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來,衆人是有心理準備的。大荒的天氣怪異,衆人穿了帶了極厚的棉襖。同時,食物和水也帶了一些。
陳凌四人已經處在了冰雪平原之上。一眼望去,全是雪茫茫一片,讓人眼睛很不舒服。並且有風霜刮臉,這氣候,冷的讓人生疼。
陳凌四人全部穿上棉襖。寧小妹的體質最差,最是承受不住,小臉蛋凍的通紅。她修爲也弱,在冰原上前行很不方便。
這個時候,不需要更多的話語。
隱隱的,可以看見神山的輪廓。這神山便似已經直插入雲霄。
目標已經在望,前進吧!凌飛揚和藍紫煙自然也是願意爲陳凌效死力的。他爲藍氏,爲神皇宮做了這麼多。也該他們幫陳凌了。
四人繼續朝冰原裡前行。
陳凌不得已之下,緊緊擁住寧小妹,爲她遮擋風刃的割掛。
一路艱難前行,地面很滑,就算是他們的修爲,也走的步履維艱。
陳凌看了手上的手錶,這時候是下午四點。血月照射在冰原上,血光與白色的雪地混合,非常的詭異。,
四周只有山,沒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那神山看着已經在望,但越走進去,越覺得很遠。
四人一路行進,均不言語。
藍紫煙臉色凝重,風霜刮下,她的髮絲後揚,但依然清麗無雙。
寧小妹雖然也感到很冷,但在陳凌懷中,反而是覺得最安心的時候。
那一種情愫從來不敢說明,那一種愛意,連在內心都不敢去想。但此刻,她覺得很好很好。
行進速度太慢,兩個小時後,到了晚上六點,氣溫驟降。
即使是藍紫煙也凍得受不了了。那神山依然在遠處,似乎一點也沒有推進。
便也是在這時,凌飛揚看見附近有一個山凹可以躲避風雪。便扯了下陳凌,指了指那處。
陳凌明白他的意思,必須去歇息了。不然這樣下去,也許神山沒到,大家先掛了。
陳凌看到藍紫煙的狀況,再看懷裡的寧小妹,凍的更是不輕。當下點點頭。
山凹之中再往前一點,是個三面遮擋的所在,就像一個山洞。一進去,衆人便覺得好受多了。風霜刀刃再也無法襲來,但依然可以聽到外面的風霜吼叫,如有無數怪獸在咆哮。
這裡的氣候當真是詭異極了。
四人坐下後,找出乾糧吃了一些。
陳凌看寧小妹凍的不輕,便將棉襖脫下來給寧小妹穿上。寧小妹意識不是太清醒,也沒掙扎。
凌飛揚見狀,道:“陳兄,你不穿棉襖怎麼成。”
陳凌一笑,道:“我沒事,扛得住!”
凌飛揚則將棉襖脫下,道:“這棉襖挺大的,不嫌棄,咱們兄弟兩一起披着。”他話說到這份上,陳凌自然不會拒絕。心下也挺感動的。
兩人披一件棉襖,反而更加溫暖。因爲兩人身體都似火爐。至於寧小妹則交給藍紫煙照顧。
藍紫煙挺喜歡寧小妹的,覺得她安靜,恬靜,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也不知道這神山上到底會有什麼?”凌飛揚一邊啃乾糧,一邊說道。
神山在那兒豎立,猶如天庭。
看起來巍峨不可攀。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誰也不知道。
陳凌也不知道神山上到底有什麼,一切都要等攀上去才知道。他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藍紫煙,凌兄,若是我找到彼岸閣。如果可以來回穿破這空間,你們何不跟我去大千世界做客三天。”
藍紫煙心中一動,道:“這個主意好。”頓了頓,道:“不過爲什麼是三天,時間長了就不行,你要下逐客令嗎?”
陳凌微微一怔,隨後苦笑道:“當然不是。”頓了頓,道:“彼岸閣不是我要找,是我背後的人要。我需要交上去,纔算完成任務。”
藍紫煙不禁奇怪道:“你背後還有人?這個人能命令你,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何等人物。”
陳凌正色道:“此人是經天緯地第一人。藍紫煙,你雖然打仗厲害。但是若跟他對戰,三秒的時間,他可以制住你。也許三秒都不用。”
這話一出,藍紫煙和凌飛揚都呆住了。
凌飛揚道:“陳兄,你莫不是在唬我們?”
藍紫煙也不敢置信,道:“我還真不信,世上有三秒鐘能制住我藍紫煙的人。”頓了頓,道:“那你可以在他手上走幾招?”
