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田野淡淡的看着李紅淚,他的目光就像是鋒利的寒刀,能粉碎一切的謊言。.
井下田野的功力通玄,對李紅淚的心跳,脈搏全部都能聽聞的清清楚楚。雖然李紅淚是受過專業訓練,但是在井下田野的威壓壓迫下,如果說謊,勢必也不會那麼完美。而一旦李紅淚露出一絲絲的不和諧外,井下田野就會有他自己的判斷。
李紅淚面對這三位超級高手的逼視,頓時汗如雨下。她才發現,陳凌預料的太對了。在這三個怪物前,即使她是專業受過特訓的鐵血戰士,但卻撒任何的慌都沒有機會。
李紅淚深吸一口氣,似是忍痛,道:“····”
她正欲開口,相川真木突然道:“等等!”說着在李紅淚身前深深嗅了一口,隨即眼中綻放出寒意,道:“你身上這種奇怪的茉莉香味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對你上刑還給你灑香水?”頓了頓,道:“也不對,你這個不是茉莉香水,香水味太淡了,如果不是我仔細聞還真聞不出來。”
大家此時用的是日文交流,李紅淚在玄洋社裡,中文與日文及英文都是必備的。
李紅淚的面色卻沒有大的變化,又一把跪了下去,道:“回長老,這種味道是百屍粉的香味。是他們撒在我身上,想要我假裝逃出來,然後趁機跟您們接觸,以此讓您們失去敏感。”
井下田野三人怔住,這個倒是預料之中。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李紅淚竟然這麼坦誠的說了出來。
井下田野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道:“你站起來說話。”
“是,主人!”李紅淚站了起來。她一切說的是真話,所以井下田野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井下田野回身坐到沙發上,淡淡道:“你倒是詳細說說事情經過,百屍粉又是什麼東西?還有,我們的行蹤又怎麼會暴露?”
李紅淚不敢站起,依舊跪着。井下田野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一字字回答我。”
李紅淚深吸一口氣,擡頭平視向井下田野。井下田野如來巔峰的修爲,便如一尊神通佛祖,佛祖莊嚴時,誰敢違逆,撒謊?
這就是井下田野的厲害之處。
李紅淚道:“主人,這些他們都沒有告訴小婢,放小婢的是國安的一位丹勁高手,應該就是國安的局長。他在我身上注一種病毒,五天之內我若不回去,便會全身潰爛,受盡萬般痛苦而死。”
“哦?”井下田野道:“那你怎麼還是出賣了他們?難道你不怕死?”
李紅淚道:“小婢當然怕死,但是就算回去又如何?還是會死。小婢唯一的生機就是期望主人能幫小婢得到病毒疫苗。就算不能,至少也能保島上諸位姐妹的安全。如果小婢真的出賣了主人,那將是整個玄洋社的災難,也是小婢和所有姐妹的災難。沒人再會給我們提供疫苗,小婢死不足惜,只請主人不要遷怒小婢和那些姐妹們。”
安藤青葉與相川真木臉上出現一絲動容,這會兒卻是已經情不自禁的有些相信李紅淚了。
合情合理!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井下田野卻是面色不動如山,道:“你被抓了這麼久,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突然跑出來,他們讓你如何取信於我們?我們怎麼也應該對你逃出來起疑心,這個他們是怎麼圓謊的?”
李紅淚面對井下田野直視的目光,絲毫不退縮,道:“回主人,他們要我謊稱是被注射藥劑時,掙脫,打傷醫生,從五樓往下跳,逃逸出去。我也確實被他們逼着從五樓跳下,身上的中彈的部位就是在跳的過程中被他們打的。在被抓的過程中,他們一直沒動邢。身上的鞭痕也是他們臨時打出來的。”
井下田野淡淡道:“這個計劃很拙劣,他們是太笨,還是覺得我們太笨?還是說,你在撒謊?”
