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經過考慮,最終答應陸子光的請求,給他寫一道批條,然後帶他去財會部,領取那借款十萬元,只是這個錢,必須在他未來的工資中慢慢扣除。
得到那錢後,陸子光想着這都是現金,如果存進銀行中,取出來更麻煩,倒不如放在挎包裡,然後自己小心一點就是。阿成倒擔憂他會掉失,對他說:“你就這樣放在挎包裡面?不擔心掉了?或者讓別人給搶了?這可是鉅款啊。”
陸子光回答說:“不用擔心,我會小心的,用手緊緊扣住這個包就是。”一邊說着,一邊做了個動作。阿成看着他,也沒想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叮囑他小心一點。
看了看錶,發現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陸子光心想,這個時候胡十八可能還在醫院裡,於是對阿成說:“我得趕去醫院了,現在周總還沒有找我,估計今天是沒事情的,不過,萬一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電話通知我吧,我立即回來。”
阿成點了點頭。
陸子光說完,便往醫院趕去,他不想乘車,只是一直奔跑前進,手在緊緊扣着挎包,生怕裡面的現金會掉出來。一路上,人們都覺得奇怪,也不知他是在晨運,還是幹別的事情。
跑了一會後,陸子光感到身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想着這個時候如果有電話打來,極可能是周雅找他,於是他馬上停下來並接聽電話。一看那來電顯示,卻發現,是胡十八的來電,這一刻,陸子光無比緊張,也不知道胡十八會不會給他帶來極壞的消息。
“胡十八,怎麼樣了?現在小婷是不是出現新的情況?”陸子光接聽電話後,馬上喘着氣問,他真的很害怕,胡十八會對他說,現在吳小婷要進入手術狀態,如果真是這樣,他身上那十萬塊也不一定能救急,因爲實際的手術費用可能是很多錢。
手機裡面響起胡十八的聲音,這聲音顯得有點激動和欣喜,對陸子光說:“是啊,現在有新情況,小婷她醒來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陸子光就像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他終於不用害怕自己身上的十萬塊要放出去,並且還不一定夠,吳小婷假若不能回集團工作,那他真的不知怎麼辦,或許這一輩子都會自責和悔疚。幸好,現在吳小婷終於醒來了。
胡十八說完後,又催促他說:“你快點過來啊,小婷她很想見到你。她現在還是很害怕,需要你說清楚一樣事情。”
陸子光馬上對胡十八說:“我正趕過來,很快就可以讓她見到了。但她是想我說清楚什麼事情?”
胡十八說:“她還是不相信,那天晚上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所以,你一定得說個清楚明白。”
陸子光聽後,即時作出回答:“好,我馬上就趕過來。”說完後,他掛了線,此刻,他想起那天穿着黑衣的鐵面具突然出現,肯定讓吳小婷產生極大的驚嚇,如果一會自己不能解釋得合理清楚,那吳小婷還是不相信,那個黑衣人其實是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鬼。
或許是因爲某些農村地方,總喜歡向小孩子宣揚,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甚至陸子光在小時候,也一度因爲有人跟他常說,這個世界是有鬼的,讓他害怕了很長時間。直到他讀中學時
,才真正成爲了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這個世界有所謂的鬼。可是,吳小婷會否因爲農村地方的某些風俗,從而誤以爲這個世界有鬼存在?
陸子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不能跟吳小婷說清楚,那她還是會陷入那樣的心理誤區,並且越陷越深。並且,那天鐵面具的裝扮,也確實人不人鬼不鬼的,也難怪吳小婷會受到這樣的驚嚇。
沒多久,他就來到醫院裡,並急匆匆地趕到吳小婷的病房中。只見吳小婷的面色蒼白,顯得很虛弱。
陸子光馬上走到吳小婷的牀前,激動地問:“小婷,你沒事了嗎?太好了。”
吳小婷一看到是陸子光出現,馬上露出驚懼的神色來。說:“我沒事,可那天我見到,明明是一個魔鬼,是人還是鬼,你老實跟我說!”
當吳小婷問起這個時,表現出很着緊的模樣,陸子光知道,在過去,吳小婷表現出女性少有的機智和英勇,可那天晚上或許是太投入了,一時間不能接受過來,又或者是因爲農村長輩們的一些誤導,讓她真以爲這個世上有鬼,從而以爲那天出現的鐵面具是一隻魔鬼。
陸子光立刻認真地對她說:“小婷,那天出現的,是一個人,不是什麼鬼。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鬼,你得相信這一點。”
然而,接下來吳小婷卻痛苦地搖着頭,並問他:“可我那時看到的,是他的臉,那不是一般人的臉來的,究竟是爲什麼?”