陳凌搖搖頭,道:“沒有正經的試過,但這是我的感覺。我的感覺一向不會出錯。他是天道,不可抵抗。”
藍紫煙道:“有機會我倒是要見識一下。”
陳凌微微一驚,道:“千萬不要。一旦動手,就沒有任何活路了。”
藍紫煙詫異的看了陳凌一眼,隨後便不再多說。她見陳凌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中震撼起來,難道人的武力真可以恐怖到這個地步?還是說,原來這些年來,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
這時候,凌飛揚忽然道:“陳兄,如今荒潮已經解決,如果你不嫌棄,我便隨你一起去了大千世界。看能不能幫到你一些。”
陳凌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大喜。凌飛揚的武力值已經是混元中期。在自己麾下中,絕對可以算是最強的一個。如果他去了,自己更是如虎添翼了。
“太好了!”陳凌接而狂喜。
凌飛揚之前不願意跟陳凌走,是因爲荒潮威脅所在,他的性格,自然是要跟神皇宮生死共存亡的。如今一切事了,便是了無牽掛了。
藍紫煙也是一笑,道:“聽陳凌你說你外面的大千世界,不僅是科技發達。似乎還有頗多高手。想來也是非常精彩。我倒真有些羨慕凌飛揚你可以加入。”
凌飛揚道:“你若也去,陳兄豈不是更加歡喜。”
陳凌卻沒有多說,他知道藍紫煙不可能去。
果然,藍紫煙搖頭,道:“我去不了。”
凌飛揚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問題關鍵所在,藍紫煙不是自由身,她還有整個藍氏。怎麼可能那麼沒責任的跑開。那麼多人信任藍紫煙,跟了她。
寧小妹徹底睡着了。
陳凌有些擔心她,讓藍紫煙看看她的脈搏。藍紫煙查看一番後,告訴陳凌。一切正常,沒事。陳凌這才鬆了一口氣。
神山之上,有太多的奧秘。
彼岸閣真的就在上面嗎?
一切都還需要去看了才知道。
這一夜,就這般平穩度過。
等到第二天早上,陳凌感覺到外面的氣候已經沒那麼寒冷了。,
風暴還是存在。寧小妹這時也醒了過來。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帶着一絲癡迷。半晌後,居然落下一滴一滴的清淚。
“怎麼了?”本來打算就此離開的,陳凌見寧小妹如此,不禁心疼的問道。
寧小妹看向陳凌,她的眼神帶着奇異的迷戀,不捨。但陳凌看向她,她很快便低下了頭,搖頭道:“沒事,我沒事。”
居然有些像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了。
這樣多愁善感,卻並不是寧小妹的性格。
陳凌着急想要取得彼岸閣,便也沒再繼續糾纏寧小妹的問題。只要她沒事就好。明明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呢?
出了山凹,陳凌仰頭望天,居然發現天空中沒有了血月。雪地上一片白色蒼茫,一望無際。
也是在這時候,藍紫煙,陳凌,凌飛揚,寧小妹看見了這輩子最美麗的景色。
極光!
對,就是極光。
這是他們見過最美麗的光芒,這光芒這光芒的顏色從淺到深,從綠到紅,應有盡有,它們有的像彩色紙帶,有的像煙花,有的像弓,有的像窗簾,有的像炮彈。幾乎整個天空都是一幅極光的美妙景象,這極光時而像高聳在頭頂上的美麗的圓柱,突然變成一幅拉開的帳幕,以後,又迅速捲成螺旋的條帶。
比星光璀璨,比燈光絢爛。
“我們走。”並不迷戀景色,陳凌揚聲說道。
他依然裹住寧小妹,寧小妹在他懷裡顯得特別的安寧。
一衆人前行,經過兩個小時的路程後。終於到達了神山。
神山巍峨聳入雲霄!
且不說這些,這神山說透徹點就是冰山,滑不留手的。
陳凌一衆人站在冰山之前,完全迷茫了。
神山之上有生物嗎?那裡有彼岸閣嗎?
如何攀登上神山?
