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江_第263章

雅加達的天氣,因爲地臨海邊,說變就變。.

明明白天還是豔陽高照,晚上卻又下起一場暴雨來。

漆黑的夜晚,雷電轟隆。

海面上,黑壓壓的一片,海潮翻滾,這種黑雲風暴籠罩的天威,讓人類顯得格外的渺小。

兩千裡的路程,陳凌用了兩天一夜。這兩天一夜,他腳下生風,除了吃乾糧時,一直在奔騰行走,未曾停歇。

元氣翻滾,氣血控制如今達到了不見不聞的地步。兩天一夜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不過這其中翻山越嶺,風塵僕僕,不可避免的讓陳凌身上的衣衫襤鏤,髒兮兮的。

他穿的是黑色衣衫,去殺人時,自然要黑色,不然白色暴露目標就是犯傻了。

到達雅加達時是下午,他藏了起來。而晚上這場暴雨,對陳凌來說,那就是天助他也。

陳凌打聽清楚,這個別墅羣就相當於中國的省委軍區大院,有三個衛隊,每個衛隊都有兩百百來人。這樣的防禦力量,太過強大。一旦被包圍,就是首領來了,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大風撕扯着樹枝,有種飛沙走石,世界末日的感覺。這樣的大雨,連陳凌的視力,都只可以看到二十步之內。這樣的大雨夜,夜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大好時機。

陳凌全身屏息,眼神專注,三下兩下就潛伏到了高大的圍牆旁邊,彎曲身體。朝上一縱,人的手就已經輕輕鬆鬆的摳到了牆壁頭。手臂發力,身體好像盪鞦韆,唰的在雨中一甩,甩過圍牆,輕盈的落到地面。潛伏下身體,貼到一叢棕擱樹下。

就在這一瞬間,一串強烈地光叢圍牆上照**過去。

同時,一串腳步在叢棕擱樹旁邊的路上走過。是巡邏的士兵。

陳凌就像一隻大狸貓,鬼魅一般的在雨中穿行,時而匍匐,時而前竄,躲避開哨兵。直接向中央的小洋房潛伏進去。

瓢潑大雨。漆黑的夜晚,爲陳凌形成了絕佳的掩護。陳凌閃電般的摸近了中間的洋樓,這個小洋樓幾乎沒有死角,屋子裡面燈火通明,屋子外面的走廊上,到處都站着一排排士兵,大約三十多個。

這樣森嚴的守衛,是陳凌生平第一次面臨。平常的大戶人家,那裡會有這麼多專業的士兵。這個時候,陳凌只要稍微不慎,露出馬腳,一旦被發現。就是被亂槍打死的下場。任你功夫再高,機槍掃射,還是得完蛋。

當年八卦宗師程廷華死於洋槍之下,讓國人就覺得武功再高,也不如洋槍。不過大部分國人忽略了一點,程廷華大師之所以會死,不是死在一支洋槍,而是數十支洋槍下。而且,當初程廷華並不知道洋槍的可怕之處。

陳凌的心理素質何其強大,這個時候,眼神沉靜,任由雨水沖刷。就算是毒蛇爬到他身上,他也會一動不動。再加上他如今的修爲圓融,與這天地植物都融爲一體,和諧無比。不仔細看,誰也發現不了這裡潛伏了一個高手。

陳凌一動不動,呼吸緩慢到似乎停止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陳凌一直匍匐着,就像一個死人般,一動不動。

突然之間,房屋周圍一陣騷動。又有一隊士兵走了過來,他們在換崗。機會來了,陳凌腳一蹬,閃電竄上洋樓後面的排水管,然後有如壁虎一般,摳住排水管,幾下起伏,便到了二樓處,一個窗戶前。

窗戶的燈是關着的,窗簾拉上了,裡面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陳凌沒有任何時間的猶豫,暗勁勃發,強行悄然震碎窗戶的開關,然後拉開窗戶閃電竄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漆黑無比,但是陳凌的視力早已經能電目生芒。

他一進房間便看見了對面五米處有一張豪華大牀,上有一對男女。這一剎,陳凌心神籠罩整個房間。連人的心跳都在他心中。從拉窗戶,到進房間,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流水線。

拉窗戶不可避免的有響動,便在這時,牀上的男子便欲坐起,而且張嘴就要喝問。若然被他喝問出來,陳凌便是死路一條了。

只是,他的嘴剛準備張,聲音未吐出時,陳凌厲芒綻射,一步踏了過去。

快,快到了極限!

