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結束了。
隨着蟲洞被切斷,天空中剛被傳送來的兩隻鋼鐵鯨魚如同失去了信號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塌了一棟棟高樓,爲紐約大戰貢獻出了最後一筆傷亡人數。
剩餘的奇瑞塔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紐約市民們茫然的走出街頭,看着原本的‘家’和現在的廢墟,失聲痛哭。
但有些地方,新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雖然只是口水戰爭。
“不行!”魔法少女抱着宇宙魔方,腮幫子高高的鼓了起來:“這東西是我的,你們誰都不能拿走!”
而在她對面,則是一臉頭疼的斯塔克和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羅傑斯,無論在哪個國家都能評爲十佳好人。打過**,揍過反派,今天還踹了外星人的門,但真的沒人教給他該怎麼應付小孩子。
尤其是這個小孩子比自己還強的時候。
至於斯塔克?孩子?爲什麼會有人覺得這兩個名詞會在小辣椒沒懷孕之前有交際?
“如果你願意把那個東西給我的話…”斯塔克斟酌了一下,久違的看了一眼賈維斯在視網膜上顯示的資產餘額:“我願意給你價值一百億美元的等額資產,怎麼樣?”
“哇哦。”坐在一旁看戲的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張大了嘴巴:“一百億,如果不是我對他的口味有些理解,我都要去提醒他…這在美國是犯法的了。”
“我剛剛甚至準備把他按在地上,罵他是個有戀童癖的人渣。”
鷹眼擦拭着長弓,聳了聳肩:“一百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一百億呢。”
“不,其實你見過。”班納博士往嘴裡塞着披薩,含糊不清的吐槽到:“弗瑞的那個大玩具可不止一百億。”
一行人坐在土耳其烤肉店中享受着戰後難得的寧靜。比起原世界線,這場戰鬥結束的要快很多——安保理事會發射的核彈都沒到紐約就結束了。
至於那顆核彈?被魔法少女一激光射爆了,大煙花,很好看。
所以幾人的體力都充裕不少,完全沒有大戰結束後,累的不想說話的樣子。
當然,看斯塔克和美隊吃癟,以及對面可愛的小女孩耍賴撒嬌也是動力源泉之一。托爾都沒提着洛基離開,一邊灌着啤酒一邊看戲呢。
“好吧,兩百億,真的,不能再多了!”斯塔克就像是一個誘拐小女孩的怪叔叔:“我還可以送你一身我的盔甲,只要你把宇宙魔方交給我,再配合我做一些簡單的小檢查…怎麼樣,這可是超值優惠哦!”
“還送盔甲。”黑寡婦繼續吐槽:“我都想把我自己賣給他了。”
“他纔不會要呢。”鷹眼滿意的看了看自己一塵不染的弓,開始擦拭起自己的箭:“畢竟你可是神盾局的特工。”
“我纔不要你的破盔甲呢!”魔法少女警惕的看着斯塔克,把宇宙魔方死死的抱在胸前。而她的背上揹着洛基的心靈權杖:“你那身盔甲,我一激光就能射穿!嗯…兩激光,最多兩激光!”
“哎…”斯塔克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求助的看向美隊。
美隊無奈的向前一步,用能讓任何人心生好感的溫柔語氣勸說:“這位…小朋友,很感謝你的幫助,但你手裡拿的宇宙魔方是極其危險的東西…把它交給我們吧。”
“不!你也是壞蛋,對不對,想搶它的,都是壞蛋!對不對!”
魔法少女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
兩個瞳孔開始緩慢擴散,失去焦點:“壞蛋,邪惡的壞蛋…你們都是….”
“噗哧!”
坐在他旁邊的墨鏡隊長麻利的把一針試管扎進了魔法少女的脖子裡。隨着足足可以讓十頭非洲象在三十秒內睡着的麻醉劑注入,魔法少女的瞳孔逐漸有了焦距,聲音也恢復了活力:“不給,就是不給!”
“她這是…”看着眼前的一幕,美國隊長的聲音低沉了起來:“什麼改造人嗎?你注射的是某種獨品嗎?”
“好戲可能要結束了。”黑寡婦揉了揉手腕,隨時準備動手:“我們可能又要戰鬥了…真煩。”
“現在用弩的人可不多了。”鷹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雙胞胎姐姐,對方此時已經舉起了弩,警惕的對準了自己。
在她的手上,黑髮蔓延生長,僅僅是看了一眼,鷹眼就感覺有人趴在自己的耳邊,發出低聲的哭訴。
他搖搖頭,握緊了手上的弓,眼神從專注變得銳利起來。
正如他的代號一樣…從空中尋找獵物的,獵鷹之眼。
至於班納博士和托爾…一個還在吃披薩,一個還在看戲。
他們總感覺打不起來。
“額,我們沒有惡意,真的。”墨鏡隊長擡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這是爲了讓她冷靜下來的必要手段,要不然紐約可能還要再被毀一次。至於這個的話…”
他把針筒扔給斯塔克,過程基本沒用力,生怕引起誤會。
“足量鎮定劑,除了數量驚人之外沒什麼特別的。”斯塔克接過後用賈維斯掃描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呼。”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但美國隊長的表情依然陰沉:“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還需要這種…這種方式才能稍稍…控制?”