陳凌與藍紫煙,凌飛揚四處找尋,最後找到了答案。他們看見了一副天梯,天梯有五百多階,遙遙朝上看去,也已聳入雲霄。
這天梯是緊緊貼着神山,有的地方几乎融在了一起,滿是冰塊。有的地方又懸空着。但不管是那裡,都是冰塊。
滑不溜手是第一,第二點是有的地方與神山融在一起,根本無處下手。
陳凌不禁犯難,他伸手接觸神山,立刻發現這冰雪簡直就是千年寒冰,寒的嚇人,堅硬更是不用說。比金剛鑽都要硬。
就算是以他們的修爲,要爬上去,似乎也有很大的生命危險。第一是承受不住其中的寒冷。第二是遇到融合在一起的地方,只怕以他們的功力也很難連續摳住。
他們畢竟是人,不是神!
面對這天梯,陳凌說不出話來,藍紫煙和凌飛揚也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凌飛揚一咬牙,道:“我來爬上去。”
“這怎麼行!”陳凌連忙阻止,道:“還是我來吧。畢竟這也是我的事情。”
凌飛揚與陳凌爭執不下,道:“陳兄,我的生死現在不重要,你的任務在身。再說這次你對神皇宮如此大恩,也是該我回報的時候了。”
陳凌抓住凌飛揚的胳膊,不悅道:“凌兄,你再說什麼報恩之類的話。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做兄弟了。”他確實是不高興了。
他對凌飛揚絕對真誠,可凌飛揚說報恩,便讓他覺得自己是外人,很不痛快。
凌飛揚一時語塞,他真是想爲陳凌做些事情。
藍紫煙在一旁道:“你們不用爭了。”
兩人便都看向藍紫煙,陳凌帶着一絲希翼,道:“藍紫煙,莫非你有辦法?”
藍紫煙搖頭道:“我那有辦法。只不過,誰上去誰死,我是不要讓你們去送死。送死就能拿到彼岸閣嗎?”
陳凌和凌飛揚不禁暗歎了口氣。其實內心深處也知道上去危險無比。可已經入了寶山,難道空手而回不成?
“也沒誰說彼岸閣就在上面,冒這麼大的險上去太不划算了。”藍紫煙緊了緊棉衣,道:“我們還是看看有沒有別的端倪。那伽藍王不是說在這裡嗎?上面那麼寒冷,難道他天天在上面?修爲再高也不可能這般吧?”
這一分析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便也是在這時,寧小妹吸了口寒氣,她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進神山!”
陳凌三人不禁詫異的看向寧小妹。
寧小妹臉蛋凍的通紅,她裹緊棉衣,搓了搓手,便朝前走去。
“小妹,你怎麼會知道?”陳凌奇怪的問道。這本來就太詭異了,之前寧小妹對彼岸閣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到了這神山,她居然說知道有地方可以進去。
寧小妹並未回答陳凌的話,只是道:“大家跟我來就是了。,”
寧小妹腳步很快,衆人便也只有跟在後面。
不一會兒後,寧小妹繞着神山,忽然在神山的一處毫無異樣的地方停下。
“就是這裡,這裡應該是一道門,被冰雪掩蓋了。陳大哥,你用力震開。”
陳凌三人都覺詭異,但陳凌見寧小妹神色認真不似說笑,便有些信了。
寧小妹本身也就是個不愛開玩笑的人。
衆人讓開,陳凌深吸一口氣,接着一腳踹了過去。轟隆一聲,冰塊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痕。陳凌這一腳也是絕對夠強悍了。
爬天梯是用手摳,勁力是細微暗勁。但是用腳踹卻又不同,這是明勁兇猛。
陳凌連踹兩腳,轟的一聲。一扇門便被砸飛了出去。
接着,陳凌一衆便看到門後是一個幽深的地下階梯。一直朝下延伸,這神山裡面儼然就像是一個地洞。
果然是內裡有玄機!
這也說明,這裡果然是跟彼岸閣有關係。
陳凌不禁興奮起來。“小妹,你爲何會知道?”這是陳凌最奇怪的地方。
“陳大哥,進去吧。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寧小妹沒有看陳凌,輕聲說道。
寧小妹真的忽然不同了。
這個變化,陳凌三人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時候,寧小妹當先第一個進去。
陳凌怕她出什麼意外,連忙也跟了進去。
從地下石階朝下一直走,一進去,陳凌便覺得裡面的氣候相對溫暖很多。
通過階梯一直到達一個洞門。
陳凌打量上方,上方是石壁與巖壁,嶙峋凹凸。看來這裡是天然形成的。也只可能是天然形成,不然就算是現代科技,也沒辦法在這神山如此冰寒之地修出一個地宮來。
寧小妹走在最前面,她先進了洞。
陳凌跟上寧小妹的腳步,拉住她的柔夷。她的柔夷冰涼,陳凌也不多問,只是多關心着她。
洞裡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一進去,先是一條階梯。這條階梯一直延伸向對面。階梯是樹藤與鐵鏈纏繞。走上去得非常小心。而下方則是深淵,深淵之中匯聚了許多紅色的泥沼。這些泥沼中又奇怪的長出許多奇花異草來。還有的有着奇怪的果實。
這些果實倒是漂亮,只是個頭偏大,有點像基因變異。
而且花草的顏色格外的鮮豔美麗。
雖然如此,陳凌的直覺還是覺得下面的泥沼非常的危險,肯定是帶有劇毒的。
不知道自己的百毒不侵對這些有沒有作用。
走過這條長長的樹藤鐵鏈階梯,便來到了對面。
氣候越來越溫暖了,怪事!