電光石火,雷霆萬鈞!

陳凌在他聲音未吐出時

,擒龍手先至,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捂住他的口,悶的一聲響,脖子便被陳凌震碎,鮮血從他口中溢出,就此死亡。

殺了這個印尼崽子人後,陳凌看到牀上的女子還在熟睡。陳凌知道這個女人也不能留,因爲女子一旦察覺,叫喊出來,自己就得完蛋。

但細看之下,便發現這女子竟然是個中國人。長得端是好看。天氣炎熱,這對男女是都沒穿衣服的。

陳凌雖然殺人很多,卻不是惡魔,可以任意無端殺戮。但眼下不殺卻又絕對不行,稍一猶豫,陳凌決定作孽一次。畢竟,與自己要做的大事比起來,這一個人的人命微不足道。再則,這個女人陪着印尼崽子,定也不是什麼好貨。

誰知在這時,女子突然睜開了眼。陳凌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只要她有叫喊的意思,就會立即下殺手。誰知這女子的表情怪異到了極點,她看到陳凌後,沒有任何驚嚇。那目光裡的冷漠是沒人能僞裝出來的,應該說不是僞裝,而是沒有生氣。心灰如死。

陳凌一時間又停住了手,這個女子太奇怪了。目前的事情也在他掌控之中,倒不急於殺她了。

女子看了一眼陳凌,又突然看到身邊的男子已死。這一刻,女子的眼中突然出現激動神色,她捂住了嘴,竟是喜極而泣。

陳凌是善於觀察的人,知道這女子不是在僞裝。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子能夠處變不驚,僞裝到騙過陳凌,那她就真是逆天人物了。

女子也知道陳凌是闖進來的,不能出聲。她指了下臺燈,陳凌點頭。拉了窗簾,開燈倒不會驚動外面的人。

檯燈打開後,女子找來她的裙子穿上,她又找來了紙筆,寫下幾個中文大字:“你是什麼人?”

陳凌看她的中文寫的很潦草,拿過筆,道:“我也是中國人。”他戴了高分子面膜,看起來就是美國人。所以又寫道:“我臉上經過了僞裝。”

女子看了一眼陳凌所說的,後又寫道:“我和我兩個妹妹是被這幫畜牲抓來的,他們迫使我們做了十一年的性奴。我們連求死的權力都沒有,也不甘心死。你是來做什麼的?”

陳凌看了一眼女子,這女子頂多而是二十五歲,十一年的性奴。豈不是從十四歲就開始了,操!陳凌一股子怒火竄出,天殺的印尼崽子,把我們中國人不當人了。

隨後,陳凌眼珠一轉,想到什麼,寫道:“是98年的事件捲入的對嗎?”

女子點頭。

陳凌又寫道:“我是來殺一個新來的俄羅斯老鬼。但是我沒辦法救你們出去,你應該知道,外面的守衛很森嚴。”

女子寫道:“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出去了。.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活着,爲什麼不去死。大概也還是習慣了,所以少了死的勇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去辦。”陳凌寫道。他對這個女孩的遭遇充滿了憤怒和同情,但是這種軍閥,陳凌還真沒辦法去討要一個公道。即使通過國家,卡夫斯基也不會承認,反而會殺人滅口。

“殺了卡夫斯基全家,他們現在都在這棟樓裡,你剛纔殺的這個人是卡夫斯基的小兒子。”

陳凌略一猶豫。女子又快速寫起來,眼神裡全是哀求。“我知道你能進來,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卡夫斯基這個畜牲當年殺了我們很多華人,我的父母就是被他殺的。這些年我想了很多辦法來殺他,都沒有找到機會。我和我兩個姐妹都被打了特殊的藥物,成了癮。很多時候只能去祈求,像一條母狗一樣。我的手沒有力氣,殺不了人,自殺也沒有機會。”

她寫完這些,果然手心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額頭上汗水涔涔,果真是體虛氣弱的藥物反應。

短短的幾句話,她足足寫了五分鐘。

陳凌看完後,眼睛瞬間血紅。殺人父母,將人子女當做性奴,母狗圈養。喪失天倫,人性啊1

“好!”陳凌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多謝。”

“提供他們住處位置。”陳凌說。

女子一共又花了十分鐘,給陳凌畫了簡單的地圖。

最後,女子又寫道:“裡面有一個管家非常厲害,您小心。”

“嗯!”陳凌說。

偏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現在時間是凌晨五點,怎麼會有人來?

