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此刻,她的臉蛋雖然多了一絲溫婉,但同樣還有那絲不可磨滅的傲氣。
“等等!”陳凌說道。
宋嫣怔住,隨後奇怪的看向陳凌。陳凌淡冷道:“打住吧,不要繼續下去了。”
宋嫣徹底愣住,隨後便像泄了氣的皮球,離開陳凌的身體,坐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爲什麼?”宋嫣忽然問。她的勇氣似乎已經用光,並不敢看陳凌,而是撇過頭去問。
陳凌坐了起來,認真的道:“宋嫣,你看着我。”
宋嫣身子顫了一下,猶豫半晌後,回過頭來看陳凌。
她的眸子清澈而美麗,像是天上的繁星。而且還是紫微星那種。
陳凌醞釀一瞬,隨即苦笑,道:“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宋嫣說道。
陳凌道:“我明白,你喜歡我,你知道我們就要分開了,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所以你想跟我留點紀念,對嗎?”
“你……”宋嫣的心思被陳凌看破,頓時讓她羞憤欲狂,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她是如此驕傲,盛氣凌人的女孩,嘴上是死也不會承認喜歡陳凌的。這時候被陳凌說破,無疑是對她的羞辱,她無從反駁,只想快速離開。
“我也喜歡你。”陳凌忽然說。
頓時,宋嫣呆住了。這是一種突然從地獄來到天堂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再度看向陳凌,陳凌的眼神無比真誠。
“真的?”宋嫣仍然忍不住問。
陳凌道:“當然是真的,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你?”
“因爲我很漂亮?”宋嫣不由問道。
“額!”陳凌道:“對,漂亮肯定是一個原因。具體的也說不上來。”
一個男孩子跟女孩子表白,如果敢說我喜歡你不是因爲你漂亮,那就是找死的節奏。任何女孩子,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喜歡別人誇讚她漂亮。愛美是人的天性!
“那你……”宋嫣不解了。
陳凌誠懇的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不能跟你有什麼。所以我更不想害了你。對,現在二十一世紀,男女之間那層關係發生了也沒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是我對你的一種珍惜和尊重。人的一生不長,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想男女情愛也並不是唯一的相處方式。不能在一起,那就做光明磊落的知己。”
陳凌的這一番話略略矯情,但是確實發自肺腑。男人的天性是好se,如果不是尊重,送上門來的美女,誰會拒之門外。
這一點,宋嫣也懂。所以這一刻,她的心情忽然變的很好,所有的憂鬱愁緒一掃而光。“謝謝你,陳凌!”宋嫣由衷的道。
能被自己所愛的人喜歡並珍惜,這份感覺是最美妙的醇酒,會讓人醉的忘乎所以。
宋嫣沒有跟陳凌再多聊,而是離開了陳凌的房間。這一杯美酒的滋味,她需要好好的去品嚐,這份餘味纔是最動人的。
宋嫣走後,只給陳凌的套房裡留下滿室的餘香。陳凌看了眼自己的手,想起剛纔那美妙的吻,還有宋嫣臀部和胸的手感,想想都覺得銷魂不已。不由有些暗自惱恨自己裝什麼正人君子。
要是直接禽獸一點,將她給吃了,現在自己豈不是要上天了?