李紅淚咬牙,道:“主人,他們是怎麼想的,小婢不知道。但小婢所知,不敢有一句假話。這種百屍粉的香味很輕。更重要的是,主人,他們還有一招迷惑之計。是讓小婢來故意說給您聽的。”
“哦,什麼計?”井下田野眸光下壓,問。
“國安的人查出兩位長老····好se,所以在今晚,會安排身上灑了百屍粉的小姐來打電話提供服務。這些小姐都是根據兩位長老的喜好,聲音是小女孩的類型和shu女類型。他們是要小婢將這個情報告訴您們,以此來取信。”
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不禁冒出冷汗,這個計太毒辣了。他們兩個老東西如果不是被井下田野警告,今晚還真就會把持不住。一旦把持不住,那可就壞事了。
井下田野若有所思,半晌後,道:“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他們這虛虛實實的,還是想要我來將計就計。就算懷疑你,也會將你帶在身邊。他們大概還不瞭解,我們對百屍粉這種東西已經很警惕,一旦聞出不對,那裡還會容你。”頓了頓,道:“李紅淚,你很不錯。你放心,等我們辦完事後,一定會給你找來病毒疫苗。”
“多謝主人!”李紅淚大喜。
井下田野又突然目光一轉,道:“李紅淚,這百屍粉要怎麼驅除?”
這句話是最關鍵的點,如果李紅淚說洗個澡就成二樓。井下田野就會立刻知道此乃計中計。這樣霸道厲害的百屍粉,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容易驅除的。
李紅淚面對井下田野凌厲的目光,如實回答道:“需要用柚子葉薰染一天一夜,方可驅除。”井下田野聞言,再結合李紅淚的心跳脈搏,終於不再對李紅淚有任何的懷疑。
“紅淚,你今天就在我的房間休息。”井下田野說完站了起來。
三人出了房間,李紅淚身上的百屍粉始終讓他們不安。
井下田野三人回到了安藤青葉的房間,關上門後。安藤青葉向井下田野道:“大哥,你有什麼打算?”
井下田野淡淡道:“只要我們敏感在,沒有人能殺的了我們。國安方面想必也是明白這一點,纔會出此一招。他們害怕因爲抓捕我們而引起暴動,想要兵不血刃的解決我們。”
相川真木冷笑道:“他們是在做夢!我們玄洋社縱橫國際三十餘年,這麼多年,就算是美國的超級特工全部出來,俄羅斯發動千人特戰隊,全部連我們的一根汗毛都沒有抓鬥。就憑這最廢材的中國國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井下田野手往下壓,示意兩人噤聲。他們之間的談話倒不怕被偷聽,或則放什麼竊聽器。因爲井下田野的修爲已經到了極致,就算是竊聽器也會讓他心中有一絲不順暢。只要他感覺到了不順暢,就會知道出了問題。但現在他沒感覺到,那就證明這時的談話是安全的。
井下田野看了兩位兄弟一眼,神色嚴肅,道:“如果我們真的敏感失去,那頭*的修爲不弱,我們還要真就栽了。但是現在,陰謀被識破。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國安裡沒什麼厲害高手。要抓捕我們。即使我們失去敏感,也必須出動那頭*。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引那頭*現身。因爲我們的行蹤暴露,這樣再去香港,*一旦隱藏起來,我們也沒有絲毫辦法。”
“怕什麼。”安藤青葉嘿嘿冷笑,語音裡泛着寒意。道:“中國人都自詡正義,尤其是帶點本事的。咱們不妨兇殘一點,如果*隱藏起來,咱們就拉一批中國人出來殺,殺到他出現爲止。”
相川真木咳嗽一聲,無語道:“我說二哥,你是中國腦殘劇看多了吧。.只有電視裡才那麼演。”
井下田野也駁斥道:“老二,你這個主意爛透了。修爲到達我們這個境界的人,就算是你殺他親生父母,他沒有十足把握,也是可以捨棄的。更何況是區區無辜。”
安藤青葉微微尷尬,道:“哈哈,我也就是說着玩。”頓了頓,有些懷念的道:“還是二戰時好,隨便殺,隨便搶,那才我理想中的天堂。”
二戰時,安藤青葉才十二三歲,卻是沒這個機會。不過道聽途說,他總是知道一些的。
總之,這三位玄洋社的大佬骨子裡,從沒把中國人當做一個平等的地位對待。
