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從懂事開始便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的父母是生是死在納蘭家族都是一個迷。
或許正是從小便沒有父母的關愛,加上納蘭家族同輩中人對納蘭雪的排斥早就了納蘭雪天生便冰冷的性情。
所以納蘭雪在納蘭家族甚至是出了納蘭家族這個範疇之外都沒有朋友。
她是納蘭家族的王,是納蘭家族長輩中的希望,是納蘭家族同輩中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納蘭雪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溫暖,在長輩面前,納蘭雪要表現出一貫的懂事,在同輩之中,納蘭雪又要表現出一貫的強勢。
她知道,一旦自己軟弱的時候,就是自己被家族那些虎狼之輩給吞沒的時候,所以無時無刻她都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哪怕是走道她都要考慮自己走出的每一步,會不會得到長輩的認同,會不會有同輩在自己面前設絆子。
從心底裡,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但是此時當她獨自面對駱陽的時候,心中卻生出了另外一種念頭。
此時的兩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開始時的那種戒備。
納蘭雪知道,當駱陽將自己丟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一定不會再碰自己。所以,納蘭雪大可以放心的單獨和駱陽處在同一片天地。
而駱陽除了和納蘭雪相互利用的關係之外,此時他也確實是沒有了一丁點想要碰納蘭雪的念頭。
倒不是他沒有想過,按說納蘭雪這樣的身材,臉蛋兒,任誰看到也會心動,但是隻是他一想到納蘭雪那慎密的心思,加上那不爲人知的城府,加上與相貌極爲不符的不擇手段的陰狠,駱陽便放下了那個念頭。
這樣的女人,還是儘量不要招惹的好。
駱陽不想給自己平白無故的惹麻煩。
於是在駱陽將那個僕人打發走之後,縱身一躍便站在了納蘭雪身邊。
“女人啊。就是麻煩。”駱陽低下頭滿是譏諷的看着納蘭雪擺擺手說道。說完,便蹲下來,將納蘭雪受傷的那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右手輕輕的按在納蘭雪的那條大長腿的膝蓋上。
納蘭雪在看到駱陽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是她卻怎麼能躲得過駱陽?
“勞資給你治傷,你躲什麼躲?”駱陽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的傷勢對於駱陽來說根本就不叫事情,駱陽抓着左手抓着納蘭雪的腳裸,右手放在納蘭雪的膝蓋上,一絲絲真氣便通過納蘭雪的膝蓋傳入納蘭雪身體之中。
一股子暖暖的感覺瞬間變充實納蘭雪全身,納蘭雪只感覺有種從未有過的舒服感在全身流動,舒服的她都差點叫出聲來。
納蘭雪剛剛開始開有些抗拒駱陽給自己治療,但是當她知道駱陽壓根就不是想碰她而確實是想要給她治療,再感受到身體中的那種事故感之後,便徹底放下了最後的一絲戒心。
從未有被關懷過的納蘭雪霎時間在身體中的那種感覺之上,心頭竟然有暖流流過,此時的她是最放鬆的,放鬆的她都想沉積在其中不願醒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毫無疑問,納蘭雪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很放鬆,很自在。納蘭雪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對一個陌生人放鬆戒備過,不,不只是陌生人,即便是最熟悉的人,納蘭雪也從來沒有如此的放鬆戒備過。
情不自禁間,納蘭雪閉上自己的雙眼,靜靜的感受着自己身體中的那股子暖流流過,仔細的感受着駱陽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溫度。就像是陽春三月的春風拂面一般,幾乎讓納蘭雪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瞬間舒展開來。
不過時間卻實在是太短暫了一些,納蘭雪還沒有感受夠,便感覺到駱陽的手已經從自己的膝蓋上離開。
“好了。”駱陽站起來,盯着納蘭雪冷冰冰的說道。
納蘭雪一個激靈從自己沉積其中的心神中走出來,擡起頭望着駱陽,只見駱陽此時竟然絲毫沒有注意自己此時哪怕一丁點的感受,自顧自的拍拍手,扭頭便超樓上臥室走去。
納蘭雪嘴角不覺泛出一絲冷笑,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沒錯啊!”正上樓梯的駱陽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爲什麼還要爲我治療?”納蘭雪氣結。既然討厭自己,那爲什麼還要爲自己療傷?對於自己討厭的人不是恨不得對方死而後快的嗎?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爲環境逼迫的小女人而已,我一個老爺們兒又何必跟你這個小女人一般見識!”駱陽頭也不回悠悠的說道。
當聽到駱陽這句話的時候,一股暖流再次如同從天而降一般從納蘭雪的心頭流過。
納蘭雪心頭一個激靈。
是啊,那個女人不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男人背後的小女人?如果可以,納蘭雪寧願自己就做一個父母背後的乖孩子,老公背後的小女人,安安靜靜的美麗着,但是現實卻讓她難以如願,她知道,一旦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就是自己萬劫不復的時候,切不說外面的那些強勁的對手,即便是在納蘭家族的內部,隨隨便便一個納蘭勝都能將自己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她必須無時無刻集中自己全部的心神來對付他們,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如果說剛剛駱陽給納蘭雪治療僅僅是他們因爲利益而走到一起,相互之間放鬆戒備的開始的話,現在再駱陽聽到這句話之後,無疑是給納蘭雪心中的這種感覺打了一針
強心劑。
從來沒有人能夠站在納蘭雪面前對她哪怕一絲絲的關懷。
哪怕是在納蘭雪家中的長輩,對自己的關懷,在納蘭雪看來都帶着極強的目的性。
而想來想去,在自己經歷過的人之中,似乎也只有這個駱陽,纔給過自己這種感覺。就像剛剛自己心中的那種感覺一樣。
這個傢伙似乎也並不是那麼討厭!
