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笑急得團團轉,受傷的腳眼看就要踏上臺階,南宮辰羽惱怒的上前扶住她,把她拎到了齊天澤的面前。
齊天雪又是委屈又是怨憤的瞪着肖笑,抽抽答答的說道:“哥哥在這裡跪了整整一個下午了,他想見見你,可是神殿大門始終不開,哥哥的心好難受……,肖笑,你快勸勸我哥吧!”
肖笑驚訝的說道:“爲什麼要跪在這裡?天澤,你在擔心我是不是?哎呀你真傻,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幹嘛要這麼做!”
齊天澤困難的擡起頭迎上肖笑腫脹變形的臉,心痛的說道:“笑笑,你怎麼會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神殿要閉門三日?”
看着兩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站在門口嘮叨,門口的南宮莫受不了的說道:“都進來吧,這是要責罰誰呢?”
南宮辰羽撇撇嘴,拎着肖笑轉身進了大殿,齊天雪趕緊扶着齊天澤跟了進去。
肖笑一見齊天澤的樣子,就知道他一直在自責。看着他和南宮辰羽水火不容的樣子,肖笑搶先說道:“天澤你聽我說我的傷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而且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下牀走路了你不要擔心噢!”
連口氣兒都不帶喘的,還真是心急!南宮辰羽憤憤的瞪一眼肖笑,又想用手指頭戳她的腦門了。
越是聽肖笑這麼拼命的爲他說話,齊天澤越是心痛。他顫抖着伸出手拾起肖笑佈滿傷痕的手,低下頭悔恨的說道:“笑笑,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下那麼重的手,是我傷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聞言,南宮辰羽雙手環胸,傲驕的把頭扭向一旁,鼻子裡呼哧呼哧冒着氣兒。肖笑急得直抓頭,一不小心碰到頭上的傷口,痛得嗷嗷叫。
幾個少年心驚肉跳的看着肖笑抱頭在牀上打滾,南宮莫又急又氣的喊道:“你們還有完沒完?要想辯個是非對錯就出去吵,別在這兒妨礙笑笑休息,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由不得你們在這裡瞎折騰!齊天澤,你要真覺得愧對笑笑,就別再給她添堵,以後對她好點兒。還有你,南宮辰羽,別老是戳她的頭,會戳壞的,也別老是罵她,她還小。天雪,笑笑傷成這樣的確跟天澤脫不了關係,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怪誰,所以你也不要誤會了笑笑。我的話,都聽明白了嗎?”
南宮莫的話很有說服力,南宮辰羽不吱聲了,齊天澤也沉默了,就連齊天雪也低頭不語了。肖笑轉溜轉溜一雙黑瞳,伸手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嘿嘿笑道:“其實吧,我也沒那麼慘,雖然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可是閻王爺不收我,還讓我因禍得福撿了個大便宜!天澤,告訴你噢,我以後也可以修靈了,大司宗說我可以修煉冰系魔法,他還會指點我哎!”
看到齊天澤忽變的臉色,肖笑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天生就適合修煉冰系法術,連大司宗都誇我與衆不同呢!”
齊天澤不着痕跡的露齒一笑,欣慰的說道:“是嗎,太好了,你一心想要修靈習武,如今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笑笑,恭喜你!”
肖笑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眼裡的得意之色還沒有聚攏,齊天雪涼涼的說道:“冰系魔法?玄真大陸最低級的法術,正常的修靈者都不會選擇修煉這種法術,有什麼好得意的?”
四周的空氣陡然變得沉悶了下來,未等齊天澤開口訓斥齊天雪,肖笑滿不在乎的咧嘴笑道:“沒辦法,誰讓我是天殘者呢,能夠修靈就已經很不錯了,我當然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你們說呢?”
齊天雪已然後悔剛纔的話,眼看着三個少年看過來的寒眸,她咬着脣低下了頭。
“是啊,你是應該珍惜這個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什麼都不懂就想修煉冰系魔法,簡直是自取滅亡,下次還敢再魯莽行事,一個人偷偷修煉了?”
南宮辰羽睨一眼臉色煞白的齊天澤,話裡有話的說道。
肖笑低下頭垂眸道:“知道了,以後不敢了。”
看到齊天澤突然間虛弱無力、臉色發白的樣子,南宮莫蹙眉道:“天澤,你的臉色不太好,還是早點回去歇着吧。這幾天都不用上課,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齊天澤站起身,神色複雜的看一眼肖笑,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大殿。
肖笑揮着手目送齊天澤出了門,心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幾次走火入魔不都是因爲你私自修煉冰系魔法所致?”死丫頭,連命都差點丟了,還想護着那小子!
肖笑卻不認同南宮辰羽的觀點。別說齊天澤不知道有這回事,就算他知道,就算他把厲害關係分析給她聽了,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這條路。想要完成她報仇和尋親的夙願,她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與其被當成廢人活一世,不如隨心所欲的度過每一天。
回到舍間,齊天澤渾身像被抽了筋一般疲軟無力的倒在牀上,嚇得齊天雪臉都白了。她不安的望着兄長慘白的臉,眼眸深處分明洶涌着驚濤駭浪。她想安慰兄長,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知道此刻在兄長的心裡,沒有她可以涉足的地方。
“哥哥,你好好休息,雪兒明天再來看你。”
齊天澤沒有說話,他緊閉着脣望着頭頂的房樑,任由心底的抽痛一陣一陣噬咬着他的心,將他片片撕裂。真的是他害了笑笑,是他的自以爲是差點害她失了性命,是他的無知害他差點失去了她,是他所謂的家族使命害他差點親手害死了她!她只是一個孩子,和這片大陸的宏圖霸業沒有半點關係,他不該爲了達到目的不顧她的安危,他真的錯了!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會像南宮辰羽和藍莫那樣,站在她的身邊,親手爲她打造一片絢爛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