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溪這兩天心情很不好,總是莫名的感到一陣陣失落,特別是那天晚上和駱陽分別之後,那張痞痞的面容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腦海中出現。
每當想到這個面容,陶云溪就忍不住緊咬牙根,她不明白駱陽爲什麼非要拼命躲着她。
饒是她現在不明白駱陽的心思,若是知道駱陽都沒把她放在心上,甚至於和她的見面也僅僅是當成自己經歷的一段小插曲,高傲如陶云溪者,估計殺了他的心思都有。
有時候她也想不明白,駱陽自己瞭解的不多,甚至只見過兩次面,但她心裡總覺得駱陽很特別。似乎他在自己面前總讓自己感覺更加純粹,沒有絲毫的勢利之意,就算他面對自己表現出來對自己身體的貪婪之色,在她看來都是一種刻意的僞裝。
最重要的是那個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時,就如同自己眼前的一座高山,讓她產生強烈的安全感。似乎只有在他面前自己可以無所顧忌,而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那種感覺很好。
週末,學校人不是很多。一邊往學校門口走,腦袋裡雜亂無章的想着這些事情。
“云溪,好久不見了。”
一個唐突的女孩聲音將正在神遊的陶云溪嚇了一跳。擡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是藍嵐,陶云溪自認爲除了駱陽之外唯一的一個朋友,也是她的同學。
“想什麼哪?這麼入神?”藍嵐見陶云溪沒有迴應,又接口問道。
“駱陽……”剛剛反應過來的陶云溪不假思索的順口說道,剛說出口,才發覺自己失言,忙又說道:“沒……沒想什麼。”
“駱陽……哪個駱陽?”藍嵐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緊鎖,忙接口問道。
“你認識他?”陶云溪同樣眼前一亮。
“哦……我只是聽這個名字熟悉而已。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駱陽?”藍嵐腦海中思索着,心裡納悶兒,作爲陶云溪一直以來的好朋友,藍嵐對陶云溪再瞭解不過,她雖然在海城大學讀書,但因爲其特殊的身份背/景,所以基本上從來不和任何男生有瓜葛,除了上課,在學校跆拳道館訓練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社交關係,自己能認識她也是通過表哥表姐才認識的,她怎麼可能認識自己所說的那個駱陽,那個看上去神秘莫測的無賴?
“一普通朋友,幫過我一點小忙,剛剛想到,就隨口說出來的。”陶云溪隨口說道,“對了,那個李子傑這段時間又來煩你沒有,那人我看着都噁心,若是再來煩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前幾天那個李子傑在校門口攔着我,有個叫駱陽的幫我將他打走了,不過好像那個李子傑很怕他的樣子,這段時間都沒再見到過他。”
“他怎麼會來海城大學?他長什麼樣?”陶云溪詫異的看着藍嵐問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駱陽,其實也不認識他,長的吧,其貌不揚,屬於那種站在人堆裡就會被淹沒的那種。”藍嵐腦海中使勁的思索着駱陽的身體特點,但無論她怎麼搜索,似乎除了他張開雙臂擁抱自己的無賴模樣便沒了其他,“不過我知道學校裡有幾個人貌似和他挺熟。”
“誰?”
“墨雲,還有和我同一個系的周琳,陳圓圓,他們之間關係似乎相當不錯。”藍嵐按照自己那天看到的情形,自己想當然的說道。
無一例外,這幾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只有那個墨雲也僅僅是聽說過。聽說墨雲是燕京墨家的大公子,人品極好且極有商業頭腦。
……
告別了藍嵐,陶云溪心裡莫名的總感覺她說的駱陽就是自己碰到的駱陽,但駱陽那種粗鄙之人怎麼能和墨雲這樣才華橫溢的商業驕子交朋友?
走出學校,轉進車裡,便急切的往家趕。
海城東郊臨海有一個別墅羣,名曰:海城一品。建築奢華,富麗堂皇。
做爲三合會領軍人物的陶家,在南方羊城以及海城都有產業,陶云溪的家就在海城一品,是一棟靠海建築的獨立別墅。
陶云溪很少回家,她一般都在自己市區自己買的房裡住,在她看來,整個家裡到處瀰漫着利益爭奪、陰謀交換,她很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所以哪怕自己父親親自派人去接她她都不願意回去。
但今天,卻例外的回來了。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老爺都念叨您好幾天了。”一箇中年婦女打開大門看到陶云溪,臉上漏出喜色,彎腰叫道。
“我爸哪?”
“老爺出去了,還沒回來。不過方叔在家等您哪!”
