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比武場。
這裡圍滿了民衆,財帛動人心,國王勞勃的肆意揮霍,的確給王國財政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和隱患,但是民衆是不會管這些的,他們只知道,這場比武會決出三位獲勝者,獎金總計高達不可思議的8萬金龍。
就算他們完全沒有資格參加,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去幻想,如果換成自己獲得這些獎金,那是多麼爽的一件事。
“該死的,怎麼還沒有開始。”
國王勞勃戴着王冠,坐在王座上,一口飲盡杯中之酒,一邊示意侍者添酒,一邊不耐煩的叫罵着,即便這場比武是他強烈要求舉行的,也只是讓他產生一時的興奮,比武開始前的準備時間已經消耗盡了這些興奮。
“再不開始,我就尿他們一臉的,該死的!”
王后瑟曦戴着王冠,坐在勞勃的左側,見一身肥豬肉的勞勃在那裡舉止放誕,毫無王者之風,厭惡的皺了皺眉。
誰能想到十幾年前,勞勃曾是一個英武的勇士,當他率先發起篡奪者之戰,擊敗瘋王,奪取君臨乃至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登臨鐵王座之時,還是少女的瑟曦,和無數貴族少女一樣,是如此崇拜仰慕於他。
而當勞勃在衆多仰慕者中,挑選她爲王后,那一刻,瑟曦是何等的高興和幸福,以至於她選擇性的忘記了,她出身於維斯特洛大陸第一豪富之家蘭尼斯特家族,勞勃選她並不是愛她,只是需要她穩固自身的統治罷了。
婚後勞勃冷冰冰的態度,不斷磨損她的熱情,當她發現她所愛着的人,寧願去陪伴冷冰冰的萊安娜?史塔克的肖像,或是流連於妓、院、臣民後院之時,也不願多陪她這個正統王后,她才驚醒,隨後他們唯一的兒子夭折,徹底斷送了他們最後一點感情。
國王和王后之間,只剩下冷冰冰的政治聯姻,勞勃需要蘭尼斯特家族的金子,而蘭尼斯特家族不斷滲透鐵王座,如今勞勃枕邊之人是蘭尼斯特家族的大小姐,旁邊侍立的是蘭尼斯特家族的遠親,外面站崗守衛的是蘭尼斯特家族的大少爺,更別說守衛君臨的金袍子是由蘭尼斯特家族的金子在供養。
勞勃自然也察覺到這種危機,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親自去臨冬城找奈德?史塔克幫忙,只不過荒淫無度了十幾年,他的確沒有了從前的那種決斷,只想靠奈德來震懾住野心勃勃的蘭尼斯特家族,他好無憂無慮的過完他國王的一生。
但人無完人,奈德?史塔克在品質道德上完美無缺,足以保證絕對的忠誠,可是過於方正,在這個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君臨城,奈德的政治能力實在太弱,根本不是明面上暗地裡那些陰謀家的對手,危機一觸即發。
“珊莎,是吧?”
小指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珊莎?史塔克的身邊,一臉微笑的問候道。
“是的,大人,請問您是?”
珊莎淑女的應道。
“他是小指頭。”
教養嬤嬤皺眉提醒道。
“呵呵,我是你母親的老朋友了。”
小指頭毫不動怒,笑容不變的坐下,作爲暗地裡導演了這一切的人,他的涵養和忍耐,無人能出其右。
教養嬤嬤聞言,撇了撇嘴,她可是知道這個不起眼的人,曾經不自量力的想要追求臨冬城的公爵夫人,也就是珊莎的母親。
“爲什麼叫小指頭?”