也就是在這時,一衆人來到了一個洞府。
洞府里長了許多花草果實,並且旁邊還有一個天然的溫泉。溫泉裡冒着騰騰熱氣。
在花草果實掩映之間,有無數顆夜明珠在綻放着柔和的光芒。
果實是不知名的,但長的鮮紅飽滿。有的鮮紅飽滿,有的青翠欲滴。
陳凌沒有胡亂去摘,但直覺告訴他,這些果實是可以吃的。
經過這片果樹洞府,又來到一條黑暗幽深的甬道。甬道里的氣溫越來越暖和,穿着棉襖已經很是熱了。陳凌一衆人都脫下了棉襖。唯獨前方的寧小妹沒有脫,陳凌拉住她,感覺她的手依然冰涼。“小妹,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樣不說話,我們都很擔心你。”陳凌止住了腳步。
寧小妹停住腳步,看向陳凌,隨後,她微微一笑,笑的很是美好,道:“我沒事,我很好呀!”
“你……”
“快到了,過了這個甬道,就是伽藍王的地盤了。”寧小妹說道。“等見了伽藍王,我再告訴你,好嗎?”
過了甬道,便是一間石室。石室裡有一張石牀。
石牀上盤膝坐了一個和尚。和尚一身白色僧服。這僧服是天蠶絲繡,質量非常好,也很飄逸。
和尚年歲在二十多之間,面目清秀。但他雙眼緊閉,陳凌與藍紫煙以及凌飛揚陡然便感覺到不對。因爲這和尚閉上了眼睛,已經氣息全無。
這樣子倒像是已經坐化了一般。
高人坐化,屍體百年不腐!
“難道他就是伽藍王?伽藍王已經死了?”陳凌不禁吃了一驚,說道。
凌飛揚自是不知道,他道:“我沒有見過伽藍王!”
藍紫煙道:“我雖沒見過伽藍王。但也知道這個和尚絕不是伽藍王。伽藍王全名是伽藍明王。實際年齡沒人知道,但是根據我們藍氏的傳聞,伽藍明王看起來如魔翁一般,像是八十多歲的老叟。”
“那麼這裡怎麼會有個和尚?”陳凌不自禁的問向寧小妹。寧小妹道:“他是伽藍明王的徒弟,白布衣!他沒有死,只是在練一種龜息的功夫。誰若攻擊他,他立刻會驚醒過來。”
寧小妹真的好想什麼都知道。
陳凌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只是揚聲道:“小哥兒。”他想喊醒這白布衣,而不是粗暴的用危機喚醒。否則會讓白布衣反感。總之是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
可惜陳凌這一聲喊,白布衣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陳凌連續喊了幾聲,均沒反應。
看來還真是需要危機刺激了。當下,陳凌也不勞煩別人,暗道一聲得罪了,快步上前,雙指如鉤,帶這凌厲勁風刺向白布衣的雙眼。
赫然!
白布衣猛然睜眼,這一睜眼,滿室似乎皆放光華。他的目光當真比太陽光還要刺目。
陳凌便也立刻收手,抱拳道:“得罪了!”
白布衣恢復了生機,他的氣息很快平緩起來。
只是這時,陳凌衆人也感覺到了白布衣的可怕之處。
宇宙之中,唯我布衣。
白布衣的氣勢不是別的,而是掌控着天地。這個天地不是真的天地,而是他把這一片石室演變成天地。每個人在其中,都會被這氣勢所壓抑,生不出反抗之力。
白布衣的氣息綿長雄渾,似乎吞吐之間,便可吸納日月。這個人,是絕對的絕頂高手。
“你們是何人?”白布衣掃視陳凌一衆人後,淡淡問道。
陳凌也不知道這白布衣到底是那個年代的人,是神皇宮那邊,還是天府那邊。所以不知道該用什麼禮節,但面上還是很客氣,道:“我等前來,有要事想見一見伽藍明王前輩!”
