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鼻菸壺,杜一初簡直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他握着這從怪物裡面取出的鼻菸壺,認真的看了又看,他終於確認,這正是他要尋找的那種鼻菸壺。
“我真的太高興了,正所謂踏破鞋履無覽處,想不到,找來找去,竟然可以在這傢伙的肚子裡面找到,世事也太奇妙了。哈哈哈!”杜一初狂笑着,似乎把眼前這個鼻菸壺當成了寶物。
伍達青在旁邊問:“杜哥,這是什麼玩意?”
杜一初對他說:“就算跟你講,你也不會明白的。我以前叫林龍一直找來找去的,就是這玩意,只不過,這種鼻菸壺一共有好幾個,這只是其中一個。我如果想把這東西找齊,還得費一些時間,對了,達青,你究竟是怎樣搞到這批牛蛙的,爲什麼在這裡面,會有這麼一個怪物,而且怪物裡面,有一個鼻菸壺?”
面對着杜一初充滿疑惑的質問,伍達青一時答不出話來,他陷入思索之中,最後對杜一初說:“杜哥,我想起來了,最近我下面的一個業務員,跟我們採購部提起過,在郊外的田邊,有個沼澤,說那裡有很多牛蛙,我估計這次的牛蛙,可能由於時間上有點緊迫,咱們採購部的人就貪方便,去那邊找人抓去了,就抓了這麼一批東西回來,還沒想到,裡面竟然有一隻怪物。”
伍達青一邊說着,一邊抹了抹額上的汗。
他這個採購部經理,生怕受到杜一初的刁難責怪,以前當他們採購部在食材的選購上如果有什麼失誤,必定會讓杜一初罵。可這一次,杜一初非但沒有罵他,還好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伍達青說:“我明白了,你說的那個地方,剛纔掉失過一個鼻菸壺,真想不到,你下面的人,陰差陽錯把這麼一隻怪物捕回來,然後讓我找到這個鼻菸壺,看來,是上天故意要讓我得到這鼻菸壺啊。”
伍達青聽不出他說話中有什麼含意,覺得杜一初的性情多變,也不知是否心中有怨氣,而沒有說出來,想到這裡,他還是決定作出道歉,畢竟杜一初在三江賓館內的話語權可是很重的,要是杜一初不高興,那伍達青也很難混得好。
這時,伍達青對杜一初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說:“杜哥!他們下面的人,要做這種事情,在附近把牛蛙就抓回來,我還真不知道,你不會怪我吧?”
杜一初連忙說:“不會!我當然不會了。你們的部門做得很好,我準備在老闆面前,跟他說說你們採購回來的是好東西,或許老闆高興起來了,就給你們加工資了。”
伍達青聽了後,即時眉笑顏開的說:“哎,那就謝謝杜哥了。”他可以看得出,杜一初因爲得到了那個鼻菸壺而心情異常高興,在這個時候,當然什麼都好說,也就不會計較他們採購部有什麼出錯了,伍達青心中在暗自慶幸,他希望跟杜一初保持着良好關係,從而在三江賓中,他能更好的站穩陣腳。
可這個時候,杜一初卻把嘴湊到他耳邊,輕聲地對他說:“達青,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所以,這一次我們碰上了個怪物,然後從它肚子裡剖開,就看到這麼一個鼻菸壺的事情,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了,你明白嗎?”
伍達青
心想,難道這個鼻菸壺真的很重要?他也想起,此前杜一初曾經強烈要求老闆派林龍出去,盡一切辦法也要找到這鼻菸壺,可杜一初這時又說,眼前找到的這個,並不是當初林龍派人到山上去找的那個,這鼻菸壺有許多個,眼前的只是當中之一,還有很多流落在民間,究竟在什麼地方,現在也很難全部找到。
“杜哥,你既然這樣跟我說,我當然會幫你保守秘密了,放心好了,就算是老闆,我也不會說的,任何人也不會說!”伍達青露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以讓杜一初覺得,他是信得過的。
杜一初看着伍達青,拍着他的肩膀說:“好的,達青,我知道你永遠跟我站在一塊,有你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此刻,杜一初的心思是,伍達青不敢亂說,至少在王成安面前,也沒必要出賣自己,因爲伍達青雖然在三江賓館負責着最重要的工作,食材採購,可這當中也有不少風險,萬一某種食材出了問題,那他伍達青就要負全部責任。而杜一初可以決定這食材究竟評判是好還是壞,如果杜一初覺得好的,那就是好,杜一初覺得壞的,那就是壞。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杜一初是可以決定伍達青命運的人,他也相信,伍達青也沒必要把這個鼻菸壺的事情往外人聲張,畢竟這事情聽起來神乎其神,估計外面的人聽了後,也不一定會信。
只是,杜一初還得提防他的幾個手下,或許這些手下中某個多嘴,從而對外面的人說起這個事,那外面就會傳來傳去,說他杜一初得到了那個丟失在田野中的鼻菸壺,這對杜一初來說,只會惹來麻煩。因此,除了要讓伍達青封嘴之外,杜一初覺得,還得跟手下們逐個說清楚,不許他們對外面透露半點風聲。
十多公里外,一出租屋中。
這時,陸子光已經幫鐵面具把藥箱拿出來,並幫助他敷好了藥肓,眼看着鐵面具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痛楚,正靜靜地半躺在牀上。
“你不能再亂動了,如果腿上的傷再次裂開,估計是一定會發炎的。”陸子光對鐵面具說,他想起剛纔那夥混蛋在欺負鐵面具的時候,血從那個傷口不斷流出,幸好他及時趕到,才把鐵面具救了,否則,這樣下去的後果不堪設想,鐵面具可能會失血過多陷入休克。
鐵面具從咽喉處發出感激的說話:“嗯!謝謝你!”
