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牧雪停下腳步,回頭望着冰藍,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見對方一臉的怒色,不由笑道:“剛纔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冰藍目光陡然轉冷,釋放出一股淡淡的殺意,納蘭牧雪嬌軀微微一震,本能的感到一股危險,像是即將捕食獵物的母獅子,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冰藍爲何有如此凌厲的目光,但是納蘭牧雪並不害怕,稍微一驚隨即恢復了正常,並且毫不避諱的與之對視。
“你是向我發出挑戰?”冰藍冷笑道。
納蘭牧雪不卑不亢的點點頭:“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接受。而勝利,終將是屬於我的。”
兩個女人針尖對麥芒,這可不像唐靜雅和納蘭牧雪對立時的那種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而現在,兩人當衆一人是苗疆蠱師和曾經的殺手,另一位是千金之女,代理總裁。二人散發出一種不同的氣場在無形中相互抗衡,絲毫沒有退讓半步的感覺。
身在這種氣場內的林逸心裡卻哭笑不得,這哪跟哪啊,上次唐靜雅提出的賭約已經夠雷人了,而現在,自己彷彿又變成了二人爭搶的道具,而且從來沒問過自己到底願不願意。
“你們,要不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心平氣和的慢慢談?”林逸提議道。
“謝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林逸再見。”納蘭牧雪說完突然做出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兩步走近林逸,香豔的紅脣一口吻在林逸的脣上。
納蘭牧雪本來身材就很高挑,加上穿着12公分的高跟鞋,完全和林逸齊平,所以這一吻幾乎毫不費力。
林逸霎時間就傻眼了,二人臉貼着臉,如此近的距離讓林逸能夠清晰的看見納蘭牧雪眼中閃爍的多人異彩,白皙的皮膚光滑如玉,身上一種女人的淡淡芳香撲面而來,讓林逸一時有些沉醉。
而且,他似乎能聽到納蘭牧雪親吻自己時心跳砰然加速,俏臉也微微轉紅,看上去格外迷人。
雖然只是一觸即分,但林逸卻感到時間似乎定格了一般,過得很漫長,直到納蘭牧雪笑着瀟灑轉身離開,林逸這才反應過來。
再看冰藍,一張俏臉時而紅時而白,臉上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直到納蘭牧雪將大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她才終於清醒。
“這個臭女人,惹怒了老孃放小紅出去咬她一口!”冰藍面對納蘭牧雪剛纔的挑釁,終於露出本來面目,雖然對方已經走了,但是她的怒火仍然不能平息,如蔥的玉指攥成拳頭握的緊緊的,並拿殺人的目光望着林逸,惡狠狠道:“你是自認爲一等一的高手嗎,剛纔怎麼沒能躲過那一吻,我看是故意的吧?”
林逸頓時啞口無言:“冰藍你別激動。剛纔誰能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我的錯我的錯,你千萬別生氣,我給你倒杯水。”
林逸雙手搭在冰藍的肩膀上,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又親自倒了杯水,臉上
掛着討好的笑意,雙手奉茶道:“老婆大人,請喝茶,這是小的孝敬您的。”
見林逸獻媚的表情,冰藍這才轉怒微笑,瞪了林逸一眼,這才一把奪過水杯,說道:“林逸,我可告訴你,以後不許和納蘭牧雪來往,說句話也不行,要是被我發現你破壞了規矩,我和小紅絕饒不了你!”
林逸連連點頭,心中暗想,有句俗話,戀愛中的女人都不可理喻看來一點不假。
……
一輛黑色金盃麪包車沿着坑坑窪窪,年久失修的馬路在郊區一路疾馳。
加上駕駛員,車上一共六人,各個身材健壯,穿着黑色的西服西褲。他們坐在車上搖搖晃晃,一邊抽菸一邊聊着天。其中一個長着鷹鉤鼻的中年人問道:“結巴,你確定就在前面?”
“是……是的,五……五哥,就……就在前面。”結巴人如其名,是個口癡,說話很費勁,咬着牙才把一句話講完。不過他外表卻長得不錯,濃眉大眼,大約二十七八歲,留着平頭,牙齒整齊,說起話來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
叫“五哥”的中年人抽了口咽,吐出濃濃的菸圈,眼睛斜睨了一眼結巴,懷疑道:“我說結巴,昨晚天那麼黑,何況你眼神又不好使,不會看錯了吧?再說,二當家派了幾百個人,甚至都驚動了警方,找了半個月也沒能找到徐少爺的蹤跡,無意中就被你看到了?可不要爲5萬華夏幣的賞金欺騙我們,到時候真到剁手剁腳的時候,可沒怪五哥我關照你。”
提到剁手剁腳,結巴嚇得臉都綠了,連忙說:“不……不敢。”
見結巴不似說謊,五哥當即沉下臉,若真的如結巴昨晚見到的,那也就是說徐少被殺了!這個消息如果被大當家得知,恐怕要鬧的滿城風雨啊!
