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家兄弟折騰了半夜,才胡亂的躺在沙發上睡着。
駱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只見師家兄弟一人佔着一個沙發,鼾聲大作。
駱陽沒有打攪兄弟兩個,只是從旁邊的臥室裡翻出兩條毯子,一人蓋了一張。自己精神也恢復了大半,只是可能身體/內毒素還未清理乾淨,腦袋還有點暈暈的。
走出房間,到院子裡,東方泛紅的太陽正冉冉升起,院中的小樹上一隻小鳥不停的嘰嘰喳喳。
這樣的時間正適合修煉。路就在樹下盤腿坐定,聚神凝氣,丹田真氣流轉,開始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但駱陽覺得也只是片刻時間,九九乾坤訣也沒有練習到一息,但身體/內真氣已經滿滿幾乎要溢出體/內,駱陽身體/內的毒素也早已清除乾淨,傷口也幾乎完全癒合,臉上的傷口幾乎絲毫都看不出來,若不是師家兄弟在臉上包紮的紗布掩蓋,師家兄弟都不會相信這個就是昨晚上滿身傷痕累累的駱陽。
直到駱陽覺得自己身體幾乎已經達到極限,才運用收氣決,將身體/內的真氣慢慢融匯到經脈血液之中。駱陽心頭不禁嘆息一聲,終歸還是沒有達到一息之境!
不過比起上一次,這次竟然能練到幾乎一息的五成,體/內真氣已經不知道厚實了多少,也算略有長進。
睜開眼睛,只見周身處再次爲一層薄薄的蒸汽圍繞,此時太陽已經爬的老高,但強烈的陽光竟然無法將那些蒸汽驅散,透過蒸汽,陽光刺的駱陽眼睛都有點痛。
漫不經心的起身,隨意撤掉臉上纏着的紗布,一個跳躍,活動一下筋骨,只覺得全身輕鬆自在。
此時,師家兄弟也早已經醒來,看到駱陽不在,兩人心急火燎的打開屋門,只見駱陽就在樹下坐定,兩人心中才略略寬心,但接着駱陽手中的一系列動作,早已將兩人驚得魂兒都飛出了九霄雲外,看的兩人眼珠子幾乎都掉了出來。
因爲隨着駱陽手中的動作,駱陽周身就如同電視中的仙人一般,周身處被一層薄霧繚繞,儘管不斷有微風吹過,吹散一些,但不斷蒸蒸而起的那層蒸汽薄膜卻始終無法吹散。
駱陽這些看似隨意的動作,在他們眼中卻充滿了詭異。所以兩人也只是站在屋門口遠遠的看着,不敢上前隨意的打擾。
“哥,他這不會是中毒太深,中了邪了吧?”弟/弟盯着駱陽起身活動筋骨,嘴上弱弱的問。
……
師懷英不知道駱陽的狀況,也不敢隨意判斷,沉默以對。
不過直到等駱陽將臉上紗布死開丟掉,漏出一張恢復如初的臉頰,師懷英才確認,駱陽這不是中了邪了,只是在療傷。
只是他這療傷手法確實超出了師懷英的思維範疇。
“沒有中邪,他只是在療傷。”
“這樣療傷?”師懷武滿臉不可思議,在他的思維世界裡,這樣的場景似乎只有在那些電視中或者虛擬的武俠世界裡才存在。
兩人雖然說話足夠小聲,並且還隔着大廳的玻璃門,但依然被駱陽聽得清清楚楚。
熱身過後的駱陽,轉過身,對着站在大廳裡面,隔着玻璃門的師家兄弟漏出一個微笑。
師家兄弟猛被駱陽這樣直愣愣的看了一眼,那笑容落在師家兄弟眼裡,兩人心裡都直發毛。師懷英這時候心裡還在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和這傢伙爲敵,否則這樣的世外高人一樣的人物,根本不是他們兄弟兩個能夠惹得起的。
但師懷武卻不這麼想,他甚至還從駱陽那笑容裡看到一絲陰冷,心道,莫不是準備對我們兄弟動手?
“哥,他過來了,咋辦?幹吧?”
駱陽一步一步向兩人走來,師懷武還以爲這傢伙休息過來了,準備找他們麻煩,手中暗自蓄力,嘴上提醒哥哥道。
師懷武沒有理會弟/弟。只是他也不確定駱陽下一步會怎麼對待他們兄弟。
不過想來,這樣的人若是真要將他們兄弟倆滅了,估計兩人也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抱着這樣的想法,師懷英打開大門。
“你們醒了,剛剛我醒來時你們還在睡覺,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就借你們的地盤休息了一會兒。”駱陽漏出一口白牙,笑呵呵的看着兩人道。
駱陽話一出口,師家兄弟頓時鬆了一口氣。感情/人家根本沒和自己過不去的想法。
“你……不準備……找我們兄弟的麻煩?”師懷武剛剛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心裡想着,順口就說了出來。不過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口無遮攔,口言無忌,這樣的詞還真是給自己準備的啊!
