感覺到了那種統治級的力量。
而此時此刻滅霸給她的就是類似的感覺。只不過在她的感知中滅霸的強大要更加神秘,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好吧,不過那都是次要的了。
現在她得先開始想自己要怎麼活下來。
這說起來好像也沒什麼難的,但真正付諸行動可就不是這樣了。首先在升空的嘗試失敗後她立刻使用了傳送法術,用混沌魔力在空間中撕開了一道裂口以進行空間跳躍。
被滅霸打斷動作後她失去了先機,她得設法搶回自己的節奏。空間法術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這種伎倆在迷惑對手和偷襲方面有着出奇的效果,神出鬼沒的空間移動讓多數對手都將不得不陷入被動。
但滅霸顯然不是。
旺達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但她的魔法似乎被破解了——還是用蠻力的那種。滅霸看起來就是直接做了個“抓”的動作,跟着就像空間破裂一般,空氣中泛出了混沌魔法的光輝。他從一團緋紅的混沌之中抓住了旺達雪白的脖子,粗暴地將她從翻騰的紅芒中狠狠拽了出來。
那看起來不像魔法——這個魁梧的紫薯大塊頭顯然也不像是懂魔法的樣子。但他就是做到了,乾脆地以硬碰硬的方式破解了旺達的法術,在她顯形之間就將她抓了出來。
強大的壓力作用在她的脖頸上,窒息感像潮水一樣地襲來。旺達憋住氣,提起了全身剩下的幾乎每一絲力量,化作噴涌的緋紅光波直轟向滅霸的胸膛。
旺達很少動用全力,因爲那往往沒有必要。她的力量太過強大以致她自己都不知道極限在哪裡,但最起碼的是轟穿克里合金手撕宇宙船什麼的都是輕輕鬆鬆。
但對滅霸卻沒用。要麼就是他有特殊的技巧,有麼就是他的皮膚比宇宙船還要堅固,總之混沌魔法沒能發揮效果。旺達看到自己轟出的魔力像水流一樣在他胸膛上衝刷開來,四散開來的餘波和衝擊陣陣爆散開來,而那大塊頭卻只像沒事人一樣地站在原地。
她沒力氣了。旺達能連通其他維度,能近乎無窮盡地汲取混沌魔力來施展法術,但那前提也是她得能呼吸。現在她只能無力地抓着滅霸的手腕,近乎徒勞地想在肺裡的最後一點空氣被耗盡前撼動他的胳膊。
“你是他關心的人,那麼我想這也使得你成了最適合提問的一個人。”滅霸沉聲說道,“告訴我......黑騎士,那個持有無限原石的地球人,他在哪?”
他說着手上力氣還鬆懈了幾分,好讓她說話。
旺達衝他怒目而視:“......他在讓你去下地獄的路上。”
“這麼說他現在不在地球。”滅霸眯起了眼睛,“看起來這對你們來說很不妙了。”
“對你來說也很不妙,紫薯怪......看球!”
張狂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起,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看起來就像半棟倒塌的大樓被人推舉着加速朝滅霸頭頂砸落。而就在滅霸下意識擡頭望天的瞬間,一個法術圓環憑空張開,有人迅速地將旺達從他手中劫走了。
一聲轟隆的巨響,樓棟在衝擊中化作了無數碎片,隨着氣浪朝四面八方橫掃開來。千百噸的廢墟將滅霸壓在底部,短暫地沒了動靜。
旺達半跪在地,咳嗽的同時貪婪地往肺裡呼吸空氣。有人關切地走了上來:“你還好嗎?”
旺達一扭頭,便看見好友黛局長彎腰扶着她的肩膀。她身旁飄着的那位是奇異博士,還有剛剛從天上降落下來的則是鋼鐵俠。
很明顯,是黛某人在判斷了形勢之後,自作主張以神盾局長身份請了奇異博士和復仇者出動趕來助陣。
包括戰爭機器、幻視甚至還有蜘蛛俠在內,鋼鐵俠這邊帶隊的復仇者都趕了過來。接着還有本就和神盾處於合作關係的美國隊長那一系,兩邊雖然一直都沒和好,但這會兒還是暫時放下隔閡面對起了他們共同的敵人。
旺達喘了好一陣,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吃力地說:“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救你的小命咯。”黛西拉着她站起了身,“順便一提,不用謝。”
“不,你不應該......你不明白。”旺達咬着牙。她看了一眼奇異博士脖子上掛着的阿戈摩托之眼,又瞥了眼幻視頭上那黃澄澄的寶石,不由咬牙道,“你們不該來的,尤其不該帶着兩顆原石。對方是衝着原石來的,你們不應該......”
“放輕鬆,小姐。”託尼自信地說,“數數一下人頭吧,對方只有一個,而我們有這麼多。很顯然,我們佔據優勢。”
不,他根本不理解。
這時除了旺達之外所有人都還沒明白,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這不同於以往,不同於他們所渡過的任何一次危機。那不是數量所能彌補的差距,那是就彷彿足以抹平他們所做的任何努力的實力差距。
“再說了,”託尼驕傲地指了指那片廢墟,“那傢伙這會兒還在下面壓着呢,搞不好已經斷氣了。”
話音剛落,衝擊便由內而外地爆發了。藍色的光芒摧枯拉朽地熔化吹散了廢墟和石塊,所有的碎片還飛在半空便被一股純粹的光熔成了灰燼。煙霧被四下吹散,一道魏然的身影屹立在空地正中,全身縈繞着火焰般淡藍的光輝。
隊長斜睨了鋼鐵俠一眼:“你就是非得多嘴是麼?”
託尼:“......我只是說說而已。”
雖然是從廢墟底下出來,但滅霸非但沒有半點灰頭土臉的樣子,反而全身像是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沾染。他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目光果不其然分別從幻視和博士身上的原石上掠過。
接着,他露出了微笑。
“既然你們都送到我面前了,”他徐徐說,“不如就把它們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