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勢不妙,程顏趕緊擋到了林壞跟前,批評道:“林壞,你這是幹嘛?學黑社會鬥毆嗎?”
“程老師,這老巫婆這麼囂張,就該給她點教訓,讓她長長記性。”林壞說道。
範統跟着道:“沒錯,讓這老巫婆知道我們國畫班的厲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其餘學生紛紛附和,就連不少女也都叫囂起來。
“哼!你們國畫班的學生除了會點拳腳之外,還有什麼本事?”吳英鄙夷道。
“就是,真是一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叉。”
“這麼喜歡打架,怎麼不去找體校的人打。”
“我看他們也只有在我們頭上耍耍威風的本事,遇到體校學生立馬就成縮頭烏龜了。”
“哈哈哈哈……”
油畫班那些學生生紛紛嘲笑起來。
國畫班這邊則是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幹架的樣子。
見氣氛越來越緊張,程顏豎起眉頭向班裡的學生訓斥道:“要比就在學習上比,靠打架能有什麼出息,都給我退下去。”
班裡那些男生都沒有退下,他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程顏臉上揚起怒意,“怎麼?連我這個班主任的話都不聽了?”
吳英則趁機嘲諷道:“程老師,你這個班主任是怎麼當的呢?竟然連一點威信都沒有,難怪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這般桀驁不馴。”
程顏無言以對,以她這般溫和的性格,確實很難在學生眼裡建立起威信。
這時,林壞上前一步,衝着對面油畫班的學生說道:“這山頭我們要定了,不服氣的話大可來跟大哥我比試,不管比什麼,大哥我都奉陪到底。”
“小子,這名望大學可不是你家,少在這裡放肆。”油畫班爲首的那個高個男生喝道。
程顏則是急道:“林壞,這裡是學校,你可不要胡來。”她知道林壞身手不錯,深怕他把事情鬧大。
林壞正色說道:“程老師,你放心好了,我可是文明人,我會先用真情去打動他們,用真心去感化他們的,要是他們還不聽,那我再用拳頭去教訓他們也不遲。”
吳英向林壞瞅了瞅,傲然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吧,都是美術專業的,要比就比繪畫。只要你能贏得了我班上的學生,那這山頭就讓給你們。”她顯得很有自信,或許在她眼裡,國畫班都是一羣不學無術的不良學生。
吳英話音剛落,那高個男生便主動請纓道:“老師,就讓我來跟他比吧。”
林壞向這傢伙瞥了一眼,擺擺手不屑道:“走開走開,你除了長得比我醜之外,還有什麼能跟我比的。”
高個男生大怒,瞪眼喝罵道:“小子,你囂張個逼啊,比繪畫還是比打架任你挑!”他的身材要比林壞強壯許多,所以纔敢這麼囂張。
“你個傻叉,滾一邊玩蛋去吧。”林壞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國畫班的學生紛紛大笑起來,林壞的身手他們可都是親眼見識過的,眼下這個傻冒竟然還敢不知量力的找林壞
單挑,簡直可笑至極。
高個男生惱羞成怒,“媽的,欠揍!”他舉起畫板就要向林壞衝去,卻被吳英攔了下來。
“打架算什麼本事,退下去。”吳英嚴厲的呵斥道,那男生倒是很聽話,向林壞狠狠瞪了一眼後,就乖乖退了下去。
吳英又向林壞看去,冷着臉說道:“想要和誰比任你挑。”
林壞想也不想便向吳英說道:“聽說你很牛逼,那就由你來跟我比吧。”
“你還沒資格跟我比。”吳英傲然說道。
林壞噗嗤一笑,說道:“得了吧,若要較起真來,你還沒資格跟我比呢。”
吳英氣得兩眼冒火,“好一個自命不凡的後生,既然你想自討苦吃,那我就成全你。”
程顏急忙上前勸阻道:“林壞,別胡鬧了,吳老師可是國內知名畫家,你怎麼可能贏得了她。”
林壞不以爲意道:“程老師,你放心好了,這些所謂的知名畫家,我林壞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真是大言不慚!”吳英冷冷一哼,又道:“雖然我所擅長的是油畫,但爲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就來和你比國畫吧。”
林壞擺擺手道:“不必了,爲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和你比油畫,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吧。”
“林壞,你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程顏有些無語。
