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板着臉從市局裡面出來,穿着小高跟的唐女神把步子走的啪啪啪直響,而白俊逸則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一臉鬱悶。
這次自然是唐凝把白俊逸給保出來的,而國際刑警原本不答應放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極爲有可能是鬼面成員的他們恨不得立馬就把白俊逸給綁了押送出國,但是忽然傳來消息說是魔都的警方把失竊的珠寶給找回來了。
而且唐凝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白俊逸不會是鬼面的成員,他其實是大唐集團的職員,於是還來不及開慶功會的國際刑警們就板着一張便秘臉把白俊逸給放了。
畢竟這裡是魔都,華夏的領土,國際刑警再牛逼也是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加上一個地頭蛇中的地頭蛇唐凝力保,他們也是迫於無奈,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把白俊逸的身份信息複製了一份過去,顯然,這些被鬼面天團折騰苦了的國際刑警們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白俊逸。
來到外面的車上,唐凝板着臉坐在副駕駛,現在她已經習慣了讓白俊逸開車,因爲唐凝勉爲其難地在白俊逸發現了一個優點,車開的好。
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而無論是快慢,他的車都開的很穩。
有了白俊逸這個一個月一萬塊錢的司機,不用白不用,因而唐凝現在是越來越少碰方向盤了。
白俊逸很自覺地坐在駕駛室裡頭,發動車子就朝着別墅裡頭開。
唐凝忽然擰巴起眉頭看向白俊逸,說:“你跟那個什麼鬼面天團,到底有沒有關係?”
白俊逸眉毛一豎,他現在火着呢,最聽不得的就是鬼面天團這四個字,沒好氣地說:“你覺得呢?”
唐凝哼哼冷笑了兩聲,用那種充滿不屑的語調說:“想想也不可能,就你能跟他們扯上關係那真的是他們瞎了眼了,找個農民工還有一把子力氣,找你能有什麼用?虧得那些國際刑警還大張旗鼓地把你當一回事,只要讓他們跟你接觸多一天,他們會自動自覺地把你給放了,那樣鼎鼎大名的國際盜竊團伙怎麼可能找一個除了吃飯沒有任何特長的傢伙入夥?”
聽着唐凝的數落,白俊逸頓時憤憤不平道:“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我這叫低調懂不?什麼叫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懂不懂?”
唐凝瞥了白俊逸一眼,硬邦邦地說:“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挺好的一句話怎麼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我聽着像是邪教在散播教義一樣?”
白俊逸臉色一苦,哼哼唧唧地不說話了。
剛被一個女人狠狠地坑了一把,而現在對唐女神,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的好,唐女神不好對付啊。
沉默了沒兩分鐘,唐凝忽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個問題。
“之前你偷偷摸摸地跟那個叫慕珂珂的女警察說什麼?怎麼跟你說完話她就眉飛色舞地走了?”
唐凝一想到之前自己聽說白俊逸被什麼國際刑警抓了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個傢伙一臉猥瑣笑容地跟另一個漂亮女警察說着什麼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本事大啊,連被抓到了公安局裡面都不老實,還和人家刑偵大隊的隊長打的火熱,這哪裡是被抓進去的,簡直就是自己去泡妞去的!當時唐凝差點兒沒扭頭就走,順帶還讓國際刑警把他抓走判個十七八年的來得舒服。
對於白俊逸拈花惹草的本事唐凝算是見識到了,不管在哪裡在什麼環境下,只要有美女這個死人就一定能搭上訕,而且還總能逗得人家眉開眼笑的,不見人刑偵大隊的隊長都眉飛色舞的?再想想自己,這個死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就是懶洋洋要死不活的樣子,這落差之大讓唐女神心裡頭一萬個不平衡。
白俊逸乾咳一聲,之前叫來慕珂珂自然是爲了把大唐集團被盜竊的東西物歸原主的事情,唐凝這麼一提他到是想起來慕珂珂臨走的時候還說一定要找自己給個交代,一想到慕珂珂那副發現了新大陸一定要把他身上的秘密挖出來一看究竟喜不自勝的模樣,白俊逸就嘆了一口氣,他覺得慕珂珂之後會給他找麻煩的。
這麼一嘆氣,聽在唐凝的耳朵裡卻好像是無限地捨不得和慕珂珂分別的惋惜,唐女神頓時眉頭一豎就要發作,只是話到了嘴邊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意他跟別的女人怎麼樣怎麼幹什麼,他愛死就死去,只要別影響在自己父母面前配合自己演戲就行了。
想到這一點,唐凝硬生生地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但臉色還是十分的不好看,整整一路上都是板着臉的。
無論如何,被盜的東西重新物歸原主總歸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大唐集團上上下下都鬆了一口氣,這筆珠寶干係重大,若是真的找不回來了那麼國外的客戶來興師問罪,大唐集團就真的有苦說不出了。
不過,這件事情之後唐凝還是重新整頓了整個集團的防衛處,雖然周自強還是留在了集團裡面,但是顯然這次的事情也給了他很大的打擊,接連不斷地修補那防衛系統,整個大唐集團上上下下的安全係數到是還真的上了一層。
亡羊補牢爲時不晚,若是吃了一個大虧還不知道長一智的話那真的就無可救藥了。
而也就是事情結束幾天之後,在劉凱澤的別墅裡頭。
砰。
一隻透明的玻璃杯被狠狠地砸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劉凱澤面色猙獰地看着眼前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怒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萬無一失?還什麼鬼面天團,我看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簡直就是個笑話!我用了那麼多的錢,用了那麼多的時間,居然給我來了一個物歸原主?哈哈哈!鬼面天團到底是開善堂的還是做賊的?偷了人的東西居然還還回去了,你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坐在劉凱澤對面的男人微微一笑,面對暴怒中的劉凱澤似乎一點兒忌憚的意思都沒有,一直等到劉凱澤發泄完了,這才淡淡地說:“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鬼面天團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做出解釋,並且也按照規矩返還了雙倍的定金,我們只是箇中介機構,沒有權力直接命令鬼面天團,至於中介費,我們也會退還給你的。”
劉凱澤瞪大了眼睛,他怒道:“我要的是結果!結果!而不是這什麼狗屁的定金和雙倍佣金!我不在乎這些錢,但是你們收了我的錢就要把事情給我辦好!現在你這是什麼意思?事情辦砸了就甩手不管?”
