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讓你覺得很難定位她到底應該被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做敵人?很危險,做朋友?更危險。
而這樣的人天生就帶着周圍方圓數米範圍之內衆生滅絕的氣場,任何靠近她的無論是好心還是歹意好像都會被這種無差別的氣場給影響到。
傅凰就是其中的翹楚!
面對白俊逸的冷笑質問,傅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平靜地看着白俊逸,展顏一笑說:“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外面走走嗎?”
“沒有。”白俊逸好不客氣地回絕了她,坦白地說,他很少打心眼裡討厭一個女人,傅凰在這方面算是出類拔萃了。
“你!”傅凰身邊面目平凡的男子忍不住了,他的雙目陰沉如同餓狼一樣盯着白俊逸,嘴角抽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殺上來。
“操,你什麼你!”見到有人對師父不敬,姜不凡立刻就跳了起來,膽敢對你姜大爺的師父不敬,這不是代表着壓根就沒把姜大爺看在眼裡?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面目平凡的男人陰測測地看了姜不凡一眼,嘶啞着聲音說:“你不是我的對手,滾開!”
姜不凡眼珠子一瞪,底氣一弱……他自己也發現了,他還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被欺負了居然還打不過他,姜不凡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滾。”白俊逸扭頭冷笑道。
姜不凡轉頭感動地看着白俊逸,媽了個蛋的,早就該拜師了,有靠山的趕腳就是不錯,一想到有白俊逸撐腰,姜不凡原本萎靡下去的腰桿都挺得筆直。
面目平凡的男人如同看着一個死人一樣看着白俊逸,張開蒼白的嘴脣說:“可以試一試。”
白俊逸咧嘴一笑就要站起來,最近好久沒有好好地打架了,不給這小子鬆鬆皮肉他是不知道白王爺有幾隻眼。
“既然你沒有興趣陪我出去走走,那麼……你們都離開這裡。”傅凰忽然回頭說。
原本都打算來一場轟轟烈烈對決的平凡男子一怔,然後急聲說:“小姐,可是他對你……”
“這是我的命令。”傅凰平靜地說。
語氣平靜,卻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平凡男子被打斷了的話再也沒有說完的機會,他死死地咬着腮幫子,盯着白俊逸良久,然後轉頭憤然而去。
“你呢?是不是也應該回避一下?”傅凰含笑看着姜不凡說。
姜不凡哼了一聲,說:“你又不是我師孃,我憑什麼聽你的?”
傅凰笑得很有靈氣,那一雙很動人的大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她說:“你怎麼知道我以後不會成爲你的師孃?萬一呢?萬一要是真的成了,你猜我這個心胸狹隘的女人會不會記仇?”
姜不凡活生生地愣了一下,然後仔細地看了白俊逸一眼,他忽然發現依照自己師父那見到妹子寸草不生的尿性……操,很有可能啊!
再想到師父在唐凝師孃的面前完全無尊嚴可言的樣子,貌似以後萬一真的傅凰成了自己的傅師孃,那麼想要師父站在自己這邊是不可能的……少讓自己背幾個鍋他就該感激涕零了。
於是姜不凡放棄了內心最後一絲猶豫和掙扎,扭頭就滾向了門口。
“操!”白俊逸對姜不凡的背信棄義給予了極大的鄙視,師孃?就傅凰這樣的師孃?你當你師父我嫌命長啊。
“你們也滾。”傅凰冷淡地對地上的幾個人說。
鳳鳴和兩個大漢臉色一慘,他們清楚自己纔是這裡最沒有話語權的……鳳鳴忽然覺得好悲哀,明明是應該掌握了主動的劫匪,居然混的這麼沒尊嚴。
背起了暈倒在地上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司機小弟,三個人一瘸一拐地滾了。
白俊逸靜靜地聆聽……
“啊!”
“臥槽!你偷襲!”
“嘎嘎,老子專門在門口守着你們三隻土鱉,剛纔打老子打的爽吧,嘎嘎嘎,受死吧!”
聽見門外傳來姜不凡那鬼畜一樣的笑聲,白俊逸欣慰地點點頭,這個徒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特別是打悶棍……
“什麼樣的徒弟就有什麼樣的師父,他果然是你教出來的。”傅凰看着白俊逸饒有趣味地說,好像外面正在水深火熱地捱打的不是她的人一樣。
“這叫優良傳承,你這樣只知道栽贓嫁禍給人倒黑水的女人是不會懂的。”白俊逸沒好氣地說。
傅凰輕笑說:“還真的是一個計較的男人呢,你這麼小氣,真的會有女孩子喜歡你嗎?”
