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復,周家最爲出色的繼承人,和其他的家族不同,周家可以說是大家族裡繼承人最沒有爭議的,因此而帶來的問題也是最小的,因爲所有的繼承人都被周復殺了。
沒錯,是殺了。
車禍。
暗殺。
中毒。
失蹤。
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手段和死法曾經接連不斷變着花樣地在周家擁有繼承家族資格的子嗣身上上演着,一開始,誰都以爲這只是意外,可是當一個瘋了,另一個出車禍死了,還有一個去登山莫名其妙地從山上摔下來死了之後,誰都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意外而已,要不然的話周家也太倒黴了一些,偏偏意外都發生在他們家年輕一代的身上,還都這麼湊巧?
就算意識到了這些都是蓄意的人爲,但是剛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天生病態蒼白走路好像都弱不禁風有些沉默寡言的周復身上,因爲他太不起眼了。
二十歲之前的周復是個典型的默默無聞的人,據說他的身體因爲是早產出生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弱,體弱多病一直到十歲之前都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哪怕是十歲之後漸漸地穩定下來也只是代表着他能夠和一個普通人一樣過上稍微正常一些的日子而已。
從小在病房的時間多過於在外面的時間,所以周復的性格很孤僻也和膽小,一般情況下輕易不和人接觸。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和其他出生開始就受到精英教育的繼承人相互競爭?
所以所有人都把他忽略了,一直到一連串的離奇意外死亡之後有一天,大家忽然發現了有繼承資格的人只剩下了一個周復。
周復的名字和他的崛起一樣好像是眨眼之間就完成的。
他跟白俊逸之間的恩怨則更簡單了,周覆在他最頂峰的時候沒有和其他家族的繼承人一樣選擇出國深造,而是來到了部隊,對於周復這樣的人來說,要麼就什麼都不要,要麼就是最好的,所以他選擇了華夏刀鋒戰術小隊。
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陰沉而剛愎自用並且極度自私還帶着收服他們的目的來的周復自然被白俊逸一腳踢了出去,並且可以說是用一種對周復而言極其欺辱的方式趕走的,這對周復來說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痛恨。
“本來還擔心你離開了部隊這麼大半年身手會退步了,但是我送給你的那份大禮包卻一點效果都沒有,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讓人失望啊。”周復笑眯眯地對白俊逸說,那看似平和和病怏怏的眸子裡有着深刻無比的怨毒,這是對一個人真正地恨到了骨子裡纔會有的光芒。
白俊逸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端着茶杯慢條斯理地喝,頭也不擡地說:“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僞君子和真小人身上所有的缺點你全有了。”
其實對於周復,白俊逸從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如果說潛力和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辣程度,周復絕對是最大的一個。
十歲之前的廢物,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周復憑着他自己常年吃藥住院孱弱無比的身體底子硬生生地擁有了憑真功夫進入刀鋒戰術小隊門檻的資格!
而在之後的訓練之中,白俊逸也明白了周復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狠辣,絕對的狠辣,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的狠辣。
那種幾乎要把自己給逼死的狠辣,很多時候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能壓榨出自己身體的潛力,而一旦沒有壓榨出來那麼就是必死的局面,這樣的事情上演了一次又一次,而周復也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坦白地說,白俊逸始終都覺得周復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合格的殺手,如果不是他有那麼多一個殺手不該有的心思的話。
而跟這樣一個人作對,顯然是任何人都無法輕鬆起來的,哪怕是白俊逸,也覺得很頭疼,更何況他結下的還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已經達成了我的目標,在那些所謂的家族繼承人還在想着怎麼和家族裡的其他兄弟姐妹爭權奪利的時候,我在佈局的是怎麼讓我自己的家族更加壯大,但是你,你把我的一切計劃全部都毀了,還那麼羞辱我,讓我幾乎完全失去了在家族裡的話語權,哈哈哈,白俊逸,我每次想到你的名字都恨不得把你給生吞活剝了,這種感覺你能不能體會啊?”周復的表情幾乎扭曲地看着白俊逸,臉上的五官扭曲的如同厲鬼一樣。
白俊逸聳聳肩,一臉風輕雲淡地說:“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也不用這麼恨我吧,最重要的怎麼不說?話說回來,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那一腳怎麼就那麼準,把你的兩個蛋都給踢碎了呢?”
