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性的混蛋總是特別的招人喜歡。就像山裡的石頭,那些散落在河邊的光滑石頭總是不入人們的法眼,而那些長相奇特,奇形怪狀的石頭總是很受人們歡迎。
駱陽算不得好男人,就像外人送給他的名號一樣——孤世梟雄。因爲他特立獨行,又因爲他所有行爲總是在人們的意料之外,又因爲他總是衝在最危險的第一線,又因爲他極爲護短。
但無論哪一種,都是在展現他自己的真性情。他以往的經歷讓他總是在不經意間將自己擺在世界的對立面,而又與社會的主流價值觀相融合,於是在衆人眼中,駱陽便成立一個特立獨行的孤世梟雄。
許久未見駱陽,林婉柔內心倒是很期待能夠見到他。
與許多的女人一樣,看上去外表剛毅的林婉柔也有女性柔弱的一面,只是她總是刻意的壓抑自己,讓自己表現的更加像她的工作一樣剛硬直板而又嚴肅認真。
但感情就是感情,她不是刻意壓抑就能壓抑得了的。所以在聽到洪驚天向她介紹袁靈兒的身份之後,內心還是感到很失落。
很失落,極度失落。
她原本以爲那樣毫無原則而又放/蕩不拘的無賴根本不會有女人喜歡,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判斷竟然大錯特錯,不僅很討女生喜歡,並且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還都不是簡單之人,都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無論是顏值、身份、級別或者身世背/景。
袁靈兒不消說,救過駱陽的命,更被駱陽親自帶在身邊,這份親暱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洪驚天更不用說,以駱陽老闆的身份在駱陽身邊最久的女人,長相無敵,氣質無敵,最重要的是那驚人的商業頭腦以及驚天國際總裁的身份,陶云溪也不能比,海城大學的冰山女神,長相身材秒殺所有一線女明星的存在,還是羊城南華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南華集團的第一繼承人,周琳,被駱陽視爲親人一樣的存在,在駱陽心中早已經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
林婉柔下意識的將自己與在場的衆女相互比較,比較到最後,心裡不免產生了巨大的落差感,強烈的失望之意在內心處蔓延。
都說愛情是自由的,盲目的,林婉柔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面對這麼多的對手的時候產生這麼大的盲目感。
切……
想什麼哪?那混蛋怎麼能配得上自己?
林婉柔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將自己從剛剛那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再次將眼神聚焦在病牀之上。
此時歐陽千葉正在閉目養神,看到這麼多人走進病房,這才睜開眼睛。
看到一身制服的林婉柔以及蔣虎,歐陽千葉微微有些失神,不過很快便冷靜下來,似乎心裡已經想到他們來找自己的目的。
“你就是歐陽千葉吧!”林婉柔走到病牀前輕聲問道。
“沒錯,請問你們是?”歐陽千葉說道。
“我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關於你父親以及你的事情我們也有所瞭解,我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所知道的情況。”林婉柔身後的蔣虎看着病牀上的歐陽千葉說道。
其實對於他們的身份,不用他們說,歐陽千葉也知道。只是心裡不免有些孤疑,自己尋找自己父親那麼多年,到處搜尋信息,搜尋資料,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嗎?爲什麼現在纔想到來找自己?
自己父親歐陽宏駿怎麼說也是華夏頂級的科學家,即便是他們不關心一個失蹤的平民,難道對於一個頂級的科學家失蹤他們也一直漠不關心嗎?
