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要太狂妄自大,雖然你已進階聖靈者,我們單打獨鬥勝不了你,但若爲了宗族的傳承,我們也不怕擔上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罵名,哼!”南宮珏黑着臉不屑的說道。
“這是要羣攻囉?好,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三叔公,娘,請你們做個證,在座的諸位可以一起上,一柱香的時間內若是勝不了我,就從我面前滾出去,從此見了我先行三分禮!若是我輸了,我立刻讓出少主之位,南宮世家的事我也從此不再過問!”南宮辰羽鳳眸半窄,脣邊三分笑意,卻自帶着狂傲不羈的凜凜霸氣。
說話歸說話,他變魔術似的從腰間解下一隻紫葫蘆,當衆狂飲了幾口酒,一派睥睨萬物的姿態,彷彿天地間只剩這手中一口銷-魂湯。
“好大的口氣,我就代你爹教訓教訓你這無知小兒,二弟,上!”南宮珏一聲怒喝,欺身而起,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灰濛濛的影子,朝着南宮辰羽掠了過去。
冷秋玉大驚失色,正要出手阻止,南宮辰羽已縱身躍起,一隻手拿着葫蘆往嘴裡倒酒,一隻手化作無數道陰風凜凜、似霧非霧的幻影,與一青一灰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
呼呼的掌風帶着靈力的衝擊力量令現場地動桌搖,根本看不清是人,還是飄動的衣衫。
驀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南宮珏捂着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的指痕清清楚楚,驚得衆人目口呆。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南宮珏的弟弟南宮旭也被震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的五指印腫得老高。
“臭小子,你、你欺人太甚!”南宮珏怒吼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朝着南宮辰羽撲了上去。南宮旭也惱羞成怒,從旁邊宗族兄弟的手上拔出劍,衝了上去。
冷秋玉看得心驚膽顫,焦急的喊道:“各位叔伯,只是切磋而已,點到即可,千萬別傷人!”
南宮珏和南宮旭兄弟倆卻是恨不得在南宮辰羽身上戳兩個窟窿,哪裡會有半點留情,招招式式都下手狠戾無情。
三道身影再次激戰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突然,一道淡紫色的幻影在青灰交錯的玄光中閃過,“哐啷”兩聲響,南宮珏與南宮旭兄弟二人雙雙棄了劍,抱着受傷的手腕狼狽的退到門口,臉上青白交錯,身上血跡斑斑,煞是精彩。
再看地上兩把由黑山玄鐵打造的寶劍,已經被削成了好幾截,靜靜的散落在地上。
“兩位叔伯,門在那裡,不送!”南宮辰羽仰頭把紫葫蘆裡剩餘的酒倒進嘴裡,又把空葫蘆當成寶貝似的系在腰間,斜眼睨了門口的手下敗將一眼,晃回座位上坐了下來。
兩個南宮世家一等一的高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以慘敗收場,廳中衆人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冷秋玉又喜又憂的看着南宮辰羽,心疼的道:“羽兒,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南宮辰羽沒有回答冷秋玉的話,挑着眉梢望着臉色青白的三叔公,似笑非笑的道:“三叔公,請恕羽兒失禮了!剛纔我的話想必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還有不服氣的,儘管一試!”
連三叔公的兒子都敗的這樣慘,還有誰敢觸黴頭?要知道南宮珏是僅次於南宮戰北的高手,連南宮靖都不是他的對手。再看看南宮珏和南宮旭兄弟倆離去時羞憤交加的臉色,廳中衆人更是如坐鍼氈,再不敢放肆。
“既然各位叔伯對羽兒接掌宗主之位沒什麼異議,這事兒就交給三叔公去辦了。三叔公是宗族中資歷最老的長輩,想必大家也沒什麼意見。娘,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話落,徑自站起身,負着手施施然離去。冷秋玉抱歉的看了一眼三叔公和衆人,拎了裙襬很是失禮的跟在南宮辰羽身後。
出了宅院,冷秋玉小跑着上前攔住南宮辰羽,心急的道:“羽兒,你今日當衆折了三叔公一家老小的面子,只怕三叔公和他們兄弟倆不會善罷甘休,這可如何是好?”
南宮辰羽瞅一眼冷秋玉,脣角微揚,“娘,南宮世家的一些破規矩也該改改了,三叔公仗着他的兩個兒子在南宮世家所佔的產業衆多,對其他的叔伯子弟打壓的甚是厲害,甚至結黨營私,拉幫結派,長此下去的確會是個麻煩。不如趁機拔了他們的羽翼,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但是……。”
“沒有但是!”南宮辰羽薄脣緊抿,眸光如刀削般的凌厲,“娘只管按我的話去做,那些爛攤子就讓孩兒來收拾!孩兒即刻前往無極峰去請姑姑下山相助,娘也不會是一個人孤軍作戰。”
冷秋玉心中一凜,眼睜睜看着兒子走遠,眼裡的憂色漸濃。兒子失憶後性情大變,失了往日的沉重內斂,行事手段卻更爲狠戾決絕,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無極峰。
南宮蒼池端坐在正殿上座,左右是南宮清妍、華修文夫婦倆以及六大長老。
殿中的氣氛很是沉悶,南宮蒼池千年不變清心寡慾的臉上寫着罕見的憂慮。他召了衆人來前,卻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連個屁也不放一個。
南宮清妍平日裡隨性慣了的,此刻在南宮蒼池的面前也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不敢動,更不敢隨意揣摩他的心思。
許久,清心進來換茶的時候,南宮蒼池纔回過神來,纏纏綿綿的嘆了一聲。
“大司宗這般積慮思憂,可是因爲少主失憶之事?”打破沉寂的是華修文,他總是能在最緊張的氛圍中氛圍局勢,頗有大才之風。
南宮蒼池又是一聲長嘆,蹙眉道:“羽兒的失憶與那孩子定然是脫不了關係的,只是本宗沒有想到,好好的兩個孩子,又是天之嬌子,竟落得如斯下場。那孩子若是真沒了,只怕羽兒的心從此不會再清醒!”
提到肖笑,南宮清妍眼圈一紅,抹着淚珠兒說道:“那樣冰雪似的人兒,怎麼就這般坎坷呢?若是沒有她,只怕單憑南宮世家之力,很難找到神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