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若芷將茶水端過來,武保山便已經走了。
上官若芷剛纔在廚房也是隱隱的聽到這邊的談話,只不過這些情況他都不知道。
她看到上官無極表情有些陰沉的坐在那裡,顯然是受什麼刺激到了。
上官若芷坐到了上官無極的身邊,道:“爺爺,到底出什麼事了?”
上官無極看了眼上官若芷,搖了下頭道:“都是老一輩的江湖恩怨,不管你什麼事情。這件事情,你就別問了。”
“爺爺,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的,你就告訴我吧。”上官若芷何等聰明,自然知道情況肯定不像是老爺子說的這樣。
“好了,別問了,去做飯吧。”上官無極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上官若芷輕咬了咬紅脣,道:“爺爺,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
上官無極沉默不語。
上官若芷的眼睛頓時的紅了起來:“爺爺,之前我問過您很多次,可是每次你都不肯告訴我。二十年前的事情,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迷。我爸爸也不肯告訴我,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媽媽是誰。從小學到大學,同學們都經常的嘲笑我,說我沒有媽媽,是個野孩子。”
“從小到大,我都很羨慕別人有媽媽,爲什麼我沒有媽媽。可是這個問題,你們都不肯跟我說,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但今天既然有人找上門來說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我就想知道,二十年前我們上官家到底怎麼了?武保山是武氏太極一派的人,他來我們上官家又是爲了什麼?”
“爺爺,我長大了,許多事情我有權力知道了,爲什麼您還是不肯告訴我呢?難道我連我媽媽是怎麼回事都不能知道嗎?”
上官無極更加的沉默,只是他的眼眸裡閃爍出了一抹抹異樣的光澤出來。
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上官若芷抓住了上官無極的手,眼眶裡一片晶瑩:“爺爺,求求你告訴我真相好不好?不管怎麼樣,我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官無極一臉心疼的看了看
上官若芷,才長嘆了口氣,道:“唉,好吧。若芷,你長大了,有些事情確實是有權力知道。只是——爺爺擔心你知道之後,會承受不了。你爸爸這二十年來,一直消沉低迷,經常的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你爸爸的樣子你也知道了,爺爺不想你也這樣。”
“不會的,若芷沒有這麼脆弱。從小到大,我都學會着堅強。”上官若芷搖了搖頭道。
上官無極道:“要說你媽媽的事情,那就得先說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起來很狗血,很像是八點檔的電視劇。”
“你或許不能夠想像,在當今這個社會,竟然還有人想要當武林盟主,要開什麼武林大會。當然,只是我們太極這一個流派內部的武林大會,並不涉及其他的門派。”
“你應該知道,我們太極門派衆多,現在主要有六派,我們柳城這一帶是以武氏一派爲主。六派的鬥爭,一直以來都沒有消停過。二十年前,六派便是提議要搞個武林大會,來比出誰纔是真正的太極正宗。”
“六派的鬥爭,也把我們其他的門派都牽扯了進來。當年你爺爺我也算是義氣風發,仗着一身的實力,也想要強出頭,爲我上官一派爭光。光年你爸爸的實力也是不俗,深得我的真傳。還有你媽媽,在太極上也極有天賦。所以當年,我們上官家,幾乎是可以跟武家較一較勁。”
“而也正是因爲我們上官家跟他們武家的較勁,所以——才害了你媽媽。”
上官若芷聽的渾身顫抖,她一直都渴望的秘密,今天終於是知道了。
兩行清淚,已經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上官若芷感覺心在滴血,猶如有一把把刀子在絞一般。
“那後來呢?”上官若芷問道。
上官無極痛苦的搖了搖頭,唉嘆了口氣,才繼續的道:“當時的榮譽之爭,我也是死要面子,想要爭一個光輝出來。所以我上官家和武家斗的很兇,每一次比武擂臺,那都是生死之搏。你媽媽知道我爭強好勝,所以她也很想替我們上官家出頭,可是這——卻中了武家的奸計。”
“以至於,你媽媽被重傷打下了擂臺,然後——然後——”
轟——
上官若芷只感覺腦海之中被炸彈炸響了,一片空白。
她聲音顫抖的緊抓住上官無極道:“然後怎麼了?”
“若芷,你應該知道二十年前不像今天這樣,今天的醫學非常的發達,可是二十年前非常的落後。你媽媽重傷之後,醫院沒有辦法治好,所以不出一個月,你媽媽便是撒手而去。”上官無極老眼裡,也閃爍出了一片晶瑩,一臉的懊悔:“唉,當初若不是我太爭強好勝的話,也不至於此。”
“是我害死了你媽媽,都是我的錯。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告訴你真相,就怕你也會恨上爺爺。”
“這也是爲什麼你爸爸這麼多年,一直跟我的關係不太好的原因。你一直都誤會你爸爸,其實你爸爸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啊。”
“我恨自己,我恨爲什麼當年死的不是我,這樣也不會讓你有一個悲傷的童年。”
上官若芷一臉慘白的坐在了沙發上,她沒想到她一直渴望的事實,竟然是這樣。
是爺爺害死了媽媽嗎?
不——
上官若芷搖了搖頭,道:“爺爺,這也不能全怪你。縱然你是爭強好勝,可是歸根結義還是武家的人太卑鄙,下手太重了。而且今天武保山來,顯然是有意的挑釁逼迫爺爺,武家一直就沒安什麼好心。”
上官無極猛的一震,怔怔的看着上官若芷,一時百感交集。
“若芷,你不怪爺爺?”
上官若芷搖頭道:“我爲什麼要怪爺爺你?從小到大,爸爸沒有怎麼管過我,都是爺爺你一手把我帶大,您從小就無微不至的呵護我。爺爺經常對着我媽媽的遺像沉默不語,我想爺爺心中一定是非常的懺悔。”
“這件事情,爺爺固然有些原因在裡面,但錯主要不在爺爺你,而是武家。我要恨,也應該恨武家纔是。”
上官無極道:“武家固然可恨,可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惹的禍,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爸爸。”
上官若芷拉住了上官無極的手道:“爺爺,我們一家人不說這樣的話。爺爺,告訴我,武保山到底是想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