就像是看那些畜生一般,這也是他們爲什麼要脫離日本政府,建立玄洋社的重要原因。
“可是大哥····”相川真木道:“李紅淚身上的百屍粉驅除不掉,我們帶在身邊會很危險。”
“這個好辦!”井下田野道:“讓胡成安排一個假的李紅淚來僞裝,我們帶着假的上路。明天就去香港,既然識破了,再僞裝也沒有意義。等到他們自以爲我們失去敏感時,一旦動手,就是那頭*死的時候。”
“大哥妙計!”安藤青葉拍馬屁道。事實上,井下田野的腦袋瓜也確實很靈光。
就算一切佈置妥當,井下田野三人還是發揮了謹慎的本色。當殺手的,不謹慎早死了。
這個謹慎是指凌晨時分,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的房間裡的電話,分別都接到了特殊服務的電話。
果然如李紅淚所說,對方做了精密的調查。給安藤青葉打電話的聲音來自小蘿莉,那聲音,讓安藤青葉酥到了骨子裡,恨不得獸性大發。井下田野跟安藤青葉待在一塊,便給安藤青葉下達指示。讓小蘿莉過來。
相川真木也接到了成熟少婦的電話,那個誘人,嫵媚,勾人,自是不予言表。
按照井下田野的指示,成熟少婦也被要求來安藤青葉的房間。
掛了電話後,相川真木到了安藤青葉的房間。
大約三分鐘後,看起來十六歲的小蘿莉,清純漂亮,不過年紀雖小,卻有種脂粉俗氣。
成熟少婦卻是透着股要滴出水來的韻味兒,臉蛋姣好,但也不是非常出色。非常出色誰來做小姐啊!
那樣也是會讓人起疑的。
井下田野三人不動聲色,小蘿莉和成熟少婦看到這架勢,立刻出現怯意。一般情況下,小姐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拒絕玩的。但這兩人卻沒有。
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一關,算是井下田野與國安的心照不宣。大家都知道行不通,不過井下田野他們三人還是聞了下少婦和小蘿莉身上的體味。果然,仔細聞,能聞到淡淡的*香。也就是李紅淚身上的味道,這就是正宗百屍粉的味兒。
“你們兩不合適,換人過來。”井下田野看了兩小姐一眼,道。
“怎麼不合適?老闆你們還沒試過怎麼說不合適呢?”成熟少婦一聽不樂意了,開始推銷,套話,行話一大堆。更欲來帶一些肢體接觸。安藤青葉三人謹慎小心,卻是連空氣中是否有粉末都要注意到。要是被她們暗地裡撒下百屍粉,落到身上,陰溝裡翻船可就不妙了。
“我的話,你們聽不懂嗎?”井下田野冷聲道。聲音凜冽,寒意十足。兩小姐頓時嚇了一大跳,這種威嚴,那是她們敢冒犯的,後背嚇出冷汗,連忙退了出去。
大約十分鐘後,又來了兩位小姐。井下田野三人聞了一下,依然有那種淡淡的茉莉香味。
百屍粉!他們認定了,記住這種味道,就可以躲避開百屍粉。
兩位小姐找來了,小姐自然是想做生意的。井下田野他們倒是不差錢,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蠢蠢欲動。覺得百屍粉要幾個小時才能生效,玩一玩也無妨。無奈井下田野臉色陰沉,始終不允。最後只得在給了小姐小費後,將其遣走。
這一夜,安穩度過。
在凌晨六點時,胡成安排好了假的李紅淚。所謂假的,也就是跟李紅淚身材差不多,反正只要將頭髮拉下來,掩住臉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而真正的李紅淚則留在了酒店。
天亮後,上午八點。吃過早餐後,井下田野三人帶着假李紅淚朝火車站趕去,由胡成開奧迪送。
在去的途中,胡成請示井下田野,該如何處置李紅淚。
井下田野臉色冷漠,道:“先留着她,好好的養着。以免對方還有什麼暗號聯絡,露了馬腳。等我們清楚了那條中國狗後,就把她殺了。這個旅行社已經暴露,胡成你隨時準備好B套方案撤離。在這之前,財產轉移好。在國安沒動手之前,北京的警察也不會對旅行社動手。”
“是,主人,我全明白了。”
假的李紅淚也是屬於玄洋社的人,不過卻是個日本妞。
坐的是超快動車,動車上人流很大。這一點是井下田野很放心的。當今中國正在飛速發展,講究和諧穩定的發展。在人流多的地方,給國安五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