白布衣看向陳凌,道:“見我師父作甚?”
果然是伽藍王的徒弟。
陳凌不禁犯難,要不要說出彼岸閣來。彼岸閣是神器,自己一旦說出,這白布衣會如何反應?
只是他還沒回答,白布衣已先道:“你們是爲彼岸閣而來?”
陳凌微微一驚,心思被說破,。他也不想再抵賴,道:“是!”
白布衣眼中頓時寒芒大盛,道:“我與我師父從生下來便擔負守護彼岸閣的使命,你們想取彼岸閣,簡直是癡心妄想。”
陳凌道:“彼岸閣長期在此,終是掩蓋了光華。我來帶它出世,此乃天道運行。”
白布衣冷笑一聲,道:“狗屁的天道。你們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無情。”
藍紫煙卻也是冷笑一聲,道:“和尚,你語氣不小啊。我們若不離去,你如何個無情法?”
白布衣厲光注視向藍紫煙,隨後,又仔細看陳凌和凌飛揚。半晌後,冷冷一笑,道:“好,好,好,果然是有備而來。和尚我多年也沒跟人動手了,你們三人聯手,我自不是對手。這樣,你們三人中,只有任意一人能打敗我,我便帶你們去見我師父。”
“殺了徒弟,還怕師父不出來嗎?”藍紫煙根本不理這茬,道:“何必費事,跟他比來比去。”
“依我看,我們擒了這和尚,直接威脅伽藍王交出彼岸閣來。”藍紫煙隨後又說到。
白布衣看向藍紫煙,眼中閃過精光寒意,道:“好毒辣的女娃子。你們可別誤了自己的性命。”
藍紫煙冷笑,道:“怎麼,和尚你是怕了?”
“怕?怕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入了我師父的地盤,還敢如此囂張。看來我師父久不出世,你們這中千世界已經越來越記不住教訓了。”白布衣臉上毫無懼色,道。
陳凌心中一突,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白布衣似乎所說,並不是威脅。這個白布衣,並不是會威脅人的人。
“不可!”便也是在這時,寧小妹說道。
“怎麼?”陳凌立刻問道。寧小妹確實古怪,也確實知道太多東西。
寧小妹道:“白布衣只是好戰,你們若使陰謀,激怒伽藍王,彼岸閣再也沒有辦法得到。”
“咦?”白布衣看向寧小妹,奇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你似乎知道很多東西?”
寧小妹看了一眼白布衣,卻不理會。
便也是在這時,凌飛揚站了出來,道:“既然如此,和尚,便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吧。”
陳凌道:“還是我來。”
凌飛揚對陳凌一笑,道:“不急,我若不行,你再來。”他也是好戰之人。、
當下,陳凌便也不好再繼續堅持,否則傷了凌飛揚的自尊。
白布衣起身,他眼中帶着狂熱,戰鬥的狂熱。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是個和尚,實際上卻是個武術狂人。看陳凌三人的目光,就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對手。
這石室不算狹窄,但也不算太寬闊。打起來,頗多限制。不過這也是體驗功夫技巧的好場所。陳凌與藍紫煙,寧小妹便退出石室,在門外凝重觀看,。
白布衣與凌飛揚相距三步的距離,三步不足兩米,一旦動手,石破天驚,轉瞬即逝!
這時候的白布衣也完全沒有之前的斯文清秀,身上透露出一種彪悍之氣。
凌飛揚也非常凝重,他直覺覺得這白布衣是比陳凌還要恐怖的敵人。
便也是在這時,兩人毫不客套,毫不廢話。沒有任何的蓄勢,白布衣搶先出手了。他倏然之間右手指尖上翹,帶動整個手臂,毫無聲息的提到了腰間,腳步一擰,就地叉開,成斜平行步,眼睛突然鼓得老大,整個眼輪突出,好像怒目金剛一般。
凌飛揚本來眼睛也看着白布衣的眼睛,伺機而動。但是白布衣這突然一提氣,怒目金剛似的眼睛,好像變成了兩輪小太陽,強烈的閃光,竟然讓凌飛揚的眼睛有種被針刺激了一下個感覺。
這樣的目擊功夫,比之前的睜眼又細微穿透了不少。
“不好!”凌飛揚心中暗自叫糟。這白布衣也是絕對剛烈乾脆的性子,打法入神,不然沒這麼快做出反應的。
白布衣有練目的功夫,爲“明王怒目法”轉動眼輪,活動氣血,配合明目養目的藥物,長久鍛鍊,能把目光練得凌厲不散,如火炬一般。目光如炬,名副其實。
就在凌飛揚眼神被稍微刺激了一下,白布衣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凌飛揚眼皮輕輕一彈,唰!他腳跟一旋,身體扭曲幾下,一招奇妙的北斗七星步法,三步並做一步,眨眼就到了凌飛揚的面前,貼線炸拳肋下出,鬼魅搗到了凌飛揚的心窩。
北斗七星步,貼拳穿針勢!
