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重要,但別爲了錢不要命!”售票員大姐無奈的說道,提醒車上幾個緊緊捂着口袋的鄉農,說着將自己包裡的錢翻出來扔進劫匪的那個大包裡。
因爲掙錢不容易,風裡來雨裡去一年幹下來也落不了幾個子兒,所以鄉下打工的人往往把錢看的很重。
“全部拿來。”那個老大見那個售票員沒有把包裡的錢掏乾淨,一把將從售票員手中奪過包,吼道。
“不能啊,剩下那些是給汽車的加油錢。”那售票員驚叫道。
另一個人手中踢着大包,一個一個從車上人面前搜過,每一個都乖乖的將口袋裡的錢逃出來,扔進匪徒的包裡。
“老三,你他媽快點起來幫忙啊!”那老大沖着還沒有反應的老三大罵道。他卻不知道那個老三此時雙手已經被橡膠帶綁住,一隻手槍正ding着他腰間,只要他敢出聲,估計那女孩一槍就將他嘣了。
那老大見老三依然沒有反應,走幾步到那老三身邊,正要發火,一隻槍已經ding住他的腦門兒。
那老大身子頓了一下,那女孩伸出空着的左手,一把搶過他的手槍,翻轉手腕兒,大力一扭,咔嚓……
一聲脆響,那老大慘叫一聲,身子瞬間翻轉,胳膊被那女孩硬生生一把折斷。
女孩伸出右手,用槍托對着那人腦門兒用力砸下去,那老大悶哼一聲便躺在地上暈倒過去。
那正在收錢的老二車才反應過來,慌忙舉起槍,對着那女孩正準備開槍,突然感覺手腕處一痛,右手瞬間沒了一絲力道,手槍應聲落地,接着那女孩已經一槍打過來。
砰……
一槍正中那男子額頭,那男子應聲而倒。額頭飈出的血跡濺在周圍的乘客身上,發出一通尖叫。
那女孩微微詫異了一下,低下頭,看到一個小石子在車廂裡滾動。環顧整個車廂,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也沒有多想,起身將地上那個暈倒的老大用橡膠繩捆住。隔着衣服撿起那老二掉在地上的槍,塞進那老大的衣服裡面。
這突然間的變故讓整個車廂的人霎時一驚,連司機都嚇得緊急剎車,停了下來。那老三更是直接被嚇尿,一股清液順着褲管流的遍地都是,本就悶熱的車廂裡頓時騷臭異常。
“你站起來。”那女孩收起槍,折身對着那老三道。
那老三驚嚇之餘,趕緊站起來。生怕這女強人一槍將他也給秒了。嘴上顫顫磕磕的說道:“你別殺我,我也是被他們逼迫的,別逼無奈啊!求求您啦,求求您啦!”
那女孩將那老三的手腕解開,指着地上暈倒的老大和死去的老二對那老三講道:“將他們兩個背進山。”
“山?”老三扭頭往往國道旁邊的高山,還以爲那女孩準備將他們弄進大山殺了他們滅口哪,頓時遲疑道。臉上的淚花鼻涕不受控制的順着臉頰往下流。
“砰……”那女孩一拳打在那老三腦袋上,吼道:“聾了?”
那老三嘴裡飈出一絲血跡,一個趔趄,扶住座位勉強穩住身形,慌忙答應道:“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出手狠辣、凌厲果斷。
本來駱陽還以爲這個女孩是安全局的人,但看到她準備將這三個傢伙弄進山,頓時發覺不妙,估計是準備進山殺人滅口。若是安全局的人,不是這麼辦案的,再說安全局的人這樣的遠途都有專車,哪會坐這種黑車。
不過這種事駱陽自然不會管,這種不入流的劫犯早該死絕了,那麼多人不去搶偏偏來搶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鄉下窮苦人,活該被殺。
那女孩折身掏出一個證件似的東西在那個司機面前一晃,厲聲對那司機說道:“我是安全局的,正在查這幫劫匪,在這裡等我,我辦完事情馬上回來,聽到沒有?”