男人站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淡淡地對劉凱澤說。
“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話我也帶到了,這是支票,您隨時可以取走這筆錢,最後,奉勸一句,唐凝的背後有人,是你惹不起的人,鬼面天團的意思是這個任務給他們也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們本打算親自來找你的,但是我阻止了,畢竟我們做中介的也有職業道德,但是希望劉先生你自己能自重。再見,希望下次有機會繼續合作。”
說完,男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劉凱澤站在原地,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支票,眉頭擰成了兩條粗黑的繩子,唐凝背後有人?是什麼人?難道是唐江山?可就算是唐江山,能量也不足夠讓這個中介組織忌憚,甚至鬼面天團這種不在國內的國際組織都放棄了已經成功的任務,這人,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別墅上走下來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
“爺爺。”劉凱澤看見老人,連忙走過去攙扶着老人的手。
“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的地步,這次的事情怎麼樣?失敗了?”老人擺擺手,說。
劉凱澤臉色不好看地點點頭。
“預料之中的事情。”老人呵呵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劉凱澤一眼,說:“幾個孫子裡,你是我最看好的,你的心智和城府還有手腕都很像年輕時候的我,因而我會大力地栽培你,但是你畢竟還年輕,很多事情你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明白的。”
“當初的我們劉家多麼的如日中天,而唐江山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他硬生生地從我們家的手裡頭搶走了無數的財富,成就了現在的大唐集團,這個男人就算是現在退下去了也還是正當壯年,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他擁有的永遠比你想象的多。”
老人說着,緩了緩,又說:“這一次全當是歷練了,失敗了也不要緊,但是不要有馬腳被抓住,記住,面對你的敵人,你永遠要把他們想象的比你自己更強大。”
劉凱澤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緩聲說:“我知道了爺爺,但是我還是想不通,我不覺得唐江山有能夠讓鬼面天團畏懼到了這種地步的實力。”
老人深深地看了劉凱澤一眼,坐在沙發上,指了指對面,示意劉凱澤坐下,這才說:“唐江山的底牌很多,他的行事作風永遠都讓人想象不到,就在我們以爲他已經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居然和軍方搭上了線,讓我們當年爲大唐集團設的一個幾乎必死的局給盤活了!”
“而當我們以爲他正當壯年會一路高歌猛進帶着大唐集團更上一層樓的時候,他卻把位置給了他的女兒自己隱退了,這個男人心思之深沉舉世罕見,我們在他的手上吃的虧太多了,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我才讓你想盡辦法和唐凝走在一起,這個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劉凱澤點頭說:“明白,爺爺你說過,做生意的根本原則之一就是多交朋友少樹敵人,在必要的時候爲了利益什麼都能出賣,甚至是家族的仇恨。和唐江山之間的對峙已經不是我們劉家最正確的選擇,唐江山最大的軟肋是隻有一個女兒,而無論唐江山多麼梟雄一世,大唐集團多麼龐大,只要得到了唐凝,整個唐家都是我們的。”
“對,沒錯。所以你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打擊大唐集團這樣的事情我,你的爸爸已經做過了很多次,但是結果呢?現在的大唐集團已經不是一個弱小的經不起風浪的大唐集團,與其拼着兩敗俱傷毀滅它,不如把它整個收入囊中。”
“你要打擊大唐集團,打擊唐凝然後再出現在她的身邊拯救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想法是對的,但是你沒有發現,在執行的過程中你的方向已經錯了,你在考慮的是怎麼打擊大唐集團而不是怎麼讓唐凝對你產生好感。”老人悉心教導地說。
劉凱澤聞言渾身一震,如當頭棒喝。
“明白了就好。”老人拍了拍劉凱澤的膝蓋,眼中滿是欣慰,劉家的近況雖然不好,但是有了這樣的孫子,還怕什麼大事不成?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我的大壽了,記得把唐家的丫頭也叫來,到是真的很久沒有見她了。”老人起身走向樓上,緩聲說。
劉凱澤看着老人的背影,心知這是爺爺在爲自己創造機會,重重地點頭,劉凱澤的眼中燃燒起自信的火焰。
他要的,沒有得不到的,永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