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一初出手的那剎間,陸子光極爲意外,他難以理解,杜一初會如此的衝動,竟然就因爲發現他跟王小枝路上走在一起這樣的區區小事,從而要跟他決鬥,並且不是說玩的,而是真的要打起來。
那個毒箭衝擊拳快要打到陸子光的臉上時,被陸子光以一招化骨延綿掌接住,可是由於那衝力太強勁的緣故,雖然沒讓杜一初打着了臉,可陸子光卻感到那接拳的手掌被震得經脈都要受傷,幸好他及時運用氣勁,才化險爲夷。
然而,杜一初打出那拳後,並沒有停下來,還要接二連三的打出更多招式,並且要用到腿法,陸子光連忙想方設法招架,儘管杜一初是他此前遇到出手最快也是最猛的高手,可幸運的是,陸子光在聚精會神接招的過程中,並沒有讓杜一初佔到上風,相反,他倒隨時有反攻的機會。
“不要再打了!杜一初,你瘋了嗎?就爲了這麼一點小事?”陸子光在一邊招架着,一邊對杜一初高聲呼喊,想以這樣的勸解方法把杜一初勸停。
可是,杜一初並沒有停下來,相反,他越打越起勁,甚至運出更多的真氣,以對抗眼前這個讓他意外的武功高手。此前杜一初就感覺到,陸子光雖然年紀很輕,可武功卻深不可測,現在他這樣打下去,越來越覺得陸子光有着高強的武功,只是不願意使出來。
“你不想出手是嗎?好,我就打到你出手爲止!”杜一初的拳腳變得更快了,像雷雨一般的向陸光身體四周發起進攻。
陸子光逐漸體力不支,剛纔開摩托車的那會,消耗極大,現在讓杜一初以這麼快的拳法進攻,他真的難以再打下去,這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杜一初可以說一直逸待勞,然後等到林龍的通知後纔出動。
四周的十多個人,全部是林龍以及杜一初的手下,他們都只是靜靜看着,有人甚至要給杜一初助威,並沒有任何人勸阻,由於這個人牆太深,從外面看去,只覺得這是一大羣人圍着,並不知道里面正進行着一場激烈的打鬥。
就在陸子光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從人牆外面幾百米處響起了一把聲音,這把聲音讓陸子光聽後感到了希望,他可以得救,而眼前的杜一初卻因爲這個聲音,變得更發狠,可打了一會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不要再打了!我們老闆來了!”聲音凌厲而響亮,這顯然是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讓陸子光覺得奇怪的是,他好像聽過這把聲音,另外,他不知道這當中所說到的老闆,究竟是哪一個,難道,是王成安?
陸子光心中揣測,王成安假若真來了的話,那個人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叫喊,因爲眼前這些人,無論是杜一初還是林龍,以及一衆他們的手下,都是三江賓館的,假若王成安前來,一個電話給林龍或杜一初,叫他不要打就行。
不到一會的時間,所有人都望向外面,因爲那邊正亮着極爲高亮度的車燈,只有超級豪華車,纔會有這樣的強光,所有人都不禁爲這輛車究竟是什麼車而感到驚訝。
當這輛豪華轎車終於駛到他們面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發現這是一輛英國產的加長賓利,價格大約在五六百萬左右,全手工打造,無論是真皮還是音
響,都是世界頂級的。
這些人難以想像,這麼一輛豪轎車裡坐着的,究竟是什麼大富豪或大人物,心想就算他們的老闆王成安,也沒有這麼貴的車,並且這種車通常還需要身份認證,就算是有錢也賣不到。
那豪華轎車前方正豎立着一個金色鷹狀車標,似乎是要顯示車的主人非富則貴,並且不是一般的富,也不是一般的貴。
杜一初也爲眼前這個情形而驚呆了,他心裡想,究竟這會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干涉他們的事情,假若是不識相愛管閒事的,杜一初管他是什麼富豪,只要讓自己怒火的,一樣照打。
然而,從這輛豪華轎車的後座上走出來的人,讓杜一初驚訝了,使他不得不停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沒再以一個格鬥的姿態站着,而是像平常人一樣筆直的站着,彷彿是因爲那個車主人的身份,讓他不得不擺出這個姿態。
陸子光仔細的往那豪華轎車張望,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從這輛車中走出來,當他認真看清楚時,心中一怔,既覺得無比意外,也覺得深深鬆了一口氣,因爲這個走出來的人,真的不簡單,正是他此前認識的燾嚴。
跟此前的奧迪A8相比,這輛豪華賓利轎車更有派頭,更能顯示主人的身價,陸子光心裡不得不猜測,燾嚴是不是真如他卡片上的那個名字彰顯的那樣,是一個皇族後裔,並且有着非同凡響的財富,從而可以讓他坐各種的豪華轎車,並且手下如雲。
只不過,這一次燾嚴並沒有帶多少手下出來,從他這輛豪華賓利車的車窗往裡面望去,裡面只有司機一個,也就是陸子光此前見過的那個年輕司機,另外就是燾嚴本人,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人,連保鏢也沒有一個。
這不禁讓陸子光擔心,並且爲他捏一把汗,心想燾嚴是個這麼有錢的人,還出現在這個是非之地,並且似乎要跟杜一初他們整夥人作對,如果不小心的話,可能就在這裡捱打甚至死在這裡,燾嚴爲什麼有這樣的膽量,可以在這個危急關頭,對這件事進行干涉。
然而,或許是因爲那輛賓利車確實夠氣派,包括杜一初在內,所有人都沒敢發出一句聲音,都在望向那個從車裡走出來的燾嚴,雖然他們擁有武力,然而眼前的燾嚴似乎更讓他們害怕,因爲那輛賓利代表着資本的力量。
杜一初卻暗暗對其他人說:“你們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輛貴車嗎?我的法拉利也夠貴的了,他這個車算什麼?”
