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到她走來,剛要跟她打招呼,一看她的冷冰臉孔,心頭打了個突兒,剛張開的嘴巴也就閉緊了,這位美女記者脾氣可是不太好,能不招惹她還是不招惹的好。
秦雨姍走到他面前,冷目如電,盯着他看了半響,江寒儘量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給她看。
秦雨姍與他對視片刻,最後幽幽嘆了口氣,轉開臉不看他,耐着性子說道:“如果我現在抽你個耳光,你肯定會覺得我忘恩負義,沒錯,你是幫了我很多,我心裡也很感激你,我甚至都覺得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好朋友了,可是……”說到這,轉回臉來瞪着他,續道:“……可是你爲什麼要胡說八道呢?我知道你那麼說是在保護我,是在爲我好,可難道你就不能找出別的身份來嗎?你就不能說是我的哥哥弟弟,或者表兄表弟?你爲什麼非要說是我老公呢?難道就算在暗裡,你也要戲弄我嗎?你是不是覺得,不戲弄我下你就渾身不舒服?你是不是就過不好日子?那麼好,我現在過來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麼戲弄我就怎麼戲弄我,我讓你戲弄個夠。不過你戲弄完了之後要保證,以後再也不戲弄我,你能做到嗎?”
江寒還以爲她找自己來是什麼事呢,又納悶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聽到她這番話,才徹底明白過來,敢情她知道自己當日威脅市臺二套頻道總監張偉時曾經說過的、自己是她老公的事情了,她這是聽了心裡不爽,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可這又值得嗎?她既然當自己是朋友,把這當個笑話置之一笑不就得了嗎,難道她還覺得清譽被自己玷污了不成?她這也太上綱上線了吧,就像上次跟她吃飯的時候自己說過的,她太缺乏娛樂精神了,竟然連這種事都想不開,都要斤斤計較,她這也太過分了吧?
江寒覺得自己那麼說是無傷大雅,雖然是有佔她便宜的意思,卻也是男女朋友之間那種可以被接受的調笑,而非有意戲弄,自己真要戲弄她,也就不只停在於嘴巴上了,他覺得自己非常無辜,也很委屈,同時也對這位美女記者產生了一定的厭意,如果連朋友之間都要爲這種小事吵鬧的話,那這朋友做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啊,或者受到過感情上的傷害?爲什麼一假扮她的老公她就這麼過激,好像奪取了她的貞操似的,有這個必要嗎?我這還只是在張偉面前那麼說而已,都沒當她面說過是她老公,而我多次當着詩妃與周曉萌的面,說是她們男朋友,也沒見她們跟我翻臉啊。這位姐倒好,直接從電視臺跑過來質問我來了,居然還要打我耳光,她甚至還覺得不打我耳光是便宜我了,還是她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呵呵,她要是這麼想的話,這個朋友還真是不交也罷。”
想到這,江寒臉色冷淡地說:“對不起秦記者,之前是我莽撞了,對於給你造成的名譽上的影響,我很抱歉。不過你可以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戲弄你了,你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說完對她冷冷一笑,轉身走向路邊攔出租車去了。
秦雨姍直接呆住了,如同江寒料不到她是因這種小事來向他興師問罪一樣,她也想不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竟然直接翻臉走人了,心中很是鬱悶,自己都給他解釋的機會了,只要他隨便解釋兩句,甚至哪怕是開兩句玩笑,自己也能諒解他,將此事揭過不提,繼續做朋友,怎麼他會直接翻臉呢?之前他還說自己缺乏娛樂精神,他不也是一樣嗎?難道他真以爲,自己冒着毒辣的陽光,捨棄忙碌的工作,大老遠的跑過來見他,只是爲了跟他發脾氣?他也太小瞧自己了吧,自己有那麼無聊嗎?儘管自己有時候確實嚴肅得過分,甚至被同事說是可怕,可跟朋友之間也不會這樣啊。
於是,一樁美麗的誤會就這樣華麗麗的產生了,江寒覺得秦雨姍太過認真、有些不近人情,秦雨姍覺得江寒心胸狹窄、不懂得讓着女人,二人都覺得對方不對,都覺得自己沒錯,因此也就在這個炎熱的下午,分道揚鑣了。
江寒回到集團裡的時候,正趕上白玉茹從洗手間歸來,看到她,目光不由自主就瞄向了她的雙腿,那雙纖瘦修長的大腿,現在已經被一雙薄薄的肉色絲襪所包裹了,別提多迷人了,再踩在一雙白色的高跟鞋上,走動之際,所釋放出來的誘惑因子,完全不亞於絲襪包裝袋上那金髮碧眼、身高腿長的外國女模特。
“除去我,誰又能知道,她這雙絲襪其實是連褲襪呢?”
