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消散的本源精神自然並不是消失了,就像是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那樣,何況肖恩此刻雖然已經開始了徹底的變化,但本源精神依舊是他存在於此的基礎,這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不過他的本源精神倒是散開了,並非只是看上去那般而已,不過這卻是肖恩自身的層級蛻變的開始。
幽藍光芒忽然在一片灰黑之色之中微微浮起,光芒不大,卻星星點點極爲繁多,這些幽藍星點瞬息之間連成一片,彷彿一道幻彩迷離的光幕被掀起,被混沌力量詛咒侵蝕的灰黑精神力量頓時褪色,只一閃,便抵消了那詛咒侵蝕進來的所有努力。
而這種變化只是個開頭,詛咒的混沌意識盡數驅逐,與空氣中消散一空,那褪去灰黑之色的幽藍精神力量猛地光芒綻放,緊接着光芒扭曲、虛化,化爲了五顏六色的絢爛光輝,一種奇妙的變化盡在其中,彷彿那耀眼的光彩之中便蘊含着一切的一切。
這種神異的情況並未持久,光芒閃動了數次,似乎完全適應了一般,光芒褪去,再次化爲幽藍,只是細看之下,這種幽藍與之前明顯不同,其中光芒閃爍不定,如同滿天星斗,但再細看下去,這一切卻又彷彿只是視覺錯誤,那閃爍的光芒並不存在。
當幽藍光團漸漸的顯露出形狀來,光芒再褪去時,肖恩已經虛浮在了半空,他身上的神奇變化全部隱匿,唯有他的置於眼前的手中,一點金黃色柔光始終恆定。
“呼!~”
一股悠長的呼吸從他微張的口中吐出,雖然呼吸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當經歷了波瀾起伏之後,鬆了口氣的時候,呼氣是一種特別的放鬆。
心靈寶石在手中捏着,被置於眼前,但此刻肖恩卻還未睜開雙眼,即便他已經鬆了口氣。
他的注意完全落在體內,他的身體與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整個人的層次拔高卻是無可置疑的,所以他怎麼可能沒有變化。
力量的提升最爲明顯,僅僅只是從能量等級來看,如果之前的精神力量算是一,那時本源精神就是五,而現在他的力量則是十,何況在跨越了那個鴻溝之後,力量的提升只能算是最基礎的了。
比如在之前只是隱隱觸及的虛實轉換,在此刻已經完全展露在了他的面前,他只要漸漸的去嘗試掌握就可以了。
而且因爲他的力量是精神力量爲基礎,精神力量又擁有着承載各種意志的底蘊,加之扭轉現實的唯心能力,他觸及到的概念力量雖然十分模糊,但是卻擁有無數的可能性。
不過最重要的,卻還是自身層次的提升,在這之前,肖恩完全沒有想過跨越過這一步之後看到的世界是如此的精彩,那些隱隱浮現且他離他或遠或近的規則秩序,即便他已經達到了自己設想之中的那種層次,卻依舊無法看清晰,甚至無法辨析大部分代表着什麼。
不過對此肖恩並不意外,因爲這才屬於正常,那龐大的規則秩序並非是某種真實存在的、落筆於紙張的規定,但是那卻是世界能夠繼續運行的全部組成,包括了宇宙之中的一切運動,都受到這些秩序規則掌控。
所以縱然已經步入了一片新天地中,肖恩的力量卻依舊無法觸及到那些,不過這中間阻隔的不再是天塹一般的鴻溝,而僅僅只是積累和理解和自身的力量。
大的不提,從小的方面來看,從肖恩自身來看。
他現在的身軀依舊是由精神力量組成,但是卻遠不是之前所能比較,因爲在此之前他的身軀是精神力量所化,但現在那力量就是他本身。
本來本源精神雖與精神力量存在差距,但是這主要的緣故是本源精神之中寄託着肖恩的存在,或者說是肖恩的意志,而此刻他徹底跨越了那條擋在他面前的鴻溝,意志已經自然而然的在精神力量之中誕生。
所以本源精神的重要意義在此刻雖然沒有失去,卻已然被降低到了最低,因此本源精神自然不必再凝聚在一起,而是徹底融入了他的精神力量之中,他也因此成爲了精神力量本身,此後只要他的力量還存在一絲,他就永恆存在,時間也無法將他磨削分毫。
平復下進階之後有些躁動的力量,他睜開了雙眼。
一雙精緻璀璨的幽藍眼眸亮起,洞穿虛妄和一切遮擋的雙眸漂亮的不似真實,但目光卻實實在在的落在了散發着淡淡柔光的心靈寶石之上。
雙眼猛盯,心靈寶石卻始終如一,任由肖恩的神奇雙眼裡裡外外的看了數遍,寶石的光芒淡淡卻直透人心,雖然這光芒無法倒映出肖恩的內心,但他卻眉毛緊皺。
眼中光芒消散,恢復了淡藍色,臉上的疑惑和挫敗表情清晰可見。
對於心靈寶石之前的突然發作,他自然不會忘記,而且心靈寶石的這番動作雖然最終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可這般不受控制的情形卻讓他不得不重視和戒備。
只不過他翻來覆去的查檢查了數次心靈寶石,卻依舊沒能在其中找到一絲的問題,寶石之中的力量依舊是純粹無比的心靈之力,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令他有一種彷彿在和空氣對峙的莫名其妙之感。
自身的境界層次跨了一大步,卻依舊無法看出心靈寶石的問題,這讓他有些無奈,不過這件事情倒也未必多大,至少此刻他已經確定,自身的力量層次比之心靈寶石的力量已經絲毫不差。
而且心靈寶石的情況雖然未明,但是其中的的確確是沒有一絲的意志,而他在成功進階、精神力量虛實轉化的力量徹底成形之後,預感感知的效果也大幅增長,如此此消彼長之下,就算之後心靈寶石再有什麼狀況,他也一定能夠提前發覺。
何況現在心靈寶石已經無法再如之前那般賴在他的體內不挪窩了,而對付手裡的一個的道具,他還是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