一側的艾麗婭忍不住問道。
“艾麗婭。”
教養嬤嬤皺眉呵斥道,她雖然看不上小指頭,但他畢竟是貴族長者,艾麗婭如此發問,絕對不符合淑女規範。
“沒關係。”
小指頭眼神一眯,對着艾麗婭笑道:“我們家族有五個孩子,我是最小的一個,恰好我們家族的封地又是五指半島,所以纔有這個稱呼。”
“哦,原來是這樣。”
艾麗婭恍然。
教養嬤嬤驚訝的望着小指頭,實在無法想象,竟然有人可以坦然說出別人對他的蔑稱,這要多大的勇氣啊。
“對不起。”
珊莎一向自恃淑女,見小指頭這樣,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
小指頭看着珊莎,聞着珊莎身上傳來的香味,看着珊莎那和她母親凱特琳極爲形似的臉龐,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曾經的凱特琳?徒利。
當初他是何等的傾慕於她,爲了她,他忍受無數人的鄙夷嘲笑,以最卑微的貴族身份,向着大貴族徒利家族的大小姐示愛。
可惜的是,奇蹟沒有上演,凱特琳?徒利被許配給了同樣是大貴族的北境之王史塔克家族,不過當初定親的是奈德?史塔克的哥哥,後來瘋王殺了奈德的父親和哥哥,小指頭剛想再次鼓起勇氣求親時,凱特琳卻直接被許配給了奈德?史塔克,終究還是成了臨冬城公爵夫人,並且爲史塔克家族孕育了兩子兩女。
多麼痛的領悟,也是從那時候起,小指頭明白權利的重要,暗自許下宏願:“就算顛覆整個維斯特洛大陸,他也要一步步往上攀登,直到坐上鐵王座,成爲那個說一不二,對任何人都可以予取予求的存在。”
“凱特琳終究老了。”
小指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想到前不久夢中情人偷偷來到君臨,他在他開的妓、院中接待了她,看着她那衰敗的容顏,再對比眼前的佳人,他心中忍不住感嘆道:“未來我需要一個王后,凱特琳是無緣了,萊莎也不行,不過好在凱特琳的女兒已經長成……”
萊莎?徒利,凱特琳?徒利的親妹妹,和自己的姐姐不同,她似乎看出了小指頭的不同尋常,瘋狂愛慕於他,雖然迫於家族壓力,她嫁給了前首相瓊恩?艾林,但是當小指頭要求她秘密毒殺自己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時,她毫不猶豫的做了。
不得不說,維斯特洛大陸上,充滿了各種扭曲的愛情,萊莎毒殺自己的丈夫後,帶着弱智的兒子,迴轉谷地,在那裡默默等着小指頭承諾的婚禮。
正當小指頭暗暗盤算,母債女償的各種好處之時,騎士比武正式開始,首先登場的一方是一名新晉騎士修夫,原本是前首相瓊恩?艾林的隨從,在出賣了主人後,被封爲騎士,另外一方是人形猛獸外號魔山的格雷果?克里岡。
兩人全副裝甲的騎在馬上,一手持盾,一手握着巨型長槍,相對跑動中交錯一回後,各自掉頭,再次發起攻擊,可憐的新晉騎士,被高大健壯如猛獸的魔山一槍刺破咽喉,摔落馬下,抽搐中吐血身亡。
王后瑟曦嘴角一翹,忍不住側頭看了侍立在一旁的詹姆一眼,相視而笑,修夫得以晉升騎士的原因,是他向王后瑟曦稟報了前首相瓊恩?艾林發現喬弗裡等王子公主不是國王親生的這個重磅消息,而魔山效忠的正是蘭尼斯特家族,這是典型的被滅了口。
修夫在比武開始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但是他還是抱着僥倖的心裡,想要矇混過關,可惜的是魔山的實力太過恐怖,根本不給他機會。
“啊!”
見到不遠處這幅血腥的場面,珊莎渾身一顫,捂着嘴驚叫出聲。
“是不是和想象的不一樣。”
小指頭看着珊莎的表情,彷彿是看到了當年驕傲的凱特琳驚慌失措一樣,側頭貼近珊莎的耳邊,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可曾聽過魔山和獵狗這對兄弟的有趣故事?”
