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芝林。
聽見歐文冷淡的聲音,凌雲楷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抓着歐文衣領的手不禁鬆開了,指着歐文,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你不結巴了?”
歐文嘴角一翹,從牀上下來,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道:“凌師兄,你不知道結巴會傳染的嗎?”
凌雲楷還有些發愣,傻乎乎的問道:“那,那又怎麼樣?”
歐文停住腳步,回身看了他一眼,笑道:“凌師兄,多謝你接替我,成了結巴,你要堅強呀。”
凌雲楷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有些結巴了,怒指着歐文道:“你,你……”
隨後猛地閉嘴,朝着地上吐了幾口吐沫:“啊呸,啊呸!”
“哈哈哈!”
歐文心情大好的走出了房門,來到正廳,只見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他的面前,不管是原本屬於牙擦蘇的記憶,還是歐文的記憶,都讓他對於眼前這個人,頗有好感。
“阿蘇,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黃飛鴻坐在太師椅上,喝着茶,見歐文過來,放下茶盞,笑呵呵的問道。
歐文收斂心情,笑道:“多謝師父關心,我很好。”
黃飛鴻眼神一動,輕咦道:“咦,阿蘇,你的中文?”
這時,凌雲楷跑了出來,指着歐文,對黃飛鴻道:“師父,牙擦蘇,將,將結巴傳給我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黃飛鴻臉色一板,冷哼道:“混賬!阿蘇本來就不是結巴,他是因爲常年留洋,對於中文生疏了的緣故,而且結巴哪是那麼容易傳染的,難道你經常欺負阿蘇,學他說話?”
凌雲楷喏喏道:“我沒有……”
歐文拱手道:“師父英明!”
黃飛鴻移開目光,看向歐文,關心道:“阿蘇,我知道你學醫至誠,但還是要小心爲上,不要隨便在自己身上實驗,今天只是紮在驚厥穴上,昏迷了一會,要是哪天不小心,紮在死穴上,那可就危險了。”
歐文調看了一下牙擦蘇昏迷的記憶,嘴角一抽,這貨還真是自己把自己扎暈的,你以爲你是神農,可以遍嘗百草呀,真是傻的可以。
“多謝師父關心,我知道了。”
“恩!”
歐文摸了摸自己的假辮子,又看了看堂上坐着的國術宗師,心念一動,眼神灼灼的說道:“師父,其實這次我扎暈了自己,也不是一無所獲。”
黃飛鴻笑道:“那倒也是,最起碼你的中文說的很流利了。”
凌雲楷站在一旁,瞪着歐文,直撇嘴。
歐文搖頭道:“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次的事故讓我瞭解到了身體的重要性,自古道:醫武不分家,所以我想請示師父,能否跟着師父學習國術,強身健體?”
黃飛鴻尚未說話,凌雲楷已經不屑的說道:“牙擦蘇,你沒事吧?就你,還想着學武?不說你這麼大了,還帶着西洋眼鏡,就是學武的辛苦,你吃得消嗎?”
“阿楷,住嘴!”
黃飛鴻呵斥了凌雲楷一聲,隨即看向歐文,溫聲道:“阿蘇,你有這個想法很好,爲師就是醫武雙修,你既然拜在我的門下,又有這個志向,爲師自然不會反對。”
歐文喜道:“多謝師父。”
黃飛鴻擺手道:“聽我說完,阿楷話語雖然難聽,但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學武是一件長久而辛苦的運動,必須要有過人的毅力,纔能有所成就,你真的想好了嗎?”
歐文眼神堅定道:“徒兒知道!”
