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從天空上落下來,夜幕下的城市被燈光點綴得嫵媚多姿,而這一場雨在這嫵媚上平添了一份江南水鄉纔有的婉約和柔和。
白俊逸揹着唐凝一步步地朝着玫瑰園走,大腳踩在路邊的水窪上濺起了一片水花。
唐凝趴在白俊逸的背上,唐女神覺得很奇怪,這個傢伙看起來也不是那種虎背熊腰的肌肉男,但是他的背怎麼趴着這麼……舒服呢?
意大利進口的沙發和皇室手工的牀都沒有這樣的感覺,那種人體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在自己的身上,讓唐女神覺得面紅心跳,柔軟又有硬度,唐凝眨着眼睛伸出手指偷偷摸摸地在白俊逸肩膀上戳了一下……好像很結實呢。
因爲兩隻手要舉着衣服當做雨傘,所以唐凝的身體幾乎全靠着白俊逸雙手拖着她的腿來支撐。
此時的唐凝忽然有點後悔了,今天晚上好像吃的有點多,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很重,之前的瑜伽操因爲一直在忙於和atc談判太忙的緣故也放下了一段時間,不知道身上會不會有贅肉啊……嗚……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好像打了激素的藤蔓一樣瞬間密密麻麻地佔據了唐凝的女兒家心思。
至於白俊逸此時的感受……好爽。
唐凝這麼點重量,白隊長一隻手能提起五個來還健步如飛,而軟玉溫香雖然沒有在懷裡,但是後背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唐女神那令人雙腿發軟呼吸急促的身體玲瓏曲線。
耳邊就是唐女神有些緊張的呼吸聲,還有那如蘭似麝的香味……美女就是美女,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裡不是香香軟軟的。
本來還急吼吼趕着回家的白隊長忽然就放慢了步子,雖然天上下來的雨一點都沒有減小的趨勢,但是白俊逸卻也不急了,在雨中這麼走着,雨水打在衣服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外面的正個世界都被雨水打溼,而在衣服下,想擁的兩人卻好像營造出了一個獨特的小天地,與外界隔絕,溫暖而獨立,讓人安全感爆棚。
白俊逸刻意放緩了節奏,唐凝又不是笨蛋哪裡能感受不出來,雖然她到是不反對,但是總覺得要是不說些什麼的話就沒有身爲女孩子的矜持了。
於是唐凝嬌聲說:“你怎麼走的這麼慢,快點啦!”
白俊逸聞言老臉發紅,臉上原本銷魂的表情立刻一收,他這才提醒自己唐凝的那一雙眼珠子可比什麼都尖,要是被唐凝發現自己偷偷摸摸的在佔便宜,指不定這個女人會怎麼折騰他。
一想到這中間的利弊得失,白俊逸立刻收拾了一下心思,應了一聲腳下的腳步明顯加快了好多。
唐凝感覺到白俊逸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愣了一下,隨即大爲羞惱……這塊木頭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唐凝總不可能說你走慢點,我還沒有浪漫夠呢……於是唐凝只能嘟着嘴懷揣着一肚子的氣被白俊逸揹回家。
兩人到家的時候,雖然有一件衣服當雨傘,但是這麼一路下來那件衣服早就已經溼透,兩個人身上也打溼了一大半,站在屋檐下雨水滴下來匯聚成了一個小水窪……
就在白俊逸要開門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卻自己開了。
穿着一身毛茸茸睡衣的蘇媚打着哈欠靠在邊框上,一雙狐媚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然後意味深長地說:“挺浪漫的嘛,雨中漫步,喲,還是揹回來的,害不害臊?”
“你怎麼知道的?”白俊逸錯愕道,難道這個女人有千里眼不成?
“一個溼了全身就剩下後背是乾的,一個溼了全身就剩下前面是乾的,難道你打算告訴我你是把你家的唐女神抱在懷裡回來的。”蘇媚笑吟吟地說。
白俊逸撓頭嘿嘿傻笑。
“站在門口跟個電線杆子一樣幹什麼呢,展覽啊!讓開!討厭鬼!”唐凝忽然對白俊逸氣沖沖地說,話說完推了白俊逸一把自己就啪嗒啪嗒地走了。
白俊逸愣了,這見過過河拆橋的沒有見過拆的這麼快的,這纔剛到家自己的後背都還熱乎着她就把橋給拆了?
回頭看着唐凝的背影氣鼓鼓地上了樓,蘇媚對白俊逸搖搖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都能把人家女孩子氣成這樣?你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白俊逸立刻就不開心了,怎麼能說天怒人怨的事情呢?唐女神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偷偷地摸了兩把就天怒人怨了?這要是不摸才真的是天怒人怨吧?
“來,跟姐姐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姐姐提點你一下,要不然你這樣的姐姐還真的擔心你打一輩子光棍,哪能有女孩子喜歡你呀。”蘇媚讓白俊逸進屋來,說道。
白俊逸正冷的厲害,身體大半都被雨水打溼了再給風一吹就顯得特別冷,進到屋子裡來,恆溫控制在26攝氏度的中央空調立刻讓舒舒服服地出了一口氣,他看到門口立櫃上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眼前一亮的他拿起來就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大口,等喝完了這才說:“我也沒做什麼,就是……你這麼看着我幹啥?”
