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凡打架很兇,在這個方面他從來沒讓白俊逸失望過。
讓堂堂的魔都特警大隊副大隊長對付一個小混混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普通男人,這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這個小角落發生的事情無比的悽慘,而爲了不讓這悽慘的一幕影響到其他人玩樂的興趣,白俊逸很貼心地站在外面把一切目光都阻擋了下來。
一邊兢兢業業地當一個守門人的角色,白俊逸一邊在心裡爲自己感慨,真是個好人啊,你看雖然和這裡的老闆鄭平安不對付,但自己這不還是爲了他酒吧的生意着想而不讓人發現這邊的動靜麼,白俊逸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在這邊的動靜其實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甚至一個保安還過來看了看,但是身爲保安出身的白俊逸實在太瞭解這個行業的內幕了,穿着一身保安制服其實心裡頭巴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偷懶睡覺去,於是他應付起來也十分的方便。
“哥們,自己解決矛盾可悠着點啊,別把事情鬧大了,要不然我不好做。”那保安接過了白俊逸遞過來的煙之後點燃了,對白俊逸一副你小子自己注意點別讓兄弟我爲難的表情。
白俊逸嘿嘿笑道:“那是那是,就是遇到了一個不長眼的,沒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背景,隨便教訓一下就差不多了。”
聽見白俊逸說被教訓的那個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背景,保安點點頭放心的走了,酒吧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在道上的混子也都會過來玩,既然是混子自然有敵人,所以隔三差五的打起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也都見怪不怪,不過天使之翼酒吧不是尋常的酒吧,一般的混子就是有矛盾也會剋制不在酒吧裡把事情鬧大,所以保安十分的放心。
他覺得沒人有膽子在天使之翼酒吧裡頭搞事。
只是他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想到在裡頭髮出一聲聲悽慘嚎叫的是他的老闆……鄭平安。
而在裡頭扯着嗓子嚎的鄭平安都快要瘋了,他故意叫的這麼大聲,但是酒吧裡頭的人好像死了一樣居然一個都沒有過來看看!
“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我覺得我下手很溫柔的啊。”姜不凡一腳蹬在鄭平安的大腿上,把身上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臉上紅腫得和一個豬頭差不多的鄭平安踹翻在地,不滿地說。
他覺得鄭平安的叫聲太大了,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外面的師父覺得自己太殘暴了?
這樣可不好,自己怎麼會殘暴呢。
於是姜不凡決定把鄭平安打得喊都喊不出來。
足足十多分鐘之後,姜不凡還捨不得出來的時候唐凝和司馬如男過來了。
“裡頭怎麼了?”唐凝好奇地看了一眼白俊逸身後,但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她問道。
“沒什麼,姜不凡在裡頭練拳。”白俊逸笑眯眯地說,那麼殘忍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唐女神比較好。
女神嘛,接觸的應該都是這個世界上真善美的一面,純潔如雪蓮花,比如自己。
唐凝哼了一聲,隨即一臉燦爛的笑容扯着白俊逸的袖子說:“今天玩的好盡興,不過也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白俊逸說:“行。”說着,白俊逸朝着裡頭的姜不凡招呼了一聲。
過一會,神清氣爽的姜不凡從裡頭走出來,一見到司馬如男立刻就變成了一張狗腿臉,笑哈哈地跑過去點頭哈腰地說:“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去弄點夜宵給你吃?”
“你離我遠點。”司馬如男繃着臉說。
姜不凡一臉的挫敗,他想了想,覺得心情鬱悶的他拿起了旁邊一把吧椅朝着他出來的方向砸了進去。
“啊!”
裡頭是一聲慘叫,聽這個聲音,估計是那個悲催的鄭平安中招了。
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姜不凡覺得心頭的鬱氣果然暢快了不少。
“你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不對的。”走出酒吧的時候,白俊逸對姜不凡教訓道。
姜不凡不開心地說:“那師父,要是剛纔是師孃讓你離她遠點你會怎麼辦?”
白俊逸仔細地想了想,然後拍着姜不凡的肩膀說:“幹得漂亮。”
在那陰暗的角落,鄭平安顫抖着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吧椅,沾着血的手抖的厲害,勉強從衣兜裡掏出了一隻手機,撥通了之後他像是一頭中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大喊:“老子在酒吧一樓的拐角,你們都是死人啊?老子在這裡讓人打了個半死你們一個都不知道?我詛咒你全家祖宗啊!”
