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商務車跟在那輛越野車後面,靠着路邊緩慢地向前行駛。
“小強,你盯着我看幹什麼?”看到車前窗的映影,唐小強一直盯着他看,洪金栓看了他一眼問道。
“撞刮明顯是他們的錯。”唐小強皺着眉頭說道,“奇怪的是,我總覺得那兩個人有點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你以爲你是警察啊,對誰都懷疑。”郭芙蓉插話說道,“人家大大方方地都把警官證給你看了,你還說人家不對勁,你以爲你是誰?神探豬角嗎?”
“這路這麼寬,可以四輛大貨車並排開了。”唐小強也不理會郭芙蓉,繼續說道,“按理說,不該出這樣的撞刮情況。我也學過開車,拿了駕照,這麼寬的路,我就是閉着眼睛開,也不會撞刮人家的車。”
郭芙蓉好像跟唐小強有仇似的,就愛跟他過不去,對着幹。
“你要是能閉着眼睛開車不撞刮人家的車,那我閉着眼晴開飛機,開坦克大炮,我也不會碰着人家。”郭芙蓉怪聲怪調地說道。
聽郭芙蓉那麼說,唐小強便不高興了。
“大炮是用車拉的,不是用人開的,你懂不懂?傻瓜!”唐小強回身看着郭芙蓉,說道,“我什麼都行,你行,你以爲你是神仙嗎?”
“如果我是神仙,那你就是妖怪,最醜的妖魔鬼怪。”郭芙蓉不客氣地用話頂撞道。
“我醜嗎?我們那裡好多美妞可是叫我帥哥,你知道嗎?”唐小強不服氣地說道,“就因爲你得了六省一市的校花第一名,你就牛氣了,看誰都醜了,那你看你爸爸是不是也很醜啊?”
從郭芙蓉懂事的那天起,她就不知道他爸爸是誰,他爸爸去了哪裡?
郭芙蓉一直很忌諱別人在她面前提到她爸爸。
聽到唐小強那樣說她,還提到她的爸爸,郭芙蓉頓時就向瘋了似的,起身伸出雙手向唐小強亂抓亂打。
見郭芙蓉那副模樣,郭風鈴急忙攔腰死死抱住了她的腰。
唐小強早已向車前縮身,郭芙蓉一下也沒有打到他,全打在了車座背的頭枕上了。
“唐小強,你敢說我爸爸的壞話,我跟你沒有完!”被郭風鈴用力按坐在貴賓座上的郭芙蓉,怒氣衝衝地喊道。
“蓉蓉,你就不能淑女氣點嗎?”郭風鈴瞪着雙眼,對郭芙蓉責怪地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就這麼愛鬥,將來成了夫妻,那不是天天要鬧世界大戰?”
“小姨,誰要跟他做夫妻?”郭芙蓉一臉不爽地說道,“跟他做夫妻,我倒八輩子黴了我!”
“郭芙蓉,算我求你了,你別再惹我了好不好?”唐小強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惹我,小心你頭會痛。”
唐小強說的話,讓郭芙蓉想到剛纔她頭撞到車頂的事。唐小強不提還好,經他一提,郭芙蓉就想到剛纔的事,就感到頭好像就痛了起來。
一感到頭痛,郭芙蓉就又生氣,就張口要罵唐小強。
一直盯着郭芙蓉的郭風鈴,怕她罵唐小強,兩人又會爭吵起來,忙伸手捂住了郭芙蓉的嘴。
郭芙蓉好不容易纔用力扳開郭風鈴捂住她嘴的手。
“小姨,你幹什麼嘛?”郭芙蓉不高興地說道,“我看你就是個判徒,怎麼老是胳膊往外轉,老是護着他。”
“沒辦法,他是你的貼身保
鏢嘛!”郭風鈴笑咪咪地說道,“把他得罪了,關鍵時刻,他不保護你了,你說怎麼辦呢?”
“切!”郭芙蓉傲慢地一仰頭,說道,“我有巧雲保護我,就夠了!”
聽到郭芙蓉提到他的小師姐,唐小強衝她一笑,沒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坐好。
車廂裡平靜了下來,只能聽到汽車輕微的馬達聲。
過去了十來分鐘,透過車前窗,唐小強看到前面那輛越野車拐進了路邊的一條小道。在小道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幢大平房。
別克商務車跟在越野車的後面,向那幢大平房開去。
大平房離國道並不遠,很快兩輛車就到了大平房的大門外。
透過車前窗,唐小強看到那幢大平房的三個捲簾門大開着,門口路邊斜豎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暫不營業”四個大字。
唐小強還看到幾個在門口的小青年,他們見汽車向中間的大門開去,都轉身快步走進門去。
唐小強仰頭一看,他看到大平房的房頂上,一塊橫幅上寫着“好再來汽車修理廠”幾個大字。
在路邊停着一輛黑色奧迪轎車,一輛白色旅行車和一輛小貨車。
那個名叫關庭的,從越野車的助手席裡下車,然後他向別克商務車招手,示意洪金栓把車跟着越野車開進門去。
於是,別克商務車跟在越野車的後面,開進門去。
兩輛車進了門停下。
修車房裡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
關庭快步走到唐小強開着窗的車旁,說道:“要修車,還要噴車漆,車上的人都下來吧!”
