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齊天雪和沈仙兒的輪番勸說下,南宮辰羽終於讓步,沒有再堅持讓肖笑換掉身上的新衣服。
激動之餘,肖笑拍着胸脯向衆人承諾:找教令大人討要兩壺陳年雪釀。
若是以往,教令在聽到肖笑的來意後,不是以爲她犯傻,就是以爲她皮癢欠抽。可今非昔比,教令對肖笑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聽到肖笑要喝酒,他的第一反應是她又被那三小子給坑了。可是轉念一想,去年她纔是那個惹事生非的正主兒,這一次她就能學好了、變乖了?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最後偏頭一想,教令朝肖笑招招手,把她帶到了房間裡面隱秘的地下室。
“去年你們幾個傢伙把我珍藏了十年的雪釀給糟蹋了,今年可不能讓你們再闖禍了!這是三年的雪釀,後勁兒沒那麼大,也沒那麼烈,喝的再多,睡一覺也就沒事兒了。這是兩壺酒,你拿這個布袋拎着,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是臘肉什麼的,要真瞞不過去,就說是我要喝的!”
面對教令如此的語重心長,肖笑感動得兩眼放綠光,跟教令握握手,表達了自己無盡的謝意後,肖笑拎着兩壺酒大搖大擺晃進了後山。
誰也沒料到肖笑會真的拎着兩壺酒回到後山,震驚過後,衆人興奮得嗷嗷叫,開始準備燒烤等事項。
清心清塵照例只有忙碌的份,忙着生火,忙着切肉,忙着烤肉,忙着給衆人倒酒。當一團燃燒的火焰映紅了一羣少年少女年輕的臉,也活躍了他們年輕的心。
一身黑色錦袍的南宮辰羽抿一口清冽的酒,微微泛紅的俊臉上揚着一抹淺淺醉人的笑意,如春風般融化了齊天雪和沈仙兒的心。一段時間的相處,不但沒有減少少女心中的情種,反而愈種愈深。
“辰羽師兄,來,我敬你一杯。”齊天雪仰起春花般的笑臉,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南宮辰羽毫不故作的回眸一笑,以及,杯盞之間的一聲脆響。
“辰羽師兄,我也敬你一杯!”沈仙兒不甘示弱的擠上前來,手裡的酒杯斜斜的伸了出去。
“慢點慢點。”南宮辰羽盈盈笑着伸手扶住了沈仙兒搖晃的酒杯,也笑着跟她碰了一杯。沈仙兒的臉,瞬間如盛開的桃花,豔麗無雙。
放下手裡的酒杯,南宮辰羽睨一眼肖笑,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烤熟的肉遞了過去。肖笑連頭也不回,只聞香側了側頭,張口接住了那塊肉。
南宮辰羽手裡的筷子還沒放下,一塊烤肉也出現在自己面前。擡頭朝沈仙兒露齒一笑,略一猶豫,南宮辰羽還是張口接過了。
“矮油,清心,不是你這樣的啦,先再抹一點油,撒一點鹽,把肉舉高一點,這樣纔不會烤焦了!”肖笑半跪在一塊油紙上,耐心的教着清心清塵兄弟倆烤肉的技巧。
南宮辰羽的視線隨着肖笑手中的動作遊移着,火光照在她白皙如凝脂般的臉上,如春日裡的花蕾,綻放着無與倫比的美。
一縷髮絲隨風滋擾着肖笑的脣角,她兩次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都沒能平息那種癢癢的感覺,只得極快的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立刻,白玉般的臉上多了幾道烏黑的手指印。
南宮辰羽忍住笑,伸出手指碰了碰肖笑的臉。肖笑不以爲然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烤着手裡的肉。帶着酒香的手指再次在她的臉上蹭了蹭,伴着一聲低喝,“別動”。
肖笑不動了,手裡的動作也停止了。直到臉上酥酥麻麻的感覺消失,她才低頭夾起了一塊烤肉,眼觀鼻、鼻觀心的把肉夾到了齊天澤面前的碗裡。
濃眉微微一挑,南宮辰羽意味深長的瞟了肖笑一眼。
“臘肉吃多了不好。”肖笑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南宮辰羽脣角的笑意緩緩勾了起來,突然,他站起身,雙手扶着腰說道:“光吃這些臘肉也沒什麼胃口,笑笑,走,去採點山菇和竹筍回來烤着吃,運氣好的話再獵一隻新鮮的活物回來。”
肖笑眸光一亮,拍拍手站起身,喜盈盈的說道:“你們先吃着,我去給你們找點好吃的回來,等着我噢,別把酒都喝完了!”
齊天澤一愣,正想起身去幫忙,沈仙兒卻一骨碌爬了起來,嘴裡嚷嚷道:“我也要去,我去幫你!”
“不用,你們都留在這兒!這裡接近後山禁地,不要隨處走動!”南宮辰羽的話裡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沈仙兒立刻蔫了,沒精打采的坐了回去。
齊天澤拍了拍沈仙兒的肩,柔聲說道:“辰羽說的對,過了前面的林子就是禁地,你不熟悉後山的地形,還是不要亂跑,萬一走散了就麻煩了。”
“笑笑都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嘛,辰羽師兄就是偏心!”沈仙兒沒頭沒腦的嚷了一句,立刻發現大家的表情都變了。
南宮莫連喝了兩杯酒,呵呵笑道:“再沒有人比笑笑更熟悉這兩座山頭的地形,她知道什麼地方有山菇和竹筍,也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獵到新鮮的獵物,我都對她佩服的五體頭地,你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沈仙兒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不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師兄,是我錯了,我不該無理取鬧。我去採一點乾淨的雪回來化成水,一會兒應該用的着。”沈仙兒很快恢復了先前的活潑,轉身走到旁邊一處較低的土坑旁,捧了一些積雪放在了幾隻空碗裡。
齊天雪也跑過去幫忙,兩人備了幾大碗乾淨的雪水放在一旁,又把一些烤好的肉收在碗裡,等南宮辰羽和肖笑回來吃。
齊天澤看着兩個女孩的背影,瞅了一眼南宮莫,壓低聲音說道:“落花有意,堪嘆流水無情,這次第,怎一個難字了得!”
南宮莫勾了勾脣,低低一笑,變過聲的嗓音充滿了磁性。“世人總是在不斷的追求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真正擁有的纔算是自己的,得不到的,才枉嘆一聲癡心妄想。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不是嗎?”
齊天澤眸光濯濯的望着南宮莫,頭一揚,扯出一抹肆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