那司機聽說是安全局的,頓時心裡平靜不少,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你忙,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女孩將自己座位上的揹包拿好,跟着那揹着人的老三剛下車,車上人先是一陣長吁短嘆,接着便一個一個從劫匪的包裡拿出自己的錢包手機等財物。
女孩看着那老三將老大、老二的背進山,自己也跟着進了山,約莫半個多小時,那女孩走出大山,走上汽車,說道:“走吧。”
那三個劫匪被女孩給弄到了哪裡?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司機和車上衆人也沒有多想,最主要的是,在這大山深處能夠保證自己安全就已經萬幸了,哪還敢再節外生枝。
只是上車的女孩再次將地上的哪裡小石子撿起來,滿心疑惑,雙眼從車上的每個人臉上掃過,有的在整理自己的東西,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在長吁短嘆,有的睜着大眼警惕着四周,只有那個受傷的男子,雙手抱着自己被那劫匪擊中的右腿在地上shenyin。腿上不斷有血流出,疼的那男子咬牙切齒。
“這樣不行,得趕緊救他,還有三四個小時纔到地點,不救他一下等到了地點,就算不失血過多也把他疼死了。”那售票員大姐俯着身子看着那男子腿上的傷口說道。
那女孩本不想管,聽到售票大姐這麼說,猶豫片刻,從包裡掏出紗布之類的東西,還有一把尖刀,蹲在那男子身邊對着那男子道:“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你忍着點疼。”
那男子看到女孩手中的尖刀,先是一陣驚恐,聽到女孩說話,沉思片刻,看着那女孩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那女孩明顯是訓練有素之人,尖刀對着那男子傷口處,刀尖微微用力,在那男子疼的失神的片刻時間,刀尖瞬間扎入那男子大腿上,用力一剜,一顆子彈從那人腿上彈跳而出。
子彈出來之後那男子才感受到疼痛,嘴上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那女孩不管他,扶起他那條腿,雙手迅速在上面撒上她自帶的藥物,用紗布將他傷口處纏上。昨晚這一些,纔將那男子扶上座位。
“好了,回到家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什麼大礙了。”女孩用售票員大姐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手,說道。
劫匪被女孩子打跑,車上人本來就感激那女孩,此時見那女孩子手法如此嫺熟,頓時爆發出一陣充滿敬意的掌聲。甚至還有一箇中年人上前搭訕,遞上一張名片,告訴那女孩到了雅市有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他,被女孩擺手拒絕。
女孩子冰冷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笑意。
只是眼神再次落在地上的那可石子上,再次從車廂衆人臉上掃過,此時所有人都睜着大眼看着她,唯獨車廂尾部一個男孩,似乎至始至終都在閉目養神,貌似睡着了一般。但女孩心存疑慮,就算是睡得再死,剛剛的槍聲聽到了吧?竟然一點不害怕?
想着,暗暗將那個男孩子的相貌記在心裡。同時再次將自己背上的揹包緊緊攬在懷裡。那動作連駱陽都納悶兒,難道包裡有真沒重要的東西?能讓她這麼緊張。
之後的路途還算順利,安全抵達雅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
衆人都下了車,駱陽才下車,沒有見到那個女孩,女孩早已經匆匆而去。駱陽可以肯定,那女孩絕對不是安全局的人。那安全局的證件估計也是爲了她辦事方便僞造的。
至於她僞造這個東西做什麼用,駱陽沒心思瞭解,也不想了解。對於駱陽來說,這僅僅是他們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或許過上一兩年,駱陽都會忘記。至於那三個賊人,估計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沒辦法,要怪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做這種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早晚都是死路一條。
對於雅市的同德盟,駱陽眼前一抹黑。都知道同德盟在雅市勢力很大,但要找到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駱陽打開童君子給與他的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文明路第七衚衕三十一號院,廣散子。落款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個童字。
不知道在哪裡,駱陽只能打的,將地址說給的士司機,司機開着車還在嘆氣抱怨:那是老城,路又窄,車又多,不好走,你得加錢。
駱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甩給他一張紅票子。
的士司機拿到那張紅票子,立馬眉開眼笑,套近乎的道:“帥哥你第一次來雅市吧?俺們雅市好山好水,是整個西蜀最佳的避暑地點,不過要想在雅市安安穩穩的遊玩你得注意,見到那些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你得繞着走,那些人都是不好惹的強人,一句話說不好他們就要動手打人的。晚上沒事就不要隨便出去,儘量不要進夜場,雅市夜場最亂了,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我聽我一哥們兒說,現在的雅山夜場基本都歸圖胖子管,那死胖子缺德着哪,還好色,看見哪個姑娘長得漂亮,不管願不願意,掏了錢就上chuang……”
的士司機能侃,且會侃,在華夏這一點是共識,無論華夏哪裡的的士司機,他們總是掌握着城市第一線的八卦資料。
聽那司機說道圖胖子,駱陽立馬想到同德盟的那個虎堂堂主龍圖。
“那他看上了,人家女孩子若是不願意哪?”駱陽隨口問道。
“碰到老實願意的,完事兒了,他一高興就多給一些錢,若是不願意,不給錢不說,說不定還要捱打,若是還不願意,指定要了她小命。”司機提高嗓門兒,憤憤不平的說道。
“就沒人管嗎?”駱陽接着問道。
“龍圖是誰啊?同德盟的堂主,雅市的土皇帝啊,連雅市政府的人見了都得客氣三分,誰敢管啊!”那司機腦子一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完又突然發覺自己說的多了,右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嘴欠,末了又警惕的問駱陽道:“你……不會是他們(同德盟)的人吧?”
剛好到地方,駱陽又給那司機甩了一張紅票子,玩味兒的笑道:“我是來來滅他們的人,等着看新聞吧!”
說完大跨步離開。
那司機似乎還沒明白過來,腦子裡轉動片刻,突然內心一陣後怕,腳下猛踩油門,一溜煙跑個乾淨,邊用手抹着額頭的汗珠,邊不可思議的囔囔自語道:“神經病,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哪!別把老子給連累了,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