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東南,長島。
一棟海邊豪宅。
“媽媽,你搞什麼?怎麼把錄像機裡的新聞都刪掉了?”
一名青少年氣沖沖的從樓上走下來,質問一名身穿睡衣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往臉上擦着化妝品,淡定的說道:“是的,克里斯托弗,是我刪的。”
桌臺上,有一張男人的照片,正是半禿而死的大毒梟,弗蘭克?達米克。
“那可是黑暗騎士、超殺女的報道!”
“克里斯托弗,你不能再迷戀超級英雄了。”
“媽媽,你不要轉移話題,他們可不是什麼超級英雄,而是殺死爸爸的兇手!他們在達米克大廈,殺死了爸爸和上百個幫會兄弟。”
“你爸爸死於火災。”
“火災?你沒問題吧?”
“你,你就是我的問題。我一心想把你培養成一個正常一點的孩子,所以你爸爸死於意外後,我們就搬到長島來。”
“那是屠殺,不是意外,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談話到此結束!”
“太好了,那我要走了。”
少年向着門外走去,卻被站在門口的西裝男給擋住了。
“哈維爾,讓開,別攔着我。”
西裝男哈維爾聳肩道:“抱歉了,克里斯托弗,但是我拿了你媽媽的錢,就要爲她辦事。”
克里斯托弗見說不服他,無奈轉身回去,見到他媽媽戴上目鏡,躺到了電動理療箱中,恨聲道:“我恨你,你所謂的家庭教育,就是把我當囚犯關起來!天啊!有問題的不是我,你的腦袋纔出了問題。”
越說越激動,他上前,猛地用腳踢理療箱:“你,怎麼,不去死!”
一下子,不小心將電動理療箱踢壞了,電火花四射,裡面正在做理療的中年女人驚叫了一聲,只來得及將一隻被燒焦了的手伸出箱子,就無聲無息了。
“媽媽?”
克里斯托弗這下害怕了起來,弱弱的叫道。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保鏢哈維爾,他走進來一看,見僱主被自己兒子殺死了,心中先是一凜,驚駭於‘虎父無犬子’,大毒梟弗蘭克的兒子就是夠狠,隨即看到克里斯托弗六神無主的樣子,這才恍然一笑,原來是個意外,想到達米克家族的富庶和勢力,而這個繼承人現在根本不成樣子,正是他的機會。
眼珠一動,換成了一副謙卑和藹的樣子,安慰着克里斯托弗,幫着處理了後事,在整理豪宅物品時,看到了兩把槍。
“天啊,她這雙手槍真棒!”
克里斯托弗第一時間鄙視道:“老兄,她都死了,別再說她的咪咪了!”
哈維爾抱着兩個賣相很好的盒子過來,笑道:“我說的是這個。”
“……”
克里斯托弗尷尬的一笑,隨即眼神一亮。
“哦,不,這是我爸爸的。”
“爲什麼不留下它們呢?”
“我可以嗎?”
“當然,這本來就屬於你,對吧?”
哈維爾拍着克里斯托弗的肩膀,誘惑道:“來吧,克里斯,現在是你說了算。”
隨即又想到這貨可是失手幹掉了自己的媽媽,將盒子關上,提醒道:“只是要小心一些,好嗎?”
“恩!”
克里斯托弗滿眼都是這兩把炫酷的手槍,答應了一聲,就要將手槍收起來,不小心碰到下面的盒子,嘩啦一聲,將裡面的東西摔了出來。
有皮衣、皮褲、皮鞭、鎖鏈、粗大的跳D串……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之後幾天,在哈維爾的幫助下,克里斯托弗掌控了財產,開始任性的揮霍了起來,之前那點想要找黑暗騎士、超殺女報仇的心思,也在瘋玩中,忘得差不多了,直到他的叔叔拉夫?達米克派人找到了他。
長島監獄。
“你知道他爲什麼要見我嗎?”
克里斯托弗有些忐忑的問道。
哈維爾一邊駕車,一邊說道:“你叔叔打電話來時,沒說,我也沒敢問……”
在監獄外,停下了車,有兩名大漢示意道:“只見孩子。”
哈維爾連忙點頭,又對一臉擔憂的克里斯托弗道:“淡定點,他是你親叔叔,不會有事的。”
克里斯托弗深吸口氣,跟着一名大漢走向監獄,進入後,隔着窗戶,拿起探視的電話,和一名身穿囚服的中年男子打招呼道:“拉夫叔叔。”
拉夫淡淡笑道:“嘿,小傢伙,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拉夫叔叔。”
“聽着,我知道,自從你爸爸死後,這段時間很難熬。家族勢力被黑暗騎士和超殺女打擊的損失慘重,我在監獄中,一直努力讓家族迴歸正軌。”
“拉夫叔叔,這裡是監獄,他們會錄音的。”
“哦,我知道,沒事,監獄長是自己人,現在聽我說,小放鬆一下沒有問題,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作爲達米克家族的直系血脈,你有自己應當承擔的責任,而不是整天只知道玩樂。”
“……”
“黑暗騎士、超殺女的問題,不要你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從前我不指望你能和我,和你父親一樣,但是現在家族血脈凋零,你也該將一些心思,放在正事上了。”
“……你不能告訴我該怎麼做!我知道我是誰!現在一切由我來做主!”