陳凌聽到腳步聲,聲音輕靈,卻呼吸厚重均勻。是個丹勁高手!

是了,這個人定然就是管家。他一定睡的很靈醒,感應到了一絲不和諧,所以前來查看。

陳凌對女子示意噤聲,然後讓自己的氣息進入胎息的狀態。這樣一來,區區一個丹勁高手,如何能感應到他這個肉身大菩薩的存在。隨後,陳凌潛伏到房門前,將房門扭開。

外面的丹勁高手來到房前,仔細聆聽一瞬。沒有發現異樣後,這名丹勁高手卻不就此放棄。反而開口輕聲詢問,他說的是印尼語,陳凌根本聽不懂。更別說假裝回答了。

不能讓他再繼續喊下去了,因爲這個高手第一聲很輕。如果裡面的人再不回答,他要麼加大聲音,要麼會撞門而入。那都會驚動整個房子的人。

當下,陳凌心神入定。所有殺意內斂,讓外面的丹勁高手感應不到一絲危險。這種矇蔽對方天機的能力,也只有修爲高出其甚多才可以做到。

房門拉開,陳凌便看到了外面的丹勁高手果然就是女子所說的管家。

管家穿一身黑衣,身材枯廋,老臉只剩下皮了。不過他的眼光銳利異常。管家看到陳凌時,張嘴欲呼叫出來。陳凌如何能給他這個機會,閃電竄出,又是一招簡單的擒龍手抓向管家的脖頸。

這管家的嘴欲張開,聲線未出,危機已至。陳凌的擒龍手太快,大面積籠罩,勁風狂暴。管家驚駭之下,疾退,同時一手兜於屁股後面,作爲後招,又一腳如刀鋒疾點陳凌的胸腹。他嘴巴聲線便要吐出····

這個老鬼的應變能力驚人,不過隨便他怎麼變化,後招。陳凌就只一招,以快破萬變。擒龍手無視任何變化,雷霆電光之間,玄妙無雙的已經掐住的老管家的脖子。面對老鬼的腳刀,陳凌跨步而上,以大腿肌肉迎了上去。強猛螺旋勁力散發萬伏電流,就這樣活生生破解了這厲害的一腳。

老鬼的手鞭後招還來不及變化,陳凌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兇猛雷霆的捂住他的嘴巴。卡擦輕微響動,這老鬼的脖子便已斷。不待他倒地,陳凌又迅速將他拖進了房間,反手安靜的關上房門。

那女子看見厲害的管家,竟然被這名男子在無聲無息之間解決,驚喜至極。

陳凌解決了管家,索性激發了殺意。當下想了想,又貓步出了房間。

這兒是二樓,大廳裡有微弱的光芒。這是發自一盞水晶吊燈,這麼大戶人家。不可能晚上睡覺,燈都不點。陳凌還看到樓下有四個士兵在守夜。想來管家的存在,他們是不敢管的。所以管家不下來,他們一定以爲管家是回房休息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是凌晨五點,四名士兵都已經昏昏欲睡,不過是強撐着。

陳凌貓步而上,他這次來是要殺德修羅。所以不能顛倒了主次。不過樓下四名士兵是個麻煩,看他們的站位,東南西北,要同時解決,不發出聲音幾乎是不可能。但是,這四名士兵把守了各個臥室,要避開他們開門進去也不可能。

這是個絕對的難題!

但陳凌沒有過多猶豫,在第一時間貓步下樓,就像是靈敏的狸貓,走路之間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先竄到東面柱子後面,將那名士兵捂嘴,一指直接點死。昏黃的燈光下,陳凌進行的隱秘。殺了這名士兵後,繼續穩住士兵的身體,不讓其倒下。陳凌看到這名士兵身上有一把軍刀,心中一喜。拔下軍刀,固定好士兵的。用手掌握其腳關節,讓他的重心在靠在柱子上,不至於倒下。因爲倒下會發出聲音。