真正引起暴亂,誰也保不了單東陽。
井下田野三人在十點時分,從北京西站正式出發,動車開往深圳。
而就在井下田野幾人上火車後,胡成便回到了桑尼旅行社。這個美國佬卻是垂涎李紅淚的美色的,在很早以前,他就垂涎了。現在李紅淚受了傷,她的生死大權也掌握在他手上。他怎麼能放過。
酒店的房間還沒退,李紅淚昨夜洗了澡後,便穿上了乾淨的紅色緊身襯衫,黑色套裙。當真是迷人至極。這衣服是胡成買的,他買了兩套。一套給假的李紅淚,一套卻是給李紅淚。
李紅淚從國安裡面逃出,所受的傷都是實實在在。而且她還服食了軟筋散之類的藥物,身體裡沒什麼力氣。這也是爲了取信井下田野的。想想,國安抓了這麼一個高手,不給她注射這種藥物那纔是真的不正常了。
這個軟筋散又有玄機,讓李紅淚在一段時間後恢復了三成氣力。這就是她能逃出來的原因。李紅淚在小時候就受過這方面訓練,對藥物有一定的抵抗作用。恢復三成,也能取信井下田野。但是經過中槍,逃亡,現在的李紅淚,卻是一成力氣都沒有,跟個普通的弱女子一樣。井下田野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沒有五天的修養,決計不可能恢復。這也是井下田野放心讓胡成事後解決她的原因。
對於陳凌的計策,李紅淚心中也是滿腹疑竇,陳凌交代她,如果井下田野逼問起來。儘可以全部實話實說。所以李紅淚將所有的密謀計劃說了出來。也正是因爲這般坦誠,方纔取信了這三個老怪物。
至始至終,李紅淚都不知道她演的這一處起了什麼作用。陳凌執意要這麼做,她也只能去做。她是殺手,性格冷淡,卻也不會去追根問底。
李紅淚休息夠了,聽到外面敲門,她勉力穿好衣服,她被井下田野安排,不能出房間一步。在房間裡,她的頭髮就這樣隨意披着,不得不說,冷酷的她這樣子看起來,真個有傾國傾城的資本。
唯一的一點,李紅淚在十三歲時,同樣遭到了安藤青葉的性侵。
現實就是這樣,沒有任何童話色彩。玄洋社那麼多中國女孩,除了被淘汰殺死的,其餘存活下來的,無一倖免。
被性侵是她們的成人禮。
玄洋社現在還有許多小女孩正在接受訓練,這種奴役制,如果沒有陳凌出現,將會一直延續下去。
且不說這些,李紅淚說了請進後。胡成這位美國佬端了早餐在外面敲門。李紅淚前去開門,胡成穿了一身的黑色襯衫,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他的美式英文很地道,非常友好客氣的跟李紅淚打招呼。
在豐盛的早餐中,有一杯被下了烈性春藥的牛奶。
胡成殷勤的招呼李紅淚,早餐端到牀前,他聞着李紅淚身上的香味兒,覺得有種心醉的感覺。一想到待會能在這女神身上馳騁,他就打心眼裡興奮,下面也是蠢蠢欲動。
不得不說,胡成的想法很美好。
但李紅淚是何許人也,從小的訓練,培養。她察言觀色就知道牛奶有問題,這是完全不需要敏感的。李紅淚苦於身體沒有力氣,而胡成卻也是個明勁巔峰的好手,平常等閒十個好漢可都不是他的對手。
“快趁熱喝呀!”胡成端起牛奶,遞向李紅淚,殷勤至極。目光裡有難掩的火熱慾望。
李紅淚目光閃爍了一下,道:“我不喜歡喝牛奶。”
胡成面色一僵,隨即站了起來,獰笑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圖窮匕見了。
李紅淚也是面色一寒,道:“你想幹什麼?”
胡成一笑,道:“我想幹什麼?難道你猜不出來嗎?”李紅淚不禁悲憤莫名,她萬沒想到會有這茬。少年時的陰影,讓她特別討厭性。“你別亂來。”李紅淚寒聲道:“你如果亂來,我一定會告訴主人,主人饒不了你。”
胡成脫下了上身的襯衫,露出精裝的身軀來,他的胸前有一條黑乎乎的胸毛,跟大猩猩似的。“哈哈····你裝什麼正經,等哥哥將你伺候舒服了,保證你還要感謝我呢。”
他一說這話,李紅淚便明白了他是有恃無恐。心念電轉,更加寒心。自己對玄洋社,對井下田野如此坦誠布公,他最後卻還是想殺了自己。胡成這麼肆無忌憚,一定是因爲井下田野有下達格殺的命令。
果然是涼薄之人。
李紅淚反抗無用,她根本沒有力氣,只是心中難免悲涼。這種境地,那位新主人陳凌有沒有預料到了?或則說,無論是陳凌還是井下田野,在他們眼中,自己都只是棋子。根本沒有半分感情可以談的。這就是殺手的悲哀嗎?
