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嘉德王宮之中,金剛此時正在享用奧丁的宴請,天后弗麗嘉作陪。
等到酒菜滿桌,奧丁屏退侍衛侍女。
“沒想到短短几年,你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
儘管只剩下一隻眼睛,頭髮蒼白,看上去已經垂垂老矣,但金剛依舊能夠感覺到,奧丁此時的狀態,雖如雄師老去,卻也有一戰之力。
對於奧丁的感慨,他笑了笑:“我自己也沒有料到,說起來還要多謝神王和天后當初的關照,我敬二位一杯。”
金剛舉杯之後,三人喝了一杯。
他並沒有直接提及黑暗精靈的事,這種事想必奧丁在他拿到現實寶石的時候,便有所察覺,進而有所預料。
如今,金剛雖然相當於漫威世界真神級別,不論是生命層次還是實力都要在奧丁這位天父級神王之上,但他也不會因此小覷奧丁。
時至今日,再加上現在與奧丁再一次接觸,近距離觀察之後,他隱約明白了奧丁以及阿斯嘉德神族的神力,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從他當初看漫威瞭解到有關阿斯嘉德的信息分析,阿斯嘉德神族像高級外星生命更多過像真正的神靈。
或者說,阿斯嘉德神族,只是相比地球人類很強,所以在地球人看來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不過阿斯嘉德人自稱神族,從這一點來看,他們與真正的神靈也並非沒有關係。
首先,毫無疑問哪怕是神王奧丁,也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神靈,天父級距離真神只差一步,但不邁過便不成真神。
而阿斯嘉德神族所掌握的力量,毫無疑問是真神一級的力量,可以稱之爲神力。
非真神掌握神力,這一特殊情況,金剛心中已經有所推測。
與奧丁夫婦一番敘舊之後,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此,奧丁也沒有隱瞞。
奧丁的答案,讓金剛心道果然。
宇宙近乎無邊無際,其中包括阿斯嘉德與地球所在的星域,再加上另外七塊特殊的星域,彷彿九個世界一樣,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關聯在一起,這便形成了所謂的九界。
這種特殊方式,也稱之爲世界樹。
此世界樹並非通常意義上的植被,更像是宇宙的自然奇蹟,它的存在像一棵樹把九界聯繫在一起,使得九界成爲茫茫宇宙之中一處特殊存在。
在九界之中,先後誕生過諸多真神,至於具體如何誕生,已經不可考。
不過,後來神靈的後裔,雖然不能像神靈那樣生而成神,但也可以憑藉自身血統,使用神靈之力,也有希望更進一步追尋先祖的腳步成爲真正的神靈。
只不過,自從第一批神靈之後,後人成神者寥寥無幾。
後人認爲,九界這一片特殊星域,在孕育了第一批真神之後,將其中某種特性消耗殆盡,以至於無法再孕育出新神。
並且,隨着一代代後人的消耗,先祖遺留在血脈中的神力,也越來越弱小,終有一天神力枯竭,也就會迎來所謂的諸神黃昏。
當然,關於這一點,九界諸多強者研究,各有不同的觀點。
甚至,曾有一些人認爲,九界其實是世界樹上面孕育而出的果實,當初第一批真神,則是果實中的種子。
便如同花開花落一樣,在第一批真神之後,世界樹又將汲取新的力量,孕育新的果實。
只不過,宇宙顯然不是真的無窮無盡,至少在這一方單體宇宙之中,存在有限這一個詞。
自然,世界樹也不可能無止盡的汲取力量孕育出強大的真神,因爲這樣做必然打破宇宙平衡。
所以,諸神黃昏不僅僅是對於諸神後裔而言,也是世界樹漸漸老去死去。
諸神黃昏,哪怕是強大的神王奧丁,也終將逝去。
對於死亡,奧丁很坦然,不過如果可以不死,很少有人會願意原則死去。
雖然,在這個世界,死亡也並非終結。
當初金剛這一小蝴蝶的出現,讓奧丁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提前做了一些投資。
他並不指望金剛能夠逆轉諸神黃昏,只是希望金剛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助,以至於阿斯嘉德在諸神黃昏之後,不至於太過悽慘。