接着,陳凌從後面,如狸貓,一閃之間到了南面柱子後面。一指將這名士兵點死,但這時,他的蹤跡終於被另外兩名士兵發現。“·····”兩名士兵正欲張嘴。陳凌擲出軍刀,軍刀激射如高爆子彈,瞬間射中這名士兵咽喉。與此同時,陳凌一步竄出,電光一般來到最後一名士兵面前。那士兵嘴巴還未張開,陳凌已經一指將其腦門點中。同時將他一提,平穩一放。而那被軍刀射中咽喉的發不出聲音,正要轟然倒地。陳凌一步滑了過去,墊在了他的身下,總算讓他平穩着陸。

卡夫斯基家裡沒有監控,這陳凌是知道的。再則,誰也沒那麼無聊,喜歡在家裡安監控給人欣賞。尤其是卡夫斯基一家如此的亂。

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四名士兵,陳凌朝左邊客房走去。那兒是德修羅的所在。

陳凌用暗勁悄無聲息的震開房門,隨後竄了進去。

這間客房頗爲豪華,並開了空調。陳凌便看到了牀上的德修羅和一名女子,兩人都是沒穿衣服。

*的味道很濃。

陳凌緩步來到牀前,他猜出這名女子就是上面那女子說的姐妹。陳凌先不理會這女子,他伸手去拍了拍德修羅的老臉。德修羅從睡夢中醒過來,睜眼看見陳凌時,不禁驚駭欲絕。他永遠忘不了陳凌的雙眼,這一下簡直以爲是在做夢。但是死神真的已經降臨,德修羅正欲發出驚恐聲音,陳凌一指點中他的腦門,並捂住他的嘴巴。瞬間便結果了他。這兒德克家族的掌門人,一代大毒梟。令美國政府,俄羅斯政府束手無策的大梟,就這樣結束了生命。

陳凌拿出手機,給德修羅拍了一張特寫。隨後看了眼旁邊的女子,想了想,如果卡夫斯基全家都死了。這些女子又就不出去,怕是等待她們的是更悲慘的下場。還不如····安樂死。當下深吸一口氣,出指將其安樂了結。

不是陳凌心狠,而是實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接着,陳凌來到卡夫景龍的房間。卡夫景龍也找了一名性奴在睡覺。卡夫景龍是化勁高手,特別靈醒。陳凌將門一震開,他便驚醒。

陳凌已經聽出卡夫景龍是有身手的人,所以通過呼吸判斷出卡夫景龍的位置後。他這個推門與弓箭步是同一個動作。

也就是說,卡夫景龍在聽到聲音輕微響動時。陳凌的弓箭步已經發出,他只覺那一剎,一頭蓋世狼王撲了過來,他來不及跳起來,來不及發出聲音。陳凌的擒龍手已至,卡夫景龍饒有厲害身手,這時瞳孔放大。聲線沒吐出,便感覺到咽喉被掐住。

卡擦,陳凌毫不留情的拗斷了他的脖子。那名華人女子,陳凌同樣也只能讓其安樂死。

這之後,陳凌又去卡夫斯基的房間。卡夫斯基的夫人還是風韻猶存的。這個晚上,卡夫斯基興趣來了,跟夫人大戰了一場,睡得特別香甜。

只不過這個老傢伙打了一輩子的仗,有種奇怪的第六感。陳凌剛震開門,老傢伙就已驚醒過來。陳凌快步搶上,這個殺人如麻的老傢伙便只感覺口被捂住。他眼神裡全是恐懼,陳凌想到這個老傢伙所幹的畜牲行徑,便是怒火沖天。

雙眼血紅之間,陳凌抓住他的腦袋,活生生的將他腦袋扭斷。鮮血噴灑之間,他的夫人終於被驚醒。驚恐,扭曲的臉,嘴巴還未張開,陳凌已經提前一步一指點在她的咽喉上。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不管這個女人是否作惡,但是她老公的罪孽都已殃及了她。陳凌殺戮重,所以也曾牽連到唐佳怡。現在也累得妻女全部被關起來。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因果在主宰。

陳凌殺了這兩人後,又給卡夫斯基照了一張照片,隨後回到了那活着的女子的房間。陳凌用紙寫字,道:“該殺的全部已經殺了,這個是照片。”

這女子看了卡夫斯基的慘狀後,不禁捂嘴熱淚盈眶。隨後,陳凌又寫道:“我沒有辦法帶你和你的姐妹離開,所以不得已,我趁你的兩個姐妹睡着後。將她們殺了,並沒有什麼痛苦。”

女子點頭,寫道:“我心願已了,請你把我也殺了吧。”