一生都是一個巨大的輪迴,悲哀嗎?
李紅淚倒是沒有流淚,她沒有那麼脆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罷了。
胡成見李紅淚不反抗,不禁哈哈大笑,道:“騷娘們,你果然也是想的。”
正欲餓狼撲食時,房門突然悄無聲息的開了。接着,胡成只覺勁風閃過,他脖子一緊,竟然被人提了起來。這還不算,又被來人像丟垃圾一樣,刷的一下丟了出去。胡成重重的摔在牆壁上,滾落在地。只覺周身五臟似乎都被摔碎了,疼痛難忍,動彈不得。
來人正是一身雪白襯衫的陳凌,清秀,飄逸,沉穩。這種氣質,華貴天成。
李紅淚看到陳凌這一剎,內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驚喜,只因她在最絕望的時刻,得到了救贖。
“讓你受委屈了。”陳凌對李紅淚溫溫一笑。手中多出一枚注射器,道:“這是解你軟筋散的藥水,我馬上要出發去對付井下田野。你恢復後,將胡成控制住。”說話的空當,便已幫李紅淚挽起袖子,露出她雪白的藕臂。陳凌一針打了下去,隨後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李紅淚,繼續道:“你拷問胡成,把這個旅行社的根子全部找出來。這手機上,有我們一位國安的重要負責人,你跟她聯絡好。只等我們那邊一動手,你們這邊就實行抓捕。”
“是,主人!”李紅淚重重的說。
陳凌無奈一笑,道:“我說過,不要喊什麼主人。喊我大哥我更喜歡一些,我們都是中國人,以後你跟我,是一個集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頓了頓,自嘲一笑,道:“這個話說起來很像收買人心,不過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
“大哥,我相信你!”李紅淚莫名的就冒出了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也知道,陳凌的話是有收買人心的成分,但她就是有種傻傻的願意去相信,用一輩子去相信的衝動。這也是陳凌的魅力所在了。
陳凌再度溫溫一笑,道:“嗯,我要先走了。”
從北京到深圳,坐最快的動車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這一天一夜,同樣是平靜的。事實上,陳凌去救李紅淚是冒了一些的風險,因爲井下田野中途聯繫胡成,聯繫不到,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但陳凌同樣明白,收買李紅淚的心,其重要性並不亞於這次誅殺井下田野。李紅淚在日後肯定會有奇效。
當然,完全說收買也不妥當。陳凌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日後也一定會去這麼做。
一天一夜平穩度過!白天過去,黑夜降臨,再度天亮,上午十點。深圳火車站終於到了。
今天的天氣卻顯得格外的陰沉,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到達深圳後,桑尼旅行社與這邊的旅行社有合作關係。自然也派了人來迎接,這些人已經被國安的人控制。
井下田野自然也是知道的,兩邊都是心照不宣。
深圳旅行社梅蘭小姐正是國安的人,她告訴井下田野,要明早才能去香港,可以安排他們現在酒店住下。因爲旅行社還有其他遊客未到,等大家全部到了,再大家一起過去。
井下田野知道,國安的人要動手就是今晚了。他也等着陳凌的出現,自然不會拆穿。
梅小姐要給他們安排酒店,但卻被井下田野拒絕。他們三人帶着假李紅淚選擇了一家中型旅社。並且就住在二樓。
這是謹慎所致,在二樓,一切的包圍他們都可以破開。二樓嘛,跳下就跑,這個距離不是問題。
如果在酒店裡,被安排是十八層高樓住下。一大批暴動戰警荷槍實彈,那絕對是災難。當然,他們三人是修爲通玄的高手,敏感還在,這些人不會有機會包圍,還沒到樓下,他們就能感覺到危險。