納蘭雪心裡想着,嘴角泛出一絲輕笑。
毫無疑問,這對於納蘭雪來說,這是一個小小的勝利,即便是駱陽殺了納蘭家族很多高手,有自己的那個私人保姆吳媽,有自己的那個一直喜歡自己的保鏢雷嘉,不過說到底,那些人名義上是來保護自己,實際上也是家族長輩納蘭德性爲了更好的控制自己,而間接的監視自己的而已。
對於他們的死,納蘭雪沒有多少感覺,如果說之前她恨駱陽的話,也不過是因爲駱陽私自闖了納蘭家族的祠堂,以及剛剛對自己那逾越的動手動腳。
不過現在想想,似乎這個傢伙除了這些還真沒有其他什麼地方值得自己氣結的。
再聯想剛剛駱陽給自己治療,幾乎是下意識的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膝蓋,此時自己的膝蓋原本被撞的很痛的感覺沒有了,原本撞破的肌膚表面,此時也僅僅是有些紅紅的而已,而沒有絲毫痕跡。
爬起來,納蘭雪膝蓋沒有了一絲的疼痛感,身體上甚至還有駱陽的餘溫,她試圖想要再感受一下,但是卻又捕捉不到。
擡起頭,卻看見駱陽壓根就沒有一點點的注意她,已經自顧自的走進臥室去了。
好吧,這些算是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的!
納蘭雪心裡想着。
其實納蘭雪心裡很清楚,自己雖然說是和駱陽有利益關係,倒不如說是駱陽因爲懼怕自己背後的勢力被自己要挾。
如果不是因爲雷同的出現,想讓這個放/蕩不羈的傢伙幫助自己?想都別想。
想明白了這些,納蘭雪這才施施然的站起來,朝駱陽剛剛走進的那間臥室走去。
推開門,房間裡並沒有人。
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納蘭雪知道,駱陽在洗澡。
在上次和駱陽同處一室的時候,駱陽就是在趁他洗澡,而自己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逃走,之後,便私自闖進了納蘭家族的地下祠堂,救走了童無暇。
想到這個,納蘭雪一個激靈,一把便推開了浴室的房門,入眼處,卻看到一個光溜溜的身體。
“啊……”
從來沒有見過男人身體的納蘭雪在看到駱陽那個光溜溜的身體的時候,竟然一時間腦袋短路。
不過那個叫聲卻不是她叫的。
原本按照常理,打開房門,看到一個光溜溜的身子,尖叫的應該是女人,但是此時卻有一個尖叫傳進納蘭雪的耳朵。
短路的納蘭雪更加鬱悶的不行。雙眼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駱陽身上全身上下掃了一遍,霎時間臉上紅透一片,原本想要關上房門的,但是在聽到駱陽的叫聲之後,心裡有些氣結,反而大大咧咧的直直的望着駱陽,嗲怒到:“叫什麼叫?流忙!”
此時輪到駱陽鬱悶了。
“咦……你個女偷窺狂,你偷看我,勞資不能打你,還不能叫一聲,你倒還想倒打一耙?”
“切……你以爲你很好看!無恥……”納蘭雪此時完全是一個小女人的做派,紅彤彤的臉蛋兒,滿是不屑的說了句,折過身子便將房門關上。
駱陽心裡都鬱悶的不行,心裡都在想,自己剛剛放過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這哪是一個根本就不能讓人碰的冰山女神,這根本就是個女中色鬼嘛!
心裡都在懷疑,剛剛她說如果自己碰了她她就要告訴洪驚天,是不是在故意嚇自己?
“咦……你個女色狼,你自己來偷看勞資,勞資沒有說你流忙無恥,你倒是先罵起我來了,有種你別走……”
礦通……
浴室的房門在再次被打開,果不其然,這個女漢子竟然真的沒有走,而是直接打開了房門,站在駱陽面前。
咦……這是什麼節奏?
難道要自己送上門嗎?
原本駱陽是已經失去了對納蘭雪的其他想法,但是看到此時納蘭雪的動作,駱陽心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
如果說,剛剛駱陽強迫納蘭雪,心裡還有一絲愧疚的話,現在納蘭雪自動的送上門,那駱陽可是一點都不會愧疚的!
哈哈哈哈……勞資先跟你來個鴛鴦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