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搏哈哈笑道:“是啊,我也是纔想到那張藏寶圖,不過沒白打聽,我現在就知道了,石經山歸雲居寺管委會管理,等於是屬於雲居寺,但是另開山門,算是一座單獨的風景區,在地理位置上跟雲居寺既不重疊也不交接,咱們從現在起啊,就不用理會雲居寺了,只管石經山就是。”江寒哦了一聲,道:“問出來就清楚了,跑腿倒是小事,關鍵是省得耽誤時間,那就上車吧,往東去石經山。”
四人上了車,原地掉頭,到路口左拐,沿着雲居寺路口東邊這條不算太寬的柏油路面開了下去。一分鐘都沒用,已經到了石經山山門處。
四人全走下車來,孫搏還在脖子上掛了一個照相機,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帶上的,佯裝觀光者,還別說,他裝得還挺像。
林詩妃四下裡望了望,見羣山環繞,入目皆綠,感慨萬千的說:“這裡的風景真美啊!”江寒道:“是吧,你在鋼筋水泥構成的東海市區裡是肯定看不到的。”林詩妃點點頭,又道:“真想來這裡隱居。”江寒打趣她道:“這裡只有和尚廟,沒有尼姑庵,你來隱居住哪啊?”林詩妃俏臉一寒,擡手就去擰他。
江寒哈哈一笑,側身躲開了她的魔爪,走向售票處,孫搏以爲他要買票,忙搶了上去。
四人來到售票處,孫搏搶着掏錢買了門票。門票不貴,十五元一位。售票員問孫搏要不要講解導遊,孫搏說不要。
三人跟在孫搏身後,走到山門前檢票,檢完後溜溜達達走進山門,沿着山路一路前行攀高。要說山門處的風景還算不錯,青松翠柏,遮天蔽日,不見陽光,給人一種誤入名山的感覺。可走了一陣,經過接待處與一條不知道通向哪的火車道後,前面瞬間沒了任何遮掩,一座可以用光禿禿形容的小山出現在視線裡。其實這山也不是一點樹木都沒有,但大多都是酸棗荊棘之類的小型灌木,剩下的就是滿山爬着的野草,顏色青莽中透着昏黃,給人一種淒涼感受。總之,如果這就是石經山的話,那還真沒什麼風景可談。
四人在山路之間繞行穿梭,偶爾能看到半山腰上的石門、石窗、石欄,還有石屋,一間間,一排排,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
江寒查看了下門票,上面卻也沒寫,轉頭問林詩妃:“上網查查,那些石門石屋都是幹什麼用的?”說着擡手指給她看。林詩妃隨意一瞥,半點猶豫都沒有便說:“那是存放石經的屋子。”江寒奇道:“你都沒查怎麼就胡說八道?石經還用存在屋子裡?再說了,誰吃飽了撐的在山上挖房子啊?”林詩妃沒好氣的道:“我剛纔在路上就已經查了好不好。你說誰吃飽了撐的,反正不是你,是雲居寺的僧人們,人家千百年來,吃飽了飯沒事幹,就跑到山上來刻經,在石頭上刻下經書,刻出來的就叫石經,刻好了以後搬到石屋裡存放起來。那些石屋也不全是挖出來的,很多都是僧人們利用山上本有的山洞改造出來的。你以爲這座山爲什麼叫石經山,它原本叫白帶山,後來因爲存放了石刻經書,這才改名叫石經山。”
江寒這才恍然大悟,笑道:“你既然都查到了怎麼不早說。”林詩妃撇嘴道:“你以爲我是導遊嗎?就算你想把我當導遊,你也要付錢啊,不付錢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江寒笑道:“這趟回去我請你吃便宜坊,就當是付錢了,你再給我說說,那個雷音洞在哪,它又是幹什麼的?是供奉雷公的嗎?還是雷公加觀世音一起供,所以叫雷音洞?”林詩妃聽得好笑不已,擡手往山腰上隨意一指,道:“雷音洞就在山上,你走啊走啊就走到了,它也是存放石經的石屋,不過它是由山洞改造而成的,所以名字裡留了一個‘洞’字,至於它的名字,跟雷公與觀世音應該不搭邊,我感覺應該是用來形容經文的,是說佛祖唸誦出來的經文,如同雷聲一樣,振聾發聵,讓所有佛教徒都能聽到,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對了,雷音洞可是石經山上最大的藏經洞,也是最出名的藏經洞,而且裡面還挖出過佛祖的舍利子。”