話是這麼說,井下田野還是要按最安全的方式來進行。
這一整天,再次在平靜中度過。晚上七點,突然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長期的晴空,炎熱,讓空氣乾燥無比。這場大雨讓氣溫驟降,不少人都穿起了外套。
旅館的房間裡,乾淨整潔,燈光白皙明亮且溫馨。
井下田野三人待在一間房裡,靜靜的等待對方出動。
晚上十點,外面還是沒有動靜。
十一點,凌晨,一點,兩點,一直到凌晨三點過去,外面依然沒有動靜。
旅館外面是僻靜的街道,大雨在晚上九點就停了。空氣裡泛着清新的氣息。
這個旅館靠近古街,加上大雨後,現在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遙遠的俯瞰這一片深圳地盤,只有路燈和偶爾的酒店燈火。
凌晨四點,井下田野三人突然聽到了一個輕微的氣息,這個氣息太輕微了。如果不是他們醒着,絕對感覺不出來。
“來了!”井下田野三人互視一眼,對方的修爲是至少是通靈巔峰,這個人就是陳凌。
他們能想象的出,此刻外面一定佈滿了狙擊手。如果他們失去敏感,在激鬥中,如何能躲過狙擊手。這個陳凌先來,利用狙擊手加上他通玄的修爲拖延時間,便等到大部隊來圍剿。那時就是他們三人的死期。
井下田野三人心念電轉,一切都覺得猜得分毫不差。
外面來的確實是陳凌,陳凌踏上二樓,正欲靠近井下田野三人的房間。旅館走廊上,燈光昏黃,一片靜謐。便在這時,雙方劍拔弩張,各自以爲算計成功時。陳凌的耳麥裡傳來輕微的聲音,聲音很輕,但以井下田野三人的修爲,卻聽得一清二楚。
裡面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首長,中計了,撤!”
“操!”陳凌恨恨的罵了一聲,轉身便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飛逃。
“追!”井下田野三人聽的分明,知道對方已經識破中計的計。如果這時候讓陳凌逃了,他們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雙方等待的都是這一刻,陳凌一退,他們自然要窮追不捨。
陳凌一身黑衣,迅速出了旅社。今夜無月,黑衣加上他的瘋狂速度,更容易逃走。一到街道上,陳凌的凌雲大佛氣勢,天庭運勁,白駒過隙,所有看家本領都用上了。就如一頭蓋世兇猛狼王朝前方電閃雷霆的竄去。
只一眨眼,陳凌已經飛奔出老遠。這種逃跑的氣勢,看起來就知道這傢伙是玩命的逃跑了。追趕的當兒,正是勝負,生死存亡,誰也不會去考慮太多。先做了再說。
陳凌如來級別的實力,加上白駒過隙,一閃之間就是十米的距離。井下田野是如來巔峰的大高手,眼中精光暴閃,他如何能容忍陳凌逃走。當下也展開絕倫的天地無極身法。
這套身法,是他數十年鑽研,集天罡禹步,麒麟步,蜘蛛踏水等玄妙步法糅合而成。其發力的手段奧妙無雙,一旦展開,兇殘絕倫,速度快得逆天。
井下田野與陳凌一前一後,兩人的速度超越了一切,有種要撕破虛空的感覺。
呼呼,一閃,不見了。過往的一個醉漢揉了揉眼睛,最後道:“哇次奧,見到鬼了。”
安藤青葉與相川真木追了一截,他們的身法雖快。但與陳凌和井下田野卻是差了檔次。不過他們也不擔心,即使對方有埋伏。但是這種突起的情況,誰也追不上他們的。以大哥井下田野的修爲,殺陳凌不跟玩兒似的。陳凌這娃娃這般逃跑,氣勢早已經消磨。而且他在前面逃,一旦停下時,就是致命破綻。總之,先手已經被大哥佔領,大哥是贏定了。
完敗陳凌不解釋!
這就是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此時此刻的想法。
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追的失去了井下田野的蹤影,兩人停下腳步,依然保持了警惕。
風馳電掣,兇險絕倫的陳凌還在逃。但他真是在逃嗎?