鄭平安的胸腔都快要被怒火給點燃了,他每次呼吸都覺得肺裡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內傷了還是氣的,但是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那兩個人!一定要殺了他們!
酒吧裡玩的客人忽然見到了這樣一幕,保安們和看場子的混子們忽然起身,呼啦啦地推開人羣朝着酒吧的角落衝去……“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傻傻不懂地問,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因爲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一羣人衝進角落裡頭,足足二三十號人把這個角落擠的水泄不通,啪,燈被點亮,一個穿着西裝頭髮被啫喱水摸得油光鋥亮的男人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鄭平安的身邊,哭嚎道;“老闆,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老闆!我的天啊,到底是誰把你打的?老闆,你到底怎麼樣了老闆?”
“我靠!”鄭平安一甩手就把這個男人一巴掌抽得跟脫落一樣原地轉了兩三圈,挖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出來,混着還有一顆疑似爲牙齒的東西。
“你再搖老子,老子就真的死了!”抽了一巴掌還不解氣,再接過去一腳的鄭平安看着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男人覺得順氣了很多,此時燈光照耀下,他看見了自己一身狼狽全是腳印和血跡,連褲子都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一條花內褲在所有人古怪的目光下迎風招展……
“看你們嗎個比啊!”鄭平安的臉色一陣扭曲,但是已經無所謂了,因爲紅腫成豬頭的他跟戴了面具一樣沒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馬上派人追出去,那兩個人應該還沒有走遠,還有,馬上調出監控,我要把這兩個人給抓住!快去!”鄭平安猙獰地低吼道。
“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唐凝疑惑地看着迫不及待地上出租車的白俊逸,她總覺得今晚的白俊逸有點不正常。
“剛姜不凡把那個酒吧的老闆打了。”白俊逸神秘兮兮地說。
旁邊的姜不凡聞言就不開心了,這要是給司馬如男聽到了誤會自己怎麼辦,果然,坐在前面的司馬如男悶哼了一聲。
姜不凡趕緊解釋說:“師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讓我打的。”
“動口和動手哪個性質比較嚴重?”白俊逸問道。
姜不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動手……吧?”
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的姜不凡還用了一個疑問的口氣做結尾。
“那不就結了!”白俊逸理直氣壯地說。
“爲什麼這就結了?”姜不凡還沒聽明白。
“白癡。”司馬如男冷冷的聲音給這個話題做了終結。
回到酒店,唐凝去換了衣服之後對外面啃蘋果看電視的白俊逸說:“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白俊逸挑眉問:“你事情辦完了?”
唐凝坐在白俊逸身邊的沙發上,皺眉說:“今天和軍方那邊的人談了談,事情的問題到是不大,他們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但是口卻咬的很死,有些麻煩。”
“不好辦?”白俊逸問道。
唐凝揉了揉太陽穴,說:“之前我還簡單的以爲是傅凰那邊的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是有人眼紅我們這一筆訂單呢,利潤豐厚,又是獨家生意,一旦做開了就是壟斷一樣的暴利,這樣的好處誰不想過來潤一潤。”
白俊逸皺眉說:“能知道是哪邊的手腳嗎?”
唐凝搖頭說:“要是隻是一家或者兩家也就算了,但怕就怕是一羣狼都想要來分一杯羹。”
白俊逸揉着下巴,唐凝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只是傅家或者林戩對這個訂單產生了覬覦之心到也還好對付,但怕就怕在所有人都眼紅這麼大一塊蛋糕,這個蛋糕到底有多大白俊逸到是沒有仔細地問過,但是看此時唐凝也鄭重其事的樣子,就知道這塊蛋糕一定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也正是因此纔會引來無數人跟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圍過來。
衆怒不可犯,無論在哪個行業哪個時代,這都是鐵律。
“不過我也不擔心,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這官司就是打到最上面去我也不怕。”唐凝信心滿滿地說。
“我支持。”白俊逸舉雙手說。
“算你識相,我要睡覺了,你回去你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