“哈哈哈。你以爲你是誰?當家作主?你還太嫩了,讓我來給你展示一下當家人應該做的事情!”
說完,對着那名帶克里斯托弗進來的手下示意了一下,那人從懷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遞給了克里斯托弗。
“哈嘍?”
“哈維爾,怎麼回事?”
外面,車上。
哈維爾坐在駕駛座上,笑道:“克里斯,出了什麼事?你用盧瑟的手機幹什麼?自己的又掉馬桶裡了?沒出什麼事情吧?”
突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插進了哈維爾的咽喉,鮮血直冒,哈維爾痛苦的呻吟聲,夾雜着噴血聲,越來越弱……
克里斯托弗拿着手機,渾身顫抖,眼中既有畏懼,又有深深的恨意,這段時間,哈維爾可是幫了他大忙,他也視他爲最親近的人,沒想到,拉夫說殺就殺……
拉夫戲謔的笑道:“明白了嗎?這纔是真正當家人的手段!不用傷心了,這個哈維爾只是想利用你,獲得好處罷了,原本這樣也沒什麼,但是他一味的附和你,將你帶的越來越差勁,爲了家族的未來,我不得不出手,教教你了。”
“謝謝,我受教了!”
良久,克里斯托弗眼中的畏懼退去,閃過一絲狠意,咬牙說道。
拉夫頷首道:“這就好,我會隨時關注你的!”
等到克里斯托弗離開,站在一旁的手下恭聲道:“老大,對方回覆了,願意接受這件任務。”
拉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很好!他們願意出手,黑暗騎士和超殺女,一定會得到應有的下場的,告訴他們,我要黑暗騎士和超殺女的頭顱,來祭奠我的兄弟。”
“是。”
腳盆,熱京。
一棟古式建築內。
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大部分是腳盆人,也有腳盆人的爸爸,美利堅人,站在那裡,三三兩兩的談論着。
這時,幾名打扮奇異的人走了進來。
第一個,是一名身高近2米的黑人壯漢,腦後梳着一個清廷式的鼠尾辮,渾身肌肉,堅如岩石。
第二個,是一名身材纖瘦的光頭,手中玩弄這一枚硬幣,硬幣直直豎立在他的指尖,毫無掉落的意思。
第三個,是一名身穿寬鬆武道服的青年,半露的肩膀上,紋着一隻老鷹,活靈活現。
第四個,是一名豔女,濃妝豔抹,事業線暴露至極。
四人分列左右,兩兩爲伴,最後面,中間位置,一名身穿白色武道服的腳盆青年,一臉裝逼的走了過來。
會議室立刻爲之一靜。
衆人都用複雜的目光看着這五個非主流的人。
對面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名手中盤着佛珠的腳盆老人,走了進來,衆人立刻躬身行禮道:“浪士大師。”
對面的五人卻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玩味的看着這一幕。
浪士大師和身穿武道服的裝逼青年對視了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的失禮,在主位坐了下來,開口道:“鬼蟋想要在手合會總舵發言,那麼,你就在諸位長老面前說吧。”
對面的裝逼青年鬼蟋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環視了一圈,笑道:“浪士大師,儘管你處事謹慎,但是瑰寶的事情依舊沒有解決。”
一名腳盆長老起身,不悅道:“這件事情,浪士大師已經交給我去做了。”
“沒錯。”
“我的手下會處理好此事。”
“你的手下都死了。”
浪士大師見腳盆長老還不清楚,於是提醒道:“是被那個叫艾麗卡的殺手殺的。”
鬼蟋伸手,一旁的光頭青年,從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遞給了他,鬼蟋接過,將匕首放在了會議桌上,含笑看向腳盆長老。
腳盆長老臉色大變,哀求的看向浪士大師,浪士大師移開了目光,隨即看向四周的其他長老,其他長老也低頭不語,見此情況,他臉色悲哀,走到鬼蟋身邊,拿起匕首,恨聲道:“你和你的團隊,真是令人厭惡!”
說完,看了這五人一眼,拿着匕首走到旁邊的一間辦公室,在推開之前,又看了浪士大師一眼,浪士大師同樣避開了他的目光,腳盆長老這才徹底死心,推門進去,切腹自盡了……
見之前高高在上的實權派老不死,被自己幹掉了,鬼蟋微微一笑,得寸進尺道:“浪士大師,手合會不能再錯過這一代的瑰寶了,請求您,將這件任務交給我,不要太講究優雅的手法,我絕不會被區區一個女人打敗。”
浪士大師深深的看了鬼蟋和他的手下一眼,沉聲道:“任務就交給你了,好好完成它,在衆位長老面前,證明你的領導能力,不久之後,我就會退位。”
見鬼蟋面露喜色,浪士大師話音一轉道:“但是,在這之前,你帶着你的人,必須先完成另外一項任務!”
“是什麼?”
“我們手合會這些年想在紐約發展勢力,但是因爲特殊的原因,一直進展不順,這一次,紐約的黑道勢力,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機會。只要殺了黑暗騎士和超殺女,將頭顱交給他們,他們會幫助我們打開局面。”
“沒問題。”
鬼蟋淡淡一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