“嗯”陶云溪隨意應了一聲,開門走進大廳。
“大小姐,您讓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那方叔五十來歲模樣,身材清瘦但精神十足,看見陶云溪開口說道。
“說。”
“那個駱陽現在在驚天國際上班,似乎沒有職位,但和驚天國際的總裁洪驚天幾乎形影不離,聽說是洪驚天請來的保鏢,他之前的履歷查不到,不過應該也是剛剛到海城不久,年齡只有二十三歲,但武力值極高,且瑕疵必報,殺人不眨眼,極爲心狠手辣,據我屬下調查,他在零點酒吧因爲幾個女孩和‘同德盟’兩個舵主大打出手,就在您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同德盟’兩個舵主就死在他手上,就在六盤山山腳下。”
聽方叔這樣講,陶云溪立馬想到,難怪那天晚上他會突然出現在六盤山下。
“他有一個妹妹叫周琳,就在海城大學讀書,光頭幫就是因爲綁架他妹妹,被此人殺了個片甲不留。據說因爲洪驚天,他甚至和海城老牌家族顧家交惡,顧家派人報復未遂,還被他殺進顧家。這段時間顧家上上下下幾乎足不出戶。”
“停……你說他有個妹妹叫什麼?”陶云溪岔開話題問道。
“周琳。”
藍嵐口中所說的果然是他!但他和藍嵐根本不認識怎麼可能隨便幫她?不過轉念想想自己和他同樣不認識,他不是一樣幫自己!“那他現在在哪裡?”
……
同德盟的總部就在海城西郊,一個佔地面積巨/大的院子依山傍水而建,院牆低矮,兩個黑衣小弟在門口來回巡邏放風。
駱陽大搖大擺驚車子直接向那棟院子駛去,遠遠那倆小弟衝着駱陽吼叫,駱陽毫不減速,直直向那面前的小弟撞過去,那小弟似乎沒想到駱陽竟然如此囂張,毫無防備之下被駱陽撞了個結實,身子撞飛,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打了個轉,跌落在地。
停車,開門,一腳將那傢伙踢飛,另一個小弟指着駱陽大吼:“找死。”
那人話音剛落,駱陽早已衝到他跟前,一腳踹在他小/腹處,那人直挺挺飛出老遠。
駱陽既然今天過來,就已經決定將‘同德盟’大殺一通,龍威駱陽不很瞭解,但從他對付自己的手段,駱陽已經起了必殺之心。
哪怕他同德盟勢力再強大,哪怕他同德盟全部與他爲敵也在所不惜。
眼見二人沒了氣息,駱陽避過門口的監控探頭,一個縱身躍入小院之內。
小院地方很大且空曠。離裡面的小樓至少也有一百米之距。二十多個黑衣長袍小弟站的整整齊齊兩排,在門口處派頭十足。
駱陽本來想從側面直接進/入小樓,但饒了半圈,小樓周圍竟然無依無靠,遠離院牆,一樓甚至連個窗戶都沒有,這樣的建築形同與沿海的碉樓。
既然如此,駱陽也不在猶豫,大搖大擺朝小樓走去。
那二十多人直到駱陽走近,竟然渾然不覺,只是冷冷的眼神看着駱陽。
“哈哈哈哈……”一聲大笑從小樓裡傳出,緊接着便出來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漢子,那人似乎知道早知道駱陽會來一般,走出屋門,高高站在臺階之上,盯着駱陽道:“你就是駱陽?”
“是我。”眼前這人在駱陽看來絲毫沒有一點暴虐氣息,似乎和他聽到的殺人如麻、心很毒辣的龍威格格不入。但駱陽不敢絲毫大意,越是高手體/內氣息越是內斂,像黃霸虎、柯敏之流,明顯和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好小子,殺我屬下,果然有好手段。”
“你就是龍威?‘同德盟’豹堂堂主?”駱陽反問龍威道。
“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敢在我面前囂張,你以爲我同德盟是青幫那些窩囊廢可比的?!”
“嘿嘿……我本來就囂張,況且在你這等罪大惡極之人面前,就憑你不顧自己手下死活,和陳延明勾結一起,狼狽爲奸,跟着你這樣的老大也真是他們的悲哀!”駱陽嘴上毫不客氣,冷眼看着龍威道。
“哈哈……我龍威橫行西蜀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敢來教訓我龍威的。不過小娃/娃,囂張也要有囂張的本錢,今天既然你找上門來,我正好拿你腦袋來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剁了他。”龍威大手一揮,身前那二十名黑衣人瞬間將冷眼包圍在一起。
二十人從身後抽出腰刀,一個個如同沒有感情的動物,雙眼麻木,機械的盯着駱陽,彷彿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生命,而是他們手中的一塊肉。
一股強烈的危險警兆在駱陽腦海中升起,駱陽全身真氣鼓動,周身處肉眼可見的一絲蒸汽在身體/內發出,看的臺階上的龍威都不禁一驚。
“化氣爲形?”龍威兩眼放出一絲異樣的神色,帶着驚訝,滿臉的不可思議。
‘化氣爲形’是什麼境界駱陽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這些人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