大當家鬧當然不要緊,到時候自己手下的小弟說不定就因此遭了殃,那自己這個老大做的就不踏實了啊!
衆人心中惴惴,望着前方不是很好的路況,當遠遠看到馬路盡頭的路邊一條清澈的小河的時候,結巴頓時手指着喊:“就……就在那裡!”
五哥眉頭一皺,吩咐司機:“老鍾, 到河邊停下。”
老鍾作爲司機,有一般司機特有的特徵,膀大腰圓,大肚扁扁,坐那紋絲不動,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聽到五哥的吩咐,微微點頭,立即減速慢行。
到了河邊,麪包車穩穩停下,衆人陸續跳下車,五哥讓結巴帶路,結巴帶着衆人徑直往河邊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岸邊幾隻夜貓似乎在扒食什麼,結巴看了大驚,連忙衝過去,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幾隻野貓砸去。
野貓嚇得一鬨而散,逃跑時還“喵喵”的叫着,衆人甚至看到其中一隻野貓叼着一塊似乎像是人手指的東西,黑乎乎的,依稀可見指甲蓋。
隨即,結巴將昨晚自己遮蓋好的茅草撥開,頓時露出一個人類的頭顱。
只是頭顱早已看不清面貌,全是腐肉,從中爬
出一條條蛆蟲。而剛纔那幾只野貓扒食的,是一隻人手,原本埋在地下,現在卻拔出一個手出來,也是腐爛不堪,臭烘烘的,衆人看了忍不住想吐。五哥也連忙挪開目光,臉色有些難看,平復心裡的反胃,他這才說道:“結巴,你確定這具屍體是徐少的?我們可都認不出來,你怎麼知道的?”
聽了這話,衆人也都疑惑的望着結巴。
結巴也不怕腐屍的氣味,將早已準備好的鏟子握在手裡,在頭顱旁邊的軟土小心翼翼的鏟了起來。因爲昨晚已經來過,只是自己一個人,不敢將屍體帶回去,但他已經扒開來看過,所以再次剷土很輕鬆,不幾下,便露出青白脖子下面一截黑色衣領。
結巴指着屍體的衣領:“這是徐……徐少的衣服,那天他走……走的時候我看過。”
五哥連忙衝上去,捂着鼻子竭力忍住嘔吐的衝動,盯着那黑色衣領仔細看了幾眼,再趕緊退後幾步,眼中已經變成了驚恐之色:“好像真的是徐少!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將徐少給活埋了!”
衆人聽得心驚肉跳,紛紛去看,有的還仔細盯着屍體的頭顱,研究了半天,最終鄭重其事的點頭。
五哥的問題當然不指望從幾個手下手裡得到答案,擺擺手道:“你們把徐少的屍體挖出來,要小心,別破壞了屍體。”
幾個手下雖然忍受不了這種腐屍的噁心氣味,但還是硬着頭皮拿鏟子去挖。
五哥有些心煩意亂,從口袋摸出一包硬中華,手指哆哆嗦嗦的將煙點着,面對着小河深深吸了兩口煙,這才勉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慌和不安。
這時衆手下已經挖出屍體,司機老鍾朝這邊大叫:“五哥,快過來看一下!”
五哥又狠狠抽了一口,將煙夾在食指和中指縫裡,匆忙走了上去,問道:“又有什麼事,難道不是徐少的屍體?”
ωwш●Tтkā n●¢O
老鍾指了指地下,讓他自己看。
五哥本不想多看屍體一眼,但無奈之下,只得轉過頭。當看到地上被削掉雙手雙腳的屍體,五哥徹底震驚了。
“誰,這麼狠心,竟然如此對待徐少!”五哥有些義憤填膺,雖然徐少是自己頂頭大哥的大哥,平日很少有機會接觸,但是見過幾次面,徐少總會大魚大肉,以及大票子犒勞大家。
在五哥眼裡,這位徐少,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夠義氣,沒想到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地步。
五哥一時有些出神,渾然忘了菸蒂已經燒到了指縫,還是被一陣灼傷的刺痛驚醒,連忙扔下手裡的菸蒂,用皮鞋用力蹬了幾下。
“你們把屍體裝起來,放在後備箱,我給大哥打個電話。”
傍晚時分,裝有徐少屍體的麪包車被成功運送到徐淮安的別墅內。
車子停在花園裡,五哥和衆人下車,左望望,右瞧瞧。在清河會幹了這麼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來到大當家的家裡,沒想到如此氣派豪華,不下於國外的一流別墅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