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不敢耽擱,這時候她沒有哭。迅速來到駕駛位上。面對車子,她頓時犯了難,她對開車根本沒有任何經驗,連看都很少看。這個時候,安昕再堅強,再聰明,卻也對啓動車子束手無策。
剛好,這時候後面有一輛車開過來。安昕頓時如遇救星,迅速推開車門攔了出去。也幸虧是下雨,那輛開來的奧迪車沒有開快,及時剎車。不然安昕這個突如其來的節奏,怕是沒救到陳凌,自己先被撞死了。
奧迪車的車窗打開,裡面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倒是有些貴氣,貴氣中又因脂粉而顯得庸俗。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安昕,開口就罵道:“你個狗日的,要死去投胎也別找老孃啊,艹!”
此刻的安昕全身上下溼透,頭髮凌亂,狼狽不堪。
她不顧中年婦女的大罵,衝到奧迪車前,急聲哀求道:“大姐,我男朋友遇到搶劫被刺了一刀,求你幫我將他送到醫院,我不會開車,求你了。”
中年婦女一聽這茬,立刻變色。就要啓動車子開跑。要知道這個時候,天這麼黑,萬一是個陷阱那可就完蛋了。中年婦女強行搖下車窗就要開走。安昕迅速攔到奧迪車前,撲通跪下。她不管地面全是積水,就這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磕地額頭鮮血淋漓,悽聲哀求道:“大姐,我求你,我男朋友快不行了,求你。”
雨線很粗,風聲很大,雷聲轟隆。
中年婦女雖然在車裡聽不見安昕在說什麼,但卻看到了她的孤苦無助乃至絕望。
每個人的內心,從開始總是善良的。中年婦女腦袋一根筋不對,最後心想,算了,要死也就傻一次。當下推開車門下車,道:“傻妹子,快起來吧,我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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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昕頓時大喜,連連道謝。她的淚水混合雨水,卻已經分不清楚。
剛纔陳凌出事她沒有哭,這一刻卻怎麼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中年婦女迅速開了陳凌的別克車,載着安昕與陳凌朝醫院開去。這下開的端是一個疾速,在救命的這種火速時刻,中年婦女似乎覺得找回了少女時的**。
同時,中年婦女拿出電話給相好的醫院打了過去。要他們立刻準備急救。
這一次是絕對的火速救援,後面的安昕幫陳凌按着傷口,那柄短刺她不敢去碰,這種情節電視裡看多了。通常一抽出來,就會出大事。
儘管按着傷口,殷紅的血液依然在不停的溢出,看地安昕觸目驚心。她有種錯覺,陳凌的血要流光了。
實際上,如果是普通人這麼個流法,即使送到醫院也是個死。但陳凌不同,氣血何其強大,血液也比常人要多。更有隱藏的血竅內的造血地,所以這般留,他還是可以活的長久一些。安昕只能默默祈禱哀求陳凌不要出事。她的手上全是陳凌的鮮血。
中年婦女雖然嘴上刁蠻刻薄,這次做事卻很靠譜,用最快的速度將陳凌送到了一醫。急救的醫生全部都已經在等候。車子一開來,急救人員立刻冒雨擡擔架上前。
陳凌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安昕渾身溼透,狼狽不堪。手上還是鮮血,她跟着趕進去,最後只能停留在急救室外。
急救室外的燈亮着,顯示裡面正在急救。安昕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那中年婦女叫做丁春香,也跟着走了過來。
丁春香覺得面前這個狼狽的女孩兒非常的至情至性。她這時也才發覺她的額頭上磕破了皮,那傷口顯得觸目驚心。
“小妹兒,去洗洗手。”丁春香看着安昕渾身溼透,她這麼粗枝大葉的人也忍不住心疼,攬住她,說。
安昕卻是一動不動,任由衣服溼透,手上鮮血。她就是死死的盯着那手術室。
便也在這時,有護士前來,道:“請問誰去繳費?”