男人的衝動並不是直接上了女人。比如陳凌剛纔的拒絕,絕對也是一種衝動。就跟男人和女人離婚時,有時候腦袋一熱,就把家產全部給女人了。給過之後清醒過來,又後悔的要死。
宋嫣走後,陳凌便即睡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奔波,而且提心吊膽。現在心神一鬆,瞌睡便也來了。
睡着沒多久,安若素這個小丫頭便出現在陳凌的夢裡。小丫頭蕩着白晃晃的腳丫子,飄蕩在陳凌身邊,喊着哥哥。
陳凌便也歡喜的告訴她,很快就可以幫她離開這個純玉了。小丫頭聽後自然高興不已,並在陳凌的臉上親了一下,喊着謝謝哥哥。小丫頭是跟安昕長的像,不過看起來就青澀許多。她的吻很飄渺,沒有實質感受。陳凌看到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死去的安昕。想起那許多夜的纏綿恩愛,想起她爲了救自己,輸血到差點沒命。
憂傷悲慟的情緒在陳凌心中充斥,他也沒了興趣陪安若素。便跟安若素說了聲累了,安若素便也識趣的離開。
這一下,陳凌便真的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回到了古代當起了皇帝。傾城,許晴,海青璇,流紗,宋嫣,安昕全部成了他的愛妃。他在酒池肉林裡喝她們嬉戲……
美夢做到一半,莫名其妙的就醒了過來。陳凌坐了起來,套房裡幽暗寧靜。陳凌回想起這個美夢,忽然拍了拍腦袋,你丫的居然覬覦海青璇也就罷了。居然連師姐都覬覦,還敢更無恥點不?.
大多數的男人心裡都有一個皇帝夢,並非爲家國。.而是爲了酒池肉林,驕奢荒淫。縱使日後留下罵名無數,但那一世自個卻是風光的。我死之後,又那管他洪水滔滔?
陳凌這個多情種子的皇帝夢怕是比任何人都要雄壯,當然,這個夢也只能在夢裡想想。現實中他卻是知道即便他是皇帝,但他的這些紅顏知己也絕不可能都來做他的妃子。原因只因她們每一個都是那麼獨一無二,那麼的優秀。但對於陳凌來說,他能擁有許晴,葉傾城這兩位嬌妻,也已經此生無憾。而小傾是他的專屬品,莫妮卡則應該算是他最體貼溫柔的情人了。這些關係,他將來要捋清絕對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但首先陳凌要考慮的是活着。然後是她們全部平安。看起來很簡單的願望,但是對於將來大氣運降臨,他又是大氣運攜帶着。所以,他會成爲衆多想要搶佔大氣運的入侵者的敵人。不殺了你陳凌,那有他們的機會?這跟皇帝寶座就一個,大家誰都想坐。但是並不是你陳凌拿了玉璽就是皇帝,老子把你殺了,搶過來,那麼老子就是皇帝。
早上七點,陳凌準時起牀。他起牀後先將落地窗的窗簾拉開,晨曦柔和的灑在成都這座繁華的大都市。陳凌看到玻璃窗上沾滿了水汽,他用手將水汽扒拉掉,便看見了下面的主街道上已經車水馬龍。芸芸衆生都在爲了生計而忙碌。
陳凌微微感觸,他看到了那邊人行道上過馬路的一羣小學生。小傢伙們說說笑笑,好不自在。當然,也不能說他們無憂無慮。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同樣有許多的煩惱,昨夜,補習,興趣班。他們的童年在被父母無情的壓榨。有時候這些父母到底是因爲攀比,還是望子成龍,誰又能說的清?至少陳凌和許晴的觀點就很相同。將來一定會讓妙佳愉快的度過她的童年,少年,不給她繁重的作業。現在的許彤也是一樣。
想起妙佳,還有傾城她們,陳凌心中就滿是愧疚。她們跟了自己,幾乎沒享過福便就遭此厄運。
陳凌撇開思緒,他很喜歡這樣安靜的觀看別人。他又看到了急着去上班的女白領,男白領們。還有開着麪包車來接送民工的工頭。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有着茫然,每一個人都在一個圈子裡,規則裡跳不出去。
只能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去度過,直到老死。
