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明再次在貴賓廳裡見到肖笑的時候,也見到了齊天澤。
只一眼,他神色倏變,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抱拳道:“草民參見殿下!”
齊天澤上前虛扶了扶,淡聲道:“秦老闆不必多禮!”
肖笑大剌剌坐了下來,嘻嘻笑道:“秦老闆,你的生意又來了,大生意噢!”
秦子明抹了一把汗,微垂着頭苦笑道:“肖姑娘,你太看的起子明瞭,只怕子明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這句話有幾個意思,第一,不願意接這筆生意,第二,沒有能力接這筆生意,無論是哪個意思,都是肖笑不能夠接受的。
“秦老闆,江湖百曉生的稱號可不是誰家娃兒的名字,光你這個稱號就已經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裡有一份名單,你把這些人的身家背景查個清楚,我要的是他們的黑色污點,若是能隨手握個把柄什麼的,就最好不過了!”肖笑把一張寫滿名單的紙推到秦子明面前,笑得見牙不見眼。
秦子明接過名單,看到上面的第一個名字時,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汗。待看完所有的名單,他的衣服都快要溼透了。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擡眼望着站在肖笑身後的齊天澤,苦着臉說道:“殿下,草民從不涉足官府的勢力範圍,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百曉生身在江湖,遠離朝廷,這麼多年來才能避開官府的視線,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肖笑嘿嘿一笑,伸手拍拍秦子明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架勢,“秦老闆,江湖人士只知你是百曉生,可沒人知道你是秦子明。你可以打着秦子明的幌子去做百曉生的勾當,丟人不丟臉,穩賺不賠,多好的事!”
“噗”,小白君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惹得齊天澤也勾起了脣角,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秦子明狠抽了抽脣角,哭喪着臉道:“肖姑娘,我的人只要一出動,勢必會驚動官府,到時候別說是這座太白樓的老闆,就連百曉生也會受到牽連!”
“你傻呀”,肖笑很不客氣的敲了秦子明一記爆栗子,“你出謀劃策,我找人打架,我的人可不比你的人慫,就算被官府通輯,那也是通輯我的人,跟你秦老闆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怎樣,這個點子不錯吧?”
秦子明眸光微閃,瞬間就明白了肖笑的意圖。他輕抵着下巴蹙着眉想了想,正色道:“說說你開的條件吧!”
肖笑黑漆漆的葡萄大眼微眯了眯,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湊近秦子明沒牙沒眼的道:“下一任皇帝身邊的……御用錦衣衛……首領,統領三千隱衛,持皇帝尚方寶劍,上斬皇親國戚,下誅貪官污吏,還能先斬後湊,那叫一個威風啊……!”
如果說秦子明之前的感覺是心驚膽顫,這會兒兩條腿直接抖開了,圓睜着兩眼用力咽口水,兩條手臂幾乎都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這是要捧着祖宗十八代的腦袋瓜子過活呀,可是這個誘惑也不是他能夠憑空想象到的呀!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秦子明戰戰兢兢望向齊天澤,困難的道:“殿下,肖姑娘這玩笑開的大了,草民惶恐啊!”
齊天澤擺擺手,在肖笑旁邊坐了下來,悅聲笑道:“秦老闆過慮了,單從這筆買賣來看,買家與賣家可謂絕對公平。任務完成,秦老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任務完不成,輕則喪命,重則連累家小。當然,我們是捆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皆榮,一損俱損。秦老闆,你聞名江湖多年,應該明白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秦子明再一次擦了一把冷汗,深吸一口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沉思片刻,他緩緩站起身,輕拂衣袍,屈膝拜倒在齊天澤面前,抱拳道:“主上,子明願上刀山、下火海追隨主上!”
齊天澤大喜,忙扶起秦子明,朗聲道:“好,很好!子明,本官沒有看錯你,你果真是個有思想、有擔當的鐵血男兒,快快請起!”
“謝主上!”秦子明謝過齊天澤,再也不肯落座。
肖笑摸着下巴笑得像狐狸,還不忘調侃秦子明,“秦兄,恭喜你覓得良主,日後若是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小妹呀!”
秦子明眼珠子微微一轉,捋着沒有鬍子的下巴,笑意森森的道:“姑娘此言差矣,子明今後還需仰仗姑娘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吶!”
說這話的時候,齊天澤的手指正好從肖笑的鬢角滑過,那個動作不要太曖-昧、太有情。
肖笑的臉微微一紅,嗯嗯啊啊了幾聲,手指着南宮莫,嘟嚷着道:“那個,需要打架什麼的,直接找他,需要獻計的,可以找休元,需要裝神弄鬼可以找小白,需要銀子嘛……。”
“非我莫屬!”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眼前黑影一閃,肖笑的旁邊已經多了一個南宮辰羽。
肖笑往齊天澤的旁邊挪了挪,繃着小臉沒好氣的道:“你來做什麼?這裡沒你的事!”
“誰說沒我的事?”南宮辰羽鳳眸微勾,眨巴眨巴眼睛,愉悅的道:“我纔是南宮世家的大當家,宗主令牌雖然給了大哥,但大額的庫銀還需要我的親筆手印才行。夫人,爲夫並非小氣,這是爲了安全起見,還望夫人多多包涵!”
“誰是你夫人,別亂喊亂叫!”肖笑漲紅了臉,連着凳子挪到了齊天澤的懷裡,眼裡滿是赤果果的挑釁。
南宮辰羽已經被打擊過了頭,得知肖笑除了他以外,又另外有了三個兩情相悅的未來夫郎,兩個還是生死契約的同命宿體,一顆心早就碎成了片片,自尊心也被滅成了渣。雖然慪得要死,卻無力改變這一切,只能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再看看齊天澤眼裡的柔情蜜意,他的心更是酸得一個勁兒往外冒酸水,他可是天聖王朝正經八百的皇儲,對笑笑卻千依百順,想必付出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他少。這麼一想,除了嘆息,還是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