陸子光心想,原來那天晚上,吳小婷的視力或許太好的緣故,竟然可以看到鐵面具的那個面具,自然就產生一種驚懼,畢竟從黑夜裡看,這個面具真的很可怕,也難怪吳小婷把這個鐵面具當成是鬼了。
“小婷,是這樣的,後來我還跟蹤了他,發現他其實是戴着一個面具,這個面具是鐵的,可能你當時在晚上看到,所以就覺得害怕吧,其實沒什麼的,他這個人也不是什麼惡人。”陸子光回答着說。
聽到陸子光這樣的說話,吳小婷的疑惑更深了,她彷彿難以相信,陸子光會跟蹤這麼一個魔鬼,於是繼續發問:“你跟蹤他?後來怎麼樣了?他爲什麼要戴着這麼一個鐵的面具,這是爲什麼,他見不得光的嗎?”
陸子光不禁語塞,他知道,這樣說下去,或許要把很多事情都說出來,還不一定說得清楚,因爲吳小婷會對裡面的很多細節不相信。並且,這多少涉及到集團內部的事情,畢竟他參加比賽,並且在比賽中遇到什麼對手,這些對手有什麼特點,本來就是需要保密的,現在如果他在吳小婷以及胡十八面前全部說出,似乎很不妥。
想到這裡,陸子光說:“後來,我給他甩掉了,也不知他到哪去。還有,你剛纔問的他爲什麼要戴這麼一個鐵面具,我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人,不是鬼,你用不着這麼害怕的。”
吳小婷聽他這麼解釋,情緒才穩定了一些,接着又問:“這個人,還會出現嗎?”
陸子光連忙對她說:“不會了,而且,我也對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不會再跟蹤他了,反正,我們不要跟他有任何的聯繫不就行了嗎?”
接着,陸子光又安慰了吳小婷幾句,終於讓吳小婷消除了心中那
份驚怯,並且在醫生及護士的治療之下,重新進入休息狀態,醫生也對陸子光以及胡十八說,現在吳小婷的病情還算穩定,問題不大,如果這天檢查過後沒事的話,可以出院。
得知這個消息,陸子光和胡十八都鬆了一口氣。
可這個時候,陸子光倒想起了另一個人,或許這個人處於更危急的狀態之下,需要他馬上前去看個究竟並進行照料,他想起了鐵面具,昨天晚上那一下刀傷,估計讓鐵面具幾天內也無法恢復過來,甚至連下牀走動也不可以,如果真是這樣,鐵面具的日常生活會陷入困境,甚至醒來後,能不能做個早餐出來都很難說。
“胡十八,你現在就留在醫院裡,還是像昨天那樣,繼續看着小婷吧,讓你受累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先離開這裡一下。”陸子光迫切地說。
胡十八有點不解地問:“你是要回去上班嗎?”
陸子光搖了搖頭,卻沒有真實說出他要去的地方,想着如果胡十八知道他要去的,正是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個鐵面具,並且還要對這個人進行幫扶和照料,估計胡十八可能會心理不平衡的,畢竟把胡十八弄到破產境地的,正是鐵面具。
現在,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扭身就走出去,並一直走到病房外面去,胡十八也沒有叫住他,畢竟陸子光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繼續留在醫院裡,看着吳小婷。
陸子光心想,這個時候鐵面具估計也起牀了,那傷口昨天晚上包得不是很好,也有破裂的可能,如果真的因爲傷口破裂甚至要發炎,那情況就更加危急,並且,這鐵面具還不願意到大醫院去就醫。他陸子光絕不能眼看着一條生命就這樣白白沒了,到那個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是拖,也要把鐵面具拖到醫院去。
他不停的跑,沒多久就跑到了那窄巷延綿曲折的小道中,轉了幾個彎後,他找到了鐵面具所在的那個出租屋,憑着良好的記憶力,陸子光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簡陋的青磚屋,就是他昨天晚上一直扶着鐵面具來到的地方,那個時候,鐵面具拿出鑰匙來,打開這個青磚屋的門。
可現在,眼前的情形卻讓陸子光疑惑不解,只見這個青磚屋的兩扇破舊木門,正緊閉着,而外面正用一個黃銅色的鎖釦住,這種鎖是獨立於外面的,也就是說,如果裡面有人,是絕對不可以把這個鎖釦上並鎖起來。
難道,鐵面具醒來後,就出門了?儘管有着腳傷,可他還是可以到外面去?
陸子光心中生出這樣的猜想,他又走到那緊着的窗戶邊上,透過那有點破爛的玻璃往裡面望去,只見裡面陰暗一片,確實沒有人,那張唯一的傢俱,牀,上面空空如也,鐵面具果然不在裡面,極可能是拖着他受傷的腿,走到了外面去。
讓陸子光更驚訝的是,他不經意間發現那門前有一小滴血,儘管不多,可依然能清楚確定,這真的是血,極可能是鐵面具從屋裡出來時,那腿上的傷口破裂,從而流出血來,最後滴到了這地面上。
陸子光在地上搜尋着,這些血並不多,只是那麼一點,他周圍找了許多,纔在十米外,又找到了另一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