孫搏聽到這裡插口道:“什麼?它是石經山上最出名的藏經洞?”林詩妃點點頭,道:“我在網上查閱的那篇資料裡是那麼寫的,應該假不了。”孫搏吃驚的道:“靠,如果它是最出名的藏經洞,那它肯定也是招徠遊客最多的啊。我現在真擔心,裡面埋着的財寶已經被人發現,甚至早就被人掘走了。”林詩妃點頭道:“有這個可能,那批財寶不是明末搬運過來藏在雷音洞裡的嘛,而從明末到現在,已經將近四百年過去了,這四百年裡不知道有多少遊人跑到這裡來看石經,說不定真的已經有人發現那批財寶,並且已經取走了。”
孫搏聽得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儘管之前他通過一系列的推理分析,最終推斷出,應該還沒人發現並取走雷音洞裡這批財寶,但那都是紙上談兵,直到今天,他終於來到了石經山上,親臨了現場,才發現自己太一廂情願了,或者說是忽視了客觀環境,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爲什麼那位三爺與關冬來了好幾次都沒找到那批財寶,因爲很可能真的已經被人發現掘走了。
江寒看到他臉色不對,勸慰他道:“我說哥哥,你也別太認真,人的命,天註定,該你命裡發財,你怎麼都能發財;該你命裡沒財,就算那批財寶在你跟前,你也取不走,還是放鬆心情,就當是旅遊來了。沒準你越不想着發財,老天爺越故意跟你對着幹,讓你發筆橫財呢,呵呵。”
孫搏點了點頭,苦笑道:“嗯,人的命,天註定,爭也沒用,還是順其自然吧。”
四人一路談笑,很快接近了半山腰。
這時,江寒仰頭望見,靠近山頂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造型別致的寶塔,通過路邊擺放的導遊標示圖可以知道,那座塔的名字叫作“金仙公主塔”,心中暗暗納罕,這個金仙公主是個什麼人物?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怎麼給供在石經山上了呢?便隨口問了身邊的林詩妃一嘴。
林詩妃大喇喇的說:“你還真當我是導遊啦,我也不過是從網上走馬觀花看了兩眼介紹而已,只知道一點點,你當我無所不知啊。”江寒皺眉道:“林詩妃,我發現你最近對我越來越不客氣啦,整天打我也就算了,說話也這麼橫拉吧唧的,你把我當什麼人啦?你兒子嗎?”林詩妃聽了這話,又驚又喜,擡手拍他一下,道:“我差點忘了,我還是你乾媽呢,哈哈,上次去機場接我爸媽的時候,你在車裡認我當了乾媽,哈哈,我差點都給忘了。對對對,我是把你當兒子看了,呵呵,呵呵呵。”
江寒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言,招出這個茬兒來,心下叫苦不迭,哼了一聲,沒再理她。
隨着山路越走越高,林詩妃跟高鵬這兩個平時不怎麼做運動的人開始出現腿軟腰痠的症狀,林詩妃還有些口乾舌燥,便停下腳步,打開一瓶礦泉水,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也不管別人,自顧自咕嘟咕嘟灌了起來。打算休息夠了再走。高鵬見她如此,有樣學樣,也坐下休息起來。
江寒與孫搏無可奈何的看着他倆,卻也不好先爬上去,只能原地等着。
孫搏低聲對江寒道:“這一路上也沒見什麼景區的管理巡查人員,估計這山上的安全防衛工作搞得一般。”江寒暗暗點頭,心說這位果然是偵察兵出身,對“敵情”的偵查探訪做得很到位,也難得他一邊上山,還能一邊顧到這事,從這點上看來,他要比高鵬強不少,點頭道:“這山上又沒什麼寶貝,充其量有些石經,可石經又沒有什麼太大價值,而且還都那麼沉,誰偷它啊?再說了,這石經山的門票這麼便宜,估計景點收入也不會太高。收入少了,自然就不會請很多管理人員。”孫搏點頭道:“其實這樣挺好,方便咱們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