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早晨,蘇媚依然比唐凝起的更早一些,白俊逸在她下樓的時候把劉成傑的事情說了一遍,順帶也把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書給了蘇媚。
蘇媚對此到是沒有太大感覺,對於蘇媚來說劉成傑這樣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是殺了也好是繞過也罷,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有這個精力還不如考慮一下上次用的新面膜效果是不是更好了。
不過劉成傑臨死之前所做的事情到還真的是讓蘇媚對他最後的一點厭惡給打消了,點點頭,蘇媚說:“之前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雖然多數受害者家屬都是可憐人,但是現在這個年頭一些人爲了錢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找到了機會狠狠咬一口下來也不得不防。”白俊逸說道。
蘇媚嫵媚一笑,說:“從來只有我從別人那裡搶錢,我還沒有被誰搶過錢。”
得,有了蘇女王這麼霸氣側漏的一句話,白俊逸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無論如何,收購醫院的事情算是徹底的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就是醫院裡從業人員的重新整編和招聘,還有就是對醫療器械的重新採購以及再次裝修開張,這些事情自然有蘇媚下面的專業團隊去管理,不用操心。
說好話的功夫,唐凝洗漱好之後下樓了,此時早飯也已經做好,坐在餐桌上喝着香噴噴的粥,唐凝忽然說:“你明天陪我去一趟津城。”
津城?那不是京城的衛星城市麼,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什麼貨色都有,之前白俊逸就在那邊做過好幾起天怒人怨的勾當,弄的現在津城的一羣人還在整天扎小人詛他斷子絕孫早死,總之白俊逸對這個名字很敏感,聞言就擺出了一張不樂意去的臭臉。
卻不想都還沒等到白俊逸擺好一張臭臉,唐凝自己就先把臉拉了下來,氣哼哼地說:“那些官僚簡直就是誤國誤民!都該殺!”
唐凝雖然經常因爲一些公事或者白俊逸而大動肝火,但是卻極少說出該殺這樣的字眼,可見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觸怒到唐凝了,難怪昨晚從公司回來就叨叨咕咕地大發脾氣,還拉着蘇媚唸叨了好久。
蘇媚好像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她卻笑了笑,滿含深意地看了白俊逸一眼,慵懶地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吃飽了,今天還要去把醫院的事情處理一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再見。”
說完,蘇媚就一扭一擺地走了,看的白俊逸一頭黑線,這妖精之前還說醫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呢,找理由也好歹找一個能照顧別人自尊心的理由啊。
這麼拙劣的理由,簡直就是明擺着姐姐不打算攙和你們的事情了嘛。
蘇媚一走,白俊逸回頭頓時發現唐女神氣鼓鼓地嘟着嘴看着自己。
白俊逸單手撫額,每次唐女神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着有一件事情讓她很不爽,而她不爽的時候唯一變爽的辦法就是把那件很不爽的事情給剷平了。
“說吧,到底咋回事?”白俊逸無奈地問。
唐凝聞言這才喜笑顏開,不過一說到那讓她不爽的事情,臉上瞬間又陰雲密佈了,她憤憤不平地說:“還是之前提供給軍方的那一批高纖維材料的事情,本來合同都敲定好了,但是忽然軍方那邊說我們送過去的第一批貨有問題,現在不但要退貨重新考慮合同,甚至還考慮追究我們的責任!”
“貨有沒問題?”白俊逸問道。
唐凝鬱悶地說:“要真的是貨有問題我也不至於這麼生氣了,因爲是和軍方的訂單,更是第一批貨,所以我特意吩咐下去一定要小心對待,所以整個工序和流程都是絕對萬無一失的,更何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在和軍方的訂單上動手腳,本身軍方就很大方,訂單的利潤率很高,犯不着爲了多出來的一些蠅頭小利損失了自己的信譽更得罪了軍方,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白俊逸眯起眼睛說:“既然貨沒問題,那麼人就有問題了。”
唐凝從身上拿出了一份請帖扔到了白俊逸的面前,板着臉說:“你招蜂引蝶的本事真不小啊!”