“你們不需要了解。”歐陽千葉對他們的姍姍來遲心存怨念,冷冷的看着蔣虎冒了句,,說完便側過身子假寐。
這一次林婉柔看不下去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安全局的領導級別,蔣虎更不用說,在安全機構級別跟高,沒想到今天來醫院竟然連續吃噶,剛剛那個醫生還好說,但是現在面對一個與案情有關係的人員進行詢問,竟然也受到這麼大的牴觸,這讓林婉柔心裡很是不滿,頓時看着歐陽千葉說道:“我們懷疑你父親的失蹤與竹田會社有重大關係,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好配合就能找回我父親嗎?你們還是收起你們那虛僞的仁慈好了,我不需要。”歐陽千葉冰冷的語氣再次傳來。
“咦……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你信不信我以妨礙公務將你帶回去。”林婉柔徹底發火。
“婉柔姐姐,別生氣,千葉姐姐剛剛傷愈,心情不好,你別介意。”周琳見林婉柔生氣,生怕歐陽千葉與林婉柔發生矛盾,連忙跑到林婉柔身邊,拉着林婉柔的手臂輕聲說道。
歐陽千葉雖然與周琳並不熟悉,也僅僅是在去醫院的途中聊過幾句而已,心地善良的周琳總是很善解人意,加上她乖巧的性情總是讓每一個人心生好感。
“琳琳,不關你的事,你讓他們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看到林婉柔以及蔣虎,歐陽千葉想到了自己孤單一人滿世界亂跑,歷經兇險尋找父親的經歷。
她也曾想到過尋找安全機構幫助,但是在她尋找無果之後,便不再相信任何人,而是選擇相信自己。
這時,在一旁的蔣虎說話了,“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你這幾年爲了尋找父親在外面漂泊了許久,並且吃過不少苦,這些我們都能夠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並不是不想幫你,只是很多時候有些力不從心,畢竟我們要從大局出發,而不單單是因爲你父親是一個著名的科學家而逾越了政治的拘拌。”
蔣虎一番話說的狙擊真切。身居高位的人總是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並且把握事情的關鍵點。
聽完蔣虎一番話,歐陽千葉思索片刻,這才扭過頭看着蔣虎。
蔣虎將洪驚天、周琳、陶云溪等衆人打發出去之後,這才聽歐陽千葉將事情的經過,以及她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當蔣虎知道歐陽千葉找到的那張地圖正在駱陽手中的時候,臉上才漏出一點點放鬆的神情。
歐陽千葉知道依照自己的能力不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於是她選擇了利用所有能夠利用的人物,包括之前的駱陽,以及眼前的蔣虎衆人。
這也正是蔣虎希望看到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下一步,蔣虎便走出病房,打開電話,安排手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而安排妥當之後的蔣虎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醫院等,等着駱陽回來,那張至關重要的地圖還在駱陽手中。
而他們卻沒有意識到,他們在醫院等待的這一段時間,危險正在來臨。
沒有人敢輕易的在醫院劫持人質。現場醫院不僅有二虎、師家兄弟、錢雄這些高手,洪驚天、陶云溪更不用說都是一頂一的高手,最重要的還有蔣虎等一衆安全機構的人物。這樣一羣人在,就算是最囂張的亡命之徒也不敢輕易動手。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依然有狂妄之徒試圖劫持人質。
也是蔣虎太過於大意,原本他以爲,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的行蹤,更不會有人會突然對他們不利,所以在他們走進醫院,並且在與歐陽千葉交談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安排自己手下在外面警戒。
就在蔣虎剛剛和歐陽千葉交談完畢,在醫院中等着駱陽回來的時候,一衆亡命匪徒正悄悄的從醫院的樓頂方向朝下悄悄摸近。
在那羣匪徒在攻入醫院病房之前,一名男護理正推着下推車走進病房,準備給歐陽千葉換藥。
“該換藥了。”男護理面無表情的瞥了眼牀上的歐陽千葉說道。
歐陽千葉並沒有注意,而是下意識的瞥了眼在頭頂上方的藥瓶。藥瓶裡還有半瓶藥。
而那名男護理在說出話之後,便機械僵硬的將歐陽千葉頭頂上的藥水瓶摘下來,準備將手中的藥瓶換上去。
“那個還沒有輸完!”歐陽千葉問道。
男護理故裝深沉,沒有理會歐陽千葉。
“這個是什麼藥?”歐陽千葉下意識的問道。
“不用問,該換藥就是該換藥,管那麼多幹嘛?”男護理不耐煩的說道。
在那男護理說完,伸出粗糙的右手試圖將輸液管插入藥瓶的時候,歐陽千葉猛然警覺,猛的將手腕處的吊瓶針拔出來,說道:“你不是醫院的人。”
歐陽千葉一句話形同平地一聲驚雷。病房中的蔣虎以及林婉柔被歐陽千葉一句話說的猛的一怔,隨即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男護理。
那男子護理愣了一下,猛的反應過來,右手手持吊瓶猛地像歐陽千葉身上丟過去。
極度警覺的歐陽千葉翻身一個翻滾從牀上滾下來,而那男護理丟出的那個藥瓶在撞到病牀之後,‘轟……’的發出一聲巨響。
液體/炸彈!
黑市上的液體/炸彈雖然威力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極爲隱蔽,極難讓人察覺。任誰也想不到,一名醫院護理會手持一瓶液體/炸彈當做藥。
炸彈沒有炸到歐陽千葉,下一刻那男護理便從手推車的下方掏出一把手槍,衝着歐陽千葉就要射擊。
歐陽千葉原本身上就有傷,此時猛地從病牀上滾下來,加上炸彈的襲擊讓她還有點驚魂未定。
“砰……”一聲槍響。
那名男護理還沒來得及開槍便被蔣虎一槍撂倒。
一槍並沒有擊中要害,只是擊中那人的肩部。蔣虎要留活口,他要從這些人口中找到幕後兇手。
那男護理手中手槍應聲而落,接着蔣虎身邊的五六個人便已經將那男子按倒在地。
同時,蔣虎似乎已經意識到了異常,聯想駱陽他們剛剛下飛機的一幕,內心警覺,對着手下人道:“全力警戒!”
蔣虎話纔剛剛說出口,接着迎接蔣虎的便是從樓道中傳來的密集的槍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