這難道就是天地之間的規則,無形的規則束縛了太多的平凡人。就算是自己,首領,沈默然,一樣被自己心中的規則束縛。首領被天道束縛,沈默然被心中的皇權束縛。
如果說真有無憂無慮的,那應該是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了。這一幫人大多是上帝的寵兒,做盡壞事卻又被庇護。等他們玩累了,倦了,一旦稍稍的洗心革面,所獲得的成功便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氣運!這就是無形中的氣運嗎?陳凌頓時明白過來。
陳凌站立半晌後,微微嘆了口氣。隨後去了浴室洗漱。
成都這邊的天氣寒冷下來,陳凌穿襯衫以及朵拉綺雯穿裙子,雖然他們兩不冷,但是與周圍的環境都格格不入。所以在一起吃過早餐後,陳凌開着一名叫司馬靜的商人送來的路虎,載着朵拉綺雯和宋嫣前去購買衣物。至於那隻野兔依然很健康乖巧,一直由朵拉綺雯保護。
這隻野兔是任務成功的關鍵。所以不管是陳凌還是朵拉綺雯,都非常在乎,不容有任何閃失。
司馬靜在給陳凌送車時,對陳凌表現的非常敬畏。陳凌也沒跟他多寒暄,揮手讓他離開。對司馬靜這種商人來說,陳凌就是傳說中的神話人物。如今一見,陳凌雖然清秀,但是那股子沉穩中的浩瀚威嚴是絲毫不假的。
陳凌開車技術自是不用說,朵拉綺雯與宋嫣坐在後面。朵拉綺雯不免對陳凌再度產生好奇。覺得之前在克比爾島,覺得這個男人是武學奇才,而且思維敏捷,非常沉穩機智。而到了洛杉磯後,便覺得陳凌的關係很深,連美國中情局都很給面子。等到了中國後,便又覺得陳凌簡直就是手眼通天,到哪兒都能有人爲他服務。這便也罷了,她還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位狼王殿下武功高,關係廣,這些也就不說了。但是你丫的快艇會開,開路虎的技術貌似也很好。簡直就是萬能的小叮噹了。
所以此刻,朵拉綺雯不由道:“狼王殿下,您好像什麼都懂,什麼都精通。”
陳凌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朵拉綺雯,這位狼王千金公主的眼眸中確實充滿了驚奇。
陳凌一笑,道:“戰鬥機我也開過。我們中國男人都像我這種,都是全能型人才。你以後就嫁在我們中國好了。”
朵拉綺雯則不以爲然,道:“我不喜歡全能型的。”
陳凌頓時窘住!宋嫣則掩嘴輕笑。
買完衣服後,各自穿上。然後便開始前往四川樂山。陳凌身上有李紅淚那邊快遞過來的中將證件。這份證件在,那裡還需要什麼駕駛證。只要一拿出來,收費站的警察同志立刻肅然起敬,恨不得出來恭送,更別談敢收費,敢攔截了。
這就是一個特權社會。陳凌也不會刻意去做到如一般人一樣的低調。浪費時間,與其矯情這些小節,不如去做好該做的事情。至少他陳凌沒有拿特權去害人。
開車上了高速之後,陳凌便將速度加快。
太陽升起,陽光灑遍整個高速公路,乃至路邊的田野,田野上的阡陌。這陽光帶着溫柔明媚的氣息,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情舒暢。陳凌隨手打開了路虎裡的音樂盤。
很快,一首豪邁明快的歌曲響起。這首歌曲並不大衆,但聽起來卻很不錯、
刀光,不依不饒,跌進誰的懷抱
午夜戰場大漠荒煙,如狂草
霜降,滿城蕭條,冷了長亭短橋
眉間硃砂亂世年華,如刻刀
塞上,烏衣年少,換誰遺世的笑
劍指天山西出陽關,人跡渺
風沙,磨斷古道,蔓延誰的眉梢
旌旗連城濁酒傾觴,暮雲燒。
適時,陳凌將車窗打開,冷風灌進來,這樣的歌曲,這樣的陽光,這樣的佳人相伴,路邊美好風光,卻是有種讓人心醉的力量。
到達樂山時是中午十二點。那隻野兔一直安然的坐在座椅上。對於它的存在,陳凌感到很奇怪。到底現在狼神的念頭在它身體內起什麼作用?這隻兔子雖然靜悄悄的,但也不似有其他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