陳凌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下寫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道:“我叫劉淑娟,祖上是山東人。我生下來就一直在雅加達這邊。”

“劉淑娟!”陳凌心中喃喃的念,殺人,有時候是罪孽。有時候也是超度,“對不起了。”陳凌心中默唸,閃電出指,點死了劉淑娟。

不得不殺!不殺,這滿屋的死人,所有的罪孽都要由她來承受,她的下場會悽慘無比。但是帶走她,在這樣森嚴的守衛裡,陳凌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一旦被包圍,亂槍之下,兩人都是死路一條。

這樣去殺無辜可憐的人,陳凌心中並不好受。

一切殺完後,陳凌便一直潛伏在窗戶邊上。看着兩邊士兵巡邏交叉時,找準那個點,立刻竄了出去。沿着排水管輕盈落地。隨後,蛇架草,朝前竄。這樣的暴雨夜是絕佳的掩護,陳凌不能等,等到天亮了,雨停了,他的逃跑更加難。

“什麼人?”終於,陳凌的行蹤暴露了。有士兵喝道。陳凌不管不顧,白駒過隙的身法展開。就如一頭兇猛狼王,不待那些士兵的槍支準備好,他已經直接來到了院牆前,一腳蹬在樹上,一腳蹬在牆上。接着如猴子抓住樹根一蕩,便立刻竄上了牆頭。

槍聲猝然響起,陳凌卻已翻過了院牆。警鈴大作,無數士兵竟然有序展開追蹤,更有人進屋子裡去保護將軍全家。

陳凌出了駐防區,就如魚兒進了大海。海闊憑魚躍,誰也別想再抓到他了。

離開雅加達後,陳凌給德昆打了電話。告訴他,德修羅已經死了。那邊德昆仍然不敢置信,但是陳凌又道:“卡夫斯基全家都被我殺了,自己去看新聞吧。”

卡夫斯基這樣的軍閥家庭,莫名其妙的全家滿門被滅。這種驚天新聞立刻傳了出來,甚至上了國際新聞。另外,大毒梟德修羅死於其家中也曝光出來。

這個消息傳開時,一般的民衆還沒什麼感覺。因爲他們感覺中東,印尼那邊,戰爭是常事。但是這件事對於德昆,對於另外的四大家族,其震撼已經是不能用言語表達了。

毫無疑問,這事兒四大家族都知道是陳凌乾的。

陳凌在三天後回到了俄羅斯的聖彼得堡。德昆已經在三天之內掌控了整個德克家族;掌握了財權和經營渠道的德克,再去掌握飛鷹部隊,已經是順理成章了。

這年頭,誰還興爲了舊主守死忠。飛鷹部隊那些將領,只知道,誰給他們錢,誰讓他們能夠給下面兄弟一口飯吃,那就聽誰的。歷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誰也不會再去追究德修羅是怎麼死的,誰叛變了。

當陳凌把德修羅臨死的照片給德昆看時,德昆激動不已。同時對陳凌的敬畏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陳凌經過這接近五天五夜的奔波,已經是風塵僕僕。他的精神頭倒是很好,洗過澡,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後。便與德昆商量以後的合作。陳凌直言,德昆的病毒需要一年打一次疫苗。

德昆爲此驚怒,卻也不敢跟陳凌發作。陳凌道:“你也別擔心,我不會跟你獅子大開口。我們的合作,一定基於一個公平正常的原則。不給你全解,是因爲我知道你狡猾,我信不過你。只要你不耍花樣,我們永遠相安無事。”

德昆聞言稍稍安心,隨後,德昆表示。他會將情報網跟陳凌共享,各種情報,人員,技術都願意與陳凌分享。陳凌對此滿意無比,他也真沒敲詐德昆。合作愉快,同時,德昆提到了被陳凌關在香港的那些手下。

德昆新政權成立,正是需要高手。當然不會放任那些高手不管,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陳凌對德昆一笑,道:“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些高手去殺我,被我抓了。就等於是我的俘虜。戰爭完後,要贖回俘虜都是需要鈔票的。你覺得這麼多高手值多少錢?”