“既然這樣,那就如你所願,要畫什麼由你來定吧。”吳英擺以出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教了幾十年的油畫,她自然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一個學國畫的學生。
林壞向周圍一掃,隨意指着旁邊地上一片梧桐葉,說道:“爲了節省時間,就畫這片梧桐葉好了。”
吳英向林壞所指的那片梧桐葉看了眼,隨口答應道:“沒問題。”
“你先畫吧。”林壞說道。
吳英也不廢話,取來畫架擺在梧桐葉附近,裝上畫板,然後一邊觀察着那片梧桐葉,一邊用畫筆進行顏料調配。色彩是油畫最爲重要的元素,而色調更是油畫的靈魂,所以這調色是相當考驗實力的。
雖然這靜物畫是屬於最基本的畫種,而且僅畫一片樹葉也極爲簡單,但吳英並未就此大意,她聚精會神的觀察着梧桐葉,彷彿已經融入其中。
整個調色過程持續了很久,調色盤裡的顏料色澤幾乎已和梧桐葉的主色調吻合。
見顏料已調配得差不多,她便開始構圖起稿,她班裡的學生都圍聚在她身後靜靜觀摩。
吳英下筆乾脆利落,揮筆流暢自如,片刻之間便勾勒出了梧桐葉的整體輪廓。接着又是組織色調,細部刻畫,所有工序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短短几分鐘,她筆下的梧桐葉便已活靈活現,而繪製工作也進入到最後的整體調整階段,對一些不甚完善之處進行最後的修飾。
又過了兩分鐘,吳英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畫筆,並將畫板取下,平放在地上,這件作品算是徹底完成了。
程顏對油畫也有一定的瞭解,在她看來,吳英這件作品的色彩和色調處理得相當到位,雖然整
體上還沒達到那種登峰造極的地步,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畫出這樣的水準,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吳老師這件作品色彩協調,形態逼真,細節處理到位,確實是件難得的上等佳作。”程顏毫不吝嗇的讚歎道。
“程老師過獎了,我也只是隨意而作罷了。”吳英得意的說道,儘管她嘴上說得謙虛,但臉上的神情卻是相當神氣,看得出來,她對自己這件作品是十分滿意的。
油畫班那些學生也都讚不絕口,雖然他們水平有限,很難對吳英的作品給出專業的評價。但是單從視覺效果上來看,吳英筆下這片梧桐葉色澤細膩,栩栩如生,簡直和地上那片梧桐葉如出一轍,誇張得說,就和相機拍出來的一般。
見班裡的學生熱情高漲,吳英又趁熱打鐵的向他們教育道:“這靜物畫是一種最簡單基本的畫種,也是所以初學者必須經歷的一項造型過程。它雖然簡單,但卻和其他畫種擁有着一樣的藝術價值。”
油畫班的學生都是似懂非懂的點着頭。
接着,吳英又朝林壞看去,傲然說道:“接下來輪到你了。”
衆人也都向林壞看去。
“小子,還是別丟人現眼了,趁早認輸吧。”
“就憑你也敢向我們老師挑戰,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現在看他怎麼收場。”
油畫班那些學生都是冷嘲熱諷,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而國畫班這邊沉默無語,顯然他們都不覺得林壞真能比得過吳英。
“這傢伙真是笨到家了,跟誰比不好,偏偏要跟這個老巫婆比,而且還跟她比油畫,這不是自取其辱嘛!”劉薇顯得有些氣惱。
而楊晨曦卻是平靜的說道:“我看他又不傻,應該沒笨到這種地步。”
“小曦,你該不會是覺得他真能贏得了這老巫婆?”劉薇問道。
“想贏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只要別輸得太慘,那也不會太丟臉,畢竟雙方身份原本就懸殊。”楊晨曦說道。
“說的也是,但願這傢伙不要一敗塗地纔好。”劉薇期盼道。
原本範統對林壞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看到吳英的作品後,他的信心立馬就動搖了,他湊到林壞跟前,向林壞問道:“大哥,你真能贏得了那老巫婆嗎?”
林壞淡然一笑,道:“呆會不就知道了。”
他沒有急着開工,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吳英的作品前,隨意掃了一眼,點評道:“你這副畫確實畫得相當細膩,若論畫功自是無可挑剔,但唯一遺憾的是,缺少了一樣最爲重要的東西?”
吳英眉頭一皺,質疑的問道:“什麼東西?”
“靈魂。”林壞笑答道。
“靈魂?這只不過是一片簡單的樹葉,哪來的靈魂可言。”吳英辯解道,身爲資深畫家,她自然也知道,好的繪畫作品是富有靈性的,能夠讓人感受到它的活力,能夠給人以無盡的暇想。但是眼下所畫的僅僅只是一片落葉,而且又沒有任何背影色的襯托,想要畫出所謂的靈魂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