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三天大雪的燕京,今日初晴。『≤,
天氣很好,除了路上的積雪被清理乾淨,到處依然是白茫茫一片。
不用問駱陽就知道,高翔必然是受到蔣虎的指派。
雖然駱陽對那個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蔣虎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也沒有太多惡感。
畢竟他有他的職責,更何況,自己來到燕京許多事情也需要蔣虎幫助。
“你現在要送我去哪裡?”
“帶你去一個地方。”高翔沒有直接回答駱陽的話。
駱陽來到燕京就是爲找陳延明,他不想與官方有太多糾葛,但是他也知道,單單依靠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將陳延明擊敗,甚至到現在他連陳延明在哪裡都不知道,所以他必須要依靠蔣虎。
駱陽沒有再多問,他相信蔣虎的能力,既然答應幫自己,那麼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並且駱陽知道,蔣虎還要得到那九張地圖。
關於那九張地圖的事情,雖然駱陽從未問過歐陽千葉是怎麼回事,但是隱約中他也知道一些,知道那九張地圖關係重大。
現在自己已經找到了其中兩張,一張就是駱陽在滇省時從燦坤手下鬆國那裡得到的,他已經交給了高翔,另一張便是從羊場竹田會社手中搶到的,他直接交給了蔣虎。
剩下七張卻不明下落,蔣虎曾極爲隱晦的告訴過駱陽,希望駱陽幫助他找到那剩下的七張。
駱陽沒有答應,但是也根本無法拒絕,畢竟他也必須要將陳延明宰了,如果找到地圖,他當然不介意順便送給蔣虎。
自己要那個又沒有用。
高翔帶着駱陽在燕京大街上穿梭,不一會兒,到了一家烤鴨店門口,正是駱陽垂憐已久的聚德烤鴨。
駱陽也不客氣,從離開海城到宣縣一直到封城,駱陽一直在奔波,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東西,現在有好東西吃,駱陽自然不會口下留情。
“等一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高翔在吃飯的間隙跟駱陽說道。
“我想知道陳延明在哪裡?”駱陽沒有直接回答高翔的話。他隱約中知道高翔想要帶他去哪裡。
在滇省的時候,高翔就曾經邀請他來燕京,說是要給他的一個老上司治病。
對於這種小事,駱陽倒是不介意的,當然是在自己能夠將他病治好的情況下。
“陳延明的事情,我想你還不太清楚,我知道你對陳延明恨之入骨,不僅僅是你,我們現在也在調查他,但是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陳延明極爲狡猾,並且陳家在燕京實力龐大,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根本沒奈何他,所以這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高翔對着駱陽說道。
高翔的話說的很明顯,就是在告訴駱陽,陳延明必然要對付,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陳家作爲燕京的五大家族之一,在燕京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將會引起一系列的反應。
當然,這也是高翔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的問題。但是對於駱陽來說,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你覺得我需要顧忌這些嗎?”駱陽反問道。
高翔聽到駱陽的話,心裡咯噔一下。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像我們一樣顧忌這麼多,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考慮影響。”
“我來的飛機上出現了變故你知道嗎?”駱陽沒有直接回答高翔的話,反而跟他說起劫機的事情。
“我知道。”高翔點頭道。
國際僱傭兵劫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梟鷹特戰隊的副隊長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他知道的時候,匪徒都已經被抓獲了,根本沒有讓他們出場的機會。
高翔思考片刻,臉色瞬間變化,問道:“你懷疑劫機事件是陳延明一手策劃的?”
“不是懷疑,根本就是。”駱陽點頭。
“你怎麼知道?”高翔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那些可都是國際僱傭兵,你以爲那些空警能夠隨隨便便就把那些國際僱傭兵拿下?”駱陽賣個關子說道。
高翔瞬間便想到了其中的所有事情。
“你們只考慮抓陳延明之後的影響,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留着陳延明的影響?如果陳延明不死,還會有許多諸如劫機一樣的事情發生,或許是因爲我而起,但是爲了對付我,陳延明寧願將整個飛機傷的人全部傷害,其心有多毒辣可想而知。如果我們不盡快將陳延明除掉,我相信以後還會有許多這樣的事情發生。”駱陽看着高翔認真的說道。
當駱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奇怪,如果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會和高翔說這些話,他會直接想辦法找到陳延明將他除掉。