“有啊,多了去了,排隊都輪不到你。”白俊逸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他想要給自己削一個蘋果吃,但是猛地想到了手裡的水果刀剛給鳳鳴做過血槽來着,一臉嫌棄的他立刻丟掉了水果刀。
“你不想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的那些事情的嗎?”傅凰坐在白俊逸的對面,今天的她比往常要多很多。
“不想知道。你知道了就知道,本來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打算拿出什麼籌碼跟我交易你手頭上相關的更多資料。”白俊逸看着傅凰說。
傅凰搖搖頭,說:“之前給你的資料也不過是我機緣巧合得到的……你知道,在我們這些家族裡面,家族和家族之間的交往絲毫不必國家和國家之間來的簡單,彼此之間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是很正常的,而那份資料恰好是我的家族在周家安排的人無意間得到的。本來我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差點就被當成廢紙給處理掉了,恰好此時我知道了你之前的事情,所以就派上了大用場。不過我想你如果需要更多的話,我就無能爲力的了,因爲不說現在我家和周家本身就處在蜜月期,光是周家這個龐然大物能量要比我家大許多這一點,想要從周家得到什麼信息就已經很難了。”
“哦。”白俊逸平淡地說。
他喜歡這麼迴應傅凰,因爲他覺得在傅凰長篇大論之後自己回答這麼一個語氣詞會顯得很高大上。
“你不信?”傅凰問。
白俊逸白了傅凰一眼,這還用問?自己臉上不都寫着呢嗎?
被傅凰給演了兩次,還能輕易地信這個女人就是見鬼了。
傅凰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淺淺地說:“你不信我是有道理的,剛纔的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白俊逸一臉的氣憤,他覺得這個女人欺人太甚了。
“不過,我說的的確是實話。”傅凰誠懇地說。
白俊逸站起來就要走,這個神經病簡直就不可理喻,跟這樣的女人聊天不是她瘋了就是自己被逼瘋了。
“我很好奇。”依然坐在沙發上的傅凰微微提高了聲音,她轉頭看着背對着她的白俊逸說,“你知道你的徒弟不會是我保鏢的對手,這麼放心地把他們丟在一個院子裡,你不怕你的徒弟被我的保鏢打死嗎?”
白俊逸豁然轉頭,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他說:“你都不怕你自己被我打死了,我怕什麼?”
傅凰揚起下巴看着白俊逸,自信地說:“你不會的。”
“哦?爲什麼?”白俊逸問。
傅凰微微一笑,篤定地說:“直覺,女人的直覺從來都很準。”
話落地,傅凰只覺得身體猛地一輕,然後後背重重地抵在了牆壁上,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白俊逸舉着抵到了牆壁上,老天,沙發距離這邊的牆壁足足有五六米的距離,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短暫的驚慌之後,傅凰平靜地看着眼前這個用手擠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抵在牆壁上的男人,只要他願意,他稍微用力自己就會死掉。
雖然現在沒有感受到窒息的難受,是因爲這個男人的手留下了餘地讓她呼吸,而眨眼之間很可能死亡就會來臨。
但是傅凰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帶着淡淡從容的笑容看着白俊逸,好像她從來沒有想過白俊逸會真的你殺死她。
“你知道不,一個女人最可愛的特質是什麼?”白俊逸問。
“不知道……難道不是長得漂亮身材好會哄男人嗎?”傅凰說。
“不是。一個女人最可愛的特質,是善良。”白俊逸的雙目直接看到了傅凰內心深處,他忽然笑了,說:“而你沒有任何善良,你的內心全都是憤怒,孤寂,陰謀,你每天在想的是怎麼報復那些算計你的人,包括你的家人你的敵人你的朋友……或許你根本就沒有朋友,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是不可能有朋友的,我替你難過,但是我不同情你。”
白俊逸鬆開了手,讓傅凰恢復自由,他說:“我的確不會殺了你,因爲殺了你對我來說一點實際的好處都沒有,反而我會惹上很大的麻煩……我怕麻煩,很怕麻煩。這麼多人裡面,說起對人心的把握你說第二沒人好意思說自己是第一,但是那又怎麼樣?你晚上睡得着嗎?吃得香嗎?你快樂過嗎?你不懂什麼叫做踏實,不知道什麼叫快樂,可悲的女人,以後離我遠點。”
白俊逸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傅凰平靜地看着白俊逸一直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