蘇媚瞪了白俊逸一眼,說:“你喝的是我泡的咖啡,用的是我的杯子……算了算了,你說吧,到底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很好奇呢。”
看着蘇媚滿臉感興趣的表情,白俊逸頓時懷疑這妖精到底是想要替他解惑還是隻是單純地八卦一下。
不過他還是把揹着唐凝回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之後,蘇媚古怪地看着白俊逸,說:“你真的還不明白?”
白俊逸表情糾結,支支吾吾老半天之後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樓上的位置,確認唐凝確實不在之後這才壓低聲音說:“難道我不該摸?”
饒是精明智慧如蘇媚一時半會的也沒有反映過來,摸?
不過蘇媚畢竟是蘇媚,很快就明白了白俊逸是什麼意思,她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白俊逸一眼,說:“難怪唐凝說要給你個死人頭氣死了,要擱在我身上我早一腳把你踹飛了,木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着,蘇媚就起身風情萬種地上樓了。
白俊逸傻乎乎地坐在沙發上,這還是沒說清楚到底是爲什麼啊?蘇媚你給我回來,白白聽了一會故事一點建設性的建議都沒有還把大爺我搞的更糊塗了。
鬱悶地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燥的衣服,白俊逸擦着頭髮走出來的時候見到軟綿綿的樑紅豆軟妹子雙手捧着水杯驚慌地看着自己微微後退了一步。
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白俊逸對樑紅豆燦爛地笑道:“找我?”
樑紅豆軟妹子淺淺地嗯了一聲,弱弱地說:“我聽姐姐說,白大哥你今天出去淋溼了呢,我就做了一些薑湯,白,白大哥你先喝了吧,別感冒着涼了。”
說着樑紅豆軟妹子紅着臉跟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跑了。
白俊逸握着手裡發燙的薑湯,看着逃跑的樑紅豆輕輕笑了笑,拿着薑湯轉身回屋裡去。
回到房間,在房間的的窗口,赫然有個女人的纖長黑影坐在窗臺。
白俊逸趕緊關上門,對不請自來的伊卡洛斯說:“我說你就不能通過正常一點的方式來找我?”
“比如說給你那三個小寶貝送一張拜帖什麼的?”伊卡洛斯玩味地道。
白俊逸樂了,說:“不錯啊,最近苦補華夏知識了?連拜帖這種東西都知道了。”
伊卡洛斯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走到白俊逸面前目光灼灼地說:“蠻王,你現在就和三個女人玩玩感情遊戲真的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嗎?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讓全世界都顫抖的蠻王哪裡去了?”
白俊逸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說:“什麼全世界顫抖的蠻王,拜託你說的輕一點好不好,要是給人聽到了還以爲我們兩個神經病在商量統治世界的邪惡計劃。”
伊卡洛斯冷冷地看着白俊逸。
白俊逸在牀上跳了跳,感受着這張牀的柔軟和舒適,對伊卡洛斯說:“你看看我,現在吃好的穿好的,連睡的牀都是最好的,有了這麼滋潤的生活我爲什麼還要去想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伊卡洛斯,你太偏執了,和以前的我一樣,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過來這個世界沒了誰都一樣轉,沒有誰缺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你看我這麼久下來,哪顆隕石掉下來造成第二次世界毀滅了嗎?世界末日了嗎?沒有,都沒有。”
伊卡洛斯皺眉說:“你的鬥志已經磨滅光了,安逸的生活是一把軟刀,會一刀一刀地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把你變成一個庸碌無爲的廢物。”
“廢物嗎?”白俊逸眯起眼睛重複了一遍,然後淡淡地說:“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了,眼睜睜地看着他爲了自己死在面前,這和一個廢物有什麼區別?”
“那不是你的錯。”伊卡洛斯說。
白俊逸擺擺手,心灰意懶地說:“好了,我要睡覺了,麻煩你走的時候幫我把窗戶關上,好冷的。”
伊卡洛斯氣的一把抓起了白俊逸的衣服把他從牀上提起來,怒道:“看見你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真的很煩。”
“喂喂喂,就算是我們很熟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分了啊,我會還手的。”白俊逸不滿道。
伊卡洛斯冷笑道:“要動手?”
白俊逸舉起雙手說:“得,說吧,到底什麼事情把你刺激到了?”
以前的伊卡洛斯雖然對他的退隱非常不滿但是也不會說什麼,像是今晚這樣忽然出現再發一大通牢騷是很少的事情……白俊逸覺得肯定是伊卡洛斯發生什麼事情了。
伊卡洛斯冷冷地看了白俊逸一眼,鬆開手說:“兩件事情,第一,當年被你殺掉了全家的哈迪斯又出現了,現在的他非人非鬼,但是卻強大的可怕,他在滿世界尋找你的下落,遲早會來華夏,而要是讓他發現了你,恐怕你身邊的這些寶貝們會成爲他報復泄憤的首要目標。”
白俊逸的眼神在聽見哈迪斯這個名字的時候猛地縮緊了瞳孔。
“他沒死?”白俊逸問,感覺很不可思議,哈迪斯當時是他親手割斷了喉嚨丟進大火裡頭去的,這樣的人居然還不死這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