斟酌了一下詞彙,墨鏡隊長砸吧砸吧嘴,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昂。”
看着那雙佈滿了繭子的大手,美隊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了上去:“史蒂夫,史蒂夫羅傑斯,你可以叫我美國隊長。”
“好吧,美國隊長,這裡還真是…”雷昂模糊不清的嘟囔了幾句,聲音小的就連托爾都沒聽到。他撓了撓頭,正準備想想怎麼跟這羣人簡單的解釋‘異想體’是什麼東西時,安吉拉的聲音突然從腦海中響起:“我來吧。”
“呼…”雷昂鬆了口氣,看向斯塔克:“我們要部署一個簡單的信號發生器,你能看懂的那種。你要不放心也可以替我們佈置,我們的頭兒…二頭兒,要跟你們直接溝通。”
“給我吧。”託尼毫不猶豫,準備接手所謂的‘信號發生器’佈置。他不信任眼前的這幾個人。
因爲美國隊長不信任他們,所以託尼也覺得他們不可信。雖然對這個冰裡挖掘出來的大號臘肉沒什麼太多好感,但對方的直覺和人品託尼還是認可的。
唯一可信的,只有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但誰知道,她會不會是被脅迫,甚至是…被控制的呢?
“簡單的信號發生器,內部是強增幅裝置,沒有陷阱。”接過了雷昂丟過去的鐵盒子,託尼只是看了一眼就搞清了它的作用:“使用方法…一體式的發生、接收器,還有投影裝置?看來你們的科技夠先進的啊。”
託尼的話讓美隊更加警惕了,因爲在他的心中,與科技先進,改造人,特殊武器聯繫在一起的詞只有一個。
那就是九頭蛇。
簡單的擺弄了一下,託尼把信號發生器放在了桌子上。
“滋滋…”
一道光幕升起,光幕中出現了一個幾乎完美的藍髮女性。即使以託尼的審美都不自覺的吹了聲口哨:“嘿,我有機會約你一起吃個飯嗎?”
“斯塔克先生,這樣的笑話並不好笑。”藍髮女性,也就是腦葉公司的主管AI安吉拉眉毛輕輕皺了皺。
與以往的形象不同,此時的安吉拉穿着白色的大褂,看起來像科學家更多過像一名主管:“我大概理解你們心中的疑惑,所以讓我們敞開心扉說話好了。我們並不是九頭蛇。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腦葉公司的主管:安吉拉。”
“太棒了,哪有九頭蛇會說自己是九頭蛇的。”黑寡婦聳了聳肩,但姿態卻微不可查的輕鬆了一點。
不管對方是不是,至少對方的態度擺在這裡,看來今天真的打不起來了。
“事實上,最初與猛獸橫行發生衝突的,纔是真正的九頭蛇。”安吉拉側頭看了一下雷昂,雷昂連忙站起身,左手握拳垂在前胸:“安保部特種小隊,猛獸橫行小隊隊長,雷昂!”
其餘四人也連忙站了起來,做出了同樣的姿勢,大氣也不敢喘。
不管背後怎麼議論公司,但真正面對安吉拉…沒有一個人會不害怕。
在腦葉公司,哪怕是得罪具有極高危險的異想體也不要得罪安吉拉。因爲得罪異想體你還能活下去,得罪安吉拉…
你猜猜,爲什麼公司對異想體的情報那麼全面呢?
“那些人才是九頭蛇嗎…”想起在大樓廢墟之中與對方小隊交火的神秘組織,史蒂夫認可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感覺自己聞到了那股臭味兒,那種只有在陰溝裡躲藏的老鼠,瘋狂的蟲豸身上纔有的臭味兒…回憶一下,那些人給自己的感覺的確和九頭蛇十分接近。
組織性,紀律性, 千篇一律的教科書式攻擊,就像是從流水線上走下來的雜兵一樣,是九頭蛇的味兒。
“聽起來像是一個正規的商業公司,哈?”斯塔克嘲諷的說道:“還有安保部?需要斯塔克集團教教你們從哪兒才能找到紐約最好的法律援助嗎?”
他衝着雷昂幾人挑了挑眉:“有跳槽想法的話來找我,我給你們開十倍工資。”
雷昂嚇得低下了頭,腦袋都冒出了冷汗:開玩笑,當着安吉拉麪挖人?
他心裡已經給斯塔克打了死刑:雖然他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中,託尼.斯塔克的真實身份。但在他看來,無論什麼人得罪了安吉拉…都只有死亡一條路可以走。
安吉拉沒有搭理斯塔克,她繼續說着:“人類的歷史是不斷向前發展的。在過去,神話佔據了我們大量的知識儲備——太陽是什麼?月亮是什麼?星空之上浩瀚無垠,存在着什麼?大地爲什麼震動,海洋爲什麼咆哮?最終,我們把一切歸咎爲神靈。是神靈的威德驅使着人類從矇昧走向另一個矇昧,又在矇昧中打碎堅石,發展出了科技。”
“但神靈真的不存在嗎?”
“當然,神不存在是事實。”託尼聳了聳肩,無視了一旁大喊着‘我是神!’的托爾。
“很可惜,在我們看來,神存在。只是它以一種我們不理解的方式存在罷了。”安吉拉微笑着敲了敲手指。
雷昂連忙將那盞貼着凱蒂貓貼紙的塑料檯燈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請讓我爲你介紹一位‘遺失的神明’,異想體阿爾法-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