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寒剛剛醒來,腦袋還有些迷迷瞪瞪,驟然聽到周曉萌的呼救聲,還以爲又有殺手殺上門來了,下意識坐起身,等坐起來,大腦意識也恢復了,想起自己二人住在酒店的豪華套間裡,又哪有什麼殺手上門,不過是周曉萌做噩夢罷了,摸黑下了牀去,打開臥室裡的燈,轉目看向周曉萌,果然,她正在發夢,而且發的還不是一般的夢,像是一個夢魘,她的雙手在半空亂抓,雙腿在牀上亂蹬亂踢,一看就是深陷夢魘的樣子,看到這一幕,心中又是好笑又是自責,忙快步走過去,坐在牀邊,探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臂,柔聲道:“曉萌,曉萌……醒醒,醒醒,沒事,只是做夢,沒有殺手……”
周曉萌好半天才被他喚醒,潔白的額頭已經生出一層細密的汗液,她睜開眼睛看着屋頂,一臉驚懼神色,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溺水後剛被救出的倖存者一樣。
江寒溫言細語的安慰了她好一陣,這才讓她心情逐漸平復下去。
“剛纔做夢真是嚇死我了,我夢到小倉姬子他們又來殺我了,當時我正在洗澡,躲在浴缸的水底下,生怕被他們發現,趴在缸底一動也不敢動,可最後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小倉姬子抓住我頭髮把我從水裡揪出來,用槍口對準了我的後腦勺,說要槍斃我,我跑也跑不了,求救也沒人應聲,似乎只能等死了,嚇死我了,呼……呼……我從來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夢,真是要死了……”
周曉萌回憶起剛纔的夢來,兀自心有餘悸,小臉慘白,美眸深處閃爍着驚恐的光芒。
江寒柔聲道:“不會再有人來殺你了,我保證,好啦,繼續睡吧,我去關燈。”說完就要起身。周曉萌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不行,你……你跟我一牀睡,不然我還會做噩夢的。”江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麼?跟你一牀睡?沒必要了吧,我現在雖然不跟你一牀,可也就隔着一兩米的距離,跟一牀睡也沒什麼區別啊。”周曉萌不停地搖頭道:“不行不行,你必須跟我一牀睡,我求你了,你一定要跟我睡,我要睡你身邊,不然還得做噩夢……”
江寒見她被嚇得實在夠嗆,也只好答應了她,看看她牀上寬大的被子,倒也不用再拿自己的被子過來,便下去把燈關了,回來爬上她的牀躺了。
周曉萌伸手亂摸,抓到他的手以後用力握住,道:“你離我近點,別躲那麼遠,你要在我身邊躺着我才能踏實。”江寒哭笑不得的說:“再近點就挨着啦。”周曉萌撒嬌道:“就是要挨着嘛,不挨着我讓你睡過來幹嘛?”說完往他身邊湊去。江寒儘管覺得這麼睡實在太過親熱,不過事急從權,爲了能讓她睡個安穩的覺,也只能這麼辦了。
於是,一分鐘過後,兩人身貼身手牽手的睡了。
最開始,江寒根本就睡不着,畢竟身邊多了一個人,手裡還牽着一隻滑膩酥軟的小手,對於習慣了單身睡眠的他,要能馬上睡得着纔怪呢,可是到了後來,實在是太困太乏,也就顧不得身邊手邊的不適應了,很快就呼呼大睡起來。
還真別說,兩人睡到一起,身邊有了主心骨,周曉萌後半夜就沒再做噩夢,一覺踏踏實實的睡到天亮。
先是周曉萌睜開美眸醒來,身子略微動了動,卻把江寒給驚醒了。二人彼此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距離之近已經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江寒對此倒是一點異樣感覺都沒有,可週曉萌卻是爲之色變,瞪眼叫道:“咦,我怎麼在你懷裡?”
她確實是在江寒懷裡,而且脖頸還在他的左手臂彎裡躺着,腦袋更是靠在他頭邊,姿勢無比親密,更像是一對小情侶睡覺的模樣。
江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我怎麼知道?你自己鑽過來的吧?”周曉萌臉色猶疑的看着他,努力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慢慢回憶起,半夜的時候,自己確實是叫他過來一牀睡了,可自己也僅僅是邀他同牀睡而已,並沒邀他摟着自己睡啊,一下子推開他,右手撐牀半坐起身,翻臉罵道:“滾蛋!明明是你這個大色狼把我摟過來的,我怎麼可能自己鑽過去?我有那麼下賤嗎?”
她這一撐起身,也發現了,自己不僅被他摟在懷裡,左大腿還親密的壓在他身上,更要命的是,他腰間裹着的浴巾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了,現在那裡已經是空空如也,而自己左大腿就跨在上面,看到這荒唐的一幕,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發軟,再也沒有力氣撐下去,又跌躺回去,已經是氣得臉色發青發紅,惱羞成怒的罵道:“你個死東西!你什麼時候把浴巾脫了,你真無恥!我掐死你,我真想殺了你……”說着用手在他身上亂捏亂掐起來。
江寒微微仰頭向下一望,心中暗叫一聲慚愧,浴巾可不真是已經脫落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倒也並非不可理解,畢竟浴巾只是裹在腰間,而非用腰帶或者繩子纏在腰間,本來就不牢靠,再加上晚上睡覺翻來覆去的,把它蹭掉也是正常的事情,其實自己只是浴巾掉落而已,並沒有趁機對身邊這位女警花作什麼猥瑣勾當,她沒必要反應這麼大的,再說了,她既然邀請自己過來同牀,那她就應該有接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的覺悟,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總這麼光着可也不像話,便胡亂推開左手邊打過來的粉拳,坐起身,將浴巾從被子下面翻出來,重新纏回腰上,道:“你把我都看光了,我還沒說你無恥呢。”
周曉萌又羞又臊,已經氣得漲紅了臉,聞言罵道:“你無恥你無恥!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傢伙,不要臉,不害臊,趁我不備把浴巾脫了,你想幹什麼?你個臭流氓,大色狼,大色鬼……”
江寒吧嗒吧嗒嘴巴,也沒再理她,一步一搖的下了牀去,拉開臥室門,去外面洗手間洗漱去了。
周曉萌衝着他的背影又咒罵了幾句什麼,等看不到他了才閉上嘴巴,回想剛纔所看到的那一幕,兀自有些臉皮發熱,身子發燙,小聲自言自語的說:“之前他總看我隱私了,今天我也算看了他一回,算是扯平了,不過……那東西怎麼是朝天長的啊?我記得小孩兒的都是往下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