雖然是這樣說,可杜一初卻依然對燾嚴產生了敬畏,並不是因爲那輛賓利車的緣故,他真正敬畏的,是燾嚴的身份,雖然此前燾嚴出現在他們三江賓館的廚房中,向他索要那鼻菸壺時,杜一初公然拒絕,並且不承認。
可是,杜一初從心底還是覺得,燾嚴卡片上的內容可能是真的,並且那個愛新覺羅的姓,也不是燾嚴故意給自己身份進行的美化,有可能這個人才是真正跟滿漢全席有着扯不清的歷史淵,甚至有可能,這個人對滿漢全席的認識,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全面。
並且,杜一初還要認清一點,那就是,燾嚴是廚王大賽當中那個隱形的最後的評委,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真正決定冠軍誰屬的人,
是燾嚴。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杜一初真的不敢造次,他心想如果在這個人面前動手打架,那就是有失體面的事,這跟得到鼻菸壺然後不承認相比,性質要惡劣得多。
燾嚴從車上走下來後,看到他們都停下來,並且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不禁稍爲低了一下頭,然後禮貌的點頭向他們致意,似乎就是打個招呼。
這樣的一個舉動,讓那些人全部不知所措,不少人在這個情況之下,感到無形的壓力,出於本能般的作出還禮,也不理會杜一初會責備他們。
杜一初卻是目無表情的停在那裡,他想看一下燾嚴究竟是過來幹什麼,心想怎麼會這樣的巧合,又或者是,燾嚴收到了風,知道這裡發生打鬥,並且那對打的雙方是他們兩個人,所以才及時趕到?否則的話,怎麼會在這個重要時刻,燾嚴會突然出現?
不管怎樣,反正燾嚴就是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並且給予他們極大的壓力,杜一初也不想根究燾嚴到底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刻巧合出現,他只想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他跟陸子光的決鬥,是否要不了了之。
沒過多久,燾嚴和那個年輕司機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而這些人都不禁讓開一條路,讓燾嚴可以進入到那個包圍圈的內層,也就是陸子光和杜一初對峙的位置,因爲燾嚴似乎在表示,他想走進去,沒有人敢阻礙他。
當燾嚴終於走到跟前,杜一初不得不發出聲音來:“是你啊,先生,怎麼這樣有雅興來這裡?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
燾嚴笑了一下,然後回答說:“知道!你們是在決鬥,是嗎?”
杜一初不禁有點驚訝,本來從外面看起來,並不知道他們爭執的真正原因,也沒有任何的跡象顯示,這是一場正規的決鬥,如果真要用言詞來表達,這應該只是一場平常的打架。而決鬥則是更層次的一種打架。
聽到燾嚴這樣說,杜一初無語了,只是望着燾嚴,想知道他會說些什麼。
燾嚴顯得語氣極簡單平和,對杜一初說:“有什麼矛盾和紛爭,是解決不了的?爲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聽到他這樣的說話,杜一初泄了氣,他低下頭,沒能對上一句話。
而燾嚴在這刻卻走到了陸子光面前,對他說:“你一定是受驚了,我送你回家吧!”
陸子光一陣意外,他沒想到燾嚴會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沒移動腳步,而那個燾嚴旁邊的年輕司機卻好像想把他老闆的意思表達得更清楚,他走上前對陸子光說:“剛纔,我們老闆說送你回家,坐我們的順風車吧!”
聽到這樣的說話,陸子光望了一眼那輛豪華轎車,他從來沒有坐過如此豪華的賓利轎車。然而,他從燾嚴的眼中卻看出了真誠和熱切,燾嚴是真的想把他解救於危難之中。
想到這裡,陸子光發出“嗯!”的一聲,然後跟着那個司機往外面走去。
燾嚴這刻笑了起來,對杜一初說:“人,我帶走了。你不會生氣吧?希望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剛纔說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把你的時間拿來做些有意義的事吧。”
說完,燾嚴同樣向着賓利轎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