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曖昧燈光的房間之中,馬克西姆的聲音早很快便徹底的消失,只有血液滴落的細微聲音還在安靜的房間之中斷斷續續的響起,聽起來也持續不了多久,畢竟之前肖恩那如同屠宰牲畜般的放血已經讓他嚴重失血了。
而此時肖恩卻是從桌子後面緩緩的站起身來,隨手凝聚出一張半臉面具罩在臉上,轉身走了出來,然後好像毫不在意他之前的猜測,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了窗戶前,只是面向緊閉的門,手腕伴隨着輕輕點動的腳掌晃着手中的藍色小刀,彷彿在靜靜的等待着什麼從門外走進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精神掃描的明察賦予了他作弊似的感知能力,即使這個能力至今也未能超出周身兩百米的範圍,但是僅此便足夠了。
雖然兩百米的距離甚至比人的視距還要短,但是精細入微的獨特視角令他能夠感受到周圍兩百米內一切事物的變化,就比如此時,雖然那個搶了自己人頭的傢伙此時仍尚未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但是他卻已經在其蹬上通往這裡的樓梯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
不過讓他有些在意的是,之前那個阻擋自己上來,卻又在自己說要找馬克西姆後直接帶領自己過來的貌似安保的冷漠壯漢居然絲毫沒有阻攔對方,甚至還對其低頭示意,接着更是直接跟在那個可能是靶眼的高瘦男人身後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出現在此處是不是因爲有人以馬克西姆作爲誘餌設下的陷阱,而且這個陷阱之中自己顯然不是唯一的獵人,至少此時不是。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被掛在牆上的馬克西姆,不禁有些爲這位俄羅斯黑幫老大的遭遇感到可憐,恐怕到死的時候他都連自己掛掉的原因、又是誰殺了他都還不明白呢。
手指動了動,念力將馬克西姆的眼皮拉下來,將這一雙充滿了死氣的空洞眼睛遮住。
他這麼做自然不是爲了讓馬克西姆死的瞑目,而是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實在讓他感覺不怎麼舒服,更何況真正殺死你的人又不是自己。
而此時,走廊之中的腳步聲已經響了起來,傳入了耳中。
肖恩的身體素質只是普通人程度而已,所以能夠隔着一扇門還聽到腳步聲,那麼對方顯然已經接近了,而也就是兩三秒的時間,腳步聲一收,停了下來,停在了這扇門外。
“來了!”
砰!
短暫的安靜之後,一聲悶響,大門直接被從外面踹開,與此同時,在房門倒下的那一瞬間,兩隻形狀不一的飛鏢突然射出,劃過正在倒下的房門的邊沿,卻精確無誤的擦過,直射向門內的肖恩。
噹噹!!
兩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肖恩手中的小刀頓時有些碎裂的趨勢,因此他直接用力一甩,刷的丟了出去。
砰!
房門徹底倒下。
嗤!
血花霎時飛起。
冷漠臉的壯漢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內,手掌緊緊的捂住脖子,但是這樣的徒勞努力卻是無法令他的生命得以延續,喉嚨之間的碎裂的小刀咔的一聲化爲碎片,在空中消散開來,然而那喉嚨之間深深的創傷卻是無法復原,甚至因爲沒了小刀的阻礙,更是汩汩的涌出鮮血。
生命的氣息在他眼中逐漸消散,而他另一隻手掌中的手槍卻只擡到一半,便徹底的垂了下去。
“該死!!”
之前阻攔肖恩的另一個安保見此咒罵一聲,立即舉槍射擊。
像是子彈這種飛行道具肖恩是最不怕的,但是他卻直接選擇了閃避,畢竟此時他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有一個持槍的安保,還有一個超級反派。
能夠將夜魔俠多次逼入險境的角色肖恩是決然沒有理由不防備的,更何況謹慎一直都是他的風格。
然而,雖然他的謹慎讓他選擇了最爲保險的方式,但是在他閃身的那一瞬間,一抹寒光還是攢射而出。
不過肖恩卻是不屑的一笑,因爲那隻飛鏢顯然不是射向自己的,至少現在不是。
可是這樣的想法剛一閃過,一道冷光便以更快的速度在門外射了進來,但角度卻非常奇怪,因爲這一枚飛鏢居然還是向前射去,而不是直接射向自己的。
而這樣的疑惑在下一瞬間便消失了。
只聽一聲清脆的叮響過後,兩隻相撞在一起的飛鏢突然折向射出,而目標正是閃身避開子彈的肖恩。
而這一切都只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然後又在下一瞬間結束。
厲害啊!
這是肖恩心中閃過的想法,而且是十足的讚歎
對於靶眼這樣的沒有非凡力量,只是使用技巧卻能夠將擁有非凡力量的超級英雄逼上絕境,肖恩是很佩服的,不過人總是這樣的,對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或是厭惡至極或是相反,肖恩就是如此,他有些羨慕。
所以下一刻,那枚直直的射向他眼睛的飛鏢便忽的減速了,最終停在了他的面前。
“什麼?!”
剛一跨進房間之中,靶眼便看到這一幕,臉上的彷彿狩獵的獵人一般的獰笑頓時僵住,不禁愣了愣。
“你挑錯了敵人。”
肖恩笑了笑,說完,停在眼前的飛鏢突然轉了個方向,倏地射出。
高瘦的壯漢瞳孔猛地一縮,手腕一動,兩隻飛鏢猛地射出。
半空中再次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響,兩隻對向射出的飛鏢濺起一絲火花,然後紛紛打着轉無力的墜落,而靶眼射出的另一隻飛鏢則是繼續向肖恩射去。
只是這樣貌似即將達成交易目標的情況並沒有令靶眼有任何的放鬆,甚至說雖然他這時候的確認真了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時他心中已經出現了緊張的情緒,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雖然眼前的情況貌似能夠讓他鬆口氣了,但他卻是更緊張了,而如此一來,他便立刻做出了能讓自己心安的行爲。
剎那間,靶眼將自己的風衣甩起,接着手臂快速的揮動起來,他就彷彿是化身爲了機器貓一般,丟出各種東西,而不同的是,他丟出去的無一不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