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差些都要看呆了,等她坐進車裡後,問道:“今天怎麼打扮得這麼青春時尚啊?”林詩妃笑道:“要去接我爸媽嘛,當然不能再穿成平日上班時的端莊古板模樣。怎麼樣,看上去還行嗎?”江寒讚道:“很漂亮,非常迷人,尤其是露出來的肌膚,真白呢,我都快分不清是你的皮膚更白還是你的裙子更白了。”林詩妃被他誇得眉開眼笑,卻嗔道:“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無聊,就會盯着人家露出來的地方看。”江寒發動車子,緩緩駛出停車位,道:“你露出來不就是爲了讓人看的。”
林詩妃從後視鏡裡翻個白眼給他,卻也拿他無可奈何,這傢伙總是這樣,抓到一點破綻就會偷換概念以偏概全,讓你覺得他的話有一定道理,很不好反駁,但其實他的話很沒有道理,而且很無恥,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他也就口花花不起來了。
她不言語了,江寒也就只好專心開車,他駕車在前,林如龍跟車在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往華天大樓駛去。
一路無話。
到集團後,林詩妃自去忙碌不提,林如龍也不知道跑到哪眯着去了,江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尋思着要不要給甄潔打個電話,問一下她爺爺是否已經搬到住院部的正規病房裡去了。
打這個電話,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可以藉機跟甄潔親近一下,哪怕只是在電話裡親近,也能算是親近的一種,也會在這位老同桌的心目中刻下一重印象,等刻下的印象越來越多,自然也就會被她越來越重視;可也有壞處,壞處就是,若是甄潔敏感多疑,以爲自己給她打這個電話是趁機邀功賣好,那可就不僅不能留下好印象給她,反而要被她鄙視了,那樣就會弄巧成拙了。
江寒這麼想着,心下猶疑不定,始終沒有撥出這個電話。
上午九點半多一些,樓下保安忽然送上來一個快遞包裹,說是快遞小哥剛剛送到的,直接送到了一樓監控中心裡邊,點明是江寒收。監控中心裡的人都知道江寒是安保部的副部長,於是沒敢怠慢,派了眼前這個保安,親自把包裹給江寒送了上來。
江寒聽這個保安說完之後,嗤笑出聲,自從自己來到東海市以後,就沒上網買過東西,怎麼會有快遞送上門來?這要不是對方送錯了,就是有問題,而對方既然是點明送給自己的,那就肯定沒有送錯,也就是說,只存在一種可能,這包裹有問題,包裹本身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而是送來包裹的人有問題,他肯定是想借着這個包裹搞事,更準確的說,是想搞自己,心裡暗暗尋思,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又來招惹自己?難道他以爲這等小小把戲會讓自己中計嗎?
保安把包裹送到也就走了,江寒將包裹拿在手裡,也沒打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越發確定這包裹就是一個陰謀,因爲包裹表面什麼單子都沒貼,什麼標記都沒有,擺明了就是一個假作爲快遞包裹的盒子,他又用手搖晃了下盒子,裡面有東西,但是很輕,搖晃起來輕飄飄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他內心儘管好奇,卻始終沒動打開盒子的念頭,因爲他約莫可以猜到,這個盒子就是個潘多拉魔盒,不打開沒事,一旦打開,很可能就會憑空生出事端來,儘管自己未必懼怕這種事,但既然能不找事,爲什麼非要生事出來呢?
但就這麼把盒子留在房間裡,似乎也不保險,因爲大多數時候,把危險的東西拿在手上揣在身上,跟放在家裡沒有任何區別。打個比方,如果這盒子裡的東西是爆炸物,那麼將它揣在身上,跟放在房間裡這兩種情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對自己的效果是一樣的,對警方來說更是一樣的,尤其是對警方來說,人家警察不會因爲你沒把爆炸物揣在身上而是放在家裡,就不抓你。
“還是扔掉吧!”