白布衣這一下北斗七星步,快得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人的身體閃動,就好像一線星光飛遁!
白布衣的眼光銳利非常,突然發威,雙目精亮精亮,就彷彿小太陽。以目注目之下,凌飛揚一下沒有料到,他自己的眼睛便有點微微痠痛的感覺。
拳經中說:“名家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輸一半。”
少林拳術之中,道家拳術之中,都有怒目金剛法,巨靈神眼法。以食豬肝,羊肝等動物肝臟內壯養目,然後配合以亮眼藥水,每日滴搓,行氣行血,年深日久,雙目強壯近乎不壞,能直視正午時候的太陽半小時而雙目無事。
白布衣一招先機雖然厲害,但凌飛揚終究不是配角。他也是赫赫有名的戰魔王爺。在白布衣發動之時,他已感不妙。危機中心窩一憋,心臟猛縮,便已經感覺到了對方拳勁帶起的勁風,好像錐子。直刺自己的心臟輸出血管的部位。
拳頭實體沒有到,但拳頭前面的勁風先已經刺到。
白布衣地貼線穿針拳勢打出。拳頭前面的勁風不似一般拳師大浪潮似的推涌,而是凝聚成錐子一樣地凌厲無聲的風。可見明勁上的功夫已經到了以假亂真,以明代替暗的地步。
這樣錐子般無聲的拳風。是因爲出拳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推出的一瞬間。臂肌皮毛內裹,使拳前面的一小段空氣聚而不散。如裹着子彈一樣錐打出去。
啪!白布衣的穿針拳勢,拳頭已經點進了門戶,打到凌飛揚的心窩口上,幾乎是毫釐不差地撞到凌飛揚衣服上。
就在穿針拳勢的勁粘到皮膚,將進未進的時候。凌飛揚雙手一格準確的格住白布衣的拳頭,接着狠命上揚,再一撥一甩。白布衣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無窮的大力朝旁邊撥了一下。
這一撥旋轉的力量,根本不可抗拒,就彷彿地球的自轉。不但他的必殺的拳勁朝旁邊滑過去,而且連他自己的身體都被帶動得好像要做陀螺一樣旋轉。
白布衣迅速以北斗七星步退出,同時化解凌飛揚的力量。凌飛揚那裡還給他機會,立刻虎撲而出。雷霆電光之間,一拳爆打白布衣的頭顱。同時一手成鷹爪,抓擊白布衣的心窩。他的步法玄妙無雙,一轉瞬的攻擊完美,強大,無匹,無可匹敵!
戰魔王爺這個稱號並不是好玩的。
面對凌飛揚的攻擊,白布衣也凝重起來。白布衣忽然再度展開北斗七星步,貼着凌飛揚的攻擊斜踩而出。眼看就要閃過,凌飛揚變招更快,再次抓擊而去。
白布衣身子奇妙一扭,閃開,轉瞬之間到了凌飛揚的後側。一到後側,白布衣陡然張嘴,喝一聲道!
道聲爆炸,整個石室霹靂巴拉狂響不止。一瞬之間,石室裡,道聲迴旋,似乎有千萬和尚在念一個道字。
和尚你是信釋迦牟尼,緣何念一個道字?
白布衣念出一個道字,凌飛揚瞬間迴旋,腳步斜踩,身子欺負,貼身一撞,最快速度攻擊向白布衣。
這時候白布衣凝重無比,他又以北斗七星步法閃開。但凌飛揚緊追不捨,拳如電芒炸開。他又念一個法字,同時一手作穿針勢,刺向凌飛揚的電拳。
凌飛揚拳頭翻轉,金剛搗,下壓,便要摧毀白布衣的穿針拳。
白布衣化解他的拳頭,立刻回收,七星步連踩。
這時他嘴中更快,念全四字!
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