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認了力量原石在新星軍團手上,而且對方也有意向轉讓,那麼事情就簡單了不少。邁克爾答應了這位新星,今天之內他就能跟隨對方趕去新星軍團和他們的那位指揮官聊一聊。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最後一顆原石——靈魂原石了。
這是他很早之前就想到過的問題,也是他知道自己終將不得不面對的一件事。靈魂原石,在MCU中被設定爲了無限原石中地位最高的一個。由於其地位和性質的特殊性,要想獲得原石就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一個靈魂交換另一個靈魂,要想拿走這顆原石獻祭一條生命是僅有的途徑,別無他法。
而這條生命必須是來自你最在乎的人。
這也是爲什麼邁克爾一直沒有去試着集齊六顆原石,因爲靈魂原石就是一道最難邁過的檻。他一直認爲自己手中已經掌握有四顆原石,就算滅霸拿到了剩下兩顆也無濟於事,所以纔沒有費心去找。
但現在事情不一樣了。宇宙立方的出現重新改變了局勢,如今滅霸不需要剩下兩顆原石他也無法抵擋,集齊六顆原石突然就變得必要了起來。
那麼現在問題就是——他願意付出這個代價嗎?
“走吧。”邁克爾對那個新星說道,“我現在就跟你回山達爾星。我們最好抓緊時間了,說不定一天說不定兩天,滅霸隨時都可能再打過來。”
“好。”新星點了下頭,起身摩拳擦掌準備出發。
“等等,”旺達拽住了他的胳膊,“我也去。”
邁克爾搖頭:“不,你留下。”
旺達固執道:“不。你答應過我的,允許我和你並肩走到最後——而現在這就是那個時候了。我知道這場戰鬥不同於以往,我還知道你又犯了老毛病——試圖一個人去扛下來。但那不會發生的。我不會允許你......”
邁克爾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打斷了她的話。
“也許你還沒有意識到,旺達。”他徐徐說,“你早就已經陪我走到最後了,謝謝。但這次不一樣......這次非得由我自己走下去不可。”
旺達還想堅持,但不知怎麼,看到他雙眼的瞬間突然就閉上了嘴。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邁克爾向衆人招了招手,轉過身朝向新星:“好了,我們走吧。”
是的,他不能帶上旺達,因爲那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太簡單了。如果他那麼做了,他知道旺達會心甘情願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會很義無反顧地用自己的靈魂去換來最後一顆原石,而那是邁克爾絕不會允許發生的事。
他之前就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用自己最在意的人去換來無盡的力量、拯救這個宇宙。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對不面對這樣一個命題,他要怎樣做出選擇?
而幾乎只花了那短短几秒鐘,他就想出了答案。
沒什麼好糾結猶豫的,至少對邁克爾來說是如此。不像美漫多數有着悲天憫人的心腸、總是想着拯救所有人的超級英雄,邁克爾從沒把這當做自己分內的任務。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爲了人類和地球着想,只因爲他是其中的一份子。他從不把自己標榜成救苦救難的大英雄,就因爲他清楚這個詞有什麼樣的分量。要想成爲英雄你就永遠繞不開一道“拯救誰”的選擇題,就好像你心中得有一個天平,身爲英雄你遲早必須得在天平兩端的生命之間做出選擇。
而現在就是那個時刻了。用一條命去交換全宇宙千億萬億生靈的性命,看起來好像是一道送分級的選擇題,但這也是邁克爾永遠不會做出的選擇。
也許你可以說他很自私,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會向現實妥協,不會讓步。
假如就連那僅有的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那麼拯救再多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
和新星來到山達爾星只是一瞬間的事。進入大氣圈,山達爾星的首都很快便映入了眼簾。這座城市和電影中呈現的樣子差不多,一座充滿科幻氣息的未來都市,只不過入眼時顯得有些殘破和狼狽。
錯落有序的街道被炸得四處破碎,大片的建築彷彿是被一張巨手給拍成了碎渣。滿地都是碎片和飛船殘骸,許多工作者正在城區裡忙碌地進行打掃和重建工作,看起來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重大災害。
“是滅霸。”
看到邁克爾凝視着下方的慘象,和他隨行的新星低沉地說道:“我們戰鬥了,但我們失敗了。他太強大了,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人所能對付的,我們只能盡力而爲......”
他看了邁克爾一眼,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開口。
邁克爾來到了新星軍團總部,他們的領導者阿多拉——一位滿頭白髮的年長女性——也早已等候在了這裡。
“我早就想見見你了。”她在邁克爾進門時揹負着雙手,悠悠地說道,“我聽說了很多關於你的傳聞,其中不少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關於傳聞,您最好全部都別信。”邁克爾走了上來,“人們總喜歡對此添油加醋。”
“我們自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我們知道哪些是真實的,而哪些不是。”阿多拉長官說,“這有助於我們判斷在和我們打交道的是什麼樣的人。”
邁克爾偏了下頭:“那麼通你們的渠道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仔細看了邁克爾片刻,彷彿要透過他古井無波的雙眼看穿想法。
“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她半晌後纔開口說道,“至少我希望如此。”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了房間正中,揚手在一個懸空的半透明虛擬按鈕上按了一下。空間中出現了一串複雜的圖案,像是某種手勢密碼。她解鎖了密碼,一張桌子很快從地底升了起來,桌面上擺着個銀色的金屬球體。
“宇宙靈球,我相信這就是你在找尋的東西。”她說着拿起了這個球體,轉向邁克爾,“或者你可能更願意稱呼它......‘力量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