丁春香看了安昕這個樣子,便大手一揮,道:“我去。”說完跟了護士過去。
前期,丁春香墊付了兩千。具體以後,則是多退少補,看情況來定。
手術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內,安昕就這樣溼漉漉的守在手術室外。要知道這時候的氣候已經轉寒,她的身體又不好。
有幾名護士和丁春香都來勸安昕去換身乾淨衣服。丁春香苦口婆心道:“小妹兒,你要是再病了,誰來照顧你男朋友?快去洗把手,換身衣服。”
安昕不理會,她怕,她怕去洗手去換衣服的空當兒,陳凌已經不在了。
手術室門終於打開,安昕看着醫生出來,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實在是害怕醫生攤攤手,上演電視裡的劇情,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怎麼樣?”安昕忍不住上前急迫的問主任醫師。主任醫師眉頭蹙的很深,道:“病人目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血雖然止住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必須緊急輸血。”
“那就快點輸血啊!”安昕急道。
主任醫師看了安昕一眼,看到她額頭有傷,手上滿是鮮血,蹙眉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來,我們要先研討商量一下,你也一起參加。”
安昕不敢耽擱,連忙依言去辦。
丁春香陪着安昕去洗手。隨後她又找醫院拿了兩套病服讓安昕在病房裡換上。用乾毛巾擦乾頭髮後,安昕突然強烈的咳嗽起來。不經意間咳出一口鮮血來,她用紙巾捂住,不留任何痕跡。
安昕隨後便與主任醫師一起開會,這次是幾名醫生一起商討救治辦法。
丁春香則選擇了離開,她幫人也是一時激情。這時候還擔心在雨裡的車,那兩千塊錢也沒打算找安昕要了。畢竟能開奧迪,也不是差錢的主。
在會議室裡,主任醫師道:“病人失血相當嚴重,本來他這個情況實在特殊。按照這個失血量,以及短刺的刺入,我們以爲是無法救活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居然挺了下來。他的血型很特殊,是AB型RH,這種血型是目前最稀有的血型。機率是十萬分之一。我們醫院裡有一些庫存,但是很少,對病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所以·····”主任醫師對安昕道:“你目前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找到AB型RH這種血型來。如果找不到,病人挺不過今夜。第二,立刻繳納三萬的塊錢,我們好儘快將庫存的血輸給病人。”
“你們先給他輸血,我馬上就回去去取錢。”安昕立刻站了起來。隨後,她對主任醫師道:“這種血型我記得我好像是,麻煩您給我測試一下。”
主任醫師姓趙。趙主任聞言微微訝異,道:“好,我立刻給你做檢驗。”
安昕隨趙醫生前去驗血,最後的結論果然是AB型RH。趙醫生長鬆一口氣,道:“看來你男朋友還真是天不絕他,這麼難得遇到的血型居然碰到了。”頓了頓,道:“這樣,我再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看你是不是適合獻血。”
“不用了!”安昕道:“我的身體很健康。我現在回去取錢,錢一來你馬上準備動手術輸血,無論如何,他不能出事。”
趙主任見安昕異常堅決,便也只能道:“好,我馬上安排。”
安昕在離開趙主任的科室時,身體晃了一下,差點跌掉。她強行撐住,迅速離開了醫院。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歇,這場暴雨似乎要將所有淤積的煩悶發泄而出。醫院外停有的士,安昕招了一輛的士。
開的士的是一名中年司機,叫做老王。老王從後視鏡裡看到安昕的面容,不禁爲之一呆。他啓動車子後,幾次從後視鏡裡偷看安昕。安昕心焦如焚卻是沒注意到他。
安昕的頭髮還沒全乾,身上穿着病服,這樣看起來,顯得非常的嫵媚漂亮。老王在這深夜裡,見到這樣柔弱極品的美女,頓時荷爾蒙激發的猛烈。下面堅硬如鐵,這時候什麼理智,法律,後果全部拋到九霄雲外。只覺得如果能上了這個小妞,就是立刻死了也值得。
老王禍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這時候什麼都不顧了。雨大,黑暗,最易滋生罪惡的心理。安昕直到老王突然將車停在路邊才發現不對勁。
老王停車後,便鎖了車門,讓安昕下不去。他回過頭惡狠狠的道:“老實點,你乖乖讓我享受了,就放了你。不然老子做了你。
這個老惡棍,滿眼淫光,便要爬向後座位來侵犯安昕。安昕心裡滿腦子都是陳凌的安危,這時候居然沒有一絲的恐懼。她覺得現在誰敢惹她,阻止她,她連殺人的狠心都有。老王正要爬過來,安昕陡然出手,狠狠的一巴掌,帶着指甲鏟在老王臉頰上。老王臉上頓時劃出五道深深的血指印。這還不算,安昕又抓住老王的頭髮。慶幸的是老王不是地中海,不然這一抓還真有難度。安昕抓住他的頭髮就是不放手,也不知道她那來的勁道,狠狠的抓住,朝車玻璃那邊撞擊過去。嘩啦一下,車玻璃被撞碎,老王頓時鮮血淋漓。
我艹!老王勃然大怒,太TM欺負人了。居然被個嬌滴滴的小美女給打了,還這麼慘。老王憤怒之下,小宇宙爆發,一掙扎便被安昕直接扯掉了他的一塊頭皮。痛地這廝齜牙咧嘴。
“艹尼瑪的臭娘們,老子今天非*。”暴怒的老王始終沒翻到後座位,他想不顧一切的翻過去時。砰!安昕這個平常柔順安靜的猛妞居然直接用額頭撞向老王的眼睛。老王這回痛地實在無法忍受,捂住眼睛痛嚎起來。
頭皮掉了,流血。額頭上還有玻璃片,流血,一隻眼跟被撞瞎了似的。天啦,這是個什麼女人啊!
老王悲傷欲絕,生平第一次劫色的成果,傳出去實在要丟盡老臉。
安昕則顯得殺氣騰騰,道:“開車,快點!不然我立刻報警告你。”
老王忍痛,不知怎地,對安昕產生了一種畏懼。尤其是另一隻眼看見安昕額頭在流血,卻絲毫沒有任何柔弱疼痛的感覺時,他覺得詭異極了。這時候的安昕倒像是一個可怕的女鬼。
老王頓時打了個激靈,媽呀,該不是碰上兇鬼了吧?想到這,老王推開車門,沒命價的逃走了。
安昕心內焦急,她推開車門下車。身上馬上又被大雨淋溼,不過她的運氣不錯,很快又開來一輛的士。
乘坐的士回到陳凌的小區後,安昕並沒給的士錢。讓的士司機稍等片刻,她馬上下來。
安昕回到家中後,便看見了餐廳的餐桌上是浪漫的燭光晚餐。不過蠟燭未點,牛扒卻都已冷了,紅酒也早已打開。隨後,安昕還看見了大簇大簇的玫瑰花。
安昕頓時意識到陳凌是想要做什麼,不禁心中一酸。便也更加堅定了要救他的心思。
安昕在家中拿了四萬塊錢,隨後乘坐的士迅速趕到了醫院。交了錢後,安昕向趙主任要求,立刻給陳凌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