畢竟,從古至今,阿斯嘉德神域征戰四方,在茫茫宇宙之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敵人,一旦諸神黃昏到來,不出意外很多當初的敵人不介意跳出來。
在瞭解到這一問題之後,金剛發現阿斯嘉德甚至九界的問題,其實和洪荒未來面臨的問題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在諸天萬界之中,有太多太多世界都存在同樣的問題。
不論世界如何誕生,在誕生之後,都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然後,因爲沒有一個絕對掌控者的引導,以至於這些世界大多自然發展,向一個方向一去不回頭,沒有輪迴。
也就是說,世界內的一切都沒有一切循環,只是在不斷消耗。
如果把一個世界比作一顆果實,那麼等世界趨於完善之後便相當於果實成熟,成熟的果實自然很快會脫離植株,然後失去了營養的繼續供給,在蟲子的蛀噬下,以及各種各樣複雜的外因和內因下,果實終將化爲塵土。
同理,世界也是如此,最終將會走向毀滅。
對於這一問題,或者相似的問題該如何解決,金剛考慮過很多。
不過他發現,想要解決諸神黃昏的問題,需要讓世界樹繼續下去,這個問題或許比解決洪荒的問題還要困難。
如今的洪荒,一切都纔剛剛開始,在佔據一定先機的情況下,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問鼎洪荒,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變洪荒的未來。
諸神黃昏則不一樣,世界樹繼續汲取宇宙的力量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而如果不想宇宙加速毀滅,制止世界樹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這一點,主世界的諸多大神估計也都清楚這一點。
其實不說他們,金剛也不可能爲了讓世界樹保存而去打破世界平衡,而且是那種脆弱的平衡。
如何解決問題?
在主世界構建一個完美的循環體系?又或者爲主世界開源節流?還是二者同時進行?
金剛表示,哪怕他如今已是先天神魔,掌握諸多先天靈寶,神通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畢竟,主世界的形勢太過複雜,不僅僅是單體宇宙之內諸多大神林立,與他同一級別的不在少數,比他更強的也有。
在單體宇宙之外,更有多元宇宙,超大宇宙等等。
光是爲了九界而去觸碰這樣一個複雜的體系中,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按照金剛的想法,來源的話,必然從混沌之中,轉化混沌的力量爲各種各樣的世界之力,以維持世界的消耗。
至於節流,則是在世界之內,建立一個相對健康的體系,而不是讓萬物衆生野蠻生長。
不過,他發現漫威世界太大,想要讓一個單體宇宙與混沌連接,需要打破的界限不是一般的多。
所以與其這樣麻煩,還不如他直接通過洪荒世界這樣,與混沌非常靠近的世界,然後找到混沌珠這樣可以儲存混沌之力的至寶,從混沌之中收取一大筆混沌之力,再帶回主世界,當做肥料給世界樹施肥。
當然,如果世界樹無法直接轉化吸收混沌之力,他還需要再解決這一問題。
這一方法,雖然費時費力,不過在短期內來看,卻是最簡單有效。
只是,九界存亡與否,值得他這麼去做嗎?
諸神黃昏到來,了不起也就是包括阿斯嘉德神族在內的強大種族,失去了神力的來源,會漸漸淪爲和其它宇宙種族沒有多大區別,再嚴重一些,也就是世界樹這一片特殊星域枯寂毀滅。
如果想要拯救其中的生靈,以金剛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在宇宙其它地方,佔據一塊不錯的地盤,然後把其中的生靈都遷移過去。
所以,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救,而是該怎麼救。
是最簡單的,還是最麻煩的?