永遠不要懷疑白隊長氣死人的功夫,這廝一旦犯起賤絕對是敵我不分的秒殺大技。
果然,周復的臉色猛地從鐵青變成了漆黑,一雙原本就閃閃發亮的眼睛此時更現實點燃了的火炬一樣,死死地盯着白俊逸。
身爲一個男人,這絕對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當年白俊逸的一腳,直接把他身爲一個男人的象徵給一腳踢碎了。
死死地咬着牙,他忽然笑了。
臉色表情也恢復到了正常,周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平靜地說:“白俊逸,你給我施加的痛苦我絕對會讓你十倍、百倍地還回來,你等着吧。”
說完,周復扭頭要走。
白俊逸冷笑一聲,看着這個最有可能是害死唐小三的罪魁禍首,他哪裡能讓人威脅了還這麼簡單地走?於是白隊長又開啓了犯賤模式。
“太監。”
兩個字,讓周復所有強裝出來的冷靜全部支離破碎。
“白俊逸!你欺人太甚!”周復那變形了的嗓音嘶吼一聲,猛地轉身一拳轟向白俊逸。
白俊逸冷笑一聲,雙腳猛地一踩地面,整個人連帶屁股底下的沙發像是裝了滑輪一樣飛速後退,躲過了周復這一拳,白俊逸單腳上挑,足尖踢在周復的手腕上。
周復卻像是早有準備,手掌下沉,抓着白俊逸的腳一拉一扯,把白俊逸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白俊逸順着周復的力量站起身,因爲一隻腳被周復抓着的緣故,他的身體像是鯉魚一樣蹦起來,另一條腿甩向周復的臉頰。
面對空氣爆壓的呼嘯聲,周複眼神中閃過一抹凝重,不得不鬆開白俊逸的腿大步後退。
“以前你打不過我,現在你還是打不過我的,正愁找不到機會教訓你一定你就送上門來了,真是體貼啊。”白俊逸嘿嘿怪笑。
周復怒哼一聲,理智告訴他現在和白俊逸動手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白俊逸一旦動手了停不停下來的選擇權就不在他的手上了。
兩個人之間的交手速度和頻率極快,只是顯而易見的周復絕大多數時候都在防禦,極少有機會反擊。
終於,周覆被白俊逸一腳踢飛,而這一腳直接把周復踹得撞出門去摔在外面的地上。
一圈人呼啦啦地圍上來,企圖阻止白俊逸繼續打周復。
周復從地上爬起來,本就慘敗的臉色更是氣喘如牛,嘴角滲着一種嫣紅的血色,只是卻強忍着沒有吐出來。
白俊逸從屋子裡面走出來,整個人如同戰場裡走出來的戰神,渾身上下散發着無比強橫的氣勢。
只是此時,白俊逸的胸口也有一個腳印,這是之前周復留下里的,周復的潛力的確很可怕,哪怕是再衣食無憂的生活也沒有讓他放下過對身體的鍛鍊,而這樣的人再加上極其可怕的潛力就成讓周覆成爲了一頭幾乎隨時都可能爆起殺人的惡狼。
“死太監,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白俊逸笑嘻嘻地對周復說。
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太監,周復的臉色幾乎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瘋狂地怒吼朝着白俊逸要撲上去,周復曾經覺得自己無論遇上了什麼事情都能夠保持絕對的冷靜,但是在面對白俊逸這個把自己男人的象徵踹爆的傢伙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理智完全就不能阻擋滔天的怒火。
只是周復的瘋狂卻被一羣人給攔住了。
之前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但是在房間裡面誰都不敢輕易進來,但是現在不同了,周覆被踹飛出來,他們再想要裝作不知道也不可能了,於是抱腰的抱腰,抱大腿的抱大腿,抱胳膊的抱胳膊,六七個男人居然硬生生地把周復給壓了下來。
而相對之下看起來冷靜很多的白俊逸則就沒有人來管他了,反正白俊逸看這樣子比周復冷靜多了,應該不會太沖動纔對。
他們想的不錯,白俊逸的確沒有衝動也沒有相識周復那樣做出瘋狂的事情,他只是走到了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的周復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周復的臉,笑嘻嘻地說:“聽說太監沒有喉結的,我看了看你果然沒有哎,這臉上都這麼嫩的,哈哈哈。”
看着白俊逸張狂大笑揚長而去的背影,周復想着本來自己這一趟是打算過來示威順便氣一氣白俊逸的,但是結果卻成了自己被揍了一頓不說還給氣的半死的局面,特別是之前白俊逸的那個動作那句話,讓周復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白俊逸的身後傳來了周復無比怨毒的咆哮聲。
“白俊逸你給我等着!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麼完了!我要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迴應周復的咆哮聲的,是白俊逸從遠處砸過來的一塊板磚。
那板磚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朝着周復的腦袋砸過來,而可憐的周復此時正被七八個深怕一放開他就爆起追上去和白俊逸打架的人壓着,居然絲毫都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着板磚越來越近,周復怒吼道:“你們都是瞎子啊!快放開我啊!”
只是還沒有等這些人反應過來,那板磚已經啪的一聲蓋在周復的臉上。
僵硬整個都僵硬的,周復之前掙扎的動作,要咆哮出來的怒吼,全部都停頓住了。
鮮血順着板磚和他的臉的縫隙流淌下來,一滴滴地把他胸前的衣服打溼。
“快,快叫醫生過來!”有人驚慌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