大約五分鐘後,已經跑了不下三十里的路程。翻山越嶺形容毫不過分,其中過了多少小區,和馬路,以及從各種疾行的飆車手的車上掠過,這些數不勝數。
但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這兩人。
如今陳凌的通靈脩爲,使用天庭運勁已經自如,最強可以堅持十分鐘。最初他的天庭運勁只能堅持一分鐘,從當初的一分鐘到現在的十分鐘,正是他修爲,肝臟的強大見證。
井下田野一直沒有絲毫停歇,喘息,他甚至連兩位兄弟沒有追上來都未察覺到。因爲陳凌太快了,他的好勝之心也激了起來。要知道他的身法是多麼奇妙,而前方的陳凌也有這麼玄妙。他知道陳凌一定有某種刺激氣血的法門,所以爆發出了這麼強大的爆發力。
但是這種法門雖然能強一時,卻不可長久。一旦反噬時,就是陳凌的死期。總之,井下田野是下了死心要殺陳凌。
前方是一個修建的樓盤,還在修建之中。龐大的樓盤還只是毛坯。這個工地因爲下雨,今天所有人都停工了。工地裡一片靜謐,靜謐的不正常,大門也是開的。陳凌竄了進去,就在井下田野準備竄進去時。井下田野陡然感覺到了強猛的危機,身子翻轉,四顆子彈被他一個漂亮的螺旋翻身,躲了開去。
砰砰砰砰!
消音槍沉悶的聲音再度響起,單東陽和海青璇在井下田野後面出現,堵住後路。兩人的槍是秘密研製,超強穿透力。
雖然他們兩不對盤,但是他們兩四隻槍在手,連發起來,絕對夠井下田野喝一壺的。
井下田野剛躲過,槍聲連起,又是四發子彈激射而來。這子彈好快好快,他疾速前竄,躲了開去。
前方的陳凌轟的一拳砸了過來!這一拳,是陳凌積聚了所有逃跑,被追趕的怒氣,大勢,氣勢,爆破一切,砸砸砸!就這簡單一拳,爆破天地,空氣中響起爆裂之聲,跟炸雷似的。
中計了!這是井下田野的感覺。這一刻,他赫然才知,中計的不是陳凌,而是他。
後方子彈,前方是陳凌兇猛無雙,碾壓一切的拳頭。這樣被擠壓,井下田野暴吼一聲,身子如圓球一樣,陡然一縮。躲開子彈,再一伸展,一拳如神來之劍,轟的砸向陳凌。
他反應速度也夠快,應變能力也是超強。如來巔峰,對勁力的掌控遠超陳凌。這一拳雖是危急中使出來。但正是這種急,讓心意如火燒。所爆發的力道更加猛烈。
轟隆隆!井下田野這一拳爆炸出來,猶如雷神發怒,長空隆隆。威勢,氣勢逆天。勁風割面,這一拳,至少是兩千斤的力氣。如來巔峰的氣血之力絕對是變態逆天。
陳凌如來中期的爆發力,竟然比他差了三分之一。猶如一千三百斤的力氣,對上兩千斤。
不過,陳凌氣勢如虹,絲毫不躲。咱有暴龍真氣啊!
那一剎那,陳凌的真氣激射而出。真氣先行,氣血之力在後碾壓。就如打仗,騎兵先衝亂陣型,步兵收割一般。
危機危機!井下田野敏感大起,感應到了這滔天危機。他沉穩的胖臉上終於呈現出駭然之色,咿呀一聲厲吼。如來巔峰的變態氣血掌控再度展現出來。身子一抖,拳頭倏然一收。化爲利爪割向陳凌的脈搏,這個變招雖然迅速兇猛,卻是假招。他所有氣血之力施展出來,強行收回是要受傷的。這一剎轉換至身體,一抖的情況下,身子老熊撞樹撞向陳凌。
轟轟轟!急急急!砸砸砸!
就如一座泰山劈頭電砸而來,陳凌變招沒有他快。但這時如果讓開,勢必要被這傢伙逃出去。陳凌千年大計,如何能容有失·····
羚羊掛角,不行!飛馬踏燕,不行!
任你萬般變化,我只一力破你十巧。這就是井下田野這時的打法,他這尊胖胖的身材,所蘊含的的氣血,比一般如來巔峰的氣血更加恐怖。
吒!千鈞一髮之際,狹路相逢勇者勝!變招不及的陳凌通天厲吼一聲,撕扯肺部,拉扯氣血。啪嗒一聲,吐出一口血箭激射向井下田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