簡單有簡單的弊端,麻煩也有麻煩的好處,作爲一個成年人,金剛不得不考慮利益兩個字。
如果只是出於情誼,他可以保住阿斯嘉德與地球存留下來,甚至哪怕阿斯嘉德神族的神力不在,他也可以把他們培養出一大批超凡能力者。
不過,他有能力做更多,自然需要衡量其中的得失。
首先,九界還有拯救的價值嗎?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單單只是一個阿斯嘉德神域,在宇宙之中,便是不遜色於克里帝國的強大勢力。
阿斯嘉德雖然是九界名義上的統治者,但並非完全掌控其它八界的力量,就好像地球,阿斯嘉德除了留下一些神話傳說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影響力。
阿斯嘉德神族之於九界,便相當於獅羣於一片草原,他們是草原的王者,但不論是鬣狗,野牛,狼,鱷魚等,都會真正俯首稱臣。
所以,除了阿斯嘉德之外,九界的綜合實力,毫無疑問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甚至足以屠神,君不見地球衆英雄,便解決掉了無限手套在手,堪比真正神靈的滅霸。
所以,哪怕是金剛如今已是真神級,也不能小覷這一股力量。
如果有可能把這一股力量掌控在手中,他自然不會介意,畢竟宇宙這麼大,他哪怕是真神,許多事也很難親力親爲,有這樣一股勢力,無疑會方便很多。
另外,考慮到洪荒的問題想要解決,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收服這樣一股助力,毫無疑問很有必要。
現在,他需要考慮的就是一個投入和產出的問題,至於九界的能否被他收服,這一點並非什麼大問題。
在諸神黃昏即將來臨,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反對者最終只會有少數。
“不知神王覺得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金剛沒有遮遮掩掩,也沒有避諱弗麗嘉,直接把自己的初步打算,簡單和奧丁當面提出來。
此時,聽了他的想法和宏大計劃,奧丁和弗麗嘉不由被震驚到,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奧丁才勉強平復下心中的震驚:“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但不得不說你的想法確實有一定可行性,以你的實力,如果你能夠再解決世界樹的問題,你或許可以做的比我這個神王更加名副其實。”
奧丁沒有說,其實他本來只是想把自己那個不聽話的女兒海拉,介紹給金剛,讓他成爲阿斯嘉德的女婿,然後在諸神黃昏之後,給阿斯嘉德一定庇護。
他萬萬沒有想到,金剛居然有辦法解決世界樹問題,並且有真正統一九界力量的想法。
見奧丁已經表態,金剛點點頭,九界之中,只要奧丁點頭,其它人即便還有反對,也只是一些小問題。
至於奧丁如此乾脆,他也不意外。
奧丁是作爲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神王,對於眼下的局勢和未來都看的很透徹,很容易做出正確的選擇,也很果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如今已經是真神,這樣的力量,讓他所說的話具備了可信度。
“我並沒有稱王稱霸的興趣,如果九界的力量能爲我所用,也可以讓我更方便一些,到時候我並不會對九界本身插手太多,所以神王到時候依舊會神王。”
既然奧丁已經表態,金剛自然也不介意給他許諾。
而且他所說的也是事實,哪怕成爲一名統治者,他也對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統治沒有興趣。
以他現在的格局,哪怕是九界,也和地球上當初收服而兄弟會,以及扶植震波女黛西的異人族勢力沒有多大的區別。
他需要的並非統治,而是可以爲自己所用的力量。
奧丁也是一聽就明白,他笑着搖了搖頭:“我已經老了,等托爾再成長一些,我的王位也是時候交給他。”
兩人心照不宣,不過態度都已經明確下來,回過神來的弗麗嘉默默爲兩人斟酒,沒有說話。
“我相信託爾會是一個不錯的繼承者,我們爲他乾一杯。”
對於托爾成爲阿斯嘉德的下一任神王,作爲朋友,金剛自然樂見於此,而且他清楚即便沒有以及的緣故讓奧丁這麼快表態,托爾成爲阿斯嘉德的神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儘管托爾還有很多不足,但他纔是阿斯嘉德的正統,如果讓洛基成爲阿斯嘉德的王,冰霜巨人王勞菲恐怕睡着都能笑醒。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當前九界的問題,這方面金剛自然不如奧丁這位神王知道的多,奧丁也就如何收服九界,給他一些更加簡單明確的指點。
甚至,奧丁保證,可以幫他說服一些人,免去到時候再起戰爭。
兩人聊了很多,這一場宴會想談甚歡,一直到很晚才散去。
回到客房休息,金剛開始考慮解決世界樹的問題,他需要親自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如果不行,今天說這麼多也沒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