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財力的確很雄厚,這遊輪是真正的遊輪,原本在黃浦江上掛着廣告牌跑來跑去的那些客輪一遇見了這遊輪就好像是醜小鴨遇見了真正的天鵝,壓根就沒的比。
站在遊輪的甲板上,絲毫感覺不到江面的起伏和波瀾,若不是迎面吹來的江風和耳邊唰唰的潮水聲,恐怕不會意識到自己居然站在一艘船上。
來到遊輪的甲板上,白俊逸就發現蘇媚在這羣人的眼裡有一種很特殊的地位,那就是不管身邊有沒有女伴的男人,二十多歲的三十多歲的四十多歲的,只要是個男的都會偷偷摸摸地偷看蘇媚,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敢上來搭訕打招呼的。
白俊逸回憶了一下自己和唐凝有限的幾次出去的經歷,但凡是有能和唐凝說得上話的人都一個個恨不得削尖了腦袋鑽過來,哪怕不說話只是站在唐凝身邊都好像能延年益壽一樣,而蘇媚就不一樣了,從這些男人的眼神裡白俊逸分明看到了他們對蘇媚近乎罌粟一般的感情,好看,美,但就是沒人敢碰。
對於這種局面早就習慣了的蘇媚鬆開白俊逸的手,靠在甲板的護欄上,煙視媚行地對白俊逸說:“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殺了你不?”
白俊逸無奈道:“大概不少。”
蘇媚嘴角如同月牙灣一般地翹起來一個好看的弧度,說:“那還敢來?老實說,是不是凝凝壓迫你了?看你之前的表現,不像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哦。”
你還真瞭解我,白俊逸唉聲嘆氣,心想自己這的確是有苦衷的,啥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這個就是了,誰知道那天晚上一時精蟲上腦就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過這樣的苦衷卻是不恩能說出來的,於是白保安只好皺着一張苦瓜臉繼續嘆了一口氣。
看着白俊逸的表情,蘇媚忽然伸出手勾着白俊逸的衣領子,白嫩嫩的手指在月光下就如同白玉翡翠一般唯美,這麼一隻手指別說勾着衣領了,就算是連魂被勾過去都無怨無悔了啊!
白俊逸一邊順着蘇媚手指上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朝着蘇媚靠過去,一邊感受到周圍空氣瞬間被無數人嫉妒的怒火目光給點燃了。
“老實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蘇媚眯起眼睛問。
現在這個年頭,長得好看的不管幹什麼都顯得別有韻味,而蘇媚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要是尋常的女人在那眯眼促狹的說話,估計白俊逸一眼就能看膩歪瞭然後一巴掌拍死,但是蘇媚卻完全不會,這個女人眯起眼睛來的時候,更像是妖精了。
“哪,哪天晚上?”白保安開始裝傻,鼻尖全是蘇媚身上芬芳馥郁的香味,一臉正經的他聳了聳鼻子,卻見到蘇媚一臉你果然不是好東西的表情,頓時大爲尷尬。
“別跟我裝傻充愣,那天我身邊的保鏢死了,我被迷藥迷昏了,醒來卻已經在醫院,後來的事情我也瞭解過了,你還有什麼好跟我狡辯的?快點說,你出現在凝凝的身邊有什麼目的?”蘇媚哼了一聲,手指鬆開了白俊逸的衣領神色不善地說。
白俊逸摸了摸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雙手的手臂支撐在欄杆上去,恰在這個時候,遊輪發出一聲長長的汽笛聲,然後就感覺到整個龐大的遊輪船體緩緩地離開了碼頭,江水拍打着船身,船身撞擊着江水,江風更大,站在甲板上的人看着前方兩岸霓虹閃爍,江面一片漆黑的江景,卻莫名地感覺到心胸都爲之一陣開闊。
“我就是會點拳腳功夫,也沒有別的本事,要不然你讓我看着你被那個畜生帶走?”白俊逸轉頭反問道。
蘇媚一愣,隨即哼哼道:“只是一些拳腳功夫?那可不簡單,別人專業打地下黑拳的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敢說這只是一點拳腳功夫?”
