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萱的溫柔賢淑,宋璇的可愛,韓如雲的刁蠻任性,梁麗麗活潑動人,薔薇的體貼人心。想到五女,可能因爲自己一個小差錯就可能要香消玉殞,葉青的心裡就直抽着疼。
“如果是這樣,這一戰你不要去了,去了也是輸。”嚴修的話鋒一轉,很是漠然的說道。
“爲什麼?!”葉青驚訝的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嚴修說道。
“爲什麼?!哼!”嚴修戲謔的一笑,沒有任何顧忌的說道:“你認爲你這樣的狀態,能贏下這一戰麼?你這種狀態下,你能發揮出多少實力,醫術和武學是同道,心境不穩,談何打敗對手。你心亂了,心慌了,別人卻勝券在握。你有顧忌了,你有憂慮了,別人卻是肆無忌憚,這根本不用比,高下就立顯。”
嚴修說到這,情緒也微微有些激動,但是這些赤果果不屑和責罵,葉青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憤,反倒是這些話,逐漸讓葉青的眼眸亮了起來,葉青的心結也在慢慢解開。
“這就如同煮茶一般,沒有平穩的心境,沒有每一步的穩紮穩打,沒有對狀態的最好把握,一疊相同的好茶葉,煮出來的卻是天壤之別的味道。葉青啊,對方就是要亂你心神,如果你連這一步都邁不過去,那你有什麼資格去面對這一戰。”
“多謝嚴師父指教。”葉青猛然站了起來,很是誠懇的拜服道。
如果沒有狀態,沒有信心,沒有一副沉重、古井不波的心境,就算去應戰了,那也是必敗無疑,既然必敗無疑,何必要去。
要想救得五女,葉青就要先認清自己,做好自己。
“你不用謝我,你能明白這些,是你自己悟出來的,老朽也就是說了幾句胡言亂語,你若是不怪老朽,已經是老朽的萬幸了。”嚴修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鬚,笑着說道。
“這怎麼會呢?”葉青笑了笑,說道。說完之後,葉青也再次坐了下來。
“來來,品品老朽煮的茶水。”嚴修將已經煮好的水,倒入早已準備好的茶葉之上,只不過這泡茶也是有手法的,煮水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但是絕對茶水品質的,卻是這泡的手法。
顯然,嚴修在這方面是行家,葉青端起茶杯,一股清香便撲鼻而來,輕輕一吹,將茶水吹涼,小抿一口,頓時滋味無窮,那茶的香,繞着舌尖在葉青的口裡蔓延,真可謂是回味良久。
“好茶,好水。”葉青笑着說道。
“若你無師門,我真想收你爲徒。”嚴修很是認真的說道。
葉青確實哂笑道:“可惜有了。”
這一句話,卻讓嚴修感慨不已,不過嚴修這一感慨,頓時讓葉青想起了心蕾,要知道,心蕾所會的太極神拳,可是隻有嚴修纔會的。
也就是說,心蕾很可能是嚴修的徒弟。
想到這,葉青心裡不禁一動,他不是很想知道心蕾、心晴和嚴修的關係麼?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對了嚴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就不知道會不會唐突。”葉青看着嚴修說道。
嚴修笑了笑說道:“說吧,有什麼不好問的。”
“嗯,我只是想問問,剛纔我遇見了兩個人,一個叫心蕾的,一個叫心晴的,那個叫心蕾的女孩,她竟然會太極神拳,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嚴師父的嫡傳弟子。”葉青很小心的問道,因爲他現在還不能確定,二女和嚴修之間的關係,所以這樣問,確實很唐突,甚至有關到古武當的私密。
果然,聽到葉青這麼一問,嚴修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這個神色變化,也讓葉青的心裡一驚。
“如果不方便說,嚴師父就當我沒有問吧,剛纔有些冒昧了,對不起。”葉青連忙說道,嚴修露出那樣的神情,這種事情肯定就是難以啓齒,既然難以啓齒,葉青也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招人厭煩。
“這也沒什麼,既然你問了,我就跟你說個故事吧。”良久,嚴修纔開口說道,此時他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只不過仍然有些感慨。
聽到嚴修的話,在看到嚴修的神情,葉青的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如此一來,嚴修是沒有怪罪葉青的意思。
嚴修頓了頓,說道:“這個故事要從四十年前說起,四十年前,那時的我才二十四歲,從師門學得略有小成,便遵師命出門履歷。不過我師父在我出師之前,警戒過我,說我不能貪戀權錢,否則必有大難。那個時候,我哪知道什麼權錢,我入古武當的時候,才十三歲。這十一年,我完全是在封閉的習武生涯中度過,我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聽到嚴修這一句話,葉青頓時能感覺到嚴修話語中的悲涼。這些餘留下來的古武門派,基本上都是固步自封的,從來沒有哪個門派公開招收弟子,或許是國家不允許,或許是他們的思維依舊頑固。
但是這些限制,這種與世隔絕的狀態,讓古武的影響力越來越淡化,也讓古武的發展越來越走向末路。
而真正受到坑害的,則是這些學習古武的弟子,就如嚴修,因爲葉青光是聽他這個故事的開頭,就知道這肯定是個悲涼的故事。
畢竟一個完全封閉生活了十一年的人,重新回來社會,那跟野人有什麼區別。
“後來我來到了所謂的社會,人與人羣居的社會,那時候我發現我自己有些接受不了。以前習武之後,師父會跟我準備好飯菜,我餓了,就直接吃,累了,就有地方睡。但是到了社會上,我發現了,什麼東西都是需要錢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錢,買任何東西,吃任何東西都要用錢,沒有錢,就什麼都得不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賺錢,後來我餓的沒辦法,我只有去搶,別人阻攔我,我就打他。打了人,自然就有人報案,報案就有警察來抓我。那個時候,我竟然無知到,連什麼是槍都不知道。”
說到這,嚴修苦笑了笑,接着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抓到我的女警,還有她的那把槍,也差點要了我的命。被抓起來了,等我傷勢好了,他們就開始盤問我,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我當時心裡真的恐懼極了。他們以爲我是裝的,也就開始毒打我,我也不敢在反抗,因爲我怕他們在用槍。”
聽到嚴修的這些話語,葉青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古武是厲害,但是古武的厲害不可能厲害過高科技,人的速度再快也是有極限的,但是科技有麼?聽到嚴修的話,葉青不知道爲何,會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這一次,依舊是那個女警,只不過她不是來打我,而是來保護我的。我還記得那天我趴在她懷裡的安全感,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嚴修邊說,臉上便露出了回憶的笑容。
“而後,我經過鑑定,也被釋放了出來,他們認爲我是白癡,因爲我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不知道現在汽車該怎麼坐,不知道錢是什麼,不知道現在國家的領導人是誰,甚至我也不知道我父母的名字,因爲我本來就是孤兒。從那以後,我就被這女警收留了,她慢慢地教導我這些生活的常識,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收留我,我只知道她也是個孤兒,而且她還有個弟弟。不過她的弟弟在讀大學,那時候也快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