車門打開,車上的六個人紛紛下了車。
唐小強環顧四周,發現修車房裡很寬敞。
藉着門外射進來的光線,唐小強看到靠裡面的地方放着一張椅子,一個人背對着門坐在椅子上,在他周圍站着七八個穿着乾淨工裝的年青人。
唐小強皺起了眉頭,心裡想:看的出來,這間修理廠有一些年頭了。通常修理廠裡的工人,穿的都是油跡斑斑的工作服,他們怎麼穿的那麼幹淨?而且,空氣中怎麼還有很濃的香水味?
見車上的人都下來了,關庭向那個背對着門坐着的人走去。
唐小強看到那個便衣彎腰,跟那個椅子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後,便衣轉身走了過來。
“我跟他們老闆說好了,你們就等着修車吧!”關庭對洪金栓說道,“我們有公務在身,先走一步,回頭跟你們聯繫。”
話一說完,關庭轉身上了早已掉好車頭的越野車,車子很快地向門口開去。
唐小強轉頭目送着越野車開出門去,他看到門旁各站着一個年青人,他們手裡舉着一條拉下捲簾門用的鐵鉤。
唐小強正感到有點吶悶,就在越野車開出門的一瞬間,傳來擴音器發出來的聲音,一聲喝叫聲“關門”。
喝叫聲中,那三個年青人一起手上用力,“譁”地一聲響,三扇捲簾門幾乎同時拉下,關上了門,修車房裡頓時一片漆黑。
緊接擴音器發又傳來一聲喝叫聲“開燈”,修車房頂上的幾盞大燈全亮了,照的修車房裡如同白晝。
六個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精彩的好戲開始啦!”修車房裡再次響起了擴音器發出來
的聲音。
六個人都好奇地朝修車房後面看去,只見一快大幕布向一邊拉開,一個像拳擊臺一樣的臺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那個臺子跟拳擊臺又有所不同,四周沒有圍欄。
唐小強看到,臺子的中央躺着一個光着上半身的光頭強漢,只見他的腹部上壓着一條厚厚的青石條,兩個同樣光着上身的光頭年青人,手裡各握着一把鐵錘的長竹柄。
唐小強有點糊塗了,心裡想:他們這是幹什麼?表演給誰看?我們碰巧來了,表演給我們看嗎?
那兩個光着上身的光頭年青人,揮起鐵錘用力砸向青石條,砸了幾下,石條被砸斷了。
那兩個光頭年青人放下手上的鐵錘,一起用力分兩次抱起那兩塊斷石,放在地上。那個躺着的光頭壯漢站起身,向臺下揮手微笑。
臺下那些修理工一起起鬨喝彩,熱烈地鼓掌。
那兩個光頭年青人,擡起光頭壯漢躺過的木板,向臺下展示:只見木板上面盡是尖尖的鋼釘。
臺下那些修理工見了,又一起起鬨喝彩,熱烈地鼓掌。
光頭壯漢站在臺子中央,站了一個姿勢,那兩個光頭年青人從地上各抓起一條碗口粗的棍棒,對光頭壯漢全身上下一頓亂打。
臺下那些修理工看了,瘋了似的亂喊亂叫,喝彩鼓掌。
“啊呀!我想起來了,這人我認識。”唐小強正目不轉睛地往臺上看,身旁的洪金栓對他耳語說道。
“他是誰啊?”唐小強低聲問道。
“他叫董躍川,出生在滄州的一個武術世家。”洪金栓說道,“他曾經在少林寺學藝十一年,是全國自由搏擊最重量級的四屆冠軍,七十八場全勝。”
“你怎麼知道他?”唐小強感興趣地問道。
“我在部隊特戰隊的時候,教官經常放他比賽的錄像給我們看。”洪金栓說道,“他擊敗過兩個向他挑戰的泰拳王森那和依儂阿,他最善長打出一套組合拳後,用致命的快直拳擊敗對手,結束戰鬥。”
洪金栓話剛說完,臺下又傳來那些修理工亂喊亂叫,喝彩鼓掌聲。
唐小強轉頭望去:原來那兩個光頭年青人打斷了手中的棍棒,光頭壯漢開始反擊,追着那兩個光頭青年拳打腳踢。
“這傢伙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啊!”唐小強在心裡自言自語地感嘆道,“他不光會硬氣功,還會金鐘罩鐵布衫,拳腳也很了得啊!除了師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狠角色啊!”
“奇怪了。”洪金栓又對唐小強附耳說道,“後來我退役做了保鏢,聽說他涉黑傷人被捕,獲刑七年,他怎麼出現在這裡表演節目了呢?”
唐小強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的董躍川,沒有跟洪金栓說話。
終於,董躍川把那兩個光頭青年打倒在地,他向臺下張臂揮舞,臺下頓時又響起了喝彩聲和熱烈的鼓掌聲。
唐小強看到董躍川跳下表演臺,向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那個人走去。
“安靜,安靜!”修車房裡又響起擴音喇叭發出的聲音。
唐小強看到那個人轉過身來,原來他手裡抓着一個擴音喇叭,剛纔修車房裡響起的聲音,就是他用擴音喇叭發出來的。
“啊喲!怎麼是他?”唐小強聽到郭風鈴吃驚地小聲喊道,“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