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香很生氣。
是真的真的非常生氣的那一種。
從小到大,不管是誰,都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就跟皇室裡的公主一樣,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沒有誰敢忤逆她,就連她的哥哥,都是對他千依百順,自己要買東西,那個人就必須得三跪九叩得感恩戴德自己。
可是現在,她竟然在這麼一個偏僻的交易會上遇到了一個不賣東西給自己的人,而且還這麼無禮?
該死的,簡直氣死本小姐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我不敬,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季……”
不等季明香說完,青衫男子就急忙捂住了前者的嘴巴,只來得及發出一連串的“嗚嗚嗚”的奇怪聲音,然後青衫男子就衝着周邊的人抱歉一笑,將季明香帶走,而詭異的是,青衫男子在走動之間,竟然與四周人的肩膀距離剛好一寸,不多不少,不管如何擁擠,顯然是用了極爲高明的步法。
好不容易將季明香拉到了無人的角落,當下青衫男子就“唉喲唉喲”的叫了起來,卻是季明香直接一口貝齒咬在了青衫男子手掌上的皮肉。
“放手,放手,啊,不對,鬆口,鬆口,香兒,你幹嘛啊你!”青衫男子瞪了季明香一眼,不停的吹着自己被咬出一排齒印的皮肉,滿臉不樂意地說道。
“季!湖!海!有你這樣對待你妹妹的嗎?”季明香咬牙切齒地瞪着青衫男子季湖海,怒聲說道,“有你這樣對自己妹妹的嗎?”
季湖海無奈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你傷害到別人嗎?”
季明香怒道:“什麼叫怕我傷害到別人?我有那麼兇嗎?”
回想起當時在一間客棧,不過就是有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她一言不合就拔刀弄劍砍死了他們的情景,季湖海非常誠懇地點了點頭,氣得季明香又是一陣跺腳:“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了?”
季湖海無奈地說道:“我的好妹妹喲,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出來前是怎麼跟家裡人保證的,說了要低調行事低調行事,你這一路折騰下來,少說也被你折騰沒了十幾條命,我們可不是什麼嗜血之人啊!”
季明香怒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你攔着,何止是死十幾人?再說了,不過就是一些賤民而已,你何必那麼在意?”
“不,你怎麼可以怎麼說呢?正所謂嗚呼萬物皆有其靈,不以高且巨爲貴,不以細且微爲賤,天地之間,四海之內,萬物平等,人不可奪,天不可廢!這古人之言,就已經告訴了我們,人人平等,小生物也是有它們生存的權力,更何況他們還是人呢?”季湖海一本正經地對着季明香講解道。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一套什麼聖人君子儒道法了,聽了就覺得討厭,”季明香翻了翻白眼,不耐煩地說道,“還是趙哥哥好,霸氣,哪像你,文縐縐的,整一個書生氣似的。”
聽到季明香說“趙哥哥”三個字,季湖海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寒聲說道:“不許你再提那個混賬的名字!”
季明香吐了吐舌頭,但是她也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總之,一切必須低調行事,遊歷紅塵可不只是你我二人,還有其他人,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嗎?”看着季明香,季湖海的臉上露出了認真無比的神色,沉聲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不分輕重,哥,你真的是很八婆誒!”季明香無奈地說道。
這句話聽得季湖海的嘴角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有時候真的很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個妹妹。
甩頭離開後的白俊逸並沒有將季氏兄妹放在心上,只是心情有些不愉快,怎麼到哪裡都能夠見到這種有公主病的人,而且看她那個樣子,還病得不輕。
興致被打沒後,白俊逸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慾望,趕回原來的地方,與宋瑾集合。
只不過,當他趕到這裡之後,就看到了讓他極爲不爽的一幕。
四五個壯漢,將宋瑾圍在一起,正滿臉猥瑣的模樣,盯着宋瑾那傲人的身材上下打量。
爲首一名刀疤臉男,正嘿嘿笑道:“小妞兒,一個人啊,不如讓哥幾個來陪陪你可好?”
“嘿嘿嘿嘿,放心,絕對會讓你舒服得欲仙欲死的!”
“你們可不要溫柔點啊,別嚇壞了人家小姑娘啊!”
宋瑾神情冷漠,粉嫩的香脣微微張開:“滾!”
“喲?小妞兒脾氣還挺火爆的嘛,只不過這隻會讓老子們更加喜歡,哈哈哈哈……”刀疤臉男猖狂地笑了起來,同時一隻手掌更是往宋瑾的胸部抓去,顯然是按耐不住,想要揩油了。
宋瑾依舊是神情冷漠,美眸裡的厭惡之色更加濃厚,同時緊握在玉手裡的銀針便要施展而出。
“住手!”
就在白俊逸即將要狠狠揍趴這羣可惡的猥瑣男的時候,一道動聽的嬌喝聲猛然響起,緊接着一道黃色倩影便是橫插而進,出現在宋瑾的身前。
看清楚站在宋瑾身前的那名少女,白俊逸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怎麼是她?”
宋瑾身前的那名少女,正是先前白俊逸碰到的季明香,她冷冷地看着刀疤臉男,重哼一聲,說道:“好大的膽子啊你們,竟然光天日下調戲良家婦女,你們該當何罪?”
聽到季明香的話,再看到季明香顯示出來的完美身材,衆多壯漢都是哈哈大笑,其中一個更是不屑地獰笑道:“是嗎?我們可還真的不知道啊,調戲良家婦女是什麼罪啊?你倒是給我們說說啊?”
說完這番話,其中一名壯漢更是猖狂地笑着探出一隻手往季明香的柔軟部位探去。
“調戲良家婦女,在我們那裡的罪名可是……殺無赦!”
說到這裡,季明香的嘴角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聲音變得陰寒無比,而後“唰”的一聲,那名壯漢向季明香探去的手掌,就被平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