“陳先生,我願意出五千萬歐元。”德昆肉痛的說。又道:“凌哥,現在我們家族的財政確實很困難,您也知道,我剛接手,一切都是百廢待興。”

陳凌一笑,道:“你的中國成語用的真不錯。不過五千萬歐元就買這麼多高手。這比大白菜貴不力多少。五千萬歐元,我最多給你兩個人。”

“這·····”德昆苦起了臉,恨不得給陳凌磕頭。

“這樣吧,德昆,我也不是不講人情。你那個價格也確實過分了。這種化勁修爲的高手,一個的價格,在美國黑市裡明碼標價是三千萬美元。”陳凌道:“你我兄弟一場,我也不爲難你。全部人,一共你付我三億歐元,這不過分吧?”

“好!”德昆也覺得陳凌的價格開的不過分,當即答應下來。

於是這般,陳凌出來晃悠一圈。回去時,又給公司帶來了無數合作,以及三十億左右的港幣價值。

陳凌次日便準備趕回巴黎,不過再上飛機前,陳凌接到了安吉爾的電話。

“陳先生,你在那兒?”安吉爾問。

陳凌正被德昆的賓利親自送到機場,便道:“我在聖彼得堡的國際機場,怎麼,安吉爾小姐找我有事?”這娘們,之前可是一聲不吭。

安吉爾驚喜的道:“太巧了,我也剛到國際機場,我們可以見見面嗎?”

陳凌打開車門,下了車。道:“可以。”

安吉爾在兩名黑人保鏢的簇擁下,很快就來到了陳凌的面前。陳凌便讓德昆先行離開。這時候是上午十點,陽光明媚。安吉爾着雪白的連衣裙,戴了白色的女帽,猶如一個英國貴族公主正在款款而來。她的背後,是明亮乾淨的機場候機大廳。

安吉爾的皮膚白裡透紅。一到陳凌面前,陳凌便聞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好聞的玫瑰香水味兒。安吉爾的頭髮是金色打卷,臉蛋白皙得有些蒼白。典型的英國姑娘。

她微笑着向陳凌擁抱,擦,這是很親密的吻面禮儀了。陳凌也不好拒絕,吻了下她的臉蛋。還別說,那溫柔的觸感,滋味很不錯。

安吉爾道:“陳先生,可真巧。”她的微笑,非常的具有禮貌親和。富有感染力。

陳凌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確實很巧,不知道安吉爾小姐來這邊是爲了什麼事情?”

安吉爾道:“旅遊!”

陳凌呵呵一笑,道:“不過我訂好了機票,馬上就要去巴黎了。”

“是嗎?”安吉爾道:“可以給我看看是幾點的機票嗎?”

她的笑容帶着一絲狡黠。

陳凌道:“可以!”說完拿出了機票。安傑爾接過,隨後····毫不猶豫的撕碎了。陳凌並沒有阻止,這一切在他意料之中。“陳先生,我對聖彼得堡這邊不熟,今天你陪我到處逛一逛,怎麼樣?”安吉爾又嫣然一笑,道:“你是紳士,一定不會拒絕我這個小小的請求是嗎?”

陳凌一笑,道:“是的!能夠陪安吉爾小姐,是我的榮幸。”

安吉爾笑靨如花,隨後對後面兩名黑人保鏢道:“你們去自由活動吧。”

那黑人保鏢面有難色,道:“可是您的安全···”安吉爾漫不經心的道:“如果陳先生都保護不了我的安全,那天下就沒有人能保護我了。”

兩名黑人保鏢看了一眼陳凌,猶豫一瞬,最後方纔離開。

黑人保鏢離開後,安吉爾突然伸手,極其自然的挽住了陳凌的胳膊。猶如甜蜜的戀人一般,陳凌沒做任何表示。他有的是耐心,倒要看看今天安吉爾唱那一處戲。談生意,如果沒有耐心,先沉不住氣,肯定是要吃虧的。

隨後安吉爾表示沒吃早餐,飛機上的食物她吃不習慣。讓陳凌帶她去吃聖彼得堡的有名食物。陳凌哪裡知道這些,他對聖彼得堡的熟悉還不如安吉爾呢。

當下苦笑道:“我來之後,從沒在這邊逛過。”

安吉爾貼着陳凌,胸脯的柔軟也與陳凌的胳膊似有若無的接觸。這樣的撩撥,讓陳凌心內一團火都竄了起來。

是*。

“那你都在忙什麼?”安吉爾吃吃一笑,隨意的問。她的聲音慵懶嬌酥,好聽得很。

陳凌懶懶的聲音道:“也沒什麼,去了一趟雅加達。”

果然是陳凌乾的!安吉爾心中抽了一口寒氣,自從雅加達事件發生後,四大家族的人就有些不淡定了。雖然都覺得是陳凌乾的,但心裡還是有一絲僥倖,也許不是呢?