江寒心中生出了一個稍嫌黑暗的念頭,並且暗暗爲之得意,只不過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念頭很無聊,很快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還是那句老話,人,可以風流,但是絕對不能下流!
白玉茹見他回來,打招呼道:“你上哪去啦?剛纔我去找你你沒在。”說着話,見他目光從自己身下掠過,下意識低頭看去,就看到了自己換上的他買回來的連褲襪,想到他也一定知道自己穿着的就是連褲襪,等於是被他知道自己裙內風光了,心中多少有些羞臊,再也不敢跟他多說什麼,快步往辦公室走去。
江寒隨口問道:“你找我幹什麼?”白玉茹哦了一聲,道:“集團發飲料了,我讓他們給你留一份,他們說你沒在辦公室,我就過去看了看,發現你真不在,不過我還是讓他們留了一份,就在你屋裡呢。”江寒笑道:“謝謝。”
白玉茹也沒再回話,紅着臉做賊也似的回了辦公室,彷彿再不遁走就要被江寒看光全身了。
江寒走進屋裡一看,還真有飲料,桌上筆記本電腦旁邊擺放着兩盒王老吉一盒鮮橙多,儘管不是冰鎮的,可看上去還是清涼解暑,他走過去,隨手拿起一盒,插進吸管痛飲起來,正喝得爽快,忽然想起林詩妃已經不在隔壁,心裡多少有些想念,就手拿出手機,給她撥去電話。
“喂,幹什麼?”
林詩妃倒是很快接聽了電話,不過聲音很低,倒像是特務接頭一樣,似乎是刻意壓低了,不消說,她媽一定就在她身邊呢。
“不幹什麼……”,江寒一口氣將盒子裡的飲料喝光,“就是想你了!”
林詩妃愣了下沒說話,過會兒才嗔道:“去你的吧,要想就想朱迪去,你不是想請她吃飯嘛?”江寒呵呵壞笑起來,道:“某人還吃着飛醋吶。”林詩妃低聲道:“我沒空跟你廢話,我正陪我媽買衣服呢。”江寒道:“好吧,那你陪她逛吧,我掛啦。”他這一說要掛,林詩妃倒有些捨不得了,道:“想聊晚上再聊,晚上我給你電話。”江寒聽她說得這麼親熱,彷彿跟自己談戀愛似的,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道:“還是算了吧,等你什麼時候回家了再說吧。”林詩妃馬上做出迴應,賭氣一般的說道:“哎呀?你以爲我願意跟你聊啊,哼。”說着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雖然掛了,但江寒卻可以想象到她那副亦嗔亦笑的俏模樣,估計她現在還撅着小嘴呢吧,肯定沒有總裁的樣子就是了,這麼想着,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可他很快又想到馬路對面的甄潔,如果那位老冤家能像林詩妃對待自己的態度該有多好啊,那自己就能重溫高三時代跟她的歡情蜜意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傍晚,這個時候江寒也再次接到了蘇傾城的電話。蘇傾城問他在哪,要親自過去接他。江寒儘管有些受寵若驚,卻也沒有拒絕,告訴了她華天大樓的地址。
蘇傾城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從金匱市趕回了東海市區內,因此沒多少工夫,就到了華天大樓樓下,再次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江寒接到電話後就趕了下去,等到樓下一看,蘇傾城那輛GMC商務旅行車就在路邊停着呢,忙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