陸子光感到滿頭是汗,他剛纔跟那夥社會青年打鬥時,耗了不少氣力,接着又又扶住鐵面具走了很長的路,這刻他感到手和腳都很累,簡直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真想在這個地方直接躺倒就睡。
可這個僅有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屋內,除了一張牀外,就只有一個小小的炕頭,這個炕頭也僅能躺人,並且正正對着窗戶,如果外面有人經過,必定會見到他這樣躺着。
然而,陸子光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很累,累得無法在這時走到外面去,也不可能跟鐵面具躺在同一張牀上,這樣有可能會碰到鐵面具受傷的腳,並且也是他和鐵面具都不樂意的,這時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這個炕頭上躺上一會,然後再走。
“我得在這裡休息一下,太累了,一會我再離開這裡
。”陸子光說着,他已經半閉上眼睛,因爲那累的程度,簡直無法形容,幾乎是身心沒有一點力氣,馬上要倒的樣子。
鐵面具在一邊對他說:“嗯,那你就休息一會吧。”
就這樣,出租屋內陷入了靜默狀態。陸子光的頭腦近乎虛空,完全無法進行任何的思索,只是想這樣休息過後,可以恢復體力和腦力,從而爲鐵面具做更多的事情,或許收拾一下房屋,幫他採購肉丸子所需的材料回來,然後再離開。
當他醒來後,發現鐵面具也睡着了。這時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突然想起,他身上有一個挎包,這個挎包裡放着鉅款。
而這些鉅款,一方面是爲吳小婷在醫院裡進行手術的保證金而準備的。幸好最後吳小婷能清醒過來,也就不需要這樣的保證金,而另一方面,陸子光是覺得,如果鐵面具身患重病,需要贏得那個比賽冠軍的獎金十萬元,可那機會卻是那麼的迷茫,他只想跟鐵面具說,他其實有這個錢,可以借給鐵面具,哪怕最後鐵面具得不到那個獎金,也可以用他的錢,仍然有希望,從而不會放棄,繼續接受治療並生存下去。
可真到了面對鐵面具的時候,他卻不知是否要開口對鐵面具這樣說,或許讓鐵面具繼續爲那個獎金而努力會更合適。
想到這裡,陸子光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個挎包,他驚訝地發現,那挎包竟然摸不到什麼長長方方的東西,也就是說,他摸不到那十萬元現金。這一刻,他渾身冒汗,嚇得臉如土色。
爲了再次確認,他馬上把挎包打開,並認真的察看裡面的每一個儲物袋,可是,找來找去,他還是找不到那十萬元現金,這足足有十捆的錢,就這樣不見了!
眼前,是熟睡着的鐵面具,陸子光在這個時刻還不想打擾他,但出租屋中就只有他跟鐵面具兩個,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鐵面具在剛纔他睡着以後,走到他跟前打開那挎包,發現了那十萬元現金後,馬上取走,並跟他一樣入睡。
可陸子光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如果鐵面具得到那十萬元現金後,絕不會呆在這裡,或許已經選擇了跑路,遠走高飛。可他又想到,鐵面具有腳傷,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心中有着說不盡的惶恐與迷惑,陸子光從來沒在身上帶着這麼多錢,可現在,卻在一瞬間不翼而飛了,他也覺得自己有時做好人做過了頭,如果這次真是鐵面具拿了他的錢,那他真的是好心着雷劈,也算是看清了人心。
然而,他心中還是在不斷猜想着,覺得鐵面具一直都顯露出友善仁弱的一面,儘管陸子光從來沒見過他的樣子,可陸子光能感覺得出,鐵面具絕不是壞人,他是個需要同情和憐憫的弱者,絕不會對他這個恩人下手,取走他的錢後毫不聲張。
正當他在迫不得已想把鐵面具吵醒的時候,鐵面具翻了個身,也醒來了,擡起頭透過那面具的小孔看到陸子光已經在那裡站着後,便以平靜的聲音問:“呵,你醒來了?”
陸子光的臉上青白一片,他直直的望着鐵面具,竟然語塞,說不出話來,可他很清楚,現在絕不能讓鐵面具離開。當然,鐵面具也走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