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二清

簡單介紹了一下彼此的來意之後,趙明終於知道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黑人少年亨利被夜魔俠救下,對方也因此被金並折斷了脊椎。爲了報恩,亨利在地獄廚房尋找過夜魔俠,一無所獲。

後來根據懲罰者的情報,他才知道夜魔俠是被AIM公司給抓走了。

懲罰者爲什麼會和亨利打上交道?這又得從超殺女明蒂和她死亡的父親大老爹說起了。懲罰者與大老爹有過一陣子交情,在得知明蒂孤苦無依後,恰巧他在紐約,就準備照拂一下友人之女。

而明蒂又查到了當時是亨利在臉書上提醒了她。從亨利口中得知夜魔俠的情況後,她和海扁王便自告奮勇的幫忙,懲罰者知道後也加入其中。

夜魔俠是他的好友,兩人對待罪犯的觀點都十分接近。得知對方出事,懲罰者十分上心,通過各種‘渠道’——主要是不要命的情報販子——他終於查到了,在被金並打垮後,AIM公司的基裡安帶走了對方。

剩下三個人?三個混子罷了,找地方也好,找人也好,裝備也好,全是懲罰者搞定的。

“那你們來又是爲了什麼?”懲罰者的聲音冷淡,讓人根本猜不出他的想法。

“嗯…應該說是私仇吧。”趙明瞟了一眼託尼,對方彈開了面甲,臉上的憤怒消退了一些,現在正打量着三個混子:超殺女,海扁王和亨利。

“小孩子過家家,嗯?”他撇了撇嘴,看向懲罰者:“弗蘭克.卡塞爾上尉,合衆國海軍陸戰隊,讓我看看你還隱藏了什麼…賈維斯!”

“好的先生。”賈維斯盡忠職守的翻找着神盾局的資料:“先生,我得提醒您,當面查找別人的隱私有着極大的危險…您看,危險來了。”

懲罰者,弗蘭克.卡塞爾端起霰彈槍,對準了託尼的頭。一股沉默而又壓抑的氣氛蔓延開來,趙明雙手插兜,拉着焰去一旁看戲了。

“託尼.斯塔克,我也聽說過你。”弗蘭克的聲音帶着一絲威脅:“我很好奇,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你身上的鐵殼子能不能護得住你?”

“喔,真是個好問題。”面甲落下,鋼鐵戰衣的瞳孔亮了起來:“要試試嗎,十級特工?”

“砰!”

懲罰者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扳機,數十發彈丸帶着明亮的火花,激射而出。

就在彈珠即將撞到鋼鐵戰衣上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懸停。”

彈丸的速度瞬間變成了零,它們懸浮在半空中,隨後滴溜溜的落到了地上。

弗蘭克用餘光看見是趙明擡起了手:這個亞裔有一些特殊能力,他心中想到。

爲了躲避可能出現的襲擊,弗蘭克先是向後一跳,左手持着霰彈槍,右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顆手榴彈。

他準備用手榴彈干擾兩人的視線,拉開距離後再進行戰鬥:與兩名超人類近身作戰,實在是太吃虧了。

他還只是懲罰者,不是蝙蝠俠。

“好了好了,先停住吧,弗蘭克先生。”

弗蘭克的右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努力地向身體下達命令,可無論他怎麼掙扎…動不了就是動不了。

哪怕只是眨眨眼皮,動動嘴脣這樣的小事也做不到,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封在琥珀中的蚊子,什麼都做不到。

“弗蘭克先生,我們沒有惡意,真的…”趙明擡起手,對緊張起來的三個混子表示自己不是敵人:“託尼.斯塔克,你應該知道,

他就是這樣…嘴賤。嗯,他的嘴一直都這麼賤。”

“嘿!”面罩下傳來託尼的抱怨:“老兄,我們是一夥的,而且他還朝我開了槍!”

“我以爲在你去窺探別人隱私的時候,就做好吃槍子的準備了呢。”趙明嘲諷了一句後,放開了對懲罰者的束縛:“恢復!”

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後,懲罰者第一時間擡起了霰彈槍,對準趙明:“你對我下了毒,還是?”

“超能力,嗯,你這麼理解就好。”趙明沒有明說自己的能力。跟託尼.斯塔克解釋,是因爲他有這個資格。

懲罰者雖然戰力不錯,但比起鋼鐵俠,差的確實有點遠。

“呵,超級英雄。”懲罰者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扭頭看向託尼:“你最好祈禱每晚睡覺的時候你朋友都會在你的身邊。”

“哇喔,威脅?太可怕了。”託尼繼續嘲諷:“你確定要威脅一個億萬富翁嗎?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一則被隱藏起來的資料出現在了託尼的面甲上:“我想您應該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終結者先生隱藏的…”託尼的話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下去。

賈維斯給出的資料很詳盡,全都是尼克.弗瑞替他隱匿起來的,懲罰者.卡塞爾的生平。包括他屠殺的犯罪組織,暗殺的各種罪犯,當然,這其中也有…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妻子兒女的死亡。

妻子與兒女,死亡…被扼住的喉嚨,雪地中的腳印,燃燒的汽車…霍華德.斯塔克。

託尼的大腦又一次疼痛了起來,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即使是穿着鋼鐵戰衣,都無法阻擋他身上散發出的惶恐。

“託尼?”趙明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只是…”他看向懲罰者,道歉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託尼.斯塔克永遠都不會道歉。

“你知道了?”懲罰者的眼眸微微低垂:“託尼.斯塔克,你真是個該死的傢伙。”

“…老兄,有條情報你會感興趣的。”託尼催促着賈維斯在神盾局的情報系統中搜尋有關懲罰者的信息,最終找到了一條被尼克弗瑞隱匿起來,絕密中的絕密情報:“你知道還有哪些人跟公園那時候的黑幫有勾結嗎?”

懲罰者的瞳孔一縮,身上的殺氣暴漲,就連趙明都隱隱感覺不適, 三個混子中的兩個更是被嚇得渾身打擺,只有超殺女隱隱俯下了身子,對抗着弗蘭克身上令人心寒的壓力。

公園黑幫…他當然知道託尼指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後,退役的弗蘭克拗不住女兒的請求,開着車帶家人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公園:他們準備在這裡野餐。

弗蘭克從最初的不情願逐漸開變得放鬆,他放下了無謂矜持,抱着女兒和兒子,用滿是胡茬的臉蹭着對方嬌嫩的臉頰,癢得孩子咯咯大笑。

而溫柔的妻子則是在一旁安靜的坐着,爲他們準備果醬麪包和火腿,眼帶笑意的看着這一切…那麼美好。

直到該死的黑幫出現,他們對一個成員施以私刑,恰巧被弗蘭克一家人發現…然後,弗蘭克的家人死了,弗蘭克也死了。

只有懲罰者活了下來。

他將所有查到的,與那個黑幫有關的人都殺光了:無論是剛入幫的馬仔,還是手眼通天的大佬,亦或者是穿金戴銀的富商——幾乎所有人,都被弗蘭克一槍,一槍,爆掉了腦袋。

“你都知道些什麼?”懲罰者的嗓音沙啞:“告訴我!”

“基裡安.墨菲斯,紐約市長。”託尼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是那些黑幫的直屬頭目,也是你漏掉的…一條最大的魚。”

弗蘭克摘下了墨鏡,扔到地上,狠狠踩碎。

“很好,託尼.斯塔克。”他那雙鷹隼般的天藍色瞳孔中佈滿了殺氣:“我們之間兩清了。幹掉這個基裡安,我再去幹掉那個基裡安…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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