白俊逸狐疑地看了一眼唐凝,接過那請帖一看,頓時就眯起了眼睛。
唐凝小姐與白俊逸先生敬啓,幸得芷晴先生照顧,於舍下九州會所開業兩週年之際到場奏琴,此乃盛事,舍下夜不能寐,左思右想,覺若無唐凝小姐與白俊逸先生到場一聚實爲憾事,故今日奉上請柬一封,還望唐凝小姐與白俊逸先生準時到場,傅凰敬上。
白俊逸看着這請帖愣了半天,本還等着他發表意見的唐凝等了一會見白俊逸不吭聲,表情古怪地對白俊逸說:“你總不會看不懂吧?”
唐凝的語氣小心翼翼的,之前這樣的烏龍事情不是沒發生過……一次唐凝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把一份真正的商業機密的文件給白俊逸讓他幫自己審批一下,結果這個死人頭信誓旦旦地接過去之後十分鐘沒到愣是被一份文件給催眠的睡了過去,完了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看不懂……唐凝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就想笑。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唐凝現在也實在不敢用一般人的常識來衡量白俊逸。
白俊逸顯然也想起了這件事情,就是這個被他視爲人生污點的事情讓他恨不得把唐凝腦子裡這段記憶給刪除掉,他板着臉說:“亂說什麼呢!我是那麼沒文化的人嗎?不就是一封咬文嚼字的請帖,這麼做作裝逼的東西誰看不懂?”
見白俊逸梗着脖子的樣子,唐凝抿脣一笑,卻也不多說什麼,這個傢伙就是這個德行,絕大多數時候都處於一個死要面子的狀態。
“不就是讓我們去參加這個什麼九州會所的兩週開開業紀念?不過這和你公司的事情有什麼關係?”白俊逸疑惑地問。
唐凝冷笑道:“軍方的通知前腳到,後腳這請帖就送到了司馬如男的辦公桌上,你說有沒有關係,這傅家是真的還不甘心呢。”
白俊逸聳聳肩說:“你也別太惡意揣測別人了。”
“你想說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哼哼,之前對付傅一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想的,恨不得在我面前把他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現在換了一個傅凰怎麼,全世界在你眼裡都是大善人了?”唐凝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臉不樂意地對白俊逸說。
白俊逸看着唐凝的反應愣了一下,讓後一臉詭笑說:“你吃醋?”
唐凝錯愕了老大半天,這才羞惱地起身一個勁地拍打白俊逸,說:“你才吃醋呢!吃你個死人頭啊!誰要吃你的醋了啊!”
打鬧了一陣,白俊逸這才把事情轉移到了正事上,指着那被兩人丟在桌子上的請帖說:“你打算去?”
“當然要去了,怎麼能怕了她?更何況,這裡要是不去的話,軍方那邊的事情的確是個麻煩,畢竟從現在軍方拿出來的東西來看他們是有着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我們提供了僞劣的產品,對方又是軍方,不是普通的生意夥伴,我們就算是想要取證證明自己都很難,這一步是被他們抓住了先機。”唐凝氣惱地說。
白俊逸乾咳了一聲,說:“要不,我讓人幫你問問情況看?”
唐凝斜眼看了白俊逸一眼,說:“這事我連我爸都沒說,你覺得我會希望你也用這樣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嗎?”
白俊逸無語。
“雖然他們用這樣齷齪的辦法來阻撓我,但是我不能和他們一樣,否則的話我就會變成連我自己都看不起的那種人,趨炎附勢永遠都只是旁門左道。”唐凝冷聲說。
白俊逸一臉敬佩地說:“有骨氣!我喜歡!”
唐凝瞥了白俊逸一眼,說:“你從來不會這麼直接的誇獎我的。”
“的確,你真的是瞭解我,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白俊逸努力地讓自己的表情不是那麼沒尊嚴。
唐凝靜靜地看着白俊逸,一臉正經的表情下有點點的小期待,居然像是在等着打開禮物盒的小女孩。
“那個芷晴先生到底是誰?”白俊逸尷尬地問。
唐凝愣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俊逸說:“你連芷晴先生都不知道?”
白俊逸被唐凝這好像看外星人的眼神激怒了,他板着臉說:“我爲什麼要認識他?又是芷晴又是先生的,是公是母我都不知道!”
唐凝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等到白俊逸的臉越來越黑,唐凝這才扶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說:“芷晴是個女人,她之所以有名氣是因爲她是現代真正的琴道大家,還有,先生是對她的尊稱,從一開始就沒有規定說先生必須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