江寒皺皺眉頭,站起身來,將那包裹拿在手中,走出屋子,打算把它扔到垃圾間去,可他也就是剛剛走出來沒兩步,就有兩個T恤長褲打扮的男子迎上前來,爲首那個三十多歲年紀,身形不高,生着一雙老鼠眼,但神情卻極其剽悍囂張,一見到江寒就彷彿餓狼盯上了肥羊,不大的老鼠眼從裡往外透射着晶亮的光芒,喝道:“站住!”說着,張開雙臂,攔在江寒身前。
他身後那個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身形高大,儘管臉上還透着稚氣,但雙目中射出的也是高高在上的冷傲光芒,見同伴攔住江寒,便主動走上前,攔在了江寒的左前方,竟是把江寒前往電梯廳的路徑給封死了。
“你是不是江寒?”
老鼠眼上下打量江寒一番,冷鄙的質問道。
江寒心頭一跳,不會吧,來得這麼快?包裹剛到,人也就到了?這下手的人倒真夠利索的,臉上帶笑說道:“我不是!”
老鼠眼滿以爲他會承認呢,誰知他竟然當場否認,一下子愣住了,再次打量他幾眼,惡狠狠的道:“你不是?你不是誰是?還想耍賴?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寒奇道:“我真不是江寒,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江寒?”
那高大男子走上前來,伸手指着他斥道:“少給我們裝蒜,我們是警察,警察不會誣賴好人,既然找上你,你肯定就有問題,否認耍賴是沒用的。跟我們走一趟吧,只要你好好配合,將問題說清楚,我們會考慮從輕處理的。”
那老鼠眼劈手將江寒手裡的包裹搶過來,撕巴兩下就給打開了,往地上一倒,“啪嗒”兩聲輕響傳來,江寒往地下一看,赫然是兩小袋花裡胡哨、各種形狀的藥片。
“哼哼,好啊,人毒並獲,還敢否認你不是江寒?否認也沒用的,人家早就把你給供出來啦。把他銬上帶走!”
老鼠眼得意洋洋的下了命令,從地上揀起那兩袋藥片,還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那高大男子從兜裡摸出一副精光錚亮的手銬,上來就抓江寒的手。
江寒退了兩步躲開,笑道:“且慢!你們說你們是警察,我不可能聽你們說說就信的,萬一你們是想綁我的票呢?所以啊,你們先得證明一下你們的身份。再者說了,警察抓人,不用亮證件的嗎?”
那高大男子大怒,擡腿作勢要踹他一腳,罵道:“他媽的,誰說警察抓人要亮證件的?你他媽看電視看多了吧?”
老鼠眼聞言嗤笑道:“頭回碰到敢跟我要證件的,你膽兒可真肥。放心吧,等到了局裡,我會給你的膽子減減肥的。強子,拿證件給他瞧瞧,讓他死心。”
那個被稱爲強子的高大男子聞言,苦着臉衝他搖搖頭,道:“頭兒,我的證件在*裡頭呢,今天便衣,忘了帶上啦。”
老鼠眼罵了一句什麼,伸手到左邊褲兜裡,摸出一個老舊的*,展示給江寒看,冷笑道:“這回死心了沒?”
江寒笑道:“死心了,不過我還想多問一句,你們憑什麼抓我?”
老鼠眼哼道;“還跟我們裝蒜呢?你說憑什麼抓你?包裹裡,是你剛買來的*;我們局裡,還有已抓獲的賣家舉報揭發你,兩頭都有證據,你還心存僥倖心理,妄圖抵賴?”
強子上前就去抓江寒的手,嘴裡罵道:“少他媽廢話,給我老實點,有話到了局裡再說。”
“啊,你們幹什麼?”
不遠處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驚呼聲,老鼠眼與強子先後往那個方向望去,見一個容貌十分嬌豔的女子剛從一間辦公室裡走出。
江寒也看過去,見是白玉茹剛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心中暗暗苦笑,還真是不巧,這一幕居然被她撞見了,不過被她撞見倒也沒什麼,只要她不告訴林詩妃就行,否則林詩妃一定會爲自己擔心的,想到這心頭一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林詩妃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