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東大步走進隔壁包間,見到劉軍等人後,看向青皮,衝隔壁努了努下巴,道:“去吧,趕緊的,他正在洗手間小便呢,進去踹開洗手間的門就朝他開槍,不要留活口!”
侯國建聽得頭皮發麻,失聲叫道:“老闆,不是隻重傷他嗎?”
劉軍聞言,忙給他大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口多舌。
卓小東聽了果然很不高興,臉色陰沉的看向侯國建,*動了動,沒有罵他,卻道:“國建,你跟劉軍也做好準備,萬一他們倆失手了,沒能幹掉那小子,你們倆也要上!直到弄死他爲止!”
劉軍吃了一驚,這可是計劃之外的任務了,計劃裡頭自己跟侯國建可是沒有動手的任務的,真要是跟那個江寒動手,自己如何是他的對手?人家一個人幹掉包括喬海軍在內的五個悍匪,自己就算手裡有傢伙怕也是白給啊,卻也不敢拒絕老闆,點頭道:“好。”
卓小東瞪了一眼在旁邊聽着的青皮,道:“還不動手等什麼呢?”
青皮連連點頭稱是,帶着小弟手持槍械衝了出去。
卓小東又看向劉軍,劉軍會意,給侯國建一個眼色,往屋外走去,打算支援青皮二人。
侯國建臉色很難看,愣了下神,才勉強走了出去。
卓小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寒芒。
青皮與小弟步伐很快,幾秒鐘就到了隔壁包間,青皮伸手推開屋門,當先衝了進去,小弟緊隨其後。到得包間裡頭,青皮一眼就發現,洗手間的門虛掩着,給了小弟一個眼神,兩人同時持槍對準了門裡,手指也扣到了扳機上。這時青皮擡腿就是一腳,將洗手間的門踹開了去。隨着門戶大開,青皮與小弟的食指幾乎同時往下扣去,眼看就要開火,二人卻忽然停住了,呆若木雞,因爲洗手間裡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人呢?難道是上完廁所出去了?”
青皮呆了呆,轉目看向屋裡,可是屋裡同樣空空如也,只擺着偌大的席面,卻一個人都沒有,倒是耷拉在空中的酒紅色的桌布忽然抖動了下,似乎裡面藏着人一般。青皮下意識持槍轉向酒桌下面,尋思着要不要叫小弟過去掀開桌布看一看,那個江寒是否就躲在裡面。
他剛剛轉向,忽自門後伸出一隻手,準確而又快捷的叼住他持槍的右手手腕。青皮打死都料不到會發生這等變故,嚇得原地跳起三尺高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好懸沒從胸腔裡跳出來,他跳起來還沒落地,從右臂傳來一股拉拽之力,他根本無法反抗,一下子就被扯了過去,而當他終於落在地上並且站穩的時候,脖頸已經被人摟住,而咽喉也被自己右手持着的手槍槍口指上了,擡眼看時,身前已經現出一個笑嘻嘻的俊秀男子,心中一動,這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殺神江寒了吧?可他怎麼躲在門後?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殺過來?又驚又怕,嚇得“啊”的一聲驚呼出來。
江寒瞬息間將他制住,見他驚惶無措的看着自己,對他呵呵一笑,左手抓住他手上的手槍,一圈一繞已經到了手中,持槍在手,瞄也不瞄,隨手一槍就擊中他身後那小弟持着散彈槍的右手手臂。那小弟還沒從老大青皮被擒的突然變故中回過神來,就已經中槍,疼得慘叫一聲,哪裡還握得住手中沉重的散彈槍,雙手一鬆,散彈槍已經落在地上,他人也倒在地上,眼看着鮮血就從他赤露在外的上臂處不要錢一般的涌流出來。
江寒更不遲疑,右手化爲掌刀,對準青皮的後頸就是狠狠一刀。青皮遭此重擊,哼都沒哼一聲,眼睛翻白,身子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江寒隨手把屋門掩上,把左手槍交到右手裡持了,對着那個正在慘嚎的小弟低聲說道:“再叫一聲就死。”
那個小弟嚇得臉色大變,再也不敢叫出聲來,左手捂住嘴巴,將所有的叫聲都消化在喉嚨中,卻已經疼得涕淚橫流,臉色更是因爲失血而變得慘白。
江寒看看他,再看看倒地暈迷的青皮,暗暗冷笑,卓小東倒也真是心機歹毒,竟然讓人持槍對自己下手,很顯然是要殺了自己啊,只是自己跟他有那麼大的仇恨嗎?不過他也忒小氣了些,竟然請來這樣兩個窩囊廢作殺手,連自己的汗毛都沒碰到一根,就被自己制服了,不知道他過會兒看到這一幕,會做什麼感想?