珊莎身子又是一抖,忍不住回身看向喬弗裡王子,身材高大、半邊臉毀容的獵狗侍立在喬弗裡左右,作爲喬弗裡的愛慕者,她對於一直跟隨喬弗裡的獵狗自然有所關注。
“那時獵狗還是一個小狗崽子。”
小指頭看見珊莎顫抖的身軀,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用他那特有的腔調,緩緩說道:“六歲左右,魔山大他幾歲,已經小有名氣,天生就孔武有力,有一天,魔山發現獵狗在火盆邊玩玩具,那是魔山的玩具,魔山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獵狗的脖子,把他的臉按在了燃燒的炭火上,就那麼按着,絲毫不理會弟弟的慘叫聲……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故事。”
“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
珊莎顫聲道。
“最好別。”
小指頭欣賞着珊莎不斷吞嚥口水的秀白咽喉,開始結束恐怖片的講述:“要是被獵狗聽到,就算是全君臨城的騎士都無法保護你的安全。”
“獵狗有什麼了不起的。”
艾麗婭聽到這裡,見自己的姐姐被小指頭嚇成那樣,忍不住反駁道:“等到你看到我老師出手,你就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強者,珊莎,不用擔心,就算被獵狗聽到,只要他敢放肆,我就請老師殺了他!”
“你的老師?”
小指頭眼神一亮,試探的笑道:“就是那個擊敗前布拉佛斯首席劍士的東方來客嗎?聽說他信奉什麼系統之神,真有那麼強的實力嗎?”
“咦?你怎麼知道的?”
艾麗婭驚訝的說道。
“君臨城沒有秘密。”
小指頭神秘的一笑:“最起碼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秘密。”
“哼!”
艾麗婭輕哼道:“那麼你認爲我說的對嗎?你覺得我老師和獵狗誰強孰弱?”
“他們並沒有交過手,所以誰也不知道。”
小指頭沉吟道:“不過如果只是騎士比武的話,你的老師絕對不是獵狗的對手。”
騎士比武的規則限定,使得像詹姆?蘭尼斯特這樣大開大合的大劍師都經常敗北,更可況是身材瘦弱的東方來客。
“哈哈哈!”
艾麗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小姐,你笑什麼?”
小指頭笑容一滯,隨即恢復正常的笑道:“我說錯了嗎?”
“當然!”
艾麗婭昂首道:“你說君臨城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秘密,現在我隨便問了一個問題,你就不知道了,含糊其辭,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管任何場合,不管是獵狗還是魔山,他們都不會是我老師的對手。”
“姚先生真有那麼厲害嗎?”
珊莎被艾麗婭激昂的語氣打動,緊張的神色緩和許多,想到昨天見過的重華,好奇的問道。
“厲不厲害,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艾麗婭自信道:“小指頭,獵狗不如魔山厲害,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吧?”
“當然。”
小指頭頷首道:“事實上,如果不是魔山遠勝獵狗,獵狗肯定早就去找魔山報仇了。”
“很好。”
艾麗婭笑道:“等下我的老師會出場比武,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威名赫赫的魔山,在我老師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我拭目以待。”
小指頭眯着眼睛笑道,內心卻不以爲然,技巧再巧妙,遇上力量的碾壓,也會完全失效,魔山那僅次於傳說中巨人的身高和力量,是任何技巧都無法打敗的。
“哇!是百花騎士。”
侍衛將慘死的修夫拖走後,一身銀色盔甲,抱着頭盔,露出那令貴族小姐夫人驚叫的英俊面容的騎士,騎着白馬走進了會場,手中拿着一朵鮮豔的玫瑰,來到了珊莎的面前,將紅玫瑰遞給了珊莎。
“多謝。”
珊莎紅着臉接下,心中喬弗裡王子的樣子瞬間被眼前這個光芒萬丈的身影所取代,女人愛俏,在此刻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要知道之前珊莎還對喬弗裡王子愛的死去活來,不可自拔。
小指頭見此微微皺眉,不過很快隱去,因爲他知道百花騎士的秘密,作爲高庭公爵的第三子,洛拉斯?提利爾,這個讓無數貴族小姐夫人迷戀的男人,其實是國王幼弟藍禮?拜拉席恩的情人……
咚咚咚!
等到魔山和百花騎士就位後,開始的訊號發出,兩人騎馬對攻起來,讓衆人側目的是,戰無不勝的恐怖魔山,竟然敗在了百花騎士的手下。
“真是孫悟空附體啊。”
重華站在後場,看見這幅場面,忍不住感嘆道:“只不過這一次,公的見到母的,就不靈了……”
魔山從地上爬起來,抽出大劍,對着縱馬而來的百花騎士當頭劈了下去,在衆人的驚呼中,將百花騎士的坐騎斬首。
重華一笑:“該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