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託尼·斯塔克真的是忙得不可開交。首先,在蜘蛛島的事件後,紐約的心臟部位被一隻八腳大蜘蛛毀得遍地狼藉,而身爲紐約龍頭的斯塔克集團接下了重建事務,由於工作量實在巨大,就連當慣了甩手掌櫃的託尼也不得不爲之上心。
再者,他還得兼顧鋼鐵俠和復仇者的工作。除去他們正在懷疑的AIM似在盤算着些什麼大陰謀,世界範圍內一些相對較小的恐怖組織也一刻不肯安寧,而處理這些也都在鋼鐵俠的日程表上。
除去這些之外,託尼近日最忙的,還要數科技展了。這和斯塔克企業過去定期舉辦的科技博覽會不同,這次的規模要略小些,但對企業來說卻也十分重要。因爲本次科技展是斯塔克與哥譚的韋恩兩大財團聯合的標誌。韋恩財團在紐約重建工作中也出了很大一份力,以此爲契機雙方高層達成了合作協議,本次科技展便是爲此開展。
就算是在繁忙的超級英雄事務之餘,託尼仍設法抽出了不少時間爲本次活動做足了準備。這次展會上兩家企業都亮出了些地球目前階段最先進的新奇科技,保證了每一個與會的參觀者都將覺得不虛此行。
這幾日埃瑞克原計劃又是隻在瞭望塔上哪兒也不去,但自上次體檢後,託尼也愈加關心他身體和心理的變化情況,有意爲他創造更多外出的機會,便專程去給瑞文送了兩張門票,讓她邀埃瑞克一同前去。他知道如果將門票送給埃瑞克,埃瑞克很可能轉頭就把票不知扔去了哪個角落、繼續縮在瞭望塔裡,但如果讓瑞文去邀請,或許他還會點頭答應。
也果然正如他所料,埃瑞克總算還是接受了瑞文的邀請、趕來與她參加科技展。當天夜裡瑞文又換上了託尼上次送她的那身長長的黑色露背禮裙,純黑的長裙上點綴着晶瑩閃爍的碎鑽,映襯得她肌膚白勝凝雪,美不勝收,只令人心神盪漾。
與上次博覽會相比,瑞文已然判若兩人。雖總體而言她仍屬性格內向的女孩,但至少在與埃瑞克相處時表情卻較過去豐富了許多,人也開朗了些許。斯塔克和韋恩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企業,科技開發方面也是舉世聞名,兩家合辦的科技展上着實有不少新奇有趣的東西值得人們矚目。兩人在展覽館中流連兩小時,並不覺無聊。
埃瑞克雖這陣都有意無意與包括瑞文在內的所有人保持距離,但和她在一起時卻又是他最充實的時候。這似乎很矛盾,但他自己一個人渡過一天又一天時,其實心底裡一直說不出地空虛,就好像心中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塊,無論他做什麼都依然空蕩蕩的。唯有當和瑞文一起,看着她的一顰一蹙、聽着她清脆如鶯的聲音時,他才覺得莫名安心,彷彿心底終於被填充了些許,只覺世界前所未有地令人心安。
但每當與她分手,他卻又總會陷入不安的夢靨,就彷彿今次分手便是訣別。每當如此,他便又會下意識地與她保持距離,就好像只要這麼做就能延緩那一天到來般。
若是此時此刻,能永恆延續,那該多好?
他正想得走神,瑞文卻在一玻璃罩前駐足停下,目光被裡面的東西吸引了。埃瑞克湊到她身後一看,只見玻璃罩裡是一團銀色糊狀的金屬,像是活的生物般在罩子裡扭動身體,時而變爲球體、時而變爲方體、時而又長出尖刺,變幻無方、十分神奇。
“好美。”瑞文淡淡地自語。
“記憶態金屬,能把自身塑造成任何形狀,並且有着像流水一樣的自我復原能力。”
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兩人回頭,只見西裝革履的託尼·斯塔克不知何時已走上前,雙手一左一右搭在了兩人肩上,朝埃瑞克笑道:“現在你可真是大人物,現在除了這位美麗的小姐,世上可能再沒人能請到你出山了呢。”
埃瑞克微笑:“謝了,託尼,但你沒必要爲我擔心的。”
“是啊是啊,這話我都聽得耳朵要起繭了,但我們都知道真實情況如何。”託尼道,“爲何我們今天不先把這些都放下,不聊令人不開心的話題了。就今晚,儘量讓自己開心一點......”
他注意到瑞文似被這變幻形態的金屬吸引了,忽道:“喜歡嗎?我可以把它送你......哦,你可以當是這小子送的。我現在先把這送給他,然後他再送給你,可以當你們的定情信物。”
瑞文如罩冰霜的臉上稍稍緋紅,有些好笑道:“啊,不用了,斯塔克先生......”
“不不不,我不是送給你,我是送給他,”託尼拍了拍埃瑞克的肩膀,道,“這玩意兒雖然還只是試作型,但估計也值個百萬美金,用來作信物可一點也不寒酸。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先走了,一會兒我還要上臺發表演講。祝你們今晚玩得開心了。”
說完,不等他們回覆,託尼便快步去了,剩兩人相視笑了出來。
瑞文道:“唔......這個......”
“嗯,收下唄,這東西是挺好看,而且重點是你喜歡。”埃瑞克聳肩道,“實話說我不覺得託尼在意它,區區一百萬美金,他可能回頭就忘了。”
又十分鐘後,託尼果然在一羣熱舞的比基尼舞娘之間走上了講臺,開始了他鼓舞人心的演講。本來這並無什麼值得多提的地方,無非只是例行慣例、由主辦人照着提詞器照本宣科而已。而託尼正念到中途,異變突生。
毫無徵兆地,整座場館燈光驟然熄滅,連同部分展品自帶電源的燈光也沒入了黑暗。本來展館內當然也裝有備用電源,可不知爲何,連備用電源也未啓動。
這樣的情形往往意味着不利發展的開始,衆參展賓客們也都多少意識到了不妙,館內頓時一陣譁然。
人羣之中,埃瑞克隱約似看到幾條人影從人羣頭頂飛掠而過,帶着陣若有若無的破空聲,似朝着中央舞臺的方向而去。他未着裝甲,目力有限,便向瑞文問道:“看到了嗎,什麼情況?”
瑞文的眼睛在黑暗中視物卻毫無阻礙,她愣了一愣,道:“好像是幾個......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