蘇媚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一些別人根本不會注意到的蛛絲馬跡就能抽絲剝繭一般地梳理出很多事情來,而此時便是其中之一,她知道白俊逸肯定不如外表表現的那麼,廢,但是白俊逸藏起來的秘密越多,她就越是有一種不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自己和唐凝的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是,蘇媚卻在白俊逸的身上感覺不到惡意,這讓蘇媚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個以前只是覺得很好玩現在卻覺得很危險的小保安。
這感情有點複雜,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無論什麼人,對於蘇媚來說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可對於白俊逸的定位,她實在沒有把握。
就在兩個人各有心思的時候,不速之客來了。
“兩位好雅興,在這裡看風景?”劉凱澤身邊跟着兩個一看就知道是電視劇裡面標準反派狗腿子的同伴走過來,劉凱澤到還算是理智,沒有帶個女人過來炫耀,畢竟全場最漂亮的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地陪着白俊逸,特別是狐狸精蘇媚,到現在都沒有離開,更是沒有搭理其他人的意思,劉凱澤要是帶個女伴過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蘇媚對於劉凱澤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她知道劉凱澤是爲難人來了,只是她也有心摸一摸白俊逸的底細,因而在旁邊並未做任何態度。
蘇媚的變化,讓劉凱澤的眼睛一亮,看向白俊逸的神色更是充滿鄙夷。
破保安就是破保安,就算是跟這些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的女人有點牽扯不清的關係也只是別人換個口味玩玩而已,就這麼一個破保安在他的眼裡算個屁?在那些女人的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充其量,就是一個高級鴨子罷了。
這麼一想,劉凱澤心裡的優越感幾乎要爆棚。
“喲,這位白先生怎麼看的這麼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狗腿一號開始發難了,他眯起眼睛看着白俊逸,臉上努力地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說着說着,他還往前走了一步,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拍拍額頭,說:“對了我記起來了,之前我好像在一家酒吧跟白先生你見過面,不過那時候白先生你穿的可不是現在這套衣服啊。”
狗腿子一號把話題引出來,狗腿子二號立馬把話題接過去,做出一臉好奇的表情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總不能天天穿一套衣服吧?”
“哈哈,你不知道了吧,我第一次見到白先生的時候,他穿着的是保安的制服啊,那時候我叫他都是叫那個保安的,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換了一身衣服到這裡就成白先生了,哈哈哈。”狗腿一號哈哈大笑着說。
一雙眼睛裡滿是坐等白俊逸丟臉的惡趣味。
“保安啊?真的假的?”狗腿二號很配合地做出了一臉錯愕的表情,說。
兩個狗腿的對話刻意地提高了聲音,讓甲板上的人都把目光望了過來,一個個錯愕地看着依然風輕雲淡的白俊逸,保安?開什麼玩笑,一個保安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劉凱澤終於開口了,他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說:“你們兩個不要亂說,白先生怎麼可能是個保安?我看不是你認錯了就是碰巧遇到了一個長得像的人而已。”
狗腿一號嘿嘿一笑,對白俊逸挑釁地說:“白先生是吧?如果你不是保安的話,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在做什麼?在哪裡高就?”
劉凱澤眼神中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今晚就要狠狠地羞辱白俊逸,他知道唐凝既然帶着白俊逸來,肯定會有一個體面的身份,但是這沒有關係,他知道想辦法讓大家知道這個人以前是個保安就行了。
一個破保安以爲傍上了一個女人就雞犬升天了?劉凱澤就是要讓白俊逸知道,野雞始終是野雞,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整個甲板上人不少,而除了蘇媚之外所有人都用那種等着看好戲的眼神看着白俊逸。
傻子都知道,被大庭廣衆之下揭穿了身份,且不說這個保安的身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最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劉家的大少爺劉凱澤要整這個人。
來這的,都是劉家邀請來的客人,向着誰是很明瞭的事情,因而一個個看白俊逸的眼神都很玩味。
反倒是白俊逸覺得很莫名其妙,保安,保安怎麼了?這個光榮而偉大的職業哪裡是偷雞了還是摸狗了?本着不懂就要問的原則,白俊逸笑嘻嘻地朝着狗腿子一號招招手,說:“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
似乎是認定了白俊逸就是個慫包,狗腿一號趾高氣昂地走過來了,他到是很想聽聽白俊逸能給出什麼解釋來,雖然心裡頭隱約地覺得有些不妙,但是他就不信了,這大庭廣衆之下白俊逸敢把他怎麼樣。
看着狗腿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白俊逸笑嘻嘻地說:“我就是你見過的那個保安。”
興許是白俊逸承認的太過爽快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他讓狗腿明顯地愣了一下,狗腿眨了眨眼睛,那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問白俊逸你就不狡辯一下解釋一下掙扎一下?怎麼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承認了?
白俊逸這邊一承認,甲板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然後就是一陣陣的竊笑,所有人都用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看着白俊逸,那等着看好戲的神情已經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原來只是個保安啊?所有人都搖搖頭,想不通這樣的人是怎麼混上來的。
“不過,保安怎麼了?是玩了你妹妹了還是調戲了你娘了?”白俊逸緊接着又問。
狗腿一號再次愣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張臉憋的通紅,他顫抖的手指指着白俊逸,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他咬着牙道:“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玩了你妹妹了還是調戲了你娘了?”白俊逸說一個字就啪地一聲在狗腿一號的臉上抽一個耳光,噼裡啪啦的耳光清脆得就像是過年過節放鞭炮一般,竟然很有節奏感。
那狗腿一號哪裡是白俊逸的對手,勉強抵擋幾下就完全失守,一步步朝着後面退一下下地承受着白俊逸噼裡啪啦的巴掌,一邊兒還連哭帶嚎地慘叫。
等白俊逸終於煽完耳光了,他也被逼到了甲板的一頭,他扯開嗓子哭號道:“你,你敢打我!”