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呼呼呼……
可怕的黑色沙塵暴,就像是死神的索命鐮刀,所到之處,盡數被夷爲了平地,任何生物,都沒有任何倖存的道理。
“噗!”
黑暗天空下,茫茫沙海上,突然一個腦袋驟然探出,就像是菜地拔蘿蔔一樣,這要是有人在的話,恐怕得被嚇得靈魂出竅了,因爲這簡直就像是墳地裡的鬼魂從爬出來一樣。
“噗噗噗……”
當下,又有一顆顆腦袋披散着頭髮冒出來,足足有六個。
這六個腦袋,正是白俊逸一行人。
“你們怎麼樣?沒有事情吧?”白俊逸將靈兒和蘿絲蟻后從其中“挖”出來,幫她們拍掉身上的塵沙,旋即目光一掃,看了衆人一圈,眼神頓時一凝,問道,“顧青巖呢?”
“噗!”
在白俊逸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距離他們三、四十米處的沙地上就有一個蘿蔔般的腦袋冒了出來,緊接着一道充滿憤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哇靠,白俊逸,你可坑慘我了啊,呸呸呸……”
聽到顧青巖的話,白俊逸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也是一鬆,旋即舉目望向四周,但是映入視線中的,卻是灰濛濛的一片,不由得皺起了眉毛,望向了季湖海,問道:“你可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季湖海手掌一翻,光芒閃爍,一道光盤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上,白俊逸定睛一看,那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指南針,只是上面卻是一片亂碼,甚至還發出了“滋滋滋”的噪音,讓人聽了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季湖海皺起了眉毛,望向了白俊逸,臉龐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沉聲說道:“方向盤失靈了,應該是被剛纔的沙塵暴影響到了四周的磁場,以至於方向盤現在無法指示出其方位。”
聽到季湖海的話,白俊逸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讓我想一想。”
季湖海說完這番話,手掌又是一拋,當即就是數道光芒閃動,卻是一枚枚符篆,這些符篆不過轉眼之間就出現在虛空中,縱橫交錯,在季湖海的雙手捏出的一道道印結下催動下,這些符篆微微閃爍着光輝,不停的勾勒出一張又緊接着一張的圖案,看上去着實奇異。
見季湖海正在施展天機之術爲衆人探測出路,白俊逸很識趣的閉上嘴巴,同時體內的念力更是如潮水一樣輻射而出,然而白俊逸的念力覆蓋的範圍卻僅僅只有三百米之遠,再往前,就一片漆黑,彷彿像是在三百米之處,有一面無形的牆壁將自己的念識給抵擋下來一樣,這讓白俊逸心中暗暗震驚,同時對於四周的環境更加警惕起來。
這個時候,顧青巖朝着白俊逸走來,同時罵罵咧咧的:“你妹的白俊逸,你早就知道有沙塵暴了是不是?你丫的你說一下會死啊,還非得……”
然而不等他說完,白俊逸直接一腳就把他給踹飛,同時冷冷瞪了他一眼,怒聲說道:“你丫的能不能消停點,你沒看見阿海在施展天機之術幫我們尋找出路嗎?”
聽到白俊逸的話,顧青巖雙眼瞪得老大,眼珠咕嚕咕嚕地在轉動,他看着虛空中那些不停閃動交錯的符篆,臉龐上充滿了格外好奇的神色,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機之術嗎?真的是好神奇,但是我怎麼看不懂這究竟是在幹什麼呢?”
白俊逸聞言,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要是能夠被你看出來還叫做天機之術嗎?更何況,就你那智商,你想要領悟得到天機術,恐怕比母豬上樹還要不可能。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都聚集了起來,蘿絲蟻后對着白俊逸低聲問道:“俊逸,他能夠幫我們找到出路嗎?”
白俊逸見季湖海的臉上浮現出了罕見的慎重之色,就知道情況不太樂觀,當下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吧。”
“嗡!”
突然,在這個時候,虛空中的符篆驟然融合在一起,緊接着一股浩瀚的天機之力爆發開來,化作一條充滿光芒的大道,然後重重落在了地面上,直朝前方疾射而出,那速度簡直就像是離弦的弓箭,讓人都險些反應不過來。
“噗!”
在這一切消失後,季湖海的身體微微一震,竟然是張開嘴巴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同時他的臉色也是在頃刻間變得跟紙一樣蒼白,幸好白俊逸早就已經有了反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衆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白俊逸皺着眉毛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季湖海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稍微喘了兩下後,蒼白的臉頰上滿是凝重之色,說道:“我暫時沒有事情,只不過是受到一些反噬而已,但是,阿逸,我們必須要小心行事,前面雖然是出路,但是天機術告訴我,前面有兇險,不過也有生機,只是兇險伴隨生機,都是一半一半,而且起伏不定,我們稍微走錯一步,就可能變成九死一生甚至是九死無生的地步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到了極致才行。”
“這麼嚴重?”白俊逸震驚,旋即便是凝重地點了點頭,望向衆人,說道,“你們都聽到了,一切小心行事!”
當下,衆人便是跟隨着剛纔天機術指出的方向而去。
他們的速度不敢過快,小心警惕,生怕會出現什麼危險。
不過片刻的時間後,四周的塵霧消散了幾許,緊接着,一座宏偉的城池影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見城池出現,衆人都是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在這個時候,白俊逸卻是忍不住一皺:“城門那沒有人。”
衆人一怔,城門那沒有人?
“總之先過去看看再說。”
一行人再度前進,終於來到了城門前,旋即就看到了城門上的牌匾:卡爾城。
“卡爾城?這就是卡爾城?怎麼那麼安靜?”魏慶天滿臉疑惑地說道。
“不是安靜,而是感覺……像是死掉了一樣!”季湖海的聲音頗爲冰冷地在衆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