此時門外忽然響起劉軍的叫聲:“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裡面怎麼了?”卻只在外面大呼小叫,沒有進屋來看。
江寒蹲到地上,低聲吩咐那個小弟,道:“告訴他,你們已經得手了。”
那小弟一條性命在他手裡操縱着,不敢不聽,忍痛叫道:“劉……劉哥,我們……我們得手了。”
這話說完沒一會兒,包間屋門忽然被人推開,侯國建與劉軍一左一右走進屋來,閃在兩旁,後面現出了卓小東。
卓小東正滿臉自得之色的冷笑道:“哼,敢給我卓小東添堵,這就是下場!”說完這話,也瞧見了屋裡的場景,青皮暈倒在地,不省人事,旁邊地上倒着他的小弟,胳膊上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而本來應該被幹掉的江寒,卻是手裡轉着手槍,正笑呵呵的望過來。
卓小東不看到這一幕還好,看到後一下子就給愣住了,大腦一時短路,整個人完全石化了。
侯國建與劉軍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面色大變,劉軍心下發虛,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卻不小心踩到地上那把散彈槍,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倒在地,嚇得驚呼出聲,連滾帶爬的往門口退去。
江寒看也沒看他一眼,笑呵呵的走到門口,站到卓小東身邊,親熱的用左手攬在他肩頭,攬着他往包間裡來,嘴裡說道:“姐夫啊,讓你兩位保鏢不要到處亂跑,最好是把門關上,都留在包間裡,我有話說。”
卓小東哪敢不遵,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好,國……國建,劉軍,你們……你們把門關上,留在包間裡,不要動。”
老闆下了命令,侯國建與劉軍不敢不聽,只能硬着頭皮把屋門關上,留在了包間裡。
江寒把卓小東帶到酒桌前,把他按坐在最外首的椅子上,笑道:“姐夫,我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是不是?”卓小東臉色如土,聞言點頭如同小雞吃米,道:“是誤會,是誤會。”江寒奇道:“雖說是誤會,我也得問問清楚,你爲什麼想要殺我?我好像是剛救過你的命吧,你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了?”卓小東苦着臉說不出話來。
江寒衝劉軍一招手,道:“劉軍,你過來!”劉軍猶豫着不動,江寒直接把槍口對準了他。劉軍嚇得一哆嗦,忙邁步走了過來。江寒問道:“今天這件事,有你的份吧?”劉軍驚懼而羞愧,垂下了腦袋。江寒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不對你下手。可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對不起了,我將讓你後悔生下來。”劉軍都快被嚇破膽了,看也不敢看他,道:“做……做什麼?”江寒笑了笑,道:“桌上有勺子,也有筷子,你自己動手,插到你任意一個眼睛裡頭,我就放過你。”
劉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彷彿他說的是笑話一樣。
江寒看着他,語氣柔和的說道:“要麼廢掉你自己一隻眼睛,要麼咬掉你自己一根手指頭,今天這件事就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你。要是做不到,那麼對不起了,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劉軍嚇得雙臂顫抖起來,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黑,*哆嗦不停,忽然間跪在地上,對他磕頭道:“江……江哥,你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辦法啊,老闆的命令我只能聽,我無可奈何啊,你饒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