“你們是我駱陽的救命恩人,我找你們麻煩幹嘛?難道我駱陽在你們眼中就是這種恩將仇報之人?”駱陽嘴上笑笑的說道。其實從兩人的談話,駱陽已經將兄弟二人的脾氣估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相對於師懷英的冷靜、理智,師懷武卻更加直爽,更加簡單。若是放在古代,絕對是李逵一般的響馬人物。
聽完駱陽的話,師懷武頓時尷尬個滿臉侷促,笑着自嘲道:“我這人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哈!”
“有恩就報、怨恨分明、直爽痛快,我駱陽最喜歡這樣的真漢子。”駱陽笑着迴應,接着打趣道:“若不是昨晚上你們兄弟給我服下的那一粒救命藥丸,說不定這會兒我就真的中了邪了!”
“感情昨晚上你就醒了啊!你也不早點給個迴應,害得我們兄弟還以爲藥丸子放的太久受了潮,沒了藥效了哪,哈哈!”師懷武腦子反應挺快,嘴上也不假思索的道。
“哈哈哈哈……”駱陽也不回答,只是隨着師懷武一起大笑一聲。
“上次刺殺駱陽大哥是我們兄弟的不是,其實我們也只是猜測李猛大哥是被你所殺,一時衝動,還望駱陽大哥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師懷英確定眼前的駱陽絕對不是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種瑕疵必報的是非小人,想着上次的事情,滿懷歉意的道。
實際上李猛確實是被駱陽所殺,但駱陽也並不說明,對於那種無惡不作的小人,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加上昨晚上兄弟二人的講話駱陽也聽得明白,只能說眼前的兄弟二人太過於重情重義,纔會一時被表象矇蔽了心智。
“按照年齡,我比你們兄弟小,應該我叫你們大哥纔是。”駱陽轉移話題道。
“不,師門無年齡之分,江湖更是按本事分座次,你比我們兄弟本事大,況且,你還救過我們兄弟,我們理應叫你大哥。”師懷英拱手,滿臉誠懇的道。
“你弄反了,是你們兄弟救了我,而不是我救了你們兄弟。”對於誠懇而謙卑的人,駱陽從來都是對之以禮。
“駱陽大哥說錯了,上次若不是駱陽大哥放了我們兄弟一馬,讓我們兄弟迷途知返,或許我們兄弟就算不是你的刀下之鬼,估計現在也該進了號子了。所以說到底,還是你救了我們兄弟。”
師懷英的話讓駱陽對他們兄弟的品行操守更加欽服。對兩人也更加深信不疑,這樣重情重義,且是非分明的人絕對值得一輩子交往!
“矮油……咱能不說那些虛的行不行,我都快餓暈了。”旁邊的師懷武見兩人一人一句,捂着肚皮,嘴上煩躁的道。
客氣的問過兩人的姓名,最後駱陽拗不過他們,只能讓他們兄弟叫自己大哥。
對於李猛的死,三人很有默契的選擇避過,駱陽想着等到以後熟悉了之後,將李猛那些人的作惡之事講給他們聽,他們是絕對會理解的。
況且,他們兄弟爲了給李猛報仇,幾乎已經傾家蕩產,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吃飯的間隙,師家兄弟聊起他們個過往,以及近日的狀況,並將自己近一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和駱陽說了個遍,話語間透着對同德盟如此囂張跋扈的痛恨。
“駱陽大哥,你說我們兄弟冤不冤,爲了替那個李猛出頭,現在弄的有武館不敢開,生怕安全局的人去抓我們,就這麼東躲西/藏的,俺們兄弟這些年攢的家底也都給戰龍幫那些四處流竄的小弟了,就剩下這一棟破樓,若是再這樣過一段時間,估計我們兄弟就得賣房子四處流浪去了。”說道心痛處,師懷武忍不住抱怨道。
“武館幹嘛不開,繼續開去吧,沒一點事,安全局現在都忙的焦頭爛額,那有空顧的上抓你們。實在不行我去給他們領導打個招呼。”駱陽嘴上若無其事的道。
“陽哥,你說你在安全局有熟人?”聽駱陽這樣講,師懷武立馬兩眼冒光道。
“廢話,不然上次就去抓你們了,還用等?”駱陽喝了一口粥,嘴上道。
“嘿嘿……”師懷武咧嘴傻笑,嘴上得意的道:“以後有安全局的罩着,老子看他們誰還敢去挑咱們的場子?”
開武館本就是個不安分的生意,被踢館子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駱陽估計他們的武館能平安的開到現在,也是一路打出來的。
“駱陽大哥,過去是我們兄弟不對,我們兄弟自打來到海城便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但駱陽大哥的xiong懷讓小弟都甘拜下風,只要駱陽大哥不嫌棄,以後我們兄弟唯駱陽大哥馬前是瞻。”不知何時,師懷英拿出一罈子白酒,一看就知道珍藏多年,蓋子打開滿滿的酒香四溢。拿出兩個大碗,師懷英滿滿的倒了三大碗,說完,舉起大碗敬在駱陽面前。
“大哥,陽哥身上還有傷,不能喝酒。”師懷武將駱陽面前的酒放在自己面前,擔憂的看着駱陽道。
“哈哈……能認識你們兄弟是我駱陽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今天就算喝死駱陽我也心甘情願。”駱陽大笑一聲,說罷,將大碗端起來,一乾二淨。
“痛快……”師懷英嘴上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