尼瑪,他們覺得陳凌也太不是人了。德修羅不就表現的不友好了嗎?您老一去就把身在大本營的德修羅當成喪家之犬趕走。好,趕走就趕走吧,人小德都已經逃到印尼的軍閥家中去了。

那兒是駐防地呀,親!士兵守衛上萬,個個都是荷槍實彈,如此森嚴的守衛,卻在無聲無息中,被他陳凌屠了個乾乾淨淨。這事兒發生後,欺負陳凌的四大家族馬上就後怕起來了。

這樣的陳凌,好像不是他們能夠戲耍的啊!

四大家族裡能人輩出,立刻開始評估。陳凌的大楚門實力不弱,在中國的影響力很大。現在又與德克家族聯手,這樣的大楚門已經完全值得拉攏。一旦評估好後,四大家族就有了計較。只不過蔡克思家族更加手快一些,因爲他們與陳凌有生意往來。安吉爾火速前來,就是想先跟陳凌建立親密的生意友誼。

陳凌與安吉爾進了一家水上餐廳,水給了聖彼得堡美麗和靈氣。置身於水上餐廳,看着外面波光粼粼,陽光燦爛,會讓人有一整天的好心情。況且,夏天的聖彼得堡,明媚卻不炎熱,正是旅遊的最佳時節。陳凌和安吉爾臨窗而坐,餐廳是西式的,很安靜,坐滿了客人,但交談聲音卻很輕。

陳凌與安吉爾各自點了一份牛扒後,安吉爾首先道:“陳凌····”頓了一頓,微微一笑,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早已經是好朋友了,所以這樣喊你不顯生分。你以後也別喊我安吉爾小姐,就叫我安吉爾好嗎?”

陳凌淡淡一笑,道:“安吉爾,你的美麗讓人心動。”安吉爾微微訝異,隨後失笑道:“想不到你不止武力天下無雙,而且嘴巴也很甜。陳凌,你一定迷死了不少美麗的女孩子吧?”

陳凌呵呵一笑,道:“我倒是覺得追安吉爾你的人,應該會更多。”

安吉爾嫣然一笑,道:“這倒沒有,現在的男孩子膽子都很小,他們都不敢追我。”

陳凌努了努嘴,不再多說。切了一塊牛扒,優雅的送進嘴裡。

談話間,安吉爾道:“聖彼得堡這邊,海上威尼斯是一個說法,不過最有名的還是涅瓦大街。我們吃完後,去那兒逛一逛吧?”

陳凌道:“當然沒問題。”

說話間,安吉爾話鋒忽然一轉,道:“陳凌,不管其餘三大家族如何決定,但是我們蔡克思家族與大楚門之間,一直都是友好的,你說是嗎?我們也會繼續無償,無條件的跟大楚門合作。”

陳凌心中閃過喜悅,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整個合作,我都是懷着十二分誠意來。不過沒想到的是,四大家族會對我諸多刁難。大概是看我大楚門根基太淺,不屑吧。我這個人,性子有些傲。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你們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

陳凌沒有借坡下驢,這讓安吉爾微微意外。這件事也不好再說下去,當下微微一笑,舉起開胃酒,道:“算了,不管這些家族瑣事了。我今天來是散心,他們的事情不管,但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們乾一杯!”

陳凌道:“好!”兩人乾了杯中開胃酒。安吉爾笑道:“用你們的中國話來說,我們今天只談風月,不談公事。”

事情變的很微妙,陳凌性子確實有些傲。他不會因爲四大家族一說願意合作,他就跟哈巴狗似的笑着答應。他也有他的傲氣。而安吉爾現在也摸不透陳凌的想法,最關鍵的是,蔡克思家族之前想侵吞大楚門的那兩項生意。因爲當時的狀況,四大家族要得到歐陽家的紅外線熱像技術,就必須去滅了大楚門。

現在就不同了,有陳凌這種超級變態存在。誰還敢想去滅大楚門,然後逼歐陽家交紅外線熱像技術。蔡克思家族現在便是怕在那兩項賺錢的生意上出紕漏,萬一陳凌惱火了,跟德克家族合作去呢?萬一陳凌惱火了,真不跟四大家族合作,就跟德克家族玩兒去?那蔡克思家族這邊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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