殺手從來都是隻針對目標,無論其他。
這就是駱陽之前的行事風格,正因爲如此,一直以來,駱陽纔會與高翔這樣的人格格不入。
但是現在的駱陽變了,沒有那麼灑脫的心情,更沒有曾經的血腥,他開始嘗試和更多的人合作,就像沈木峰,就像蔣虎,就像高翔,因爲他知道,以前的生活,他只爲自己活,但是現在他的背後不僅有洪驚天、周琳、陶云溪、袁靈兒、舒潔這些人,還有一直以來跟隨他的二虎、師家兄弟、錢雄、樂語、甚至還有青幫血衛,還有驚天國際,還有天陽安保,這些人和企業。
他們就像是自己的家人,需要駱陽去守護。
所以他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的無所顧忌,並且因爲自己現在九九乾坤決中的嗜血魔障,駱陽總是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殺戮。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些事情我沒辦法做決定,你等一下見到我的老上司,你自己說吧!你可以聽一聽他的指示。”高翔知道自己無法說動駱陽,能夠將駱陽接到他就已經算是完成任務了,他可不想因爲爭執將駱陽給說跑了。
如果駱陽不願意跟他去見他那個老上司,就算是他要綁都沒那個能力。
在駱陽面前,高翔知道自己的斤兩。
高翔的話駱陽沒有反駁,畢竟給人治病也算是一件好事。
吃過飯,高翔便開車載着駱陽朝燕京西郊一路走去。
汽車足足開出了燕京市,到達燕山腳下,才停下。
入眼處是一個隱藏在燕山腳下,山水之間的毫不起眼的院子。
院子很大,圍牆不高,但是因爲在樹林之間隱藏着,駱陽看不出全貌,但是從外面看確是稀鬆平常。
大大的兩扇柵欄鐵門緊鎖,待汽車走近大門,才從大門一側的保安室中走出以爲士兵,打開鐵門,敬了個軍禮,放高翔進來。
“這是我們老上司住的地方,老上司辛苦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卻得了個怪病,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等一會兒你見到我們老上司,記得千萬不要多說話,如果他問你陳延明的事情,你就如實告訴他,千萬不要和他頂嘴,老上司脾氣不好,最煩別人在他面前逞英雄。”高翔一邊開車一邊給提醒駱陽道。
駱陽撇撇嘴表示自己知道。
院子很大,分左右佈局,在左側的巨大空間看上去像是庫房一樣的地方,在右側是一個巨大的操場模樣的地方,有許多的迷彩士兵正在哪裡操練。
在停車場將車子停下,高翔帶着駱陽走進院子最裡側的一棟小樓。
小樓從上到下都有人持槍把守,從整個院子的佈局以及守衛的嚴密度,駱陽就已經想到了高翔這位老上司的重要性,必然是以爲了不得的大人物。
登上小樓二樓,走進一件臥室,只見已經有四個人在裡面。一個女孩子駱陽還認識,正是駱陽在滇省見過的高翔手下,名叫李榮的小姑娘。
另外兩個是兩個箇中年人,一個清瘦,看上去約莫五十歲出頭,一聲夾克裝,一臉的笑意。而另一個看上去同樣五十歲出頭模樣,沒有另一個高,身材微微發福,臉色黝黑,一臉的剛毅之像。
還有一個老人正躺在牀上,而李容正在給躺在牀上的老人喂粥。
李容打開房門將高翔他們請見來,第一眼便看到高翔身後的駱陽。
李容在滇省對付燦坤集團的時候,因爲被駱陽救過命,所以對駱陽影響非常深刻,而駱陽也同樣對這個看上去極爲可愛的小姑娘印象很好。
李容看到駱陽的第一時間,一個熊抱朝駱陽撲過來,嘴上還在說着:“駱陽大哥,終於見到你了。”
“小容,不許胡鬧。”此時在病牀上的老人看到李容的動作頓時輕聲的呵斥道。
李容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將抱着駱陽的雙臂鬆開,臉上飛上一絲紅暈,折身便對着病牀上的老人道:“蔣爺爺,這個就是我經常跟您提起的那個在西南邊境救過我一命的神醫駱陽。”
老人雖然癱瘓在牀,但是精神頭看上去確是很好,並且眼神極爲犀利。一雙眼睛瞪着駱陽似乎要看穿他的所有心思一般。
“呃……我聽小蔣說,我以前聽小蔣說過,說他認識一個年輕人極爲了得,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的很。”那個清瘦中年人看着駱陽,笑盈盈的說道。
“報告,高翔完場任務,請領導指示。”高翔朝着屋子裡的四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道。
“高翔,現在是休息時間,沒有那麼多規矩,放鬆一點。”中年人看着高翔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高翔立馬放鬆下來,看着病牀上的那位老人道:“爺爺,駱陽很懂醫術,周叔叔特地讓我將他叫過來就是爲了給您看一看。”
老人眼神從駱陽身上挪開,看了看高翔,點點頭,說道:“小周,我知道因爲我這個病你也挺費心的,但是我這老病什麼情況我自己最瞭解,要是能治好早該治好了,既然小周你說這個年輕人很了得,那就帶他下去轉轉吧,別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前浪費時間了。”
老人家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認爲駱陽能夠將他的病治好,但是他之所以故意讓人將駱陽帶到自己面前,他就是想好好看一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如同蔣虎所說,值得信任,擁有大能耐。
聽到老人家這話,駱陽朝着老人笑了笑,說道:“老爺爺,如果您相信我,您讓我幫您看以看,或許我能夠治療。”
聽到駱陽此話,臥室中那個微胖的中年人一臉鄙夷的看着駱陽冷哼道:“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