黃飛鴻深深看了歐文一眼,見他目光堅定純粹,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好,你跟我來。”
“是,師父。”
歐文滿眼期待的跟在黃飛鴻身後,來到了院子裡,這裡空間頗大,還有一些練武的器具。
黃飛鴻走到空地上,轉身正對歐文,臉色一肅道:“阿蘇,學武的第一步,就是打根基,根基不牢,難成大器,所謂力從地上起,扎馬步就是錘鍊全身最重要的一步,現在你跟着我做。”
說着,擺開了一個正宗的馬步。
歐文認真的看着,腦海中浮現了黃飛鴻扎馬步的一切細節,聞言不由隨之而動,擺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姿勢。
“咦?”凌雲楷驚疑出聲。
他跟着黃飛鴻練武已經許多年了,雖然因爲沒有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學武上,造成功夫一般,但是跟在一位國術宗師身邊這麼久,眼力還是非常高的。
歐文的馬步一紮,凌雲楷立刻敏銳的感覺到不同凡響。
黃飛鴻也是眼神一亮,他擺過姿勢後,就來到了歐文的身邊,準備指點歐文正確的馬步扎法,卻不想歐文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忍不住拍手叫道:“好!阿蘇,看來你在武道上極有天賦。”
凌雲楷聞言,酸溜溜的嘀咕道:“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
黃飛鴻不理會凌雲楷,在歐文身邊指點道:“扎馬步不光要靠腰力,還要配合適當的呼吸法門,這樣才能扎的久,不傷身。阿蘇,你跟着我的節奏。呼,吸,呼……”
歐文心中一動,記住黃飛鴻教授的呼吸法門,扎着馬步的身體隨着呼吸法門,輕微的浮動,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立刻舒解了不少。
黃飛鴻教授過呼吸法門後,站在一旁,觀看歐文扎馬步,見其的動作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心中詫異不已。
要知道,他可以算是宗師級人物,馬步造詣經過多年的體悟改進,早已經爐火純青,不要說普通人,就是絕大部分的練武之人,習武多年,也做不到他這種程度。
卻不想歐文第一次學武,就能擺出這麼標準的姿勢,簡直爲所未聞,見所未見呀。
一盞茶、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歐文足足紮了兩個時辰的馬步,肚子咕咕直叫時,才收起馬步,輕吐一口濁氣,心中雀躍至極。
前三世,歐文的身體都是普通人的身體,對於扎馬步,不要說兩個時辰,就是幾分鐘,也會累的受不了。
但是現在,經過黃飛鴻指點,配合呼吸法,微微浮動身體,彷彿真的有一匹馬在胯下支撐着,足足紮了兩個時辰,不光沒有疲憊,反而精神奕奕,不得不說,非常神奇。
而且更神奇的是,當他扎馬步時,明顯感覺到意識中的那顆稍小一點的星辰,光芒閃動了一下。
這是前所未有的發現,讓歐文立刻下定了決心,這一世,他一定要一心苦修國術,藉此探尋意識中星辰大海的秘密。
正在遐想之際,耳邊卻傳來了黃飛鴻的驚歎聲:“阿蘇,你真是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
歐文回過神來,轉身看去,就見黃飛鴻一臉欣慰,而凌雲楷羨慕嫉妒的看着他。
“師父過獎了,徒兒全靠師父指點!”
黃飛鴻微微頷首:“阿蘇,你的天賦雖高,但如果想有一番成就,還是要刻苦修行纔是,不過你不是阿楷,我也只是提醒你一聲罷了。”
凌雲楷嘴角一抽,嘟囔道:“師父,都已經快晚上了,我們午飯都沒有吃,光盯着牙擦蘇扎馬步了。”
黃飛鴻嘆息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頓不吃,餓不死你的!要是你能夠有阿蘇一半的努力,現在的武功和醫術早就入門了。”
第一次成爲別人家的孩子,歐文心情大好,解圍道:“師父,我肚子也餓了,不如我們早點吃飯吧?”
黃飛鴻點頭道:“那好,擺飯吧。”
“是,師父。”
凌雲楷答應了一聲,瞪向歐文道:“還不跟我一起來,想偷懶啊。”
歐文淡淡一笑,跟在凌雲楷的身後,向着廚房而去,幫着將飯菜端到飯桌上,這都是徒弟應該做的,歐文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黃飛鴻坐在主座,等待兩人把飯菜端上來,招呼道:“吃飯吧。”
凌雲楷和歐文齊齊答應了一聲,卻並不動筷,而是等到黃飛鴻端起飯碗,夾了一口菜吃下後,他們才動筷。
這是傳統禮節,在武術界特別講究,歐文早就在牙擦蘇的記憶裡面看到了,也挺欣賞這種尊師重道的行爲。
菜式雖然都是家常的,但是分量十足,葷菜多,而素菜少,很符合練武之人的伙食標準。
黃飛鴻端着飯碗,細嚼慢嚥,見凌雲楷大吃大爵,而歐文學着他細嚼慢嚥,微微頷首道:“阿蘇,你現在開始練武了,每天消耗會很大,需要多補補,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吃那點東西了,不然會練傷身體的,知道嗎?”
歐文嚥下飯菜,點頭道:“知道了,師父。”
窮文富武的道理,歐文還是非常清楚的!
幸好寶芝林和黃飛鴻幾代行醫練武,積攢了不菲的身家,後來更是將中藥製成了成藥,大肆販賣,連雲南白藥都是他們家生產的(電影中是如此),標準的土豪,不然還真的供應不起。
吃完飯,歐文和凌雲楷負責收拾。
很快夜幕降臨。
歐文走到黃飛鴻身邊,請示道:“師父,如今徒兒開始習武,留着這個假辮子,有些不方便,能不能去掉?”
黃飛鴻皺眉道:“阿蘇,這裡是佛山,你學着西洋人,不帶辮子,會很惹人注目的,要是碰上不講道理的官兵,到時候可能會有麻煩。”
歐文自然知道這個原因,但是要他戴着鼠尾巴,實在念頭不通達,而且他已經立志苦修國術,成爲一名強者。
而踏上強者之路的第一步是什麼?
X教授、尼克?弗瑞、至尊法師古一、一拳將歐文差點擊殺的金並……
這些人物已